002.


    “不喜欢?”司青砚笑眯眯,男人那双眼睛红得快滴血,也美得触目惊心。


    男人冰冷杀意自他眼底深处渗出,这让他一双眼愈发红得滴血。


    一旁,左浩明身后一群新人脸上的不安让几个村民脸上都露出笑容。


    “还麻烦你们给展开说说。”左浩明从兜里掏出烟递了过去。


    有了烟,还有这么多听众,几个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就是我们村那个钱淮山,他之前在城里买了房子,带着老婆孩子搬出去住,好久没回来,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招惹了那种东西,天天闹。”


    “他们到处求神拜佛,但都没用,就又跑回了我们这。谁知道那东西也跟了回来,这不,前两天那东西把钱淮山他爸给弄死了,现在他爸坟头的土都还热乎着!”


    “他那哪是招惹了什么东西,我看那就是他老婆作祟。”


    “你说他老婆多好一个人,咱们村谁不说一句好,他倒好,好好的日子不过居然和他老婆的姐妹搞上了,我要是她我也回来闹!”


    “要我说就是该!”


    “就是。”


    “说什么呢!一天到晚就知道叨叨叨,也不怕烂嘴巴!”几人正说得起劲,一旁就不知从哪里冲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她一边往几人这边走来一边骂骂咧咧。


    那女人颇为凶悍泼辣,几个村民对上她都露了怯,不一会时间就全被她骂得夹着尾巴走开。


    “要是以后再让我听见你们说这些,小心我撕烂你们的嘴!”骂骂咧咧间,那女人看向司青砚一群人,脸色极度不善,“毛病。”


    骂完,她翻了个白眼就往村里走。


    左浩明见状连忙上前,“你是钱淮山家的?”


    女人停下脚步,一双眼直直瞪了过来。


    左浩明推推眼镜,“你家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


    女人眉头一皱,张嘴就要骂人。


    左浩明赶紧道:“我们是专门解决你们这种事情的,是专门研究这些的民间机构。”


    女人黑了脸,“你才有事,你全家都有事。”


    眼见着那女人就要走掉,一旁那个有着一头大波浪的女性老玩家比出一个手势,“解决了这个数。”


    女人脚步停顿,她回头看来。


    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看见司青砚,对上司青砚那张脸以及那一头显眼白发时,女人有瞬间的走神。


    很快她反应过来,她就说这群人没安好心,原来是冲着钱来的。


    “解决不了不要钱。”司青砚察觉自己被打量,瞬间入戏。


    女人眉头舒展开几分,虽然还是满目怀疑,但显然已经有些信了,只是还有些迟疑,“你们真的能行?”


    已然入戏并且兴致勃勃的司青砚并未停下,继续道:“具体情况也要你先带我们去看看才能确定,如果情况麻烦,要加钱。”


    女人看了看远处地里忙活的人,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村子,再看看面前笑得有些神经质的司青砚,“先说好了,解决不了我可不给钱……”


    司青砚漂亮得不正常,再加上那神经兮兮的笑容,反倒让他的话变得可信。


    女人一咬牙,转身带路。


    司青砚跟上。


    左浩明错愕地看了司青砚一眼,心情复杂间也跟上。司青砚倒是适应得很快,其他新人现在都还在慌乱中。


    其他人一边跟上,一边打量司青砚。


    易于常人的发色,清俊的眉眼,精致的五官。


    司青砚是那种即使站在人堆里,哪怕周围再多人,也绝对第一眼就会被看见的存在。


    而且司青砚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笑眯眯的,给人一种有些神经质的感觉,众人对他的印象也就更加深刻。


    还没等众人从惊讶复杂中回神,那女人就带着他们拐进了一栋别墅。


    现如今的农村和早几十年的农村已经不同,几乎家家户户都住上了干干净净的自建屋,好些村里人甚至修起了别墅。


    钱家就是其中一家,家里的别墅相当气派。


    小三层的别墅呈欧式风格,大理石的墙面,圆形的屋顶。别墅周围是一圈花圃,玫瑰花大簇大簇地开着,极为漂亮。


    花簇的外面是围墙,隔离了村子和别墅内。


    院子里,别墅正前方左侧的位置还有一颗极大的树,树龄已经上百,枝丫茂盛婉蜒盘旋。


    树下,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在用手中的玩具枪打树。


    听见声音,他回头。


    看见司青砚一群人,他并不怕生,反而是打量起司青砚一群人来。


    “你好呀!”有着一头大波浪的那个女性老玩家主动和他打招呼。


    小男孩见状,抬起手里的玩具枪对着她就是一阵扫射。


    旁边有几个人猝不及防,被打中,痛得叫出声。


    听见叫声,那小孩立刻大笑着跑开,“傻/逼,一群大傻/逼,我家来了一群……”


    听着那骂声,左浩明一群人脸色相当精彩,熊孩子他们不是没见过,这么招人讨厌的熊孩子他们倒还是第一次见。


    带着几人回来的那女人看见这一幕完全没反应,转头进自己家里去叫人,“钱淮山,钱淮山?”


    “干啥?”几分钟后,屋里出来一个三十多快四十岁身体还算健壮的男人。


    男人脸色相当憔悴,一双眼睛通红充血,眼睛下更是一片青紫,就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个好觉。


    他刚刚应该就在睡觉,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睡意。


    出门,看见院子当中多出来的司青砚一群人,他眉头皱起,“他们是……”


    带司青砚一群人回来的女人连忙拉着他到旁边去解释。


    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片刻后,两人一前一后回来。


    在司青砚一群人面前站定,钱淮山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起司青砚一群人,看向司青砚时,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你们真能行?”钱淮山怀疑,说司青砚是个明星他们一群人是进山拍电视的他信,说司青砚他们是抓鬼的,他不信。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左浩明道。


    钱淮山看向左浩明。


    左浩明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如果你们真能把事解决了,你们放心,钱我绝对不会少你们的。”钱淮山保证。


    左浩明点点头,松了口气的同时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说来听听。”


    钱淮山看了眼大门外村里正好奇地朝着他家张望的的几个人,带着司青砚一群人进了别墅。


    钱淮山家置办地相当讲究,白玉石的地板墙砖,红木的茶桌,大落地窗,欧式壁挂,米白色窗帘,两百多平的大小硬装修出了五百平的气势。


    “坐。”钱淮山带着众人在沙发前坐下。


    沙发很大,司青砚一群十五个人全坐下也不显得拥挤。


    钱淮山看向一旁他老婆,“夏真,泡壶茶。”


    被叫作夏真的那女人有些不情愿地看了看司青砚几人,走开去泡茶。


    “我家的事你们知道多少?”钱淮山问。


    左浩明道:“知道得不多,就知道你家最近不太平。”


    钱淮山点点头,他显然也没想真问什么,只是想给自己开个话头。


    钱淮山双手撮了把脸,神情紧张中带着几分崩溃,“我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家里多了个人。”


    闻言,司青砚一群人都不由愣了愣,什么叫作他家里多了个人?


    “多了个人?”左浩明也不解。


    钱淮山一时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想想后他道:“最先发现不对的是我老婆。之前我们一家三口是住在城里的,我老婆不爱做家务,所以就请了个保洁。”


    “大概是上个月月末,她总觉得有什么人在偷看她,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开始她以为是家里的保洁做的,所以和那个保洁吵了一架后就把人开除了。”


    “我当时没怎么在意,她不喜欢那就换个,反正就是个搞卫生做饭的。”


    “我本以为这事就这么了了,结果我老婆还是觉得家里有人看她,特别是夜里,她总觉得屋子里有双眼睛。”


    “她神经兮兮,把家里的镜子都用布罩了起来,但那种感觉还是没有消失,反而越发强烈。”


    “我一开始不信,直到……”钱淮山咽了咽口水,眼中逐渐有恐惧浮现。


    钱淮山喉结再次滑动,“直到有天晚上。”


    “我这人爱玩游戏,一玩就是半夜,我老婆看不惯,经常为这个事跟我吵架。”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我带着耳机玩游戏玩到夜里一点多,玩累了,就把手机充了电关了灯睡觉。我老婆当时就躺在我旁边,我当时还想她今天挺安静……”


    钱淮山白着脸看向司青砚一群人,“结果第二天我老婆却跟我说她昨天晚上去跟我儿子睡了,根本没在房间。”


    沙发上,左浩明一群人面面相觑。


    钱淮山语气急促,“我当时冷汗就下来了,因为我真的记得特别清楚,我都看见她的头发了,被子也是凸起来的,绝对有个人在我旁边。”


    “那之后,我就上了心,然后我就发现我家真的多了个人,睡到半夜门会自己打开,镜子里突然多出一道人影,两米二的大床两个人睡大半夜居然挤得慌……”


    “我在家里装了监控,但什么都没拍到,我去庙里求了符,但也没用。”


    “前几天晚上我在浴室洗澡,隔着浴室我听见我老婆在跟人说话,我一开始以为她是在打电话,洗完澡出来我问她和谁打电话,我才知道她居然是在跟我说话,可我在浴室里根本就没说话。”


    “我连夜就带着我老婆儿子回了村里,回来的路上……”钱淮山看了眼端着茶过来的他老婆,“我从后视镜里看见后排的座椅上,有三个人。”


    他家一共就三个人,他在开车,后座就只剩下他儿子和他老婆,哪来的第三个人?


    再提起这事,夏真脸色极其难看。


    沙发前,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所有新人脸色也同样难看。


    “那之后呢?”左浩明问。


    “我是真的看见了,但等我一个眨眼再去看时,后面却只有我老婆和我儿子。”


    “我当时几乎是把油门踩到底,一路从山里冲回了家,下车之后,我把整个车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但什么都没有。”


    “回家的第二天晚上,我爸就死了。”钱淮山看向门外,“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被吊在了树上,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直直地看着我们睡的屋。”


    沙发上的众人都朝着外面那棵树看去,之前他们还觉得那棵树郁郁葱葱生机勃然,现在却只觉得阴森森让人背脊发寒。


    钱淮山抱着脑袋一阵挠,已然有些崩溃,“我到处找这方面的人,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没用。只要你们能解决,不管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


    左浩明脸色不太好看,他并不在意钱,他在意的是钱淮山嘴里那个多出来的人。


    左浩明道:“一般来说这种东西不会随便找上门,你仔细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已逝的人怨恨着你们。”


    “死了的?”


    “嗯。”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村里倒是不少人都在背后嚼我舌根,但那是因为他们看我赚了钱所以酸,那就是嫉妒。”钱淮山眼神闪烁,语气却坚定。


    一直忙着和符文中的男人掰扯到底是小红眼病好听还是小可爱好听的司青砚,突兀开口,“你杀过人吗?”


    屋里众人都是一愣。


    气氛一时间变得相当怪异。


    钱淮山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额头青筋暴起,似乎马上就要暴怒,下一刻却又忍了回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青砚笑眯眯,语气轻快,“我听村里人说,你害死了你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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