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化妆技术就在美貌面前难以发挥到最高水平，现在还因为布鲁斯·韦恩一直盯着她的动作手抖了好几下。化妆师在心里腹诽，虽然之前也有男士对女伴的化妆过程感兴趣，但像韦恩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的人还是少见。
而且，她低头看了眼安静地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克拉拉，她没记错的话，这位漂亮得不像人类的小姐应该是阿卡姆先生的女伴吧。不过，阿卡姆先生是布鲁斯·韦恩的私生子呢，这样一想，会对自己私生子的女伴感兴趣，大概，也算正常吧。
“可以。”哥谭阔佬移开了位置，然后在化妆师的目光中，他直接提了一把椅子坐在克拉拉旁边。
化妆师心里骂骂咧咧，没办法直接找出布鲁斯错误的她拿起眉笔，继续帮克拉拉化妆。
“等等，”布鲁斯突然出言阻拦了她，“是不是颜色深了点？”
化妆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她可是专业的，一个花花公子可不像是能对化妆提出什么高见的人。虽说不相信布鲁斯的话，但化妆师还是要照顾阔佬的面子，她在灯光下随便比划了一下，脑海里面模拟出眉笔画上去的效果。
“好像是的。”她有些惊讶地说道。
还没等化妆师反应过来换个颜色，布鲁斯已经从化妆台上取出一根颜色较浅的眉笔。他弯下腰，捏着克拉拉的下巴让她微微抬起头。
因为被别人突然触碰，克拉拉的像蝴蝶翅膀的眼睫毛闪了几下，她有些不爽地看了一眼突然抢过化妆师工作的布鲁斯。
男人的脸离她很近，也没有错过克拉拉的眼神，他另一只拿着眉笔的手稍稍往上移，有着厚茧的大拇指轻轻抚过克拉拉的眼皮，逼得克拉拉顺着他的动作闭上了眼。
“不介意我为你服务吧，【卡尔】？”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传来，克拉拉觉得眼睛和下巴被他摸过的地方也沾上了他的味道。
“你的荣幸。”克拉拉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样的话收获了布鲁斯·韦恩从喉咙里面发出来的阵阵笑声。
救命，克拉拉在内心哀嚎，她这辈子的所有演技都比不上这一刻了！如果不是她一直在脑海里重复播放正义领主世界的灰蝙蝠的身影和【布鲁斯】总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的表情，她刚刚真的演不下去。
布鲁斯倒是没发现克拉拉内心的土拨鼠尖叫，他在化妆师诧异的眼神中帮克拉拉化好了所有眼妆。拉开一点距离，观察着克拉拉现在的样子，哪怕是布鲁斯这样的花花公子也不得不感叹，自己手下的这个女人拥有着让人短暂失神的美貌。
拥有这样的美貌，再高的化妆技术也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了。
布鲁斯有些遗憾地直起身子，旁边的化妆师警惕地盯着他，生怕布鲁斯把接下来所有的工作都抢了。她已经见识到韦恩高超的化妆技术了，但这份小费还是留给她来赚吧。
“为这位小姐准备的配饰呢？”布鲁斯也没有为难她，他冲旁边的侍者喊道，“带我去看看。”侍者带着布鲁斯离开化妆间。
阿卡姆家族提前把准备好的配饰送来了，布鲁斯装作在思考的样子看向他面前的蓝宝石耳坠。他脑袋里冷静地分析着克拉拉的面部数据，还抽出神来思考了一瞬耳坠和克拉拉身上礼服的适配性，最后得出结论，平行世界的自己审美还是过关的。
关于克拉拉的身份，布鲁斯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猜测，但还缺少着最后一块拼图。目光扫过礼服店提供的配饰，布鲁斯在那几幅墨镜前停了下来。
他说：“把这里所有的眼镜拿出来。”
侍者连忙把玻璃柜里面的眼镜取了出来放在布鲁斯面前。
布鲁斯不一会就找到了他的目标，那是一幅款式极其糟糕的方框眼镜，粗笨的黑色眼镜腿被布鲁斯拎了起来。如果不是布鲁斯的要求，这种款式的眼镜估计要在这家店的仓库里一直关着了。
尽管如此，这副眼镜依然是大牌制作，似乎制作它的时候正遇上了复古潮流。它的价格应该可以买下某个正在大都会《星球日报》工作的方框眼镜爱好者一身的行头。
最后一块拼图被找到了。布鲁斯眯起眼睛，示意旁边的侍者把东西重新收起来。他趁这个机会慢悠悠地走出房间，朝克拉拉所在的化妆间走去。
掏出手机，布鲁斯快速发送了一条信息。
{你隐藏身份全靠一副眼镜？——b.w}
下一秒对面就回了信息，布鲁斯不用细想都知道他肯定一边开着超级听力注意着佩里的情况，一边用超级速度摸鱼。
{那是氪星科技！——c.k}
{你怎么会又对这个感兴趣？——c.k}
过了一会，可能是怕布鲁斯有正事，在《星球日报》光明正大摸鱼的男人重新回复到。
{也不只是靠眼镜。我来大都会工作之前都没戴过眼镜，在堪萨斯也是直接用真容长大的。严格来讲，他们不会把堪萨斯的肯特和超人联系起来应该是靠生物立场:-)——c.k}
{还有什么问题吗，b？}
问题大了，布鲁斯抿紧嘴巴，他还想回复很多问题，比如“难道氪星人其实可以自己变性？”“你爹和你妈生你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自然生产的氪星人会有什么奇怪的生理结构？”等等。
但仔细一想，蝙蝠洞里的氪星资料都快要赶上孤独堡垒了，继续问下去也只是徒增《星球日报》记者在震惊下把手里的廉价笔记本捏碎的概率罢了。
真是麻烦，布鲁斯挎着一张脸，在进入化妆间的时候瞬间恢复了哥谭宝贝的笑容。氪石炸弹躺在他的怀里，虽然已经在内心确认了克拉拉的真实身份，但该演的戏还是要演下去。
真是麻烦，和布鲁斯隔着大半座哥谭的男人看着那个熟练地韦恩庄园栅栏上爬出来的身影想到。他明明可以不演戏直接去接克拉拉的，却在刚出阿卡姆庄园没几分钟就看到了这个鬼鬼祟祟爬出来的小子。
轻巧落地、逃离禁闭的达米安一抬头，就看到他面前的那辆车打开了驾驶座的车窗，露出了一个讨人厌的笑容。
“你为什么不走正门，小鸟？”【布鲁斯】含笑说道，“哦，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禁闭吧。”记忆里面禁闭期间最喜欢逃跑的人似乎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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