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总有刁民祸害我师姐[综武侠] > 第40章 情深缘浅17
    大家都是聪明人,源非朝说了一嘴这个,那两人立刻不盯着他们的长相遐想连篇,最起码当面不会想些有的没的。


    商量好了行动的信号和接头人,这人选,樱子当仁不让。


    源非朝没有意见,轮不到王怜花有意见。


    谈妥了事,石田齐彦发现这青年说话虽然狂妄些,但是有相应的实力,难能可贵的是不去做实力以外的事,他对源非朝很有信心,愿意出动人手接应这位有把握杀了史天王的年轻人。


    妹妹那么难搞,哥哥不会差。


    就算输了,他也能把银子拿回来,不算什么。


    另一边,源非朝与王怜花一路无话,春夜里连风声都没有,静得吓人。源非朝推开马车门,把花梨木箱子放在里面,然后看向王怜花,以目光询问你怎么还不上车。


    “你白天做什么去了?”不待源非朝回答,他冷冷说道,“定是去雕琢你那块玉去了罢。”


    源非朝听了,面上自然而然流露出“那不然呢”的意思。


    “你倒是自信,不率先过来查查对方的底细,第一次在江湖走动,以为什么事都能用武功解决?”


    这是嫌他办事青涩?


    源非朝淡淡道:“没有必要。”


    “哼。”


    王怜花钻进车厢,砰的关上车门。


    源非朝眸中浮现淡淡的不解,没有去问,自动赶车,没走几步,里面叫停,说要打开马车门,太闷了。


    如他所愿,车门固定到两边,王怜花懒洋洋地倚着,打量他的背影,看到那长发随着夜风飞扬,生出恶作剧的冲动。


    悄无声息贴过去,轻轻拨开颈边发丝,露出洁白到发光的后颈。


    指腹抵住他凑过来的双唇。


    “你有多动症?”


    纵然没听过,以他的聪明不难理解这字面意思,王怜花一歪头,看到他不为所动的侧脸,蓦然想起那朱七七被他亲了两下之后又惊又怒的样子,气鼓鼓道:“姑娘家像你这般无趣的真是少见!”


    源非朝没有说话。


    他对王怜花说什么都不感兴趣。


    王怜花猜到了,外人会清风十三式,他都能按下不提,可见没什么东西比高亚男更不定已经出海了,不担心她的安危?”


    “不会,他们在玉剑山庄附近喝酒。”


    “你如何知道?”


    “我有我的法子。”


    “嗯?”


    “这里有一十万两,你可以拿走。”


    王怜花正想着他是不是有别的人手盯着高亚男,听到他这么说,嘴角扬了扬,手指爬上他的肩膀,果然没有被拒绝,语气分外得意:“怎么?求我帮忙啊。”


    “麻烦你,回华山。”


    他的得意僵在脸上,直起身体,给了他肩膀一拳,不解气,又打了一拳。


    源非朝没躲,这么打两下还挺舒服的。


    “知道了,我会派人驾着差不多的马车走一遍华山,”王怜花算了算时间,又问,“这出戏,你从最开始就不想做全。”


    “当时我想送你到洛阳。”


    洛阳。


    那里有等着他来恢复容貌的女子。


    他关心这个。


    王怜花心里五味杂陈:“你倒是好心。”


    源非朝轻叹:“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不能两全,他就会选高亚男。


    源非朝把马车扔到林中等待王怜花口中的下属,偷偷潜入了玉剑山庄,近年崛起的玉剑山庄之所以高手如云,是因为他本身是朝廷势力,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源非朝清楚这些信息多亏了胡铁花与楚留香。


    那些高手拦不住源非朝和王怜花。


    哪怕王怜花嚣张地穿了身白裙子。


    趁着两班人换防,源非朝闪身进入一间房,王怜花紧随其后,学武的人夜视能力不会太差,这是类似书房的地方。


    王怜花见他熟门熟路,大为惊奇:“你来过这?”


    “回头再说,你找找附近有没有暗格?”


    “……”


    指使他真顺手。


    王怜花随便扫了两眼,找到了两个暗格一扇暗门,这杜先生确实谨慎,若是开门之法不正确,立时会射出暗器来。


    门后面肯定藏了了不得的东西。


    打开的瞬间,王怜花拉着源非朝进去,反手关上。


    “这扇门不能久开,否则……呵,设计得很精巧。”


    “多谢。”


    正打量这间暗室的王怜花一怔,许是被欺负多了,他软着态度道个谢,他受用得很。


    明明他不稀罕什么谢谢的。


    此时源非朝翻看杜先生与镇南卫指挥使、知州的往来信件,杜先生是朝廷钦封的特使,协助知州和指挥使处理沿海事务,没有调兵大权,但是危急时刻可以先斩后奏,调动镇南卫三成兵马。


    先斩后奏,三成兵马。


    源非朝捧起了方方正正的盒子,不用打开,王怜花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你要偷金印?”王怜花只觉得每时每刻都要用崭新的目光看他一遍。


    “不,劳你开门。”


    他抓准时机,门开的瞬间到书桌上扯了一摞纸回来,为了保险,盖了有十来张,做完这些把金印放回去,一应信件归于原位,只拿走了一页信纸。


    王怜花好笑道:“你很有做贼的天赋。”


    源非朝没说话,出来之后又翻出来杜先生的私印,照样盖了好几张,还有几张两个印都盖了。


    这一晚上他依样画葫芦从知州府和指挥使府弄来了同样的东西,只有玉剑山庄称得上守卫森严,其余两处,许暮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这几处地方相聚过远,王怜花懒得跟她跑,回到那辆薛姑妈为楚留香准备的豪华马车上窝着,乘着夜色,一个黑衣人落在马车外,一抬头,屏住呼吸。


    马车内,烛火笼住青年洁白如玉的脸,他的眼底漆黑似墨,看人时似带了几分笑意,却不达眼底,闲闲坐着的姿态宛如临水照花,拿了把小刀随意磨指甲,磨完一个对着烛火照了照,真真是骨节分明,纤毫毕现。


    “我出海一趟,让她老人家悠着点。洛阳那边欧阳喜要是找上门,随便找个人去恢复那两个姑娘的容貌。”


    他那部下神色为难,嗫嚅道:“少爷,夫人她说……”


    “给我弄一身白裙子来,这件都有些脏了。”


    冷汗流了下来,“夫人让您尽快……”


    “嗯?”王怜花目光里沾染几分近乎天真无邪的疑惑,“你怎么还在这?”


    “属下告退!”


    “对了。”


    男人停下来,以为他改了主意,满怀希望地看过去,看到他家公子抱着一只不小的花梨木箱,打开,金银珠宝夺走烛火的光芒,照亮他家公子那不似凡人的容貌。


    然而深知公子本性的男人不敢多看,全副心神都到了珠宝上面——瞧瞧这些珠宝,这个分量,估价不低于几十万两了,公子真有本事。


    下一刻他家有本事的公子往箱子里抓了一把,男人会意,走上前准备接过来,却看到了让他很无语的一幕,那只刚刚修剪过的手抖了抖,抖下来一块同心佩,再抖抖,掉下来一只飞凤耳环。


    如果他是穿越者,肯定会吐槽王怜花患上了食堂阿姨同款缺钙性手抖,就算不是,也不妨碍他内心扭曲成呐喊小人。


    不要再抖了!再抖没法交差了!


    “好了,你走吧。”王怜花合上盖子,对着倒霉属下挥挥手。


    男人匆匆离开,直到远离马车范围才稍稍松懈,开始反思自己造了什么孽,夹在这对神仙母子中间进退两难,好在有这些珠宝,说不定夫人一见,我这只出不进的好大儿知道挣钱了,一高兴,就不在乎公子去哪里了。


    源非朝奔波一晚,天将明时才回到马车上,打开马车门想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先与王怜花亮晶晶的眼睛对上。


    “你是一晚没睡,还是早起了?”源非朝打开七巧食盒,挑眉,“谁动了我的柿饼?”


    之前还三块呢,现在小格子里一块都没了。


    王怜花撇嘴:“以后我赔你十盒,你先听我说!我做了一件大事!”


    源非朝捻了一块云片糕放在嘴里,感受入口即化的甜蜜口感,眼睛看向他的模样,面带红晕,双眼明亮,好像是小孩子反抗了身为权威的大人,为此兴奋激动。


    这种表情常见,出现在这张脸上却是真的……


    “没有按你家家长的意思做事?”


    王怜花一呆,仔细看他两眼,一歪头,仿佛是思考他是不是蛔虫变得。


    “小孩子恣意妄为,有想过后果吗?”源非朝对着这只小猫咪恶魔低语。


    他面色一白,撇过头去,旋即恶狠狠地说:“都怪你!”


    源非朝:“?”


    他很快明白过来,“看来我意图瞒天过海,调动水师,唤醒你迟到的叛逆期,所以你想,是我借你的豹子胆?”


    王怜花不想说话,他怕母亲是一回事,在旁人面前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么大的人了,怕娘,好说不好听。


    “你要是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不必勉强。”源非朝收起食盒,退出车厢,坐在车架上,马鞭一会,将马车驱向官道。


    王怜花一哂:“没有我,你来模仿那些大官的笔迹吗?”


    “我不需要了,不用使什么手段,朝廷会出兵的。”


    “什么意思?”


    朝廷为什么会出兵?不是都送出公主同海寇讲和了吗?


    清晨的馄饨摊上只有源非朝和王怜花两个客人,耳背的老婆婆一刻不停地包着馄饨,实在是个适合谈事情的好地方。


    王怜花神色木然地盯着源非朝。


    他吃了两碗馄饨,第三碗的时候让婆婆加了一把细面条,正吃得很开心。


    “快说快说!为什么朝廷会发兵!?”忍无可忍的王怜花抢走桌上一碟腌黄瓜。


    忙活了一夜终于吃了点热乎乎的饭,源非朝心情不错,把偷听到的消息告诉他:“朝廷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议和,杜先生的女儿会在洞房花烛夜刺杀史天王,史天王一死,本就是乌合之众的海寇被打回原形,朝廷顺势出兵剿灭。”


    王怜花:“那公主活不成了。”


    “对,史天王一死,大海之上,无处可逃,他手下的那群海寇不会放过她的。”


    “谁的计策?朝廷吗?”


    “杜先生顺水推舟。”


    王怜花刹那间想到了自己,如果是他娘,能杀柴玉关报仇,代价是他王怜花的命,他娘会怎么选?


    物伤其类的痛苦缠绕着他。


    他冷笑:“都说最毒妇人心,我以前不以为然,男人毒起来不亚于妇人,今天却是涨了见识,虎毒不食子,杜先生却能拿女儿博富贵。”


    源非朝:“别这样,女人狠起来害孩子,男人狠起来也杀孩子,人只要狠起来都会这么做,何必只抓着杜先生批判?你这样,倒让我想到我昨晚盯梢的知州,他提起这件事也同你一样,高高在上地指责杜先生,好生高洁啊。”


    “这件事里,史天王要求娶杜先生的女儿在前,朝廷封公主命令其出嫁在后,怎么?在你那隐身了?”


    王怜花没有找到反驳的点,直接另外开辟战场:“所以你赞同杜先生的所作所为。”


    源非朝:“没有啊,只要你不带上男女如何,你就算骂杜先生是个王八蛋都行。”


    王怜花:“我明白了,你不是维护杜先生,而是维护一个性别,不得不说,这是你伪装的唯一弱点。”


    源非朝不置可否,一口腌黄瓜,一口小馄饨,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我与杜先生约定好,海上起火,她发兵剿灭海寇,我若不成功,再让公主去。这位义正言辞的公子,肯不肯与我同往?”


    从小到大学的诸般记忆中,易容和医术是王怜花最拿手的,前者方便做坏事,后者是做坏事被拆穿能自救。


    他爱做坏事,他也惜命。


    他娘最清楚了,所以王怜花说出海,他娘不会信,小孩子随口说说,叫娘多挂念几分。


    王怜花从来不打算轻易出海,源非朝对他那个嫌弃劲,肯定不会带他,没想到他会如此问。


    一向脑子转得快的小狐狸卡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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