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放弃的理由么?
关甚沉默了足足有两分钟,才敲出一句:作为导师,你能保证这个节目的每一场比赛都公平公正吗?
【陆竟晏:当然,我不会给任何选手放水,就算是你我也不会。】
【关甚:不是放不放水的问题。】
【陆竟晏:那你在担心什么?】
【关甚:你知道的,我得罪了欧家。】
【陆竟晏:放心,有我在,这场比赛欧家做不了妖。】
关甚没有马上回话。
自从两年前他被赶出那个家,他就见识过欧家“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威力。
欧家到现在还盯着他的直播间,见他有点火的苗头就封杀,要是他贸然回国参赛,那位真少爷会疯掉吧,他乏力再跟这个疯子纠缠不休。
更何况,这场比赛还有个同样恶心的莫柏要应对。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关甚已经决定放弃街舞了。
想到这些,关甚回复陆竟晏:我没怕他家作妖,就是不想再跳舞了。
陆竟晏思索片刻,回:关甚,我们见一面吧。
关甚问:什么时候?
【陆竟晏:现在,有没有很冒昧?】
【关甚:如果你是跟我谈比赛的事,那就没必要见面。】
【陆竟晏:不谈比赛,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关甚还没想好拒绝的理由,陆竟晏又发了条信息过来:把你定位发给我,我过去接你。
关甚下意识就想回“不用了”,可他的心却好像被根绳子牵着,仿佛那个男人的话有什么魔力。
最终他没敲出那三个字,而是打了另一句话:xx小区230号。
发送出去后,他把手机扔到床上,十指插进头发里,抓狂的搓了搓。
“关甚,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
m国正值午后,阳光明媚,国内则进入了凌晨,夜深人静。
有人失眠了。
欧冉还是很介意,那天他看到欧甚跟陆竟晏一起上了热搜,让他有种不详的预感,于是匆忙叫人封杀了欧甚的直播间。
结果他的预感应验了,有人帮了欧甚。
虽说这件事的后续他已经打点好,但依然觉得是个隐患。
欧冉怎么想怎么放心不下,拿起手机,也不管现在是几点,给莫柏打了个电话。
“莫哥,我做噩梦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话?”
“呃、”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是刚被吵醒,语气慵懒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别怕,做梦而已,梦都是假的。”
“可是莫哥……”欧冉咬了咬唇,“我梦见欧甚哥回来参加比赛,不止把你抢走了,他还拿走了《街舞巅峰》的冠军。”
听到这话,莫柏顿时清醒了几分:“别瞎想,他不会参赛,而且就算他要参赛,冠军他也拿不走,我答应过给你冠军,就不会食言。”
欧冉松了口气:“那……莫哥,你能不能用你的微博帮我发点东西?”
“可以啊,你想宣传什么?我帮你。”莫柏爽快答应下来。
欧冉回:“我自己编了一段舞,想让莫哥发在你的微博上,可以的话,我还想跟莫哥一起上个热搜,什么热搜都好,只要上热搜就行。”
“没问题呀!”莫柏微笑,“正好节目组也需要炒作,不过现在很晚了,上了热搜热度也不高,明天好不好?”
“嗯,莫哥,谢谢你。”
“啾~”莫柏亲吻了手机屏幕,接着挂掉电话继续睡。
*
关甚换了一身他亲手设计的潮牌休闲装,胸前的图案是黑白撞色的两头鹿,四只鹿角交叉在一起,随时要撕咬对方。
陆竟晏开来的是一辆越野车,他下车后第一眼就被关甚身上的衣服吸引,随口问:“你的衣服很有特色,在哪儿买的?”
“我自己做的。”关甚答。
陆竟晏惊喜道:“小哥哥居然会自己做衣服,真贤惠。”
关甚耳根有些发烫,这个男人又用苏苏的声音喊他“小哥哥”就算了,还夸他贤惠,一点也不觉得这样说盖里盖气?
他撇开眼看向别处,谦虚道:“我学服装设计的,常规操作而已。”
陆竟晏微笑:“以后我是不是可以找你设计衣服?”
关甚扭头看他,很认真的回:“正装我不太擅长,只擅长我身上这套的风格。”
“先上车吧。”陆竟晏亲自为他打开车门。
关甚有些不自在的坐进副驾座,上车后自觉系安全带,等陆竟晏上了车马上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陆竟晏故作神秘:“放心,不会卖掉你。”
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开了一会儿才继续刚才的话题:“刚刚跟你说的那事儿,我认真的,你要不要帮我的战队设计队服?酬劳方面随便你开。”
关甚受宠若惊:“我可以吗?”
陆竟晏点头:“当然,你身上这套风格完全符合我的审美。”
“那你把要求发到我微信上,回去我试试看。”关甚低头玩着手,“要是最后的设计稿你不满意不采用我也没关系,我现在挺闲的。”
“只要你正常发挥,我肯定不会不满意。”陆竟晏嘴角勾着笑。
小主播还是挺好拿捏的。
目的地是一个小型体育馆,在外面的露天停车场都能听见里边传出的劲爆音乐,以及mc喊麦的声音。
回音太大,关甚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不过这些声音加上音乐的节奏他都很熟悉,多少能猜出来,里面应该有人在斗舞。
陆竟晏先下了车,过来叩了叩车窗。
关甚推开车门下车,问:“里面有比赛?”
陆竟晏颔首:“这里每周都有一场小型街舞比赛,要不要进去?”
关甚没有拒绝,顺着音乐传来的方向走去,那是他身体的本能在作祟。
陆竟晏跟在他身后,唇角微勾,看来他来对了地方。
这种小比赛不需要门票,来观战的人挺多,二人挤了半天才挤到前面。
台上目前是两个黑人舞者在battle自由舞,在跳的舞者状态已经很疲惫,身体明显跟不上节奏,但他咬牙坚持着没有倒下。
关甚看着那位舞者滴落在舞台上的汗水,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衣角。
回荡在周围那些震耳欲聋的音符,仿佛在他耳边无声地呐喊着什么,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跃跃欲试。
这种本能,是刻在他身体里的战斗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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