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芳往前倾了倾身子,把自己打了无数遍草稿的话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我女儿最近参加过几个年轻人的局,说是偶然见到高森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森少年少有为,但毕竟还是年轻,我刚好知道那个女人的一点底细,想着森少别被骗了才好。”
说到这个高森妈妈自然是感兴趣的,她也知道高森又交了女朋友,虽然她也干涉不了,但作为家长还是很谨慎的。
“怎么讲?”高森妈妈道:“秦太太不妨直言。”
瞧见高太太感兴趣,朱玉芳便一脸骄傲的说:“那个女人好像叫秦珊,听森少的意思已经带着见过家长,但我想高太太可能不知道,这个秦珊还有一个四岁多的儿子,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呢。”
她的话音一落,高森妈妈手中的小点心差一点没捧住,更不用说罗玉了,她的脸瞬间冷下来,直直的看向了朱玉芳。
高森妈妈:“……那个,秦太太可能是误会了,秦珊跟我们家高森可没什么关系……”
听她这话朱玉芳还觉着自己立了多大的功一样:“我也是觉着这样的女人配不上森少,也不想让你们被她蒙蔽,谁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呢。”
高森妈妈:“……”
我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啊。
她索性转头跟罗玉解释:“阿玉,我估摸着这里面有误会,高森可不敢撬你家阿时的墙角,他跟阿时那可是铁哥们,我和珊珊认识也不是因为高森,温温能去我家玩也是因为傅家的关系,你可得分辨清楚啊。”
高森妈妈这几句话说的很是拗口,罗玉是听明白了,但朱玉芳明显一脸茫然。
这件事和陈家有什么关系?和傅家又有什么关系?
罗玉凉哼一声,眸光冷冷的看向朱玉芳:“不知道这位太太是在八卦还是在造谣,秦珊是我陈家的儿媳妇,温温是我陈家的孙子,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居心不良的女人和连父亲也不知道是谁的野孩子?合着造谣全靠一张嘴,都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吗?”
朱玉芳很明确的知道罗玉是谁。
但她这段话却让她实实在在的惊住了。
秦珊是陈家的儿媳妇?秦珊的小崽子是陈家的孙子?
怎么可能!
“陈太太,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朱玉芳忙不迭的说。
罗玉一双极具压迫感的眸子望着她:“秦太太是吧?如果我以后再听到这样的传言,我会让你知道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朱玉芳惊慌的眼神中,罗玉朝人群招了下手,聚会召集人郑太太快步过来:“怎么了阿玉?”
罗玉看她,语气还是冷的:“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交友的标准这么低了?什么样的人都要笼进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郑太太一愣忙按住她:“怎么还生气了呢?”
高森妈妈朝她递了个眼神,郑太太这才关注到脸色莫名的朱玉芳,她的眉心微微拧了拧,沉着声音说:“秦太太,听说你今晚还有事要忙,我就不留你了。”
这已经算是委婉的撵人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有矛盾的情况下该维护谁郑太太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朱玉芳看着一致对外的三个人,很想把手中的香槟泼过来,偏偏她又做不到。
三个人里任何一个都是她得罪不起的,就今天这个局她也是颇费了心思才挤进来的。
她只能咬着牙吞下这冷遇,站起身来,还要面带微笑的告辞:“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聚。”
郑太太招呼都没跟她打,忙着安抚罗玉:“乖阿玉,你就别生气了,上次拍卖会我拍到一枚帝王绿缅甸翡翠手镯,我知道你喜欢,待会送给你,成不成?”
走出几步的朱玉芳银牙都快咬碎了。
郑太太拍到的那玫手镯价值五千多万,她却随随便便就送了人,为的只是博罗玉一笑。
再看看她自己的遭遇,这种憋屈到极致的情绪真的让人难以平复。
……
望月湾这边。
迟茉离开之后陈暮时把家里的窗子都打开,把各处里里外外全部打扫了一遍,又把厨房里迟茉带过来的东西全部打包收好。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客厅休息了一会,脑海中难免反反复复都是迟茉的那句话。
“秦珊说有!她说你们还没结婚,我还有机会……”
他一时间分辨不出秦珊是一气之下说出的这话,还是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这时候手机进了一通电话,来自高森,他接了起来:“喂,到滨城了?”
“对。正准备去餐厅。”高森默了默问:“我给你的资料你看了吗?”
陈暮时没说话。
高森:“……行,我不问。你让我给你找的房子我已经找好了,手续也帮你办完了,明天我助理会把一应手续给你,精装修的,拎包入住,你可以提前去看看,有需要调整的话告诉我助理,他会安排的。”
陈暮时突兀的问了一句:“你脸上的伤好了?”
高森反应了一下,笑:“这么关心我啊?那还让我出这么长时间的差?我不在你被欺负了怎么办?”
陈暮时:“我主要怕你影响公司形象。”
高森便笑着说道:“一道来自女人的抓痕而已,别人问起我会说是爱的功勋章,再说了,没被女人挠过的男人算男人吗?”
他这句话成功让陈暮时感觉到有一点扎心。
别人的女朋友会因为男朋友跟别的女人多说了一句话而动手,可已经答应跟他结婚的秦珊却对别的女人说,结婚前她还有机会可以追他。
这种强烈的落差感让他一分钟也等不了了,他匆匆交代两句就挂断了高森的电话,驱车直奔江景别院。
或者,他今天也会收获一枚爱的功勋章吗?
他内心隐隐有点期待。
……
罗玉素来就是不太喜欢热闹的,在聚会上呆了没多长时间就准备离开了,郑太太死活要她收下那玫玉镯,罗玉便也收下了,她知道郑太太喜欢钻,回头送她一套价值相当的钻石就好了。
高太太在聚会上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便央着罗玉送她,拗不过她撒娇耍横,再加上温温也在江景别院,罗玉便答应了。
心里想着说不定还能见上温温一面,这个小可爱就是有这样一种魅力,几天不见就有点想了。
路上高太太拿着那玫手镯研究了一会,还用了一通专业术语把那玫镯子一顿夸。
罗玉笑着说:“你不是不喜欢翡翠么?怎么最近开始研究了?说的还挺头头是道。”
“这都是珊珊给我讲的,我哪里懂这些。”
“珊珊?”罗玉问:“你是说秦珊?你跟她接触的挺多?”
“算不上吧,就前段时间她和温温在傅家住了几天,偶尔带着温温去我那边找老爷子,我们聊过几句。”
“她是什么样的人?”
罗玉耐不住心里的兴趣,再加上她听到的关于秦珊的消息基本来自于陈暮瑾一家和温温,让她感觉有些片面,她想听更多来自外人的评价。
“什么样的人?”高太太想了一下:“第一眼是非常漂亮的人,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起来弯成月牙,特别可爱。”
“然后呢?”罗玉迫切的追问。
“然后就是特别懂珠宝。”高太太说。
罗玉:“……没了?”
高太太点头:“我本来也没接触几次,你还想让我给你写篇论文不成?”
罗玉看了她一眼,点头:“也是,我就不该对你抱有这么大的幻想,我错了。”
高太太啧了一声:“瞧你……好在我还有压箱底的消息,就今天那个造谣的秦太太你看到了吧,你知道她为什么清楚珊珊的底细吗?”
罗玉:“说。”
高太太:“这事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于是接下来高太太言简意赅的把秦珊和秦方珠宝的关系,朱玉芳如何逼死原配方桐,如何把8岁的秦珊送回老家的事情讲了一下。
罗玉听得直皱眉:“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恶心的人?你不早说!我骂她骂的轻了!”
高太太道:“可不,也就是当年这事被压的好,再加上小门小户的没能传扬出来,不然这个秦太太哪里还有脸在圈子里混……就是可怜秦珊了,这么小的年纪没了妈也没了爸……”
“那她跟傅家是怎么回事?”罗玉很好奇。
“这个我可知道,戴月和秦珊的妈妈方桐是很好的朋友,方桐去世之后戴月也一直在关照秦珊,后来还有意让她嫁给阿辞。”
高太太想了一下,一拍大腿:“我说当年这俩孩子就差订婚了,傅家连婚房都准备好了,怎么突然又黄了,合着秦珊先遇到了你家阿时,不过这温温……”
说到这里高太太感觉事情有点复杂,索性闭嘴:“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都是我家那个不靠谱的高森跟我讲的,真实性在一定程度上存疑。”
罗玉把事情的前后逻辑理了一遍,心里添了点复杂,听上去好像是她的好儿子陈暮时做了错事,毁了人姑娘的清白和大好的姻缘。
看她沉默不语,高太太试探着说:“你这要是下不了决心,不然我让高森追一下珊珊试试?我可是很喜欢她的。你放心,到时候我保证把你孙子当成我亲孙子,咱俩谁跟谁啊。”
罗玉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高太太秒怂:“我开玩笑呢……但傅家这边可没开玩笑啊,秦珊在这住着的时候,阿辞那可是肉眼可见的欢喜,每天晚上都会陪着温温玩,虽然不是亲父子,也胜似亲父子了。”
刚好车子路过傅宅,高太太抬手一指:“你看你看,阿辞又驮着温温玩呢,温温笑的多开心啊!”
一闪而过的画面里,罗玉确实看到了温温正坐在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脖子上,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罗玉:“……”
她家陈暮时能不能给点力?
……
陈暮时到傅宅的时候是九点出头。
空气中还残留着烤全羊的香味,落地窗内就是偌大的客厅,他能清晰的看到傅清辞正和温温坐在地板上拼积木,秦珊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微笑着指点什么,再往后就是正在闲聊的傅明博和戴月。
这一幕看起来,怎么都像是温馨的一家人。
这让他内心的一抹焦虑迅速膨胀起来。
他加快速度进了门,换了鞋以后提着礼物绕出玄关进了客厅,温温抬头看到他就高兴的招了手:“爸爸快来看我和舅舅堆得城堡!”
陈暮时点了头,跟傅明博和戴月寒暄着把礼物放在了沙发旁,又看了秦珊一眼才走到温温身边。
“要回家吗?”他柔声问了一句。
温温一脸沉思:“还差最后一块屋顶,要选什么颜色呢?”
“这块。”
“这块。”
陈暮时和傅清辞几乎异口同声的开了口,各自拿了一块三角形的积木递给温温,区别就是一个蓝色一个红色。
两人对视一眼,手都没有缩回,好像在等着温温做出选择。
温温也陷入了莫名的纠结,只能转头求助秦珊:“妈妈,你说选什么颜色?”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望过来,秦珊观察了一下房子,从审美的角度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既然是五颜六色的房子,屋顶就选没用过的红色,这样看上去更漂亮。”
傅清辞的唇角扬起,把手中的红色积木递给了温温,温温很小心的放在了属于它的位置上。
陈暮时捏着手里的蓝色积木,心情又沉了沉。
虽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他心里就是很忐忑,很沉重,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秦珊并没有关注到他的情绪,她掏出手机给温温和他的积木房子拍了照,回头跟戴月说:“月姨,那我们今天就回去了。”
陈暮时都来了,戴月也没再说让她们留下住的话,只是吩咐佣人把温温爱吃的蛋黄酥打包了一份,并耐心的叮嘱温温不能多吃,要好好吃饭。
温温很周全的抱了抱戴月、傅明博和傅清辞,表示今天玩得特别开心,会想她们的,哄得三个人都高高兴兴的。
一家三口道别返程,路上基本就是温温在说话,聊烤全羊、聊太爷爷家的鸭鸭,聊积木,他好像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天马行空的让人啼笑皆非。
陈暮时很配合,但秦珊莫名就觉着他跟往常好像不大一样。
说不出来的感觉,秦珊想,可能是见过了迟茉的缘故吧。
也是,那么漂亮明艳的女孩子,家世好、背景好还肯为他洗手作羹汤,多么难得。
车子拐下高架,路过一个夜市,远远的能看到熙攘的人流和各种美食招牌。
温温一眼就看到了招牌上硕大的龙虾:“哇,好大的龙虾啊,爸爸,我们去吃龙虾吧!”
秦珊笑着回头看他:“下次妈妈带你去吧,今天爸爸已经吃过小龙虾了。”
“我没吃。”陈暮时匆忙解释:“我一口都没吃,全都倒进垃圾桶了。”
温温一听,义正言辞的说:“爸爸,你怎么能浪费粮食呢!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秦珊也看着他:“对啊,干嘛浪费粮食,你不喜欢吃我和温温喜欢啊。”
陈暮时原本已经驶出去一段了,闻言手中的方向盘掉了个头又往回开:“那我带你们去店里吃……家里的是辣的,温温不能吃辣。”
秦珊原本想拒绝的,突然又有点馋了,便道:“那我们待会点蒜蓉的。”
陈暮时点头:“好。”
把车子停在路口的车位,陈暮时抱着温温,三个人直奔了龙虾店,这个时候夜生活刚开始,店里人满为患,只室外还有一桌。
服务生快速把桌面收拾干净,拿抹布草草擦了擦示意三个人坐。
秦珊稍微有点犹豫,她不是没吃过路边摊,只是时间有点久远而已,眼下摊位的椅子看上去不是那么干净。
这片刻陈暮时已经瞧出了她的顾虑,从桌子上抽了纸巾仔仔细细的擦了两把凳子。
落座以后的秦珊还是很温暖的,谁不喜欢被偏爱?
只是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种妥帖是刻在陈暮时骨子里的绅士作祟还是他真的很在乎她。
仔细想想,她似乎并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
但想到他或许也曾经这么温柔细致的对待过别的女人,或者未来也会把这份温柔转嫁到其他女人身上,她心里就起了那么点微妙的不悦。
这种不悦直接体现在了陈暮时问她除了小龙虾还想点什么菜的时候,她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随便。”
陈暮时察觉到了她的不悦,心情迅速的嗨了一下。
她是不是生气了?因为迟茉的事情。
但转念他又想到,也可能她只是对比过他和傅清辞之后发现傅清辞更好。
他垂眸又加了一道皮蛋豆腐和一些烤肉串,这才把菜单递了出去。
小龙虾上的很快,馥郁的蒜香味一出来,惹得人顿时垂涎三尺,秦珊抬手去拿手套却被陈暮时拦了一下。
“我来剥吧,你和温温只管吃就好了,这种手套普遍不是特别结实。”
“不用。”秦珊看他:“我就想自己动手,你给温温剥吧。”
陈暮时只能把手套递给她,心情开始忐忑。
于是这顿小龙虾除了温温是真的吃的很开心以外,其他两个人多少都有点心情复杂。
……
回到家以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温温洗完澡躺在床上,没用哄就自己睡着了。
秦珊也去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家居服之后去了书房,还有半个小时就0点了,她得准备编辑微博,好在0点的时候准时发出去。
不一会陈暮时就进来了,瞧见秦珊在忙,他就去做了一杯手冲咖啡。
过程中他越想越觉着得问清楚,不然他今天晚上不用睡觉了。
他把做好的手冲咖啡端给了秦珊,顺便在她对面落了座,指尖在桌面上扣了扣:“可以说会话吗?”
秦珊看了一眼时间:“可以,十分钟。”
陈暮时把咖啡往她手边挪了挪,秦珊想到了因为迟茉浪费掉的那半杯咖啡,一时间没有心情,只问:“说吧,想说什么?”
秦珊的反应又让陈暮时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他问:“你对迟茉说她还有机会,是吗?”
秦珊点头:“嗯,我们还没有结婚,你也有机会选择她,没关系。”
“没关系?”陈暮时眸底染上一层复杂:“你是说我选择跟她在一起你也没关系吗?”
秦珊看着他说:“是的,这是你的自由。”
陈暮时看着她一张清丽的脸上那抹熟悉的疏离感,心情一瞬间落到了底:“所以今天的事情你一点也不生气是吗?”
“不生气。”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生气吗?”秦珊看着他:“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们本来说好了要结婚的,如果不是身份证的原因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这种情况下有个别的女人来家里挑衅,你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吗?”
“你的意思,希望我暴跳如雷?歇斯底里?”
“抱歉。”秦珊牵了牵唇角,眸底一片冷色:“我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我自己,况且我也没觉着她是在挑衅。”
看着她格外冷静的模样,陈暮时神色颓然的靠在了椅背上:“所以你根本就不在乎……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你是陈暮时,是温温的爸爸,也是独立的个体。”秦珊感觉自己说的已经足够理智和清楚了,要知道现在她的心情也非常的不舒服。
莫名的,她也搞不清楚原因的不舒服。
陈暮时感觉自己很无力,这种无力感他从前从来没有遇到过,再艰难的项目他都能一点一点的啃下来,但面对秦珊此刻的态度,他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珊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陈暮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点头:“嗯。”
秦珊道:“我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叫珊珊来迟,今天晚上会上传几张珠宝设计图,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最近可能会遭遇大规模的质疑或者说是网暴,我希望你对这件事袖手旁观。”
陈暮时没听懂,但他好像也不需要懂,因为秦珊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已经垂眸继续工作了。
他在原地呆坐了几分钟,到底起了身,临走之前提醒了一句:“咖啡差不多可以喝了。”
秦珊看都没看:“今晚不准备喝咖啡,你拿走自己喝吧。”
陈暮时也生气了:“咖啡是做给你喝的,你想喝就喝,不想喝就倒垃圾桶,倒洗手池,随便怎么处置。”
他原本打算潇洒的一走了之,可到了门口还是不争气的回了头:“明天我会送温温上学,你不用早起,睡到自然醒吧。晚安。”
秦珊没应,继续编辑自己的微博,一直等书房的门关上,她眉心微微拧了拧。
心脏有点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熬夜熬的。
陈暮时揣着一腔心事回了房间,却发现秦珊送他的粉色玫瑰竟然开始凋谢了。
向来唯物主义的他突然就觉着这好像不是什么好兆头。
……
0点发完微博之后秦珊就回房睡了,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钟,家里很安静,温温也已经去上幼儿园了。
餐桌上有陈暮时留的标签:【砂锅里有瘦肉粥,蒸锅里是小笼包,自己加热一下。】
看着熟悉的字体,秦珊心头漫上一抹酸溜溜的感觉。
想到未来某一天这些有可能不属于自己,心情总是高兴不起来。
没等她吃完早餐,手机进了一通电话,陌生号,她咽下一口小笼包接了起来,电话那端是个陌生的女声。
“你好,我是罗玉,陈暮时的妈妈,想约你见一面,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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