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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金上个月股权售出,听说背后来了位大金主。


    桑荼儿也只是听二叔提过一嘴,没有放在心上。


    哪里知道,只隔了一天,这位大金主就上赶着给桑怀柔开了这么大一个绿色通道。


    桑荼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桑怀柔,想到那些h家限量款,d家缺货款,g家最近换了个设计师出了新品……


    她烦躁地忍不住开始跺脚。


    桑怀柔还没反应过来:“你说谁?”


    客户经理好脾气的笑道:“是薛秘书刚刚电话通知的,肯定是上面的意思,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桑小姐。”


    桑怀柔扬眉,让经理先等一下,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薛秘书的电话她是没有的。


    于是,第一时间从微信上找了个假的。


    桑怀柔发语音过去:“为什么让人给我免单?如果是之前说的赔罪,崔氏传人已经够了。”


    裴简不知道在忙什么,显示正在输入半天,发来一句“钱多,分享快乐”。


    桑怀柔扬眉。


    这个嚣张劲儿有点像她。


    她不服。


    裴音听客户经理提到薛秘书,就猜到是小叔的手笔了。


    她极力掩饰住姨母笑:“问出结果了?”


    桑怀柔凌空一抛,手机堪堪落进裴音怀里。


    裴音一看忍不住笑出声。


    桑怀柔耸肩道:“既然苦恼钱多,我们就做一次菩萨,帮人家分担分担。”


    裴音连连点头。


    于是,在桑荼儿羡慕嫉妒恨的灼灼目光中,桑怀柔不仅包下了她肖想不到的各种奢侈品,还给自己定制了一套弓箭,除此之外,又加了许多送人的礼物。


    其中一半是给裴音的,剩下的分给家里小辈们。


    桑荼儿只得到了一个大牌垃圾桶。


    桑荼儿:?


    气到想骂娘。


    三个人的行程,却变成两个人的快乐。


    桑怀柔对此十分满意。


    回程也是分了两辆车。


    桑怀柔带裴音坐老爷子的专车,桑荼儿自己开一辆。


    车上,桑怀柔一边清点礼物,随口问裴音:“音音,你会骑射之类的项目吗?”


    裴音不好意思地笑:“从小有学,不过,骑术和弓道都不入眼,我比较擅长舞乐类,后来就转移重心了。”


    裴音紧跟着又开始推销自家小叔:“不过我家小叔特别厉害!马术,弓道,剑道,射击这类运动都很擅长!”


    “听爷爷说,我们裴家祖上世代从文,仅有一位老祖宗,连中六元之后自请进了军营,靠着文武双全爬上宰辅位置。”


    桑怀柔彻底石化了。


    好半天,她才打了个磕巴问裴音:“你家不,不不是世代经商?”


    裴音歪了歪头道:“只是后世子孙脑子活泛一些,适合从商罢了。刚才说的那位老祖宗,英年早逝,走时不到三十岁,自他之后,裴家就慢慢远离官场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当然是被人暗害了啊……


    这段桑怀柔可熟的不能再熟了,完全就是亲身体会了一把。


    这事怪她。


    拿到婚礼请柬,只看了桑祁末的名字,压根没注意新娘家姓什么;


    后来呢,裴音到了老宅,都喊她阿音,老爷子介绍全名相互认识时,也被她玩手机忽略了。


    天下无二裴。


    要是早点注意到,哪有这一出啊。


    现在好了。


    她家跟裴家联姻了。


    桑家的儿孙娶了裴源明那个老狐狸的后代,真是……真是,阿音真是又甜又可爱的,一点都不像她祖宗呢。


    桑怀柔看着裴音,叹了一口气。


    算了,俩孩子是无辜的。


    裴音对此丝毫不知情,还在拼命安利自家小叔。


    又冷静了半分钟,在裴音的洗脑声中,桑怀柔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们的婚礼是谁在背后全程操办的?”


    裴音狡黠一笑:“我小叔啊。”


    薛秘书说过,他老板是为了婚礼的无礼之事道歉,才会在婚宴上给她换座位,送菜品。


    所以,薛秘书背后就是裴音的小叔?


    裴音一定知道这一点。


    小看这丫头了。


    哪里不像她祖宗了,分明是把那老狐狸劲儿学了个十成十!


    桑怀柔没好气道:“昨天薛秘书加我微信,你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


    裴音:“……”


    呃。


    该怎么告诉她,微信里加的是小叔?


    拿不准小叔是什么意思,裴音只好低头装乖。


    见裴音不说话,桑怀柔继续道:“说,以后还骗我吗?”


    裴音可喜欢桑怀柔了,连忙抱着她胳膊撒娇:“不了不了,肯定不敢了。”


    对,就从这一秒开始。刚才的不算。


    裴音真诚希望,小叔能逢凶化吉。


    ……


    下午回到家,桑老爷子神神秘秘的把桑怀柔喊走。


    老宅里有祖上传下来的老弓,平日里都供菩萨似得供着,今天见桑怀柔喜欢这些,被老头儿特地命人取了出来。


    桑怀柔宝贝的摸着旧弓,还没试试手感,就被连人带弓的请到了祠堂。


    祠堂地处东南角,自带一个小院。


    门关起来,只有桑詹行和桑怀柔二人。


    桑怀柔被请到了堂上,供桌边。身后是桑家祖宗们的牌位,坐下是张梨花椅,一看都是刚架在这里的,有些诡异,又有点好笑;


    桑詹行呢,门一关,拐一扔,点了三炷香,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


    “老祖宗在上,明德第五十六代嫡长孙桑詹行,给诸位磕头了。”


    桑怀柔:“……”


    你老祖宗我还没死呢。


    桑怀柔张了张口,看到桑詹行一脸郑重,认认真真磕头上香,忍了。


    等桑詹行把香插进香炉,又拜了拜,桑怀柔终于憋不住,抱着弓箭的手换了个方位。


    “老胳膊老腿的,免了免了。”


    桑詹行连忙分辩:“祖宗礼法,这可不能免啊。”


    桑怀柔浑不在意:“我替他们说的。”


    “……”


    这话没法接。


    昨晚,桑詹行命人整理的族谱和文献,她都大致翻过一遍。


    一听桑詹行报出“明德”,便知道这是十四弟一脉。


    桑怀柔隐隐有些担忧:“现在桑家是十四弟一脉掌权,那十七弟的族人呢?”


    桑詹行怔了怔。


    有些事情,他不好说出口。


    桑怀柔从这态度里,隐隐猜到些什么,看似笃定的问他:“我死之后,有人叛变,十七弟也出事了?”


    桑詹行被她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武将威势压到,退了一步,别开目光点点头。


    桑怀柔冷笑。


    她其实心中早有这个念头。


    没想到还是噩梦成真,辜负了父皇母后的重托。


    十七弟没了,她也已经身死,回大雍对她来说变得不再重要。


    但有一件事,她要查清楚:“知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桑詹行摇头:“最后被推上去的是‘福昌王’,但我瞧着族中传记记载,那位老王爷不像是能谋划这些事的。”


    桑怀柔沉默,她也认同老爷子的看法。


    这是被推出来背锅的。


    这几个问题让气氛有些压抑,桑怀柔动了动脖子,揽着弓盘起腿:“对了,桑权那一脉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后人?”


    桑詹行赔笑,解释说因为长公主是国之栋梁,遇刺按国丧规格,需要一位皇族的人去守灵,于是,就把老三的庶子过继在长公主府名下。


    “这事有册子记载,错不了。”老爷子补充道。


    桑怀柔对此十分嫌弃。


    老三从小喜欢涂脂抹粉,寻花问柳,一天天净往女人堆里钻,儿子撒种子似得生了一地。


    想到桑权那副德性,倒也真没白瞎他祖宗的血脉。


    ……


    第二天一早。


    桑怀柔刚带着小辈们跑完圈,就被老爷子告知收到了丽思卡尔顿的电话,说是有一对五六十岁的老夫妻找她。


    对方说不清有什么事情,只着急的掏出了桑祁末婚宴请柬的一角,请求找到桑怀柔帮他们。


    桑怀柔当然记得他们。


    是菜场肉摊老板宋远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不过,以后还是不是就不一定了。


    她盛了一碗鸽子汤:“人呢?”


    管家道:“先暂时住在酒店里,等小姐的回复再做安排。”


    桑怀柔两口饮尽,夸了崔师傅的香料别出心裁,风风火火就往外走:“不必了,我现在过去自己处理。”


    桑老爷子哪里肯。


    这可是老祖宗啊。


    一瞬间,他脑补出一副阿尔兹海默症老人出门再也找不到家的画面,慌得要死。


    “快,给小……给小祖宗多带几个保镖,用我的专车,让老刘去开车。”


    “再给酒店打个招呼,把人看顾好了。”


    “不行,要不我还是跟着一起去……人呢!?”


    桑祁末笑嘻嘻:“你说小柔啊,早走了哈哈哈。”


    哈哈你个头。


    桑詹行瞪他一眼:“等明天跟阿音回门之后,你就去找个班上。”


    桑祁末:?


    “哪里的班?咱们集团吗?不是试过了吗……”


    桑老爷子把拐杖抡的漫天飞:“就你这样进什么集团,找个厂子拧螺丝去吧你。”


    桑祁末:“……”


    裴音:噗。


    只有桑祁末受伤的世界(达成1/1)


    桑怀柔还不会开车,所以还是喊了个家里的司机一起赶过去。


    酒店门口比前几天宽敞多了,桑怀柔四下扫了几眼,余光瞥到老夫妻俩坐在酒店侧面花圃的地上。


    是个阴凉通风,不容易被人看到的角落。


    她叹气跑过去:“不是给你们安排了地方,怎么坐在这里?”


    夫妻俩见到她,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局促道:“没事没事,我们在这挺好的,那里面太高级了,我们……我们怕住不起。”


    桑怀柔自然的扶过老太太:“有我在呢,别担心,我们就进去坐一会,把事情说清楚。”


    两位老人对视,这才犹豫着点点头。


    酒店大堂明显被打过招呼,也不知道桑老爷子说过什么,大堂经理见了她诚惶诚恐,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等三人进了茶室,桑怀柔才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那天给完联系方式后,老两口回去就告诉了女儿这个消息。


    他们的女儿叫赵小婉,离过婚,二婚特别不好找,嫁给宋远还是老媒人担保,说这小伙子是个做实事的人,性子沉闷才一直没结婚。


    哪里知道,这确实是个做实事的,打起老婆来比杀猪还狠。


    桑怀柔没有想到,这样好的时代,底层女子嫁人也还是要靠些运气。


    万一嫁错了,生活依然步履维艰。


    所谓的婚姻平等,实则飘在半空,充满了漏洞。


    桑怀柔连忙问:“那赵小婉这是又想离婚了吧?她人呢?只要她来,我就能保她平安。”


    小婉妈妈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小婉原本为了我们,准备忍气吞声的,但有你支持,她那天半夜就跑了,说是先躲起来,等联系到你走法律程序。”


    桑怀柔皱眉:“她被宋远发现了?”


    “抓回去了,我们上门都不让进去。只远远看了一眼,绑在床头……”


    桑怀柔怒极:“这事就没报警?”


    这是她新学的词,这个世界的公门律法比大雍健全许多,速度也奇快。


    小婉爸爸抹了抹眼睛:“警察来之前,宋远的兄弟就会通风报信。他们也难管家务事,顶多批评几句,那人渣回头又会变本加厉,报复到我女儿身上。”


    桑怀柔忍不了了。


    行啊。


    不是说警察去了就会把人放开嘛,那她就给整两个警察一起,看看宋远打算怎么办。


    她是铁了心,今天说什么也要带赵晓婉离开那个魔鬼窟。


    ……


    桑怀柔风风火火带着老两口先杀到了派出所。


    她熟门熟路的进了大院,点名要找那对大小李警察。


    老李去开会了,小李倒是正好出来。


    菜市场一案他也有参与,听桑怀柔说完,怒火中烧,再听她一说计策,觉得这主意可行,跟组里打了个招呼,直接上了桑怀柔的车。


    老刘给桑家开了二十年车,头一次开出一种干票大的既视感。


    提了速度,一车人热血沸腾。


    同一时间。


    裴氏集团。


    薛秘书这边也得了消息,连忙敲门进了老板办公室。


    裴简还在开电话会议。


    见自己的秘书一脸便秘样,直觉与桑怀柔有关,暂停会议开口道:“……有事说。”


    薛秘书咬牙:“老板,听说桑小姐卷走了桑老爷子的司机老刘,开着专车……去抢别人老婆了。”


    裴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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