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能摸到的东西都被循柔扔了过去,这点东西对他来说就跟毛毛雨似的,他躲都不躲,当然也或许有让她消消气的意思。
可循柔这气焰不消反涨,胸口剧烈起伏,美目潋滟生姿,瞧见他那不痛不痒的劲儿就来气,她弯腰在床上四处摸索,夜明珠,她的夜明珠呢?看她不砸死这个禽兽!
秦风猜到她要找什么,摸出滚到床头的夜明珠,凑近她身边,身体半拢着她,“阿姐是要找这个?”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那件软纱罗衫实在遮不住什么,乌发如云,肌肤雪白,敞开的领口露出蛊惑人心的丰盈饱满。
她在羞恼之下,只顾着教训他,没意识到贴身穿的那件小衫早已不知所踪,一件软纱罗衫又能起多少作用,轻轻一沾便洇湿了,平添几丝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逼着人的眼睛那处瞧。
尤其是某人已经尝过滋味,食髓知味,喉头滚动了两下,一双黑眸泛着灼人的光,不知道她肯不肯让他再尝尝。
循柔拿起夜明珠朝他头上砸,他越是盯着她看,她越是气急败坏地砸,“狗东西!狗东西!”
脑子里浮现出刚才的景象,顿时一阵羞恼。她那时正迷糊,哪听清他在说什么,被他攥着肩头,含糊地轻哼了一声,下一瞬他就翻身压了过来,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只要想起埋首在她胸前的黑脑袋,就想砸死他,打不死就往死里打,他把她当肉骨头似的一顿乱啃,说他是狗东西半点没冤枉他。
砰砰砰地砸了好几下,他连眉头都没皱一皱,循柔抿抿唇,气恼地往他腿间砸去。
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珠目标明确地砸过来,秦风不得不侧身躲了一下,“我问过你了。”
循柔瞥向他,“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他缓缓靠近,灼热澎湃的气息迎面扑来,循柔挪了挪,他低语道:“阿姐别生气,你一生气我就心慌。”
闻言,循柔微微侧头,朱唇娇艳,呵气如兰,“你还当我是阿姐?”
“是阿姐,也是我的女人。”秦风环住她的腰肢,是跟他祭拜过天地的女人,她赖是赖不掉的。
他的心头一片滚烫,低头亲亲她的耳朵,循柔缩了缩脖子,身上的软纱罗衫被他揉得没法看,眼看着岌岌可危,她抬起手肘往后撞了他两下。
他气息不稳地抬眸看向她,将滑落肩头的罗衫给她拉了上去,“阿姐什么时候给我?”
循柔护着自己,瞅着他道:“后宫里的女人多得是。”
他不是也有自己的秘密,没见他对她坦诚相待,凭什么嫌她给得不够多,而且这狗东西,给他一分,他就能抢三分,便是不给,也能让他给蹭到,就不能太惯他。
或许是循柔这句话,给他提了醒,没两天她就听到了一点风声。
“你是说,王上跟姜青姗幽会?”循柔托着下巴想着,这还用偷偷摸摸的?是觉得这样格外刺激,还是怕她这个王后不能容人?
“奴婢打听到就在兽园那里,王上这几日天天往那边去,连陪小姐的时间都少了,听了这消息才知道,原来是叫别人给勾去了。”冬颇为气愤,觉得这姜青姗太不懂事,即使想得到王上的宠爱,也不能在小姐刚嫁过来没多久的时候就邀宠,这不是在打小姐的脸么?
循柔半点没觉得他陪她的时间少了,巴不得他有点事干,省得他处心积虑地睡她,她想了想这事,当即一拍桌子,“我们这就去看看!”可算让她抓到把柄了。
循柔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去兽园捉奸,果不其然,远远地就看到在兽笼前驻足的秦风,还有跟在后面的姜青姗。
秦风向来感知敏锐,循柔刚踏进兽园,他就瞬间抬头望了过来,脸上下意识地露出笑容,然而下一瞬,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神情多了丝掩饰的意味。
别看离得远,循柔眼尖地捕捉到这丝微妙情绪,她眯了眯眼,这不就是被妻子发现奸情后,还要故作淡定的渣男么?
她连走都没往里走,当即转身离开,侍女们紧随其后,冬有些心疼,小姐定然是伤心了,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这少帝也忒没眼光了,怎么舍得让小姐伤心。
秦风愣了愣,被她临走前瞥来的那一眼,看得心头发紧,把鞭子往后一扔,大步流星地提步追去。
这是怎么了,谁惹她了?要是让他知道是谁这么没长眼,定然饶不了他,秦风面色微沉,已经在心里琢磨着怎么给她消气,扒皮还是抽筋?
扔来的鞭子差点甩到姜青姗脸上,她咬了咬唇,在姜氏也是如此,明明她比姜循柔更聪慧更温柔,却总是矮她一头,每次姜循柔一出现,那些本该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会被她吸引走。
以前姜循柔是族长之女,嫁到风氏又成为了风氏的王后,一直压在她的头上。姜青姗心有不甘,这些原本都可以属于自己,却一次次落空。
这次邀宠的机会是仲太师给她的,她在兽园伺候了多日,想着能得到王上的宠幸,哪知姜循柔又来了,只露了一面,王上就被她勾跑了。
那头秦风追到了她,瞅瞅她冷若冰霜的脸色,“谁惹到你了?赐死了吗?”死了也可以扔到兽园喂野兽。
她目不斜视地往前疾走,“王上说这话好没意思,干嘛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
秦风反应了一下她这话,不是别人,那就是他,他什么时候惹她了,昨晚亲疼她了?
他轻声说道:“我下次轻点。”
循柔挥开他伸来的手,谁跟他说这个,到现在都认不清自己的问题,还好意思跟她说话。
秦风跟着她一路走回殿内,让其他人留着门外,几步走上前去,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循柔挣扎了起来。
他按住她的身子,抱着她坐到床边,温声哄道:“你到底怎么了?”
循柔冷笑了一声,“我还想问问你这几日有美人相伴,过得快不快活?”
秦风点点头,瞅着她道:“你不生气我会更快活。”
“谁让你看我的冷脸了,你去找别人好了!”循柔从他身上下去,“刚才是不是打扰到你跟美人幽会了,你继续就是了,跟着回来做什么?”
秦风这时才明白了个中缘由,她是因为他跟别的女人幽会才会恼怒,这个念头让他生出几分欣喜,好像证明她也是在乎他的,只是他跟谁幽会了?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刚才兽园里好像只有个侍女。
“你误会了,那是兽园的侍女。”
“那个是侍女吗?我难道还不认识姜青姗?”
秦风想起了她说的姜青姗是谁,那个想要代替阿姐成为灵女的人,是那个姜沃的女儿。
秦风那时只除掉了叔乙,还没来得及杀姜沃,还是这个姜青姗,他倒是没注意兽园的侍女是谁,到兽园当然是去看猛兽,谁会放着猛兽不看去看侍女?
循柔看着他缓缓道:“姜青姗与你也是旧相识,去叙叙旧也是应该的。”
秦风抬了抬眼,“什么旧相识?”
她坐在旁边,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袖子,“不记得了么?去巫灵山的时候,可是一路同行。”
气氛有些微妙。
从前的那些事情谁都没有提起过,被她突然挑出来,就好像拨到了一根插在肉里的刺,动一动都会疼。
秦风定定地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吐出一句,“不记得。”
他这句不记得给了循柔几分底气,“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既然忘了巫灵山的事,那你还记得在有容氏发生的事情吗?”
秦风盯着她不说话。
“有些事情我早就想问问你了,你的真身到底是什么?我在你身上看过镇压兽类的巫纹,燕草又对你有影响,不是人类的话,又是哪种兽类呢?”
庸说治好她的腿要三滴真灵之血,但不是所有兽类都有真灵,只有像姜氏的祖先神,那种级别的神异兽类才有真灵。
循柔看向他,“不打算跟我说说吗?”
秦风捏起她的下巴,俯身盯着她,眼眸沉沉,“跟你说什么,说你在有容氏干的好事么?”
“你很生气?”果然他早就想起来了。
他阴恻恻地说道:“我当时就在想,等到找到你,也让你尝尝被刀剐的滋味,挑断你的脚筋,封住你的嘴巴,等戏耍完了,再一口一口地把你吃掉,这样你就永远也跑不掉了。”
循柔的目光往宫殿里扫了扫,到处都是奇珍异宝,任谁走进来都会被这里的奢靡之风给震一震,昨晚他更是陪着她摔了半箱玉石,他的打算是不是有点跑偏?
“你以为那些事情都能过去?娶你就是为了羞辱你。”
“你想怎么羞辱我?”循柔眼眸微眯,这是受了多大委屈,才能这么理直气壮?
他扯了扯嘴角,“罚你不准吃饭。”
循柔眼中漫上一层水雾,“你好歹毒的心肠,竟然想饿死我?”
秦风下颌绷紧,好像是有些过分,她本来吃得就少。
“不吃就不吃。”她推开他,“你出去!出去!”
循柔把他轰出了殿外。
秦风盯着紧闭的殿门,摩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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