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早，你再睡会儿。”梁息起身坐到床边，凑在褚京的脸侧亲了一下。
褚京打了个哈欠，道：“我还当你瞎说呢，去干什么？”
梁息回答：“之前那个红色题材要立项了，我得到场。”
褚京抓住梁息的手放到脸前，思索着问：“你之前说想签约我的工作室，还作数吗？”
梁息开玩笑道：“褚哥，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价吗？”
“你身价再高，也是我家的。”褚京霸道地说完这句话，指尖摩擦着梁息右手中指上的薄茧，又说：“我是觉得，你要是签在我工作室了，起码不用因为人情和生计去写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为难了那么多年，梁小息，你该自在点了。”
梁息寻思着：“你要是当我老板，那我以后跟你吵架岂不是没底气了。”
“呵。”褚京轻笑一声，嗓音慵懒道：“不跟你吵，我让你。”
梁息笑了几声，点头：“好。”
“这就上当了？”褚京乐了，他伸长胳膊挠了挠梁息的下巴，打趣道：“单纯啊梁小息。”
“好了，我要赶飞机了。”梁息无奈捉住他的手，道：“你再休息一会儿，还累吗？”
褚京：“累个屁，瞧不起你哥是吧？”
“是么，那我下次再接再厉。”梁息含笑道。
褚京点头：“行，你就恃宠而骄吧，别哪天让我逮着空子。”
梁息离开了，褚京起床打算回家看一下，昨晚不管不顾地拉走梁息，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褚京刚发动车子，褚宅的阿姨就给他打来了电话，阿姨声音还挺紧张：“喂，小褚先生？”
“嗯，是我，怎么了？”褚京踩下油门，车子不疾不徐地开走。
阿姨紧张道：“你快回来吧，先生在打小少爷！”
“我爸打albert吗？”褚京觉得不可思议：“您确定吗？我爸不靠谱是不靠谱，但从小到大从没打过我们几个，怎么回事啊？”
阿姨叹气道：“小少爷昨晚是昏迷着被抬回来的，先生脸色很不好看，刚刚小少爷一醒来，先生就动手了。”
褚天河为什么打褚庭灿，褚京不得而知。他只能加快速度往家里赶去，同时期盼着褚庭灿别发疯。
褚京一进门就听到了一声椅子被撞倒的巨响，放眼看去，褚庭灿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正淡漠地盯着褚天河。
褚天河扬起的巴掌已经落下一半，两个保姆在两人左右急得团团转。
巴掌终是落在了褚庭灿的右脸上。
褚京定睛一看，好家伙，褚庭灿的左右脸都不同程度的红肿着。
“别打了！”褚京疾步走近，在又一个巴掌落下之际，挡在褚庭灿身前，握住了的褚天河的手腕，他费解：“你干什么呢！”
褚天河用力甩开褚京的手，冷淡地看着褚庭灿，道：“他不是想死吗？打死他刚好。”
褚京回身看看褚庭灿，褚庭灿看不出情绪地撑在桌面上，褚京又回头看褚天河，蹙眉：“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褚天河再次扬起巴掌，毫不犹豫地往褚庭灿身上招呼下去，褚京只能再次扼住他的手腕，没好气道：“别打了！脸都给打出包浆了！”
保姆：“……”
褚天河冷声道：“你给我放手。”
褚京没松手，他护在褚庭灿身上，质问褚天河：“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
“你昨晚离开后，他开车往树上撞！”褚天河陡然发怒，他提高声音喝道：“你妈生下你是让你这么作践你自己的吗！”
褚京不可置信地转身，他震惊地消化着这个事实。
褚庭灿慢悠悠地撑死身子，无所谓道：“我可不会像她一样找死。”
“你简直不知悔改！”褚天河上前一步，狠狠甩在褚庭灿的脸上，褚庭灿被扇得□□，再次跌在了桌上。
“爸！”褚京喝道：“你没完了？你跟他说就行，你动手干什么？”
褚天河的指尖微微颤抖，他盯着褚庭灿道：“要不是因为生你，你妈妈也不会那么早就去了。”
褚庭灿蓦地起身，他讽刺道：“我让她生我了吗？她自己有抑郁症怪谁啊？她要自杀我能拦着吗！！你少把你的愧疚迁怒到我身上，我只让你一次，下次你再动手，别怪我还手！毕竟打我还轮不到你，外公！”
“行了，你也少说几句。”褚京示意保姆把褚庭灿带走，客厅里只剩下了褚京和褚天河。
褚京倒了一杯水放到褚天河面前，在他身旁坐下了。
褚天河抬头看了眼面前的水，又看了眼褚京。
褚京心态还挺好：“小孩儿不好教，慢慢来。”
“你这一年变化真挺大的。”褚天河靠在了沙发上，闭目捏着眉心。
褚京回答：“可不是，咱家总得有个靠谱的，我都被albert气习惯了。”
褚天河沉默片刻，道：“昨天晚上，我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看去，albert已经踩了油门，我从车窗外看到他的神态，跟你大姐当年跟我吵架时的癫狂一模一样…有一瞬间，我差点没呼吸过来…”
褚天河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沉稳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好像亲眼看到了她死在我眼前，可她当年去世时，我明明连她的遗体也没有见到…”
褚京眉心微动，想了下，他还是说：“你别老在albert跟前提他妈妈，他不爱听。”
“为什么不能提？”褚天河沉声道：“他是你大姐的儿子，他应该记得你大姐。”
“他脑子有病，你脑子也有病？”褚京呵了一声，嘲道：“真那么在乎你闺女，早干嘛去了。”
褚天河沉默了。
褚京有些后悔自己嘴快，他悄悄看向褚天河，发现他的父亲即使是落寞的时候，也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场，叫人同情不起来。
“我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褚天河淡淡说：“就算是你姐姐，当年我也给过她回来的机会，是她自己不要。”
“人这一生能做的事情太少了，我只看我得到的。”
褚天河站起来，褚京这才发现，褚天河的秘书已经到达了门外。
褚京依在沙发上，还是问了一句：“你当年为什么要跟我妈结婚？她那时除了漂亮一无所有，而你身边又不缺漂亮的。”
“不知道。”褚天河顿了下脚步，语气平稳道：“不记得。”
“你心里到底有我妈吗？”
“她那时除了漂亮一无所有，我身边又不缺漂亮的。”褚天河淡淡道：“你说呢。”
褚京沉吟：“终究你错付了。”
褚天河：“……”
褚京耸肩：“显而易见，我妈更想往上爬，你也是梯子。那你那么多情人都是为了报复我妈吗？”
“褚京，我没那么幼稚。”褚天河示意秘书稍等一下，语气随意道：“在任何情况下，我都想过得舒坦一点，跟你妈妈结婚是，找那么多情人也是。”
褚京打量着他，道：“你年纪大了，小心身体。”
“你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腰就没直起来过，出息。”
“……”褚京下意识挺直了腰，心里暗骂一声。
褚天河继续道：“昨晚事情的始终，曹森之后会告诉你，你看着办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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