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爷！”
景俞文在他们过来扶自己之前站起身来，笑笑：“没事儿。”
他看了眼谦哥，冷笑：“怎么，是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赢？”
赵乾看见这场景，脸上沾了些落寞，随即得意笑道：“自己眼瞎摔倒了，干嘛把责任推到我们谦哥身上？”
谦哥拍拍篮球：“就是，自己垃圾怪别人？”
周宏气到要上手去打谦哥了，景俞文拦下他：“别，不值当在这跟这种败类动手。”
周宏不服气：“景爷！”
景俞文又说：“没事儿，拿实力说话。”
向思野冷冷看了谦哥一眼，转头看向景俞文。
“怎么样？还行吗？”
景俞文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下巴：“我是谁啊？景爷必须行啊，继续。”
谦哥瞥了一眼景俞文他们：“怂逼。”
景俞文舌尖顶顶腮：“谁怂谁知道。”
比赛继续进行，景俞文刚才摔倒磕到了膝盖，现在隐隐作痛，向思野的视线总是转向他，他压着疼痛，笑着对向思野扬扬下巴，向思野无奈地笑笑，继续打球。
这次，向思野认真起来，再不像之前那样松散了，球一直在他的手里，谦哥还想使坏，在他要投篮的时候把脚伸在他前面，他微微往下瞥了一眼，狠狠踩了上去，然后优雅地投篮。
他回身看着谦哥一脸吃痛捂脚的表情，冷声：“喔，还以为踩到了什么垃圾。”
谦哥面露狠色：“你卑鄙无耻！”
向思野笑笑：“谁卑鄙无耻？你的脚为什么伸在我面前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
向思野清闲道：“你，你们输了，滚出去吧。”
景俞文走到向思野跟前，抬起一根胳膊搭在向思野肩上，笑道：“愿赌服输啊谦哥，你们该滚了。”
赵乾却毫不讲理：“凭什么啊？体育场是你家开的吗？凭什么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
景俞文刚想开口骂他们不讲信用，向思野先悠然开口：“不是让你们走，是让你们滚，耳朵坏了？”
五中一行人站在景俞文和向思野旁边，气势汹汹：“是你们先说输的滚出去的吧？”
赵乾一看瞬间没了底气，转头看向谦哥，向思野刚才踩得那一脚实在用力，谦哥到现在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
谦哥语气沉重：“算了，这次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扶我起来，我们走。”
赵乾不甘心：“谦哥！”
谦哥皱眉，低声：“快他妈扶我起来，老子疼的动不了！”
实验一行人这才动身去把谦哥扶起来，然后谦哥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篮球馆。
周宏补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活该！”
五中的同学们用一片笑声送走了实验友人。
周宏还不忘来波彩虹屁：“景爷，向神，牛逼！”
景俞文笑笑：“一般般，一般般啦。”
他转头看看向思野：“是不是啊向狗？”
向思野没说话，走到景俞文前面，右腿后撤，蹲在地上，看着景俞文的膝盖，突然愣了愣，然后抬眸看着景俞文。
“有淤青了，回去冰敷一下吧。”
景俞文往后退了几步，抓抓头发：“干嘛，不就摔了一下吗？哪那么矫情？”
向思野起身，眉头微皱：“别逞能，回去。”
景俞文突然怔了一瞬，他不想走，但看见向狗这个样子莫名就想听他的话。
周宏道：“景爷回去冰敷一下吧，下次再一起打。”
景俞文看看周宏，再看看向思野，无意识地点点头，讷讷地说：“哦，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景爷再见。”
“再见。”
景俞文走出体育场，向思野也跟他走了出来，他问：“你不在这儿了吗？”
“不了。”
他一直跟着景俞文走到公交车站。两个人就站在车站等着车来，景俞文觉得从向思野蹲下来看他膝盖的时候开始，气氛就怪怪的，他想找点儿话题说一下，但细细想来，好像不管说什么都会让气氛更加尴尬，于是他选择闭嘴。
向思野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车来了。”
景俞文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车终于来了。
向思野又说：“回家冰敷的时候给我发张照片。”
景俞文光想着快点儿上车，逃离尴尬之境，随口应了一声“哦”。事实上，他根本没听清向思野说了什么，回家之后找了块冰块在腿上敷了几分钟就懒得再弄了。
十点钟，景俞文已经打了几局游戏，屏幕中央突然飘出一条微信消息提示，他没理，继续打游戏打到累才想起切出去看。
是向思野的消息，景俞文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开了。
j.：冰敷了吗？
j.：照片呢？
j.：？
景：冰敷了。
j.：照片？
景：什么照片？
j.：......
j.：腿还疼吗？
景：不疼，我要睡觉了。
景俞文洗漱回来，习惯性地点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还是向思野的消息。
j.：【红包】
景俞文收了红包，里面有两块钱。
景：？
j.：跟我说晚安。
景俞文想了想，他好像确实跟向思野说过他的晚安要收钱，两块钱一条，他笑了笑，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执着。
景：晚安。
景：晚安。
景：晚安。
景：买一送二，早点睡吧。
j.：晚安，晚安，晚安。
景俞文窝在被窝里，看着向思野回复的消息，无意识地扬起了嘴角，然后随手把手机放在床头桌上，睡了过去。
高三年级时间比较紧，学校安排他们周日到周五上课，只有周六休息一天。
周天开学，整个高三的同学一闲下来就开始讨论自己周六举报刘萍的事情，五班更是热闹。
“我操，电话都打不进去，我打了好久才打通的。”
“太爽了，我连着换了五个电话号码举报。”
“这回她肯定没有好下场了。”
“学校应该也不会留她了吧，这下她跟她老公都成无业游民了。”
“对对对，听说她之前合作的机构因为舆论压力跟她解除合作了。”
......
景俞文今天来了学校，除了向思野问他“腿疼吗？”他摇头说：“不疼”之外，两个人一直没说过话。向思野现在在做物理题，他托着腮悄悄看了向思野一眼，伸手戳戳向思野的胳膊肘。
向思野停下笔，侧头看着他的眼睛：“嗯？”
“唔，”景俞文的眼睛闪到别处：“中午去医院看看姚雪吗？”
“你去我就去。”
景俞文声音拖长，听起来有点无辜：“行。”
两个男孩子来到医院，顺着之前的记忆找到了姚雪的病房，他们敲了敲门，病房里传来姚雪妈妈的回应声：“进来吧。”
姚雪妈妈在和姚雪吃饭，姚雪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看见两个男孩子，这对母女都放下了手中的餐盒。
“景爷！”
“小文，小向，你们来了，快坐！”
景俞文和向思野笑笑，异口同声：“阿姨好。”
两个人也没麻烦姚雪妈妈，自己找了椅子坐下，向思野坐在景俞文旁边。
姚雪激动道：“景爷，他们昨天去调监控了。”
姚雪妈妈也说：“真是苍天有眼，这个老师终于遭到报应了。”
景俞文笑笑：“正义虽迟但到，姚雪你以后更要努力加油啦！”
姚雪点头：“对，多亏了景爷。”
景俞文闻言不禁颤了颤，他以为姚雪已经知道那事儿是他做的了。
姚雪又说：“谢谢你一直鼓励我。”
景俞文舒了口气：“没事儿。”
姚雪妈妈说：“你们两个还没吃饭吧？等一会儿，我给你们点个外卖。”
说着她拿起了手机，问：“你们想吃什么？”
景俞文不想麻烦人家，下意识抓住向思野的手腕，起身：“阿姨，不了，我们还有点儿别的事情，先走了。”
向思野还在坐着，他抬眸看着景俞文的手，眼睛中含了些许期待，随即也站起身来。
“阿姨，我们先走了。”
姚雪妈妈意犹未尽道：“那这样，等小雪身体好了之后，我和她爸爸一起请你们吃饭。”
景俞文边点头边拉着向思野往外走：“好的，谢谢阿姨啦，阿姨再见。”
走出病房门，向思野轻轻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干脆牵手好了。”
景俞文停住步子，心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似的，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抓了向思野的手腕。
他猛地撒开，假装理直气壮：“干，干嘛？你这是想占我便宜是不是？”
他以为向思野会反驳一下，没想到向思野斩钉截铁吐出一个字：“是。”
景俞文：......
景俞文无话可说，他想动手了。
“向狗，你能不能离我近点儿？”
“能。”
他靠过来的一瞬间，景俞文勾起食指和中指，在他的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
“舒服了，让你这狗再想占爷便宜。”
向思野揉揉脑袋：“疼啊，景俞文，你小心我逮住你。”
景俞文，处事不惊，他淡定地抬手拍拍向思野的肩膀：“向狗啊向狗......”
他原本想着让向思野放松警惕之后自己逃跑的，没想到向思野直接反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压着他的脖颈，把他擒下了。
“自己送上门了。”
向思野没用多少力气，景俞文小声喊了几声：“好疼啊，向狗你轻点儿，病房重地严谨打闹，哎呀好疼~”
这几声喊得向思野突然放开了手，景俞文趁机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跑走了。
向思野微微摇头，嘴角扬起，几秒之后才动身去追他。
两个男孩子一路小打小闹，一直跑到学校门口，景俞文突然停住步子，隔着伸缩门，他看见里面有个女人一脸愁容地抱着东西在和保安小哥说话。
保安小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按下门锁按钮，门打开，刘萍抱着自己的东西从里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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