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为难道：“老板，有客人包了一个星期的场，我们协商退款时，客人不同意。”
褚京：“那就加钱，双倍赔给人家。”
“人家也不干啊。”工作人员叹气：“老板，你拍摄就不能往后挪挪吗？”
褚京啧道：“嘿，我是老板你是老板？拿那么多工资不干实事？去，给我办了，三倍赔偿也行”
“好吧。”工作人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
挂了电话，褚京斜躺在霍斯行办公室的沙发上，纳闷儿问：“你为什么非要在我酒吧取景？”
“免费。”霍斯行头也不抬地说。
“靠，你还缺这点钱？”褚京乐呵呵道：“往我身上薅羊毛？”
霍斯行没搭理他，兀自发着文件。
褚京在一旁看广告脚本，直到梁息打开电话，褚京接通：“喂，小息。”
梁息声音愉悦道：“褚哥，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呃…晚上啊，可能不行。”褚京吭哧着回答：“我要跟老霍去应酬，结束会很晚，我到时候直接回君庭。”
梁息停了一瞬，回答：“好，那你注意休息。”
“嗯嗯，好，你也是，乖乖吃饭啊。”褚京莫名地松了口气。
结束电话后，霍斯行从电脑屏幕前看过来，道：“晚上没有应酬。”
“我请你吃饭。”褚京一边低头发消息哄梁息，一边对霍斯行道。
霍斯行挪回目光，毫不留情道：“没空。”
“你就可劲儿工作吧，迟早过劳死。”褚京放下手机，一本正经道。
霍斯行语气随意地问：“你和梁息发生什么了吗？”
“没啊，他很乖，我很喜欢。”
“那你怎么躲着他？”
“没啊。”
霍斯行悠悠地打量着褚京，褚京摊手：“ok，确实，有点。”
霍斯行停止回复邮件，道：“梁息不是孩子了，你有时候可以转变一下对他的态度。”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可以试着把梁息放在与你平等的位置上。”
褚京好像明白了点，他道：“但他在我眼里一直是这样啊，委屈巴巴的，需要人疼爱的，靠，他也太可爱了。”
霍斯行：“……”
褚京考虑道：“要不我还是回去陪他吃饭吧，要不他没人理，怪可怜的。”
霍斯行道：“小梁编怎么可能没人理，他跟陆峰可是好朋友。”
陆峰那个人，风月场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褚京是知道的，但架不住陆峰身边的人大多是桃色人物，梁息跟陆峰交好，指不定也跟那群人虚与委蛇过，这褚京倒是不在乎，谁还没个以前了，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问：“梁息跟陆峰怎么认识的？”
“跳伞认识的。”霍斯行有问必答。
褚京：“你怎么知道？”
“前几天偶然聊起的。”霍斯行无所谓地回答。
褚京带着审视的目光凝聚霍斯行身上，问：“所以你跟我外甥分手，是因为跟陆哥死灰复燃了？”
霍斯行一时被问懵了，没有反应。
褚京愤愤不平道：“霍斯行，你当我外甥是什么？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你不能因为陆哥比albert优秀就抛弃albert！这感情是商品吗！啊是，陆哥成熟稳重可靠，不发脾气性格好，你们三观契合，事业互补…行吧，这么说来albert也确实没优势，你们分就分吧。”
霍斯行：“……”
褚京像个越吹越大的气球，吹到最后突然跑气了，没了气势。
“没有，我和陆峰是工作交流之余随便聊了几句。”霍斯行淡淡道：“我们闲聊时只能聊梁息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褚京：“不太有。”
霍斯行颔首：“嗯。”
褚京再要开口，电话又响了，是酒吧的工作人员，褚京接通：“喂，怎么了又？”
工作人员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他道：“老板，客人死活不松口，要不你亲自跟他说？”
褚京端正身子，道：“行吧，客人现在在哪儿？”
“就在外面，您稍等。”
褚京感慨念叨着：“顾客是上帝啊…”
一面等着对面开口。
“嗨。”对面的男声轻快。
褚京瞬间黑了脸：“albert。”
对面沉默了两秒，然后试探着开口：“褚京…舅舅？哈哈哈哈哈，这么巧啊，这酒吧原来是你的啊，哈哈哈，那行了，我可以继续玩了，钱也省了，谢谢舅舅。”
“谢你个头！”褚京沉声道。
没错，顾客是上帝，但外甥算个屁。
褚庭灿的声音不太清醒，酒吧那边实在是吵，褚京刚要再开骂，就听到工作人员嚎叫一声，“我的手机——”
然后没有声音了。
褚京：“……”
妈的，这世界太梦幻了。
“臭小子，包了一个星期的酒吧…他小子想干什么！”褚京骂骂咧咧地起身，他看向霍斯行，问：“你去不去？”
霍斯行缓缓抬头，面色无波：“我还有工作。”
褚京被气得不行：“我外甥肯定是被你甩了，借酒消愁来着，啊呀！好的不学学坏的，可怜死了。”
霍斯行目送着他离开，缓缓收回了目光。
褚京乔装打扮后来到酒吧，酒吧里的音浪简直能掀翻屋顶，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酒吧在白天也能这么嗨，他闹心地推开几个扭动身躯的醉鬼，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褚京看到了卡座上跟几个人愉快碰杯的褚庭灿，他目光一紧，大步迈了过去。
眼看一个衣着暴露的人要贴上褚庭灿，褚京揪着那人的后领给掀开了，“滚。”他冷声道。
醉鬼哇哇大叫起来：“albert我要跟你生猴子！！”
褚庭灿笑得惑人又甜美，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你跟我过来。”褚京拉住褚庭灿的手腕，不容置疑地将他从一群醉醺醺的人中间拽出来。
“慢着帅哥，咱们讲究个先来后到，虽说你的身材很好…”褚庭灿晕乎乎的脑袋瓜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
将他拽到自己的休息室，褚京扯掉自己的口罩，阴沉沉道：“好你个头！”
“嗯…”褚庭灿眯眼看了看，笑了：“舅舅啊，你怎么来了？你也来玩，哈哈哈哈哈，梁息哥哥知道吗？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看看你这副鬼样子！”褚京劈头盖脸道：“不就分个手吗？至于吗？喜欢你就再把他追回来！是不是男人？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吗？”
褚庭灿越听越迷糊，听到最后，他扶着褚京的肩膀站稳，笑得有些讽刺，他道：“追回来？为什么要追回来？是我甩了他诶。”
褚京眯眼：“…你有这能耐？”
“嗯呐。”小模样还怪理直气壮。
褚京一巴掌糊在外甥的后脑勺：“你挺得意啊？你凭什么跟人家分手？还有，你提的分手，你来浇什么愁？”
“哪有那么多什么什么啊。”褚庭灿不乐意道：“在一起图个开心，不开心就分开呗…怎么！你还想让我娶霍斯行嘛！”
“你个渣崽！”褚京又一巴掌糊在褚庭灿的后脑勺，警告道：“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褚庭灿嚷嚷道：“我在这里快乐！！我喝酒开心，我…我成年了，农历也成年了…你、管不着我，你不能管我…”
褚京再次抬手，褚庭灿忙蹲下躲过褚京的巴掌，还吐了下舌头得意：“嘿嘿，没打着…噢！”
没得意完，褚京就使劲捏住了他的脸，他恨铁不成钢道：“你是个偶像你知道吗？被拍到了怎么办？”
“没合约…”褚庭灿语气微沉，他盯着褚京的眼睛，“他本来就是因为你才关照我的…”
他扭头道：“我跟公司没合约，我也没代言，被拍到了也不用公关赔钱，我过几天就要走了，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褚京加重语气道：“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不懂事…”
“褚京舅舅，你别管我了。”褚庭灿默然打断褚京，他的胡言乱语中有几分落寞：“你干嘛管我呢？说真的，我很讨厌你…讨厌你们。”
他低头找酒瓶，无所收获后往外走去，“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没有必要，我要走的呀。”
“albert！”褚京出声，他没有直接去拽褚庭灿，而是叫了他一声。
褚庭灿顿足，没有回身。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听。”褚京沉稳有力的声音不疾不徐道：“我不想你像我一样白白浪费好几年，我是真的希望你好，你不用十分信任我，但…好歹信个五六分可以吧？血缘关系摆在这儿呢。”
褚庭灿沉默着不说话。
褚京看着他的背影道：“跟我回家吧，梁息哥哥也在等你吃饭。”
褚庭灿还是没有动，褚京又道：“梁息是真的关心你，他也是带你来的人，就算你要走，也得跟他打个招呼吧。”
褚庭灿缓缓回身，他抽着鼻子，鼻子浓厚道：“我只是去跟梁息哥哥打个招呼。”
“啊行。”褚京点头。
他寻思着，先把人带回家再说，其他的事让梁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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