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京和梁息的四手联弹,为这个婚礼增加了额外的惊喜。
婚礼结束后,新娘抱着褚京激动地哭了,“褚老师,梁老师,你们能来我太高兴了呜呜呜~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新娘眨巴黑乎乎的眼睛,不轻不重地捶着新郎的胳膊。
新郎忍笑看着,抽手替新娘擦了擦眼泪,“我跟几位老师也是偶然碰见的,想给你惊喜来着。”
新娘小声地问:“我的妆是不是花了?丑吗?”
“没。”新郎贴心安慰,亲了下新娘的侧脸:“很可爱,像是小熊猫。”
褚京和梁息笑意盎然地看着一对新人。
新娘像一个忠实的粉丝,左手拉着褚京,右手拉着梁息,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的喜欢。
“我当初听说你们闹掰了,可难过了。”新娘宛若一个操心的老母亲,紧张地问:“你们没有闹掰吧?”
梁息看向褚京,唇角带着笑意,褚京也笑了,他为新娘说了一个童话:“没有,我们和你们一样,也好多年了。”
新娘惊喜地捂住了嘴巴,她看着二人彼此对视的眼神,总觉得不是朋友那么简单,但又不好问。
这时,审计空从外面过来了。
新娘眼神一亮,提着婚纱裙摆就跑了过去:“空哥空哥!我是你的粉丝!”
褚京和梁息的手,被新娘无情地抛弃后,尴尬地停在了空中。
这就是传说中的粉丝公然爬墙现场?
新郎无奈地笑了,他宠溺地解释:“我太太是个追星族,喜欢长的好看的。”
褚京不由得打量新郎,新郎的个子中等,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离好看还是有一些差距。
新娘还在忙着跟审计空交涉:“惊宝在国外还好吗?真是让人担心。”
审计空像是在跟熟人唠嗑,“他很好,你放心。”
“我希望将来生个像个惊宝一样的儿子。”新娘满怀期待道。
审计空直男一般地祝福:“你会的。”
新娘拉着审计空的手,眨着熊猫眼道:“空哥,我以前是你的女友粉,惊宝的妈粉,后来是你们组合的团粉,你们组合一定要好好的。”
审计空不适应地抽手,点了下头:“谢谢。”
褚京打趣道:“妹妹,你更喜欢小空哥,还是你老公?”
“当然是我老公!”新娘兔子一样地跳到了新郎身旁,她从侧面抱着新郎,眼睛里满是笑意:“我老公巨帅!”
新郎略显尴尬地笑了:“哪有。”
“是真的!”新娘略显担忧道:“你说你这么帅,我真担心…哎,你会一直爱我吗?”
“当然了宝宝。”
于是新娘又开心了。
马上要到敬酒环节,新娘虽然不舍,但还是得去准备了,新郎把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几人,笑道:“我看过你们的节目,希望这个可以帮到你们。”
从婚礼出来后,已经下午四点了,审计空看了眼手表,道:“可以回集合点了。”
褚京跟两个小年轻唠嗑:“我还以为赚钱有多难呢。”
审计空道:“这次运气好。”
“你都干过什么?”褚京问:“我听说之前有艺人还去酒店刷盘子的,你做过吗?”
“没,我一般去音乐行教乐器,还送过外卖,几个小时的收入也还行。”
褚京回忆起开场的乐队,称赞道:“你打鼓挺炸的。”
审计空道:“我就是玩音乐的,老本行都不会可还行?”
褚京回身对梁息道:“年轻人,还挺谦虚,怪不得能坚持这么多期。”
梁息认同地点头,不忘道:“褚哥,你应该多学学。”
“你想我怎么谦虚?”褚京开玩笑地问。
梁息还真的认真思索起来,他道:“起码要收敛一点。”
“……”
“不要总是拈花惹草。”
褚京无奈扶额:“乖乖,你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形象,在录着呢?”
梁息摇头,“褚哥,不会播出去的。”
褚京心道,也对。
他和梁息的对话要是播出去,这节目估计就不能播了。
一直沉默寡言的审计空突然开口:“我以前也这样觉得。”
褚京and梁息:“……”
“直到第一期播出后,我才知道,”审计空难得揶揄地笑:“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褚京心里直犯嘀咕,他努力思索着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梁息倒是无所谓,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褚京是他的,于是他毫无顾忌地靠在褚京身上,闷声道:“累了。”
褚京顺势揽住他的腰,安抚性地揉了下。
审计空微微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肆无忌惮地二人。
比赛的结果不出所料,被淘汰的前男女友组,两个人默契地一批,收入都是零。
嘉宾赚得的酬劳会以节目组的名义,捐给慈善机构,这一期的录制接近尾声,嘉宾们纷纷接受采访。
q:“褚老师是第一次参加综艺吗?”
褚京风度翩翩地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回答:“对,算是一次尝试。”
q:“您为什么会答应参加这次节目呢?”
当然是为了梁息!
褚京含笑道:“首先,我之前就有关注咱们节目,我觉得很有意思,其次,朋友也在这里,我也能把这次录制当做一个小假期。”
q:“咱们的节目所得都直接面向公益,您对公益有什么看法?”
褚京想快速结束采访,于是回答:“没什么看法,这东西光说没用。”
q:“那您有参加过公益项目吗?”
褚京对外的形象一直是风流不羁,以自我为中心。
公益显然跟他搭不上边。
褚京也打算保持自己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他道:“没参与。”
记者拿出一沓文件,递给褚京,笑道:“可我们得到的消息显示,您这几年一直在为偏远福利院捐钱,难不成,这只是和您同名同姓?”
褚京一愣,接过文件翻看,文件上的照片是一些福利院的荣誉墙,他的名字赫然排在魁首,褚京不淡定了,他立马站起来:“艾瑞这完蛋货,我当初说了匿名匿名…”
思及采访还在继续,褚京忍气吞声地坐下:“不好意思…下一part吧。”
记者笑问:“您不说明一下吗?”
“没什么好说的。”褚京微微不耐,道:“力所能及的事,我不希望这个被拿来当说辞。”
采访过后,褚京有些不爽的离开,他在采访室外看到了梁息,也不知道梁息等了多久。
褚京收拾好情绪,问:“等多久了?”
“没多久。”梁息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他道:“陆导说休息两天,后天去下个城市。”
褚京点头笑道:“行啊,难得有这个机会,明天你想玩什么?”
梁息跟上他的脚步,回答:“还没想好。”
褚京调侃:“我以为你会说,跟我在一起,玩什么都行。”
“不会。”梁息摇头:“你有很多爱玩的,我都没兴趣。”
“比如?”
“夜店,酒吧,会所。”梁息注视着褚京,“这些地方我都不爱去。”
褚京微微眯眼,目光游离在梁息身上。
他能感觉到梁息跟别人交流时候的自如,但梁息在他跟前,还是一如往常的坦率。
梁息触及他的目光,问:“怎么?”
“没什么。”褚京笑道:“挺好,那我们下次可以一起去图书馆。”
梁息被逗笑了,“别开玩笑了,你又不爱看书。”
“我不是为了看书。”
梁息疑惑:“什么?”
褚京一本正经道:“你看书,我看你。”
两人散步一般地走着,期间有好长的静默,但这静默却很舒服。
梁息先开口了:“褚哥,你什么时候开始给福利院捐钱的?”
褚京没有多惊讶,他如常道:“你都听到了?”
“嗯。”
褚京想了想,道:“记不太清,大概是从…离开你之后。”
梁息拽住他的手,眼神在诉说着什么。
褚京用另一只手挠挠头,片刻后道:“我有打听过你的身世…全部,所以才想做些什么。”
梁息持续沉默着,褚京找补道:“不是可怜你的意思,当然,也有一点点…反正吧,我…怎么说呢,我就是挺…挺心疼的。”
“谢谢你褚哥。”梁息缓慢道:“虽然你混蛋的离开过四年。”
可是现在看来,这四年里,褚京也不好受,他在不停地怀疑自我,困惑人生,逃避问题,忐忑地享乐…
褚京顿了下,淡淡笑了:“是吧,我说了我很差劲。”
“褚哥,我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在福利院的事,对吗?”
褚京点头。
“我不提…不是因为我不在乎。”梁息轻轻勾住褚京的手指,有些艰难却依旧措辞说着:“我没你想的那么…纯粹,我抗拒过我成长的那段时光,后来就麻木了,那段记忆太漫无边际,后来我虽然为那家福利院做了不少事,但是我很少回去。”
“我最初爱看电影和想写剧本,也只是因为那些东西能让我暂离现实。”梁息思索道:“但好像很多事情,都被淡忘了最初的本意,《八音盒》被拔高到后来那种高度,是我没有想到的,可我最想表达的,只是福利院小孩儿们孤寂的内心。”
“这么多年,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害怕孤独,害怕被抛弃,所以才远离人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梁息说得缓慢又滞涩,他似乎在拿刀子划开自己的皮肉,将那份不安的心情展示给褚京。
褚京握紧他的手,声音沉稳又让人安心,“小息,不想说别说了。”
“没关系,其实…我是想说,”梁息无奈地笑了一下:“褚哥,我们都一样的,总是在害怕着什么,又逃避着什么,你不要担心,我也不害怕,好不好?”
褚京栽得彻底,也心甘情愿。
他想,纵使将来梁息不喜欢他了,他还是能把这些话铭记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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