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早上好！”
远山雪看她笑得仿佛中了彩票大奖一样开心，也不知道她每天哪来那么多高兴的事。
“恩。”浅浅回应了一下，远山雪叫了外卖，去洗手间洗漱了。
看着她的背影，胡妁收敛了笑容。
经过一夜的钻研，胡妁已经差不多搞明白了“直播”到底是什么，也弄清楚了昨天远山雪工作时候发生的事情，都带来了什么影响。
那个名为“微博”的方框里，有着成千上万条关于昨天阿雪那句“看困了”的讨论，胡妁利用上法术，全都翻看完了。
虽然阿雪昨天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但那里面有一些言论，即便是千年狐妖看了，血压都要升高了——血压升高这个词，也是昨晚一起学来的。
人类的恶意，比之千年前，竟是有过之无不及了。
千年前人类的恶意，还讲究一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如今人类的恶意，竟是对着自己的同类，来得如此莫名了。
胡妁看着那些恶毒的话语，忍不住庆幸，仙魔大战不是在这个时代，不然这源源不断的恶意，仙界怕不是要必输无疑了。
听着洗手间水声停止，胡妁又露出那个灿烂的笑容：“阿雪今天想吃什么？”
远山雪：……
明明已经试着去无视她、晾着她了，为什么她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冷淡一样？
其实胡妁并不是没有察觉她有意的冷淡，不过她坚信，世上没有捂不热的石头，更何况是一开始还请自己吃过好吃炸鸡的恩人呢！
恩人对自己冷淡不要紧，那只是自己没有找对方式！胡妁准备等帮恩人出完这口气之后，就好好钻研一下，什么样的人设才能讨到恩人欢心。
看着胡妁盯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样子，远山雪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
今天的“上班时间”还跟昨天一样，到了点，远山雪换上整齐到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喊上那个跟自己绑定的准神仙出了门。
“今天不需要我隐身了吗？”胡妁兴奋的语气里还带着些不可置信。
“刘姐说今天务必把你带过去。”远山雪想起昨天刘姐的真诚模样，觉得自己今天如果不带胡妁过去，搞不好刘姐又要自己开车来叫人了。
“可是报恩结……”
“我看过了，休息室跟演播厅距离没超过三十米，你可以在休息室跟她聊天。”
听完理由，胡妁小声说：“那我能继续隐身吗？我想跟着你，我不想去找她聊天。”
“你昨天跟她聊的不是很开心吗？”
那是因为有所图。胡妁在心里说：现在已经问到那些人的信息了，就没必要了。
“阿雪希望我去跟她聊天？”
“算是吧。”她只是想安心工作，不被分心。
胡妁的视线实在是太过直白，也太过强烈，强烈到昨天解说的时候，即便远山雪努力想要无视她，却依旧无法真的彻底无视她。
说到底，这位准神仙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远山雪觉得，是不是准神仙的气场跟人类就是不一样。
“好吧。”即便不情愿，胡妁还是决定听恩人的话。
到了场馆，刘姐看到胡妁过来，十分开心，直接去旁边超市买了一堆零食饮料回来。
“你表姐工作这段时间里，就跟姐姐在这里聊聊天吧。”
“恩。”虽然是在听刘姐说话，胡妁的心思却早已经跑到了那边在准备的远山雪身上。
看她一直盯着那边，刘姐笑着问：“担心yuki？”
“恩？”胡妁转回头来，不解地看着她。
“昨天那个热搜，你也看到了吧。”
“恩，看到了。”胡妁点点头。
刘姐以为她在担心远山雪的状态，笑着说：“安心吧，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的心态，会比你表姐更好了。跟她以前经历过的比起来，昨天那个热搜都不算什么。”
以前的经历？胡妁想起昨天电话里宋弈说到的那些事。
“是说，那个周波买水军黑阿雪的事吗？”
“何止是买水军黑人这点小事，”刘姐给她开了瓶饮料说，“你平时也看比赛，应该知道，转位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吧。”
……并不知道。胡妁虽然什么都不懂，但为了听后面的话，还是点点头。
“恩，知道。”
“当年夺冠之后，出现了很多质疑阿雪的声音……”
胡妁原本想安静听下去的，可她实在是好奇，还是打断了刘姐：“为什么？”
“因为她既是辅助位，也是一个女孩子，即便她拿到了fmvp，得到了比赛中最高的荣誉。”刘姐叹了口气，“他们质疑她的冠军是‘队友带躺’的，质疑她的fmvp是死保kda得来的……”
即便还是有些不太懂，但胡妁还是点点头，没有再次打断她。
“总之，像这种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多到连当时apf里的一些人都信了，觉得yuki这个冠军是白捡的，就算队伍换个辅助，一样能夺冠。”
“这个‘很多人’，是不是就是周波、丁博、林昊？”胡妁抓住了重点问。
“算是吧。”刘姐说，“毕竟我也是外人，很多瓜虽然吃到了，但也吃得不全。反正，我就姑且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具体实际情况，你要真想知道，可以去问yuki，虽然我们问她可能不说，但你是她表妹，你问她肯定会说。”
“恩。”虽然嘴上这么应着，但是胡妁心里可不这么认为：你们问都不说的话，我问就更问不到了。
“夺冠之后，好多人就说yuki不配这个冠军，换自己也能赢，结果周波真信了，买了一个新人辅助准备换掉yuki。”
这个人就是之前阿雪他们群里说的那个彬彬？胡妁想起自己看微博时候，看到有关这个彬彬的内容，舌头不自觉抵在了犬齿上。
刘姐继续说：“结果新人来了之后，队伍磨合很不顺利，为了成绩，只能重新上回yuki，但是队友也已经不信任她了，也没了默契，最后成绩惨淡。林昊不知道为了什么，跟yuki在基地打了一架，这事还闹到警局去了。”
很好，林昊。小狐狸默默在心里记了仇。即便林昊压根没打过远山雪。
“这架打完之后，林昊就转会去了pg。本来yuki也打算转会走人的，但是当时已经是转会中期了，apf买不到中单，就商量着让yuki转了中路。”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些人竟然也真好意思。小狐狸磨着牙想。
“本来大家以为，周波去求yuki转位置，就等于是主动求和了。没想到，yuki转中之后打了两个赛季，成绩依旧不理想，他们又开始怪yuki打得不好。但是谁都知道，那两个赛季，拖apf后腿的明显就是下路组！”
那就是丁博跟那个彬彬了？小狐狸的记仇名单上又加了两个人。
“不过yuki终于想明白了，顶着被骂的压力转会去了gg。第一年成绩还是不太理想，但是后面yuki证明了自己，在gg连续夺得了两年的冠军！”说到gg二冠的事情，刘姐很兴奋，“这可是世界赛第一支卫冕成功的队伍！所以说，相信yuki，她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心态最好的人我不敢说，但在我们赛区，她绝对是心态最好的那一个了。”
远山雪收拾好，准备去演播室。临出门前，就看到角落休息沙发上，准仙人跟刘姐聊得正开心。虽然听不到那边具体在聊什么，但看刘姐兴奋的表情，应该是聊得很愉快的。
想起昨晚宋弈的回答，远山雪没忍住又多看了胡妁两眼，心里的疑虑更深了：到底哪里可爱了？
摇摇头，远山雪收回视线，出了休息室。真要怀疑这准神仙是不是对着自己身边的人，用了什么魅惑的法术。
察觉到远山雪看向自己的视线，胡妁赶紧回过头，却只看到远山雪转身离开的背影，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
胡妁：嘤~她对我果然还是没有兴趣。
*
“今天怎么还是你？”看到洲洲，远山雪眉头微微一皱。
洲洲尬笑了一下：“太不巧了，今天肆月老师也有事，请假了。”
她这么一说，远山雪倒是明白了。小栖跟肆月这哪是请假了啊，纯粹是被赛事组给安排了，成了那群人给自己使绊子的棋子。
毕竟正式解说跟自己这种嘉宾解说不一样，自己签的是劳务合同，他们签的是劳动合同。就算赛事组不让他们上台，也不过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不会有什么影响，尤其是在没有预先告知观众的情况下。
不像自己，如果不想自己上解说台，还要涉及违约、解约的问题。搞不了自己，那就搞自己的搭档吗？
远山雪轻笑出声：“行吧。”
反正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完全可以撑起全场比赛的解说。赛事组这一招，完全恶心不到自己，反倒是会把观众给恶心个不清，到时候自己造的苦果自己吃去吧。
毕竟这位洲洲，在观众里的风评可是差到了极致。
如果说远山雪因为直言跟毒舌得罪了不少选手的粉丝，那洲洲就是凭借自己稀巴烂的游戏理解，得罪了所有认真看比赛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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