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大名,港口afia的重力使。”
顶着众人探究的目光,终于第一次正式出现在横滨另一大势力面前的青年自阴暗处缓缓走出。
为了不暴露太宰治和中岛敦的位置,他还特意绕到了另一个方向,看起来就像确实只有他独身前往一样。
大部分黑影忍者已经在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便围合在他周围,所以如果从人数上对比,此时的莲见音已经以压倒式的优势战胜了港口afia一行人。虽然胜利从来不是人多人少就能决定的,但在大部分时候的确能震慑对手抢占先机。
不过很可惜,这次并不是为了与港口afia开战。
当然,虽然中原中也也不会主动与异能特务科正面冲突,但这也不代表他是个会因为对方背靠政府而选择将利益拱手让出的人。所谓组织的奴隶,只要能赢得组织的利益,即使背弃自身也是值得的。
“早前听安吾君提起过阁下屠龙的英勇事迹,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缓缓行至两方对峙中央,金发青年的面容从晦暗中显露出来,朝着对面众人微微笑道:“不知诸位深夜驾临擂钵街是有何贵干?”
言辞之下,港口afia的众人倒成了不请自来。
中原中也并未动怒,只是用他那双如同清澈的天空般纯粹的湛蓝色眼眸看向莲见音,“港口aifa无意争夺擂钵街,这次来……”他又将视线转向正躲在黑影忍者身后收敛起一身尖刺的梦野久作,“只是为了将组织里走失的孩子带回去。”
“这样啊。”莲见音回头瞥去一眼。
原本努力将自己藏在忍者身后的梦野久作在如此强烈的注视之下才发现,之前还愿意为他遮挡一切的黑影忍者已经撤离了身影,将无可遮拦的他重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莲见音在这漫不经心的一眼后便像是失去了兴趣一般不再看他,反而对着对面的中原中也悠悠地叹了口气,“可是这孩子似乎并不想跟你们走。更何况,如果梦野久作是港口afia的人,那他刚才对我的挑衅足以算作港口afia对整个异能特务科的宣战。”
他的语气骤然冷凝,
“你们是打算和政府作对吗?”
对方的话语已全然撕裂了之前温和有礼的伪装,只剩下属于“超越者”的强势与傲然。而随着这段话音落下,不知凡几的猩红光辉如同夜空中点缀的繁星,似乎随时都会从这夜色中翻涌而出。
那是属于黑影忍者的双目。
异能特务科曾有这样一篇记载。
曾有人试图以“不死”的异能创造不死军团,让浴血的士兵如同新生一般再次“复活”,将所有的意志都投入到无尽的战斗中去。虽然这项计划也确实按照预想中那样成功实施了,但永无止境的战斗、无数次将死未死的麻木却只让这些人陷入到更深层的崩溃与绝望之中,直至最终宁愿走向毁灭也要结束这一切痛苦的根源。
计划失败了,但所谓的不死军团依旧在十几载后的现世重现。
与之更甚的是,他们不会恐惧、不会疼痛、不会死亡也不会背叛。
无视道德与法理,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听从他的命令。
“我等虽无意争端,却也不容谁能在背叛港口afia后全身而退。”中原中也目光深邃,面无表情地说道:“梦野久作必须回到港口aifa。当然,若阁下愿意退让,此事之后我们自会送上令您满意的歉礼。”
话虽如此,但中原中也并没有对方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信心,谁也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在借此机会打压港口afia。即便拥有异能开业许可证后的港口afia已经是横滨合法经营的正规异能者集会组织,但与另一家同样获得许可证的武装侦探社不同,港口afia在横滨的权利不可谓不大,甚至已经能够与政府部门异能特务科分庭抗礼,分别执掌白天与黑夜。
没有谁能够容忍权利的划分。就连森鸥外自己也不能、或者说不想压制港口afia日渐向外壮大扩张的势力,更别提内部更为复杂的政府部门是否真的能够忍受卧榻之下他人酣睡。
但莲见音要做的,便是成为这样一个既能够平衡三方,也能够随时选择瓦解三方平衡的存在。从此之后,三刻构想只存在于他的允许之下。
简单来说,就是我现在觉得你们这个项目利润很高干得不错,让你们继续干。但是等我觉得你们干得不行了业绩下去了,那就都收拾包袱滚蛋。
所以对现在的莲见音而言,来自港口afia的贿赂的确算是投其所好了。
打工人不但给自己打工还给自己送礼,谁家资本家看了都得落泪。
于是就在港口afia众人与藏匿在擂钵街暗处的中岛敦和太宰治的众目睽睽之下,莲见音点了点头,欣然应允。
中原中也:???
太宰治:???
中岛敦:???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预想着一番苦战的中原中也更加懵逼。他有些茫然地打量了莲见音几眼,不确定地说道:“呃、那就……多谢了?”
眼看着双方如此和谐的达成了共识,剧情展开也变得如此魔幻,太宰治一脸受不了的扶住额头喟叹道:“果然……”
将书护在怀里的中岛敦打出了问号:莲见先生?!莲见先生你怎么了?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你忘记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夺取梦野久作的布偶这件事了吗?!
哦,他当然没忘。甚至另一个主角也在见识过他的操作后露出了一副被全世界都背叛了的样子。
“为什么?”梦野久作呆愣在原地质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泪水止不住向下流淌,一滴一滴溅落在地上、砸进灰尘中,就像是被践踏在尘埃中的自己也只会向下不断坠落一样。
“为什么要扔下我!”
“我恨你!”还未迎来变声的嗓音更加尖锐的尖叫起来。“我恨你!我恨你们!”
伴随着这样歇斯底里的怨恨,少年怀中死死抱住的布偶发出诡异的狞笑,刺耳的笑声张扬而扭曲。
黑影忍者蹲下身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顶。
莲见音的命令并未解除,他依旧会按照之前的吩咐按部就班地完成。这些行为无关情感和责任,只是单纯依据指令行事。
但这样的举动在此时却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压碎了梦野久作已经千疮的理智。
他停止了无谓的啼哭。
“哥哥,我一个人真的好无聊。”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停止嚎啕大哭的梦野久作此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脸上蜿蜒的泪痕还在向众人指控他曾经的凄怜无助。
“监闭室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朋友愿意和我一起玩。”梦野久作一脸郁闷,似乎真的在苦恼自己的人际关系。
“我好羡慕你啊。”
“羡慕我?”莲见音饶有趣味地反问他。
梦野久作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因为你有这么多叔叔陪你玩呀。”
说着,他主动向前方的忍者凑近了一步,用不知何时握在手里的刀片对着那双红色的瞳孔刺了下去。
受到外形损伤的黑影忍者瞬间溃散,遗留的粒子流进地底消失不见。但不消片刻,又有新的忍者从梦野久作投射的影子中重生。
“好厉害!”梦野久作捧读了一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莲见音,整个人莫名狂热起来。“就算再怎么伤害他们也没关系吗?太棒了!可以送一个给我玩吗?拜托你了哥哥。”
莲见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梦野久作也似乎并没有读懂此时空气的沉默,反而主动迈开脚步停在了青年不过一个伸手的距离,仰起头看他。
“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你这么随便欺负他们。”莲见音弯下身和他平视,将对方的细微表情也尽数收纳眼中。“我也是会生气的。”
“哥哥好小气。”梦野久作笑弯了眼,像是撒娇一样抱怨了一句。众人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满盈的恶意。
中原中也瞬间反应过来,“阻止他!”
随着这声怒吼,几支麻醉剂射中了梦野久作的手臂,被强行注射了药物后的身体渐渐升起微妙的反应。但正如太宰治所言,梦野久作的身体已经在积年累月的强制□□中适应了对于麻醉药物的抗性,这使得他只是眼前恍惚了一瞬,却依旧能强撑着意志站在原地。
他肆意的大笑起来,眼角却渗出了几滴泪花顺着脸颊滑落。
明明应该是体会到快乐才会绽放的笑容,在梦野久作的脸上却从来都只是发泄情绪的另一种途径。
仅单单通过眼泪已经无法宣泄他内心的苦痛和怨愤。
他用力抓住布偶的身体和头部,瞬间,布帛撕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梦野久作歪着头看他,嘴角也裂起一个诡异的角度,少年的童音宛如地狱之音。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更生气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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