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谁主沉浮命浮萍[快穿] > 9、恨嫁(女尊苏文)【009】
    十四疏忽了。


    明明交代过不许声张,次日这事,还是传到了女帝的耳朵里,在女帝心中这是一等一的大事,必须问清楚!可无论羡王怎么编排自给是不小心碰的,都败给了某老实巴交的暗卫叛徒一句元凶是羡王妃,于是女帝怒,大手一挥,便罚羡王妃在白云寺面壁醒过,又是抄佛经的梗再一次压在了少年人单薄的肩膀上。


    还巴巴地赶来个老宫人,放了面壁三年的圣旨!这狠劲…憋了一肚子闷气的羡王是直瞪眼,直把那宣读圣旨的老宫人给吓得回宫以后连做了五日噩梦,一想起还哆嗦,余威半月有余。


    她的人,她手底下的人,却不尽得真是只奉她一个主子的奴!果然是她太天真了。只怕自她一转宿主过去的纨绔,勤于正事又一步步在朝中安插自己的幕僚引起了女帝的注意。


    叫一项谨慎的十四倍受打击,是她疏忽了。


    一开始就将女帝归纳为自己一条战线,未曾提防,可她似乎忘了一件事,再大得恩宠无边,帝王究竟是一国之主,无上权力,宠时可给你一切豁免,前提是,她从未感受到你给予的威胁,一旦触及到她至高无上的权利,只怕再大的恩宠是祸不是福。


    穆海棠受罚一事又何尝不是打她羡王的脸,这是明晃晃告诉她,你羡王是朕的私有物,未经朕的允许,不得触犯朕的逆鳞!


    是的。


    若仅仅是皇女内院伤及皇女,除非事态严重,否则怎么看都是皇女院里的私事,女帝的插手叫十四不朝着这个方向想,都不行。


    她心底有了谱,知道需要慢慢一点点将这些无形中的制衡拔出,女帝可以给予她一切,也能在她羽翼丰满前收回一切,而其中的关键莫过于潜伏在她周边的‘叛徒’。要慢慢地拔出,且不能让女帝意识到,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从反间计开始。


    如此,她便需要好好推敲揣摩哪一个是值得信赖,且能派遣出去专门替她在暗处揪出潜伏者。她还需要不止一个绝对忠心于她而又能胜任的执行者,从前原主在世时就跟着原主的暗卫如今残活下来的人数不多,绝大部分都栽在了涝灾遇袭杀之下,剩下的挑挑拣拣下来,人数也不够呐。


    太少,这事就办的没效率。


    可惜了,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么?


    于是,这场抓虫游戏暗中开启,这是一场博弈,输赢?她如今还不算被动,没有输的道理。


    经这一闹,行宫游泡汤,王妃被罚禁闭于白云寺,某暗卫一枚被遣往某行宫兼职做了守门人,从此羡王自发的过上了日夜颠倒的生活。


    白天,早朝她一改往日殷勤,只偶尔时不时打着瞌睡去刷刷存在感,其余时间几乎大半都在睡觉。而夜里,她会趁着女帝遣去的人松懈的空子摸进白云寺,一边督促可怜兮兮的羡王妃吃膳食,一边提笔奋力的替自家小相公罚抄经书,三年要罚三百卷啊!真狠。才小半年,抄得她都能对经文倒背如流了。


    只苦了麒麟宫里的大厨们,日日摸黑做药膳,前半夜一顿,后半夜一顿,就是想白天送去女帝也不准呀!


    渐渐地,女帝终于悲剧的发现,自己的爱女变成了夜猫,昼伏夜出,天天往寺里头跑,又干起了不务正业的勾当,感情她这棒打鸳鸯还无意中将这女儿本就是个扶不上墙的属性给打回了原型?


    唉!想想凤麒云她爹,那般神仙样的人物,怎就生出了这个一个混丫头?


    最终,女帝旧情完胜帝王多疑,思来想去,女帝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又摔了一道圣旨,草草结束了羡王妃的白云寺修行之旅。


    同时,十一皇女宫中传出消息,侧皇女妃那四月大的女儿失踪了!


    十四还未来得及出门去亲自迎接白云寺出来的穆海棠,便收到暗卫的传报,这一次损失了一明一暗两枚棋子,盗走小宝宝的人功夫了得,两枚棋子皆是被一招致命,伤痕看起来干净得很,是个暗器高手,更像是暗门出来的。


    十四气的咬牙!


    暗门?肯定是了。这半年来倒也是她疏忽在先,原以为孩子也生了,女主那边她便没再继续跟进施压,后又听闻女主‘一家三口’相处的是温馨无比,便放松了警惕。再加上她眼前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抓紧去办,人手不够,更无暇分心去管女主那些八卦。


    而算算时间线,这会子女主早已跟暗门的门主勾搭在了一起,之前也提到过,这是苏文,金手指什么的想怎么开心乐意就怎么开,女主那云集后宫什么样的能人没有,全都不合理且不科学的聚集在了一块,然后欢喜np结局。


    当十四听闻暗门两字,当即就懂了。


    不是她低看了这女主的良知,事实上柳听雨怀胎那会若不是她着人看着,且处处给女主施压分解她注意力,那孩子早保不住。后来贼人落网几经审问水落石出,看女主似是真心放下芥蒂,她本以为是欢喜收场,没想到自己安插过去保护他父母的两枚棋子竟然就这么被杀人灭口了!


    那两人不说武艺超群,但身手却也不赖,更不提两人机灵得紧,办事办得可靠稳重,值得信赖。


    她不信女主能看出这两枚棋子是自己派去的,但如果是暗门那就另当别论了,在原著中很无耻的就给暗门那位年芳十八的少年人门主,开了一个又一个的金手指,可谓是洞察力的创始人,武力值的传奇级别,更是长得那叫一个帅气逼人。虽然在女尊世界中此男子的帅是被公认定级为丑的男生女相,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暗门门主在原著中唯女主的幸福马首是瞻,女主开心,他才会开心,女主难过?他便要全世界都陪他一起堕落!


    总结:属性狂暴,处理棘手。


    暗门的人为什么抢走十一皇女的爱女?


    还用问吗!肯定是这脑袋被门板夹过的女人同枕边人吐苦水了,将自己对骨肉的不待见展现给了暗门门主,故而只有孩子被抢了,女主的真爱‘孩子他爹’才会安然无恙,连带着十四暗插过去的人一并清理。


    还是在她最缺人手的时候,损兵折将!这一口气真要咽下去,定叫她憋屈到不行。


    这苏女主的思维模式真的很神奇,她给自己男人端去胎药的时候觉得这是爱的表现,她觉得自己眼里是揉不下一粒沙的,甚至觉得完事以后她还会很伟大的原谅她男人的出轨,继续与她男人相亲相爱,自己这么做不仅没有错,甚至于是非常的伟大。当然,还有把那个她自我幻想中给她带绿帽子的女人宰了,一直是她所执迷的。


    人嘛,总有与你想法截然不同的,十四表示虽然理解不了,但也不会过多干预,只要结果是柳听雨即将受到的伤害被减化至最低,那就完事了。


    可看着这孩子的五官都跟你女主长得如出一撤,元凶也早已受不住你的酷刑折磨能交代的反复来去都是你男人是清白的,突然你另一个男人,且还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的男人,明显是在你授意之下抢走了柳听雨的孩子,这叫什么事!


    难道仅仅是因为你那开了外挂的男人察觉到你宫里头有别人的棋子,从而你瞎了眼睛一口笃定这孩子还真就不是你的,于是旧事重提干脆眼不见为净,把尚在襁褓的女儿彻底放弃?


    有考虑过一个与女子为尊,且男生子的封建制度下爱你如痴如狂的男人,好不容易孩子生下来还没学会喊爹娘,就被人公然在宫里抢走了孩子,将会迎来多大的打击?


    我都没在你面前处处使绊子,你可好,一逮住机会就往我任务上面丢刀子!


    十四一向不是个m,做不到忍无可忍又从头再忍的至高境界,这一回她不会再这么谦和的对待女主。


    还未等她敲定应对的法子,那头又有暗卫来报,说是羡王妃在回来的路上突发心悸病倒,经随行的大夫诊断,王妃这是中毒了!


    真是…巧啊!


    这一回,十四真的,怒了!


    羡王妃给抬回来的时候,少年人昏迷不醒,周身忽冷忽热,已严重到看起来只有气出没气进了!


    羡王顾不得搭理哭丧吊尾般的众人,将众大夫也丢在一旁不管不问,只拦腰抄起少年,抱着提起轻功就朝屋里去,一边还喝令暗卫召集人来。


    “穆海棠!你给我坚持住!不许死!没本王的首肯你敢死看看!”


    在几个内力高深的暗卫轮番上阵运功逼毒,连试了几次,有人终于忍不住说道:“王爷,王妃毒气攻心,只怕回天乏术!”


    “闭嘴!继续把毒逼出来。”那一身的戾气,连这些在尸骨人堆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暗卫们皆为止一颤。


    她喝令完,一双眸子在一屋子的暗卫中来回巡视,那叫人生寒地眸子愈发的冰冷骇人,最可怕的是当她的眸光似乎找到了什么,停在其中一人身上的那一瞬间,她竟然笑了,笑得很浅,“王妃怎么中毒的我可以不追究,但王妃中毒以后你为何没有及时替王妃逼毒?”她的声音异常的平和,平和到让这气氛更加的诡异,好像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致命的危险。


    “请王爷责罚。”咚!一声重重跪下,那人不解释,不求饶,仿佛从来对自己的性命就没有看中过。


    “本王问你为什么!回答!”说道这,她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得,突然转过头:“不许停,继续逼毒!”


    “没有殿下的允许,暗卫身为女人,不能够轻易触碰男主子。”


    不能轻易触碰?


    所以你给我护送回来一个毒气攻心的将死之人!还是在你眼皮底下中的毒!!


    久久她一言不发,跪着的暗卫被她那阴沉沉地眼神盯得几近崩溃,终于,一声:“请王爷责罚!王妃…去了…”


    王妃去了!


    去了…


    她费尽心力在满盘布局中,再一次天真至极,以为无论暗卫心所向是女帝还是自己,至少身为暗卫的自觉是一定会谨遵上头的意思,保护好主子。


    还为此挑挑拣拣选了一个她自以为看似最忠心的有待评估者过去。


    穆海棠却…去了?去了哪里!死了!


    让她都险些要去怀疑,这事根本不是他暗门做的,而是出于女帝之手了!


    羡王面上浅浅的笑意终于收了起来,一瞬间敛了周身戾气,平静到更加的可怕,这样的羡王或许才是她最危险的一面。没有杀气,也没有喜怒哀乐,说是傀儡木偶做派,却又不像木偶傀儡,她也有人该有的生气,但你却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本王将你派遣到羡王妃身边时,羡王妃的安危才应该是你优先执行的,你没做到,还理直气壮,倒真是个不怕死的。很好,真好。”


    说罢,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羡王就飞快来到跪地人面前,唰地拔出那人腰间的长剑,剑刃寒光随她那么一推,没肝而入,一剑毙命!那精准度,分毫不差。


    说杀就杀,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最诡异的是,从始至终她身上无分毫的戾气、杀意。


    握着剑柄的手往外一带,沾染星星红光,“叮~”一声剑刃被她生生掰断,连并着剑鞘一起仍在了那人身边,似无悲无喜的用着最是平淡的语气,不知是说给死人听,还是在众暗卫:“剑是好剑,可人…折了,却不可再塑。”


    “你们都是因为赈灾遇险一事填充进来的,跟了我确实没几年…我自问待你们不薄。可有些事,有些底线却是你们不能触碰的。”她顿了顿,才道:“把尸体带走。该干嘛干嘛去,滚。”


    一屋子几十个人如释重负,用最快的速度撤离。


    “不许死…”


    心口,像是被什么钝器一阵阵敲击着,沉痛得窒息,十四不喜欢这感觉,非常不喜。


    十四曾经想过,不止一次的想过,反复的为少年构建一个最适合的未来。


    那个孩子会放肆的哭笑,容载了一颗脆弱的心脏的孩子,十四知道,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活泼点燃自己沉闷恒长的死寂。


    看着那一双好似容纳了万千星辰的眼紧闭着,心口那钝击逐渐化为锐器,恨不得扎她个千疮百孔,不休。


    为何,这般疼?


    明明只是个小世界书魂,若没有她的到来,那是永恒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心,疼!


    “不行,还不是时候。”有个声音在脑海回荡起,唤回她片刻清明。


    还有办法。


    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挽回。不,是必须挽回,否则,这孩子将会深深在她心底扎根,成为一个拔不掉的刺。也许是因为她讨厌看见自己精心构建的城堡被顷刻间击破,她试图说服自己,默念起了那套口诀。


    灵魂仿佛在一瞬间便坠入一片黑暗之中,这是她第一次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返回,在这片窒息的黑暗里,她张了张口:“主神。”


    瞬时,无尽的黑暗中,有盏灯昏昏沉沉地点亮,再逐渐明光起来,直到那盏灯诡异的将这片虚无的世界照亮,有个女人的声音缓缓扬起:


    “十四,你任务还未完成,却回来了?”


    “我需要用积分兑换丹药,起死回生的丹药。”她皱了皱眉头,补充道:“我知道你有。”


    那女人的声音迟疑片刻,再次扬起:“值得吗?耗尽十个小世界的积分不算,还要倒欠我十个小世界的积分。就为了一个如同蝼蚁一般的小世界书魂?”


    “没什么值不值得。”说罢,她执着的重复:“确定兑换。”


    良久,那头响起:“如你所愿。”竟异常的冰冷。


    四周再次如倒带一般,光亮由强至弱,最终尽数消逝殆尽在那盏通透玉色的灯盏下。


    再次睁开眼,她摊开手心,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小玉瓶,她知道里面有她用积分兑换来的仙家丹药。


    十四连忙将丹药倒出来,化在水里,仰头含下,扶着没了生气的少年,将口中那灵气浓郁充沛的丹水尽数渡了过去。


    终于松了一口气呢。


    心中钝痛不再,总算能恢复往常那温文尔雅的翩翩面具。


    听着少年姗姗来迟的心跳声,她的唇角下意识的扬起,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当灵气化开,少年死而复生。他懵懵地呻·吟一声,便后知后觉的惊醒过来,遂着急着大口大口呼气吸气,喘着喘着意识到不对劲。


    嗅嗅鼻子。


    淡淡的药香,不知道是融入了什么,闻起来虽说不出,却异常的好闻…令他眷念。


    好像妻主的味道。


    好像自己正枕在一个人怀里,温软温软地,味道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但是,他好像记得自己已经死了。


    恩,死了。


    一时悲戚起来,痴痴地念着:“凤麒云…”


    “恩。”十四温柔的应他。


    他仿若未闻,西子捧心状继续悲戚:“活了大半辈子,连洞房都没圆过…”


    “…”…


    他越想越悲戚:“麒云和海棠怎么能够…就天人两隔了呢?从此黄泉碧落,不得相见…”


    十四哭笑不得:“有吗?”


    唉?


    唉!


    穆海棠一点没有鬼门关一朝的自觉,清秀的俏脸一瞬间腾地一下又红霞满天,并下意识扭身回头,这一回头扭身的动作,身后人反应不及,便被那单薄的肩膀一顶,猛地向后倒去。


    于是,坐在地毯上的两人,一人下意识伸手往后支撑,一人下意识扑忙够手去补救。


    只见羡王一个帅气的单手后撑,羡王妃慢半拍的动作紧随其后,修长白皙的手指,指节分明,捞住了她的后脑勺,用力朝自己怀里一带!


    “喀嚓~”一声。吃过了仙丹就是不一样,这力气!不是盖的!


    她的腰…扭了。


    耳边传来的是迟钝少年那傻乎乎敲锣打鼓般夸张的心跳声,彼时十四的唇间还残有少年人的余温,听他糯糯地庆幸:“呼~好险。”


    可她哪里有什么闲暇顾及这些!


    嚎道:“腰!本王的腰!”


    …


    “嗷~~!你别动本王!你别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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