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文进于信家门,一眼看到了窝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于信。


    于信听到了动静,他磨蹭会儿从毛毯里抬起头来,手里捧着杯瓷杯,对他笑,“你来了。”


    整齐的头发被揉乱了,眉眼舒展,对他的到来发自心底地感受到开心。


    焦文快步走过来,站到于信面前,摸了摸他的手背。


    一片冰凉。


    “我换杯热水来,你去床上躺着。”焦文抽走他手中的杯子,在自己带来的一堆东西里分出烤玉米放他手上。


    “你要的,先吃着垫垫,等下吃药。”焦文看见他的模样后,路上轻松调侃的语调消失得一干二净,紧皱着眉头说。


    “好。”于信慢吞吞地说,他的嘴唇发白,站起来时瑟缩了一下。


    焦文虚虚地扶了他一下,见人没事,忍不住说道:“我们才分开几个小时,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刚刚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腿有点麻而已。”于信显得不大在意,他露出孩子一般的笑容,打开玉米外层的保温袋,香味散发出来,“好香!”


    冷天里,路上耽搁那么久玉米还冒着热气。于信被烫了一下,飞速收回手,放在嘴巴吹吹,“好烫!”


    他惊喜地看着焦文,“你哪里找的?”


    “……在别人奶茶店买的……”焦文偏头,他截下于信的话,低声凶他,“快点到床上去!”


    焦文转身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进了厨房,透明的袋子里有着丰富的色彩。反正肯定不是像焦文说的那样只去了药店。


    于信一阵恍惚,他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


    卧室里,于信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被子盖到腰间,毛毯包裹到他肩头,围了一圈。


    焦文不久前给他端了杯热水进来,又从沙发上拎来毛毯把他裹住,“吃完就吃药。”说完出去了。


    于信不喜欢药味,幸好他嘴里还有着玉米的清香味,忍着一口气把药放进去,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水。


    焦文进来便看到于信孩子气地拧紧眉头偷偷咬舌尖的模样。


    他站在门口轻笑出声,于信迅速扭头看过了,收起刚刚不稳重的模样。


    “我在冰箱保温层放了青菜。”焦文说,“煲了皮蛋瘦肉粥,你明天起来吃的时候切点青菜放进去就好了。”


    于信嘴角小小地上翘,他点了点头。


    “没什么大问题了吧?”焦文问。


    “好多了。”于信说,他现在胃里暖洋洋的,舒服得想要立马陷入睡梦中。


    “那我走了。”焦文低头系上风衣外套,整理衣服。


    “你要走吗?”于信不可置信的说,他反应过来自己有点过度了,解释道:“我是说今天很晚了,又冷又累,不如在我……”


    “不用了,谢谢。”焦文发现自己袖口沾到了点水,抽张纸试图弄干。他把纸巾扔进床边的垃圾桶,抬头看于信,说:“你好好休息。”


    “为什么?”于信问道,“你不能留下来吗?你做的粥我一个人也喝不完,明天我们一起……”


    焦文站在门口,他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后颈,他脸上的神情并不是那么地坚定,但他还是说,“我说过我今天要回去……”


    于信的沉默悄悄把伤心传递出来。


    焦文似乎也被感染,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流动的悲伤,他看着于信,说:“对不起。”


    焦文离开了。


    于信一个人在冰冷的卧室里,他感觉有点好笑,不知道是不是该笑自己。对不起,对不起什么,焦文为不能留下来道歉吗?


    ……


    以于驹的口味,火锅并不辣。


    他一个人努力地吃在锅旁围成一圈的菜,最后依旧剩下不少。


    收拾残局,开窗通风,在洗碗池里细心地把碗筷洗了一遍又一遍,在只闻得到一点点香味后放上沥水架。


    于驹做完这一切,焦文还没有回来。


    他躺到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总算听到了脑海里自顾自播放了无数遍的播报音。


    “你还没睡?”焦文见到他一愣。


    “嗯、我想等你回来。”于驹有点慌张,毕竟他们不久前的分别不是太愉快。


    张扬的人一下收敛起来,让人不自主地心生怜惜。


    于驹的目光跟随着焦文的一举一动。


    焦文把钥匙放到鞋柜上,穿上两个人同款的拖鞋,走向卧室路过他时,温柔地拍拍他的头,说:“我洗漱去了。”


    平淡的话也算是一种婉转的和解信号。


    于驹一下子被注入了活力,他屁颠屁颠地跟在焦文身后,“文哥!我帮你洗!”


    洗漱台前。


    焦文站在镜子前刷牙,于驹在背后抱着他的腰,他心中只剩无奈,动动肩膀,说:“我刷个牙你也要黏着我不放手吗?”


    “因为今天我都没有抱过你。”于驹不肯放手,他靠在焦文的背上蹭他。


    “我的错?”焦文说,他弯腰吐掉口中泡沫。


    “我的错——”于驹黏糊糊的,他的手不安分地掀开焦文睡衣的下摆,探了进去,仔细的探寻着。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见焦文不向往常一样和他打闹起来,于驹一边软声道歉,一边撩拨他。


    “以后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记牢、记住!我爱你嘛,你相信我……”


    焦文被他黏糊地不行,嫌弃地推他,“正常点说话。”


    “我说的真心话。”于驹见焦文拿帕子擦完脸,从他腋下钻过去,和他面对面。


    “我在家一直想着怎么道歉,怎么让你原谅我。”于驹把焦文的衣服推上去,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他着迷地亲上去,一点一点往上。


    亲亲焦文的嘴唇,于驹小声问:“能原谅我吗?”


    于驹看焦文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自知自己的行动有效。


    喷洒在皮肤上的呼吸越来越炙热,于驹忘记自己要说的话,沉醉在欲.望之中。


    焦文没能维持他无动于衷的模样,掐着于驹的腰把他抵在了墙上。


    于驹顺势勾住他的腰,低头和他接吻。


    ……


    卧室里静悄悄的,焦文闭着眼睛,脸颊陷在柔软的枕头中,显然在安睡中。


    于驹在黑夜里辗转反侧,他睁开眼,目及之处除了身侧都是黑暗。床头留下的小灯,使他能在夜晚也看清焦文的面容。


    于驹侧身看着焦文熟睡的模样,陷入沉思,目光随心而动,一点一点勾勒爱人的样子。


    时间无知无觉地流逝,于驹眼睛里倒映着一点暗黄、但足够明亮的光。


    终于,他还是选择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于驹披上外套,在鞋柜上拿起焦文的钥匙,开门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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