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将小姐抬回屋里,护卫疏散聚集在门外的村民,被选中的秦风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留了下来。
几个贵女不断地拿眼往外瞅,自打这个俊美不凡的青年出现在院子里,她们的目光便没有他身上移开过,当听到他不是氏族时,所有人都感到了惊讶,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是庶民呢?
一位贵女情不自禁地说道:“他生得真好看,我还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人。他以后就是我们的护卫了吗?”
几位贵女听了这话,都有些高兴,在他颀长挺拔的身体上瞧了又瞧,宽阔的肩膀,劲瘦的窄腰,修长有力的长腿,可以想象黑色衣袍包裹下的身躯定然是精壮健美的。
再瞅一眼他那张俊美的脸,若是动情之时,汗珠缓缓地滑过脸庞,又该是怎样的迷人景象。
如今正值初春,氏族之中会有许多祭祀活动,往往祭祀之后,互有情愫的男女便会对一对眼神,找个无人处来场春风一度的欢愉。
这在庶民间不算什么,但贵女们自持身份,不愿去和那些庶民野合,但私底下也有不少人去过,像那种婚前有孕,又找不到孩子生父,或者孩子生父的身份太过低贱,被人嘲笑鄙夷是逃不过的,但只要不挑到明面上,很多时候大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男女交合,阴阳相济,是合乎自然之事,也会得到自然神的祝福,但随意地玷污血脉却是氏族不能忍受的事情。
几个贵女低声说着话,仿佛在谈论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连姜青姗都有意无意地看了几眼。姜玉珍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眼角的余光却往那边瞅着,试图用动人的笑声吸引他的注意。
只要他回头看看,就会一眼看到她,姜玉珍笑得愈发欢快,但他始终没朝这边看,当她揪着帕子有些着急的时候,他忽然往这边偏了偏头。
姜玉珍被那双眼睛看得脸颊发烫,跟着几位贵女再次笑了起来。
一墙之隔,挡不住外面一阵又一阵的欢笑声。
循柔面无表情地听着,樱唇渐渐抿紧,吃错药了吧,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笑起来没个完了。
“你去问问她在笑什么,再笑就堵上她的嘴。”
侍女应了一声,很快外面银铃般的笑声消失了。
循柔舒出一口气,既是嫌她们吵得人心烦,也有一点点嫉妒她们能活蹦乱跳,丝毫不顾及她敏感又脆弱的心理。
身体方面的不适太影响心情了,以前病恹恹的时候也是看谁都有点不顺眼,但生病把生气的力气都花光了,连生气都生不起来。
现在只是行动不便,生气的力气还是有的,再来惹她,她可不保证能做出什么事来。
循柔低头去看乌金,轻声道:“怎么了小黑?你也跟我闹绝食吗?”
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了,她可没给它做示范。
从昨晚起,循柔就觉得乌金有些不同,好像更有灵性也更会撒娇了,可这会儿她感觉到它的身体紧绷,蹲在她的脚边,琥珀色的猫儿眼一直往窗外看。
循柔以手支颐,秦风一出现,乌金就不对劲了,窝进她怀里就不想出来,这会儿连新鲜鱼肉都吃不下去了。
气血强盛的人身上会有种气,人会《不死的白月光(快穿)》,牢记网址:.1.下意识感到敬畏,动物的反应则更为敏锐,既然他能成为风氏的战神,这点倒也不足为奇,只是他跟她想的样子有点不一样。
姜氏族里的战将都是身材魁梧,粗狂威严的那种类型,秦风的身量也高,身体结实却不是那种大块头,跟护卫比试时的动作很是流畅潇洒。
从他身上看不到庶民的卑弱,也没有对氏族的敬畏,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留下来当护卫?
起初循柔以为他是村子里的村民,但见到人后,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不管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又有什么样的心思和打算,把人放在身边慢慢都会知晓,她现在还是考虑考虑怎么活下去要紧。
循柔俯身捞起乌金,把它放在腿上,捏着它的耳朵,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怕他做什么,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乌金告状似的喵呜个不停。
循柔不懂猫语,听着它喵喵叫着,好像还真有说不完的委屈,她看了它一会儿,揉了一把它的猫猫头,“他现在是我的护卫了,我给你出气。”
乌金蹭了蹭她的手。
循柔眉头微挑,别以为她没看见,早上启程的时候,它可厉害着呢,巡视地盘似的绕着马车走了两圈,还冲着护卫磨爪子,这会儿又成小甜心了。
“小混球。”循柔捏起了它的两只小爪爪,瞥见侍女进来,便把它放了下来,抚了抚裙子,让它一边玩去。
侍女弯下腰,将外面的事情跟小姐说了说,停顿了一下,贴心又委婉地询问晚上是否要让秦风来陪她。
循柔缓缓地移过眼去,觉得这个陪字很值得推敲。
侍女名冬,体格健壮,撂到一两个男子不在话下,是循柔身边的得力助手。冬之所以能在其他侍女中脱颖而出,不仅是因为她力气大,还因为她有心思细腻的一面,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到,循柔的身边正缺这种侍女。
冬心细的一面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对上冬的目光,循柔仿佛明白了什么,眼中多了丝恍然,原来还能这样。
冬怜惜地看着小姐,小姐真是可怜,长这么大竟然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是她们照顾不周,疏忽了这点,今天看到小姐挑选护卫,她才恍然大悟,小姐这是想要男人伺候了。
那个秦风就很不错,长相和身材都没得挑,外面那些个贵女们都看得眼热,但这是小姐的护卫,她们眼热也没用。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伺候人,小姐的身体毕竟娇弱了些,折腾得太狠了是肯定不行的,这个得提前交代好。
循柔和乌金齐齐地看着她。
冬瞧见那双澄澈的眼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小姐不必难为情,此事奴婢去给您办。”
循柔眼睛一眨,点了点头,想看看她要怎么办。
瞧瞧,连要男人都不好意思开口,冬心中怜惜更盛。
傍晚时分,冬伺候着循柔用完饭,又给乌金的碗里添了几条小鱼,几个侍女去马车上把沐浴用的浴桶搬了下来,留下其他侍女为小姐沐浴,冬则去寻了秦风。
天色暗了下来,青年挺拔的身影隐没在黑暗里,夜风吹动树叶发出簌簌声响。
冬走过去,叫了他一声,青年闻言转过身来,眼眸冰冷漠然,冬脚步顿住,心头忽然窒了一下。当他往前迈出一步,微弱的光亮照在了身上,那种迫人的感觉才消失无踪。
冬见对方神色平静,还带着丝温和的笑意,分明是个风神疏朗的俊美青年,她把那点奇怪的感觉甩出脑海,走近说道:“今晚上你去小姐房里伺候。”
如果冬只说了前一句,他也许不会多想,但她紧接着追问了句,“知道什么意思吗?”
秦风眉眼微动,琢磨着这个伺候的第二层意思,他点了点头。
“待会儿去雷泽清洗干净,我们小姐爱洁,每天都要沐浴,更受不了别人身上不干净,多洗几次,洗干净了就来屋里。”
毕竟小姐是头一次,事情要交代清楚,冬想了想,最后千叮咛万嘱咐地道:“不能由着自己,一切要以小姐的意愿为主。”
听到对方嗯了一声,冬放下心来,反正她们在外面守着,有点什么事都能及时处理。
冬把话说完就回了屋。
循柔刚沐浴完,身上裹着轻软的衣裳,侍女在身后给她擦着湿发。
瞧见走进来的冬,循柔抬了抬眼,“去哪儿了?”
“奴婢给小姐办事去了,一会儿就能来。”冬给循柔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从侍女手里接过细布给她擦拭头发。
循柔侧头看向冬,赞叹地道:“我少了你可怎么办?”
冬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冬一辈子都陪着小姐。”
当乌黑浓密的湿发被擦至半干的时候,侍女进来通报,人已经来了。
这户人家的院子虽是村里最大最干净的,但也是土墙土屋,没有多少间屋子可以住,循柔单独住了一间,贵女们凑合着分了其他屋子。
住得近了,便没了秘密,尤其是有人特意关注的情况下,很容易发现什么。
姜玉珍看着秦风进了循柔的屋里,侍女鱼贯而出,两扇门一关,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气得咬碎一口银牙,不知道那个瘸子在里面干些什么好事。
房门吱呀一声合起。
秦风看向坐在竹椅上的少女,她侧对着他,一头半干的乌发披在纤薄的背后,身上穿着一袭白衣,白日里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双足,从裙摆下露出几分春色,宛如洁白无暇的莲瓣。
怀里的黑猫亲昵地贴着她,尾巴有规律地轻轻摇动,显示出愉悦的心情,秦风往前迈近一步,乌金忽然夹起了尾巴。
循柔动作微顿,瞥了他一眼,红唇轻启道:“过来给我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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