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一下,林衍同学在吗?”
在一天正常上课的时候,教室门口突然出现了身着浅灰色外套的男人,他面带歉意地和正在讲课的老师说了些什么。然后他走上了讲台,向教室下方的同学们这样问到。
林衍站了起来,在这个人的指引下,和他一起离开了教室。
在他们离开后,教室里的同学们显然都对这件事好奇不已,几乎都在低声谈论着这件事。讲台上的老师一连喊了几个“安静”,同学们这才没继续讨论下去。
李老教授的办公室里正坐着几个来自燕京飞机设计研究所的研究员,各个脸上都带着振奋的神色。就在不久之前,他们研究所参加了华国新一代战机研制方案评审论证会,提出了新型先进三代飞机方案。
但是他们在将这个方案付诸于实现的时候,遇到的阻力并不小。不管是理论设计,亦或是技术攻关,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时间并不等人,目前的华国急需要属于自己的先进战机。
他们夜以继日地攻克目前最要紧的理论部分,因为只有理论设计合格了,他们才能上报方案正式立项。
起初李老教授送来这篇论文的时候,大家还没有多重视,毕竟李老教授并不是专攻这方面的专家。不过这毕竟是李老教授的好意,所以他们还是准备读一读。
就在他们认真阅读了这篇论文,并且凭借里面的内容成功解决了理论设计制造上的一个难关的时候,大家心里的震撼别提有多大了。
而且在论文的最后,还十分有野心地规划了下一阶段战机构想与设计。
他们火速上报给了上级,要求尽快将这样的人才纳入研究院。
同时还迫切想见一见这篇文章的作者,所以直接找上了李教授引荐
此刻大家听到门口的声音,同一时间看向了来人。
在李教授的介绍之下,林衍和这几个研究员都简单地相互认识了一下。大家虽然一开始都讶异于他年纪轻轻,但在开口与他谈论起论文里的内容后,就都只剩下佩服了。
不愧是能写出那一本文章的作者,他的理论知识不比在坐的任何一个人差。
“林衍同学,你只来到了燕大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够写出这样的文章,实在是让我佩服啊。”一个研究员对林衍十分地好奇,“或者说,你以前也学过这方面的知识?”
林衍点了点头,勾勒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从小我就对飞行器感兴趣,以前有一个研究气动力的教授被下放到我们村劳动,我经常去他那里玩。”
林衍说的这个事,在原主的经历里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原主去那位老教授那里,主要因为那个老教授的房子旁边有酸叶草,他去摘了当零食吃的。
研究员们纷纷恍然大悟,他们就说嘛,哪里有人能读了半年的大学,就对这方面知识如此了解。但如果是从小熏陶,再加上天赋异禀,那就不算奇怪了。
“那那位老教授现在还好吗?”另一个研究员再接再厉地问到。
林衍叹了一口气,十分惋惜地说道:“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听到这里,研究员们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像林衍口中的老教授这般经历的人,在他们身边不算少数,大家的情绪不由得低沉了起来。
而后还是李老教授开口挑了个话题,大家这才重新开了话头。
根据这些研究员的说法,林衍应该很快就能加入研究所,参与到研究所负责的一部分工作中。
如果不是燕大从来没有过读半年就给发毕业证的先例,这些研究员们似乎恨不得把他直接给带走了。
等到送别了这些依依不舍的研究员后,李老教授还专门就这件事叮嘱了林衍一番,表示学校同意在林衍通过考试之后就算他修满学分,直接可以顺利跳级。
当然了,这也是研究所和学校商议后做出的破格的决定。
李老教授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不由得百感交集。当初他第一次和林衍交流的时候,就觉得他的未来必然是光明璀璨的,但没想到这个未来到来得这么快。
他都没有怎么教导过这颗幼苗,幼苗自己就刷地一下长成苍天大树了。
也许这就是天赋异禀吧?李教授在心中给了自己这么一个解释。
这短短一个学期内,林衍算是成了学校里的名人了。毕竟半年之内连跳两级、被研究所破格录取这两件事,不管哪一件都足够让同学们津津乐道。
不过舆论中心本人并没有什么察觉,在通过了学校准备的考试之后,林衍就来到了研究所,参加到了气动力理论方面的设计中。
因为目前研究所提出的方案还没有正式立项,所以他们的工作环境并不是全封闭式的。这对于林衍来说自然是好事,不然他要是突然消失了的话,林家人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呢。
***
“嗯,总算是大功告成了。”林衍将自己手上的理论研究方案计划书合上,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小林啊,马上就春节了,你回家吗?”和林衍一起的研究员见他结束了手中的工作,便和他闲话家常了起来。
在这短短几个月里,林衍凭借着优秀的理论功底,在研究所真正地证明了自己。研究所里的人虽然年纪普遍比他大得多,但都不是那种仗着年纪欺压后辈的人。
反而他们对林衍都是寄予厚望,时不时就拉着他“开小灶”,期待着他日后能为华国的科技事业创造出更多的辉煌。
林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学校早就已经放寒假了,我过不久也该回家了。”
这么一说,大家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要留守研究所的人说要叫食堂做一锅饺子,该回家的人念起了家中的父母、伴侣和孩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许是这叽叽喳喳的声音把副所长都给招来了,他笑着听大家说话,时不时还掺上两句。
等到大家聊完,准备去吃晚饭的时候。副所长把林衍叫住了,他问到:“林衍同志,我听说你准备下周一走?”
林衍并不知道副所长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的,前天刚打的请假报告。副所长,是有什么事吗?”
副所长摆了摆手,“没什么事,没什么事。就是上面说,你要是回家的话,他们派个人和你一起走,保证你的安全。”
林衍很快就明白了,这是给他派了个贴身保镖啊。不过这个年代的华国乡镇上的治安确实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出台“严打”来管理。这应该是担心他一个人从燕京回乡下不安全,所以给他派了个人。
副所长以为林衍没明白,就直接说到:“你不用紧张,就当是派给你了个助理,有什么麻烦找他帮忙就好。”
林衍点了点头,和副所长道了谢。
等到了临走前的一天,副所长亲自领着一个人来和林衍见面。
“这是王庆”,副所长乐呵呵地介绍两人认识,“这次你回家,如果有什么需要,那就和他说,保准都给你解决喽。”
说罢,名叫“王庆”的男人立正站好,伸出手来和林衍握了握。他生得格外健壮,连握手的手劲都要比寻常人大几分。
如果不是一脸正气的长相,这高大的体格还真是让人害怕呢。
林衍虽然不知道王庆的上级是怎么和他描述这次任务的,但是从王庆的表现来看,他这绝对是被形容成国家级保护动物了呀。一路上不管是买车票还是买饭,他甚至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王庆自己的行李就只有一个背包,而林衍因为给家里人买了东西,所以带了两大件行李。
这一路上,这两件行李多数时间都在王庆手里,这多多少少让林衍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王庆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的上级可是和他说过的,这位小同志那可是关系到华国未来的几十年的发展,让他务必要小心谨慎地关照。
再说了,比起负重越野障碍跑,背着两个行李赶火车轻松的不是一点两点。
连续坐了几天的火车,林衍和王庆这才到达了县城里。接下来要回村子里,一般都是靠着板车或者步行。但是因为他们还带着行李,王庆便提议先去县里借车。
等到王庆折腾了一圈,成功地把车借好之后,两人又在县上的饭店里随意吃了一顿午饭。
“也不知道我大姐有没有上来县上做生意”,到了县上,林衍自然就想起了两个姐姐。二姐林梅花已经放假回家了,倒是大姐林杏花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做生意。
“小林同志,你姐姐在哪个市场做生意?咱们吃完去那看看,要是她在的话,咱们也能顺路一并接走她。”王庆知道之后,便这么说道。
不过林杏花向来都是在县上各个市场跑来跑去的,林衍也不能确定她在哪里。于是他和王庆来到了林杏花常去的小花园市场,准备碰碰运气。要是见不到的话,那也不碍事,反正回家之后总能见的。
小花园市场算是县上最大的市场,又正逢年关,自然是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
望着这么多的人,林衍和王庆都歇了找林杏花的想法,准备直接打道回府了。
可就在这时,市场的东南角却传来一阵吵嚷。寻着吵闹声往源头望去,却只见一个手拿酒瓶醉醺醺的男子正死死地抱着一个姑娘,嘴里还不知道在念叨着些什么。
虽然隔得远,但林衍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被醉鬼抱着的姑娘,正是他的大姐林杏花。
而那个醉鬼,恰恰就是在原本世界里林杏花的丈夫曾纯!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想不到命运还是用这样奇葩的方式,让他们又见面了。
曾纯一只手挥舞着碎了一半的酒瓶,另一只手死死地抱住了林杏花的腰。林杏花被吓坏了,一直在竭力挣扎。
周边围观的人不少,可面对着一个挥舞着碎酒瓶的醉汉,一时之间没有人敢上前招惹。更何况那个醉汉还口口声声说,他抱着的姑娘是他的媳妇。
王庆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看见自己旁边的林衍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林衍一把推开了曾纯,将大姐林杏花从他手中拉了出来。曾纯被猛地推开,脚步不稳,险些摔倒。
林杏花还慌张着呢,正想和帮她的热心人道谢,一转眼却看到了自己的亲弟弟,“衍衍?你回来了?”
林衍冲她点了点头,询问道:“大姐,你没事吧?”
提到这事,林杏花简直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自从她来到县上的市场做生意之后,就被住在市场附近的曾纯给缠上了。
曾纯由于有酗酒的习惯,因此虽然家里有钱,但在县上很难找到满意的媳妇。他见林杏花貌美,又还是农村小门户出身,就动了心思。
只不过他以为林杏花好控制,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林杏花来到县城做生意之后,胆子也大了不少,眼界更是广阔了。这样的她,怎么会看上一个酗酒的男人呢?
不过即便她换市场经营,这个曾纯还是恬不知耻地跟在她背后。曾纯的家里人惯着他,就算是他骚扰林杏花被拘留了,也很快就会被他的家人想办法弄出来。
也正是这个原因,市场里的其他人才不敢随意出手相助。
曾纯的家人还认为是林杏花不知好歹,被他们家儿子看上那是她这个农村女人的福气,她怎么有资格拒绝呢?
如今曾纯更是借着酒劲来砸她的摊子,对她耍流氓。
这其中的缘由,林杏花没办法一时之间向林衍解释清楚。
因为此时,被推得踉踉跄跄的曾纯终于站稳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恼羞成怒,拿着破酒瓶想向他们砸来。
林杏花连忙伸手,想要护住林衍。
而这一边,王庆已经被吓得魂都要没了。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举着酒瓶砸研究所的宝贝疙瘩?要是真让他砸上了,那王庆下半辈子都不用干了,直接收拾收拾东西回家算了。
随后王庆几乎是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样,冲到了林家姐弟前面。一个漂亮的飞踢,直接就把曾纯踹出了两米之外。
这一切都发生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市场里的人们都给看傻了。等到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曾纯还在地上捂着肚子嗷嗷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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