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来接我的人到了,时间有点赶,就没来得及跟你说再见,抱歉。”陆竟晏虚心道歉,“我走后你没找我吧?”
“没、没有……”关甚否认。
但事实上,那天他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把那条街都走烂了。
那时他只想快点把这位没分出胜负的舞者找出来,再比一次。
没想到,时隔三年还能把老对手找回来。
想到三年前那场意犹未尽的battle,关甚依然心痒难耐,脱口而出:“晏哥,我们再比一场吧!”
“小哥哥。”陆竟晏温柔一笑,“你知道我今年几岁了吗?”
“呃……”关甚顿住,“我没留意过。”
他看了眼弹幕,答案揭晓。
【29!】
【29!】
【29!】
关甚说:“你的粉丝告诉我,你29岁了。”
“嗯。”陆竟晏点头,“我29岁了,而你才20岁,如今我的体力耐力反应能力远不如你,跟你battle,我毫无胜算。”
此话一出,弹幕又炸出了新高度,开始出现卡顿。
【啊啊啊啊狗子居然才20岁???】
【狗儿子这么年轻??】
【狗儿子不是大学毕业了吗?怎么才20岁?】
【哇呜~年上耶!】
【什么年上,你们确定晏哥才是上面那个吗?】
【你们够了,我支持奶狗年下!】
“晏哥,你太谦虚了。”关甚只注意到弹幕卡了,没注意到弹幕里那一片金灿灿的黄腔,随手清空了弹幕,又说,“你提个要求,怎么样才肯再跟我比一场?”
“要求么?”陆竟晏若有所思,半响后,他开口,“我想到了,私下跟你说。”
“好!”关甚打算下播了,“各位,我有件人生大事要马上处理,今天直播就到这里,再见。”
几乎没有跟观众们反应的时间,他直接点下了“关闭直播”按钮。
突然被鸽的300万观众:????
关甚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给陆竟晏发微信:晏哥,什么要求?
【陆竟晏:等你拿下《街舞巅峰》全国总冠军,我再跟你battle。】
他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就这?
不过,他已经两年没有接触过国内的舞者,万一国内出现了很强劲的对手,想拿冠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不能过于自负,更不能轻敌。
【关甚:一言为定。】
*
中午11点多,梁山请的搬家公司到了,来了七八个壮汉,不到十分钟,就把关甚的家搬了个空。
最后关甚只拉着一个行李箱,坐上了梁山开来的车。
“关甚,你可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朋友。”梁山边倒车边羡慕地说,“晏哥又是给你送温暖,又是帮你搬家的,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对谁这么好过,就连他亲哥都没这待遇。”
“……”关甚不知道怎么接这话,想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晏哥人很好。”
梁山挑眉,小主播反应这么冷淡,是因为社恐吗?
天底下没有他捂不热的场子,梁山继续挑起话题:“晏哥很好看你,你觉得《街舞巅峰》这场比赛你有几成把握拿到冠军?”
“没有把握。”关甚如实回答。
梁山刚想加速,突然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把车速放慢下来,回头看他一眼:“你别吓唬我。”
关甚说:“我现在还不知道对手的实力如何,如果我说有百分百的把握,那就是吹牛逼,我不喜欢说大话,但我会全力以赴。”
“也对。”梁山被他说服了,“你眯一会儿吧,估计要开一个小时才到。”
“好。”关甚应了声,旋即闭上眼。
车开了接近一小时,缓缓驶入一个高端别墅群。
关甚认得这个地方,世界级地标景区,里边住着来自世界各地、各行各业的土豪,治安也是花城最好的。
之前陆竟晏还说自己住的地方离花城图书馆不远,原来是骗人的。
这地方到花城图书馆,自驾车不堵车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下了车,关甚就想去后备箱拿箱子,不料在门外等候多时的佣人先动了手。
“关甚。”二楼阳台传来熟悉的声音。
关甚抬头看去,只见陆竟晏穿着一套白色家居服,慵懒地倚在栏杆上,不加修饰的银发被风吹乱了一些,那副随性散漫又不失优雅的样子,有种别样的亲和感。
“晏哥。”关甚礼貌回应。
陆竟晏对他勾了勾食指,“进来吧,等你很久了。”
“……好。”关甚迟疑了一下,提步走进屋里。
客厅出奇的大,加起来是关甚租的那个小房子的三倍,偌大的客厅里只摆着一套简约的灰色沙发。
帮他提行李箱的佣人用英文说:“先生,您好,请您换上拖鞋再进去。”
关甚点头,没说什么,默默换上拖鞋。
进去之前,他往门外看了眼。
梁山刚好看过来,对他说:“小朋友,你先进去吧,我得先处理好你那一卡车家当。”
“麻烦梁哥。”关甚有点不好意思,但没脸红。
梁山不再说话,只是对他摆了摆手。
关甚走进客厅,刚好陆竟晏从二楼下来,笑着招呼:“饿坏了吧,先吃饭。”
关甚犹豫了一下,跟着走进餐厅。
桌上摆着五菜一汤,全是久违的中国菜:红烧狮子头,糖醋排骨,川味口水鸡,金汤酸菜鱼,梅菜扣肉,以及鸭血粉丝汤。
关甚噎了噎口水,他已经两年没有吃过这些中国菜了,非常怀念。
“来坐这边。”陆竟晏拉出一张椅子,却没有自己坐下来,而是坐在了对面的椅子。
关甚迟疑的坐在了陆竟晏为他拉出来的椅子上。
“你不用拘谨,就当这里是自己家。”陆竟晏打了一碗汤,放在关甚面前。
关甚的脸迅速涨红,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小声说:“晏哥,我自己来就好了。”
“让你别拘谨,怎么反而更害羞了,真是个不听话的小朋友。”陆竟晏说完拿起了筷子,“吃吧。”
关甚嗯了声,明明这一桌都是美味佳肴,他却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满脑子全被某人那句“不听话的小孩”刷了屏。
二十岁了怎么还能叫小朋友?
吃过午饭,陆竟晏把关甚带到了客厅里,似乎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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