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啥事比盖房子重要?”阿准看了看堆成小山的泥巴,有些不解。
“盖房子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得慢慢来,草还没干不是?山里有些果子熟了,得抓紧摘,过了季就没喽,我总怕淘宝哪天又罢工,多做点果酱、干菜,青黄不接的时候才不发愁。”她意犹未尽地喝完最后一口茶,起身忙活。
调出淘宝,买了两个可以密封的玻璃瓶,补充了一些常用调味料。
将晚上吃剩的青萝卜跟心里美,分别削皮、切薄片,心里美又脆又甜,用糖跟盐腌着,明早就是一道佐粥小菜,酸酸甜甜开胃得很。
白萝卜切片后用盐杀水,放入糖、生抽、醋等拌匀,装入用开水烫过已晾干的玻璃瓶,可以存放很久。
她看了看青萝卜,打算明早再料理,这种萝卜比白萝卜瓷实,做腌萝卜干口感更好。
“睡吧,困。”收拾完一切、泡完脚,两个人哈欠连天地各自回房睡觉。
晨起,又是响晴的天儿,沈小茶踢踏着鞋接水去篱笆旁刷牙,一道绿色的嫩芽吸引了她的目光,铁篱笆一下竟长这么高了,但怎么感觉叶子蔫蔫儿的,不太精神?
她迅速刷完牙,忧心忡忡地去查看院子里的植物们,葡萄藤、南瓜藤、苦瓜秧等都有些无精打采,倒是生命力旺盛的爬山虎劲头十足地向上攀爬,绿色的叶子迎风招展。
是她大意了,这几天都在山里忙活,山里的植被密集,阴凉多,草跟树郁郁葱葱的,看不出来缺水,反倒是这些瓜果蔬菜们长在光秃秃的院儿里,更容易缺水。
“可千万别闹旱灾啊。”沈小茶叹口气,地里的庄稼们马上就到了花期,碰上干旱,万一颗粒无收......
“喝吧,喝吧。”她嘴里念念有词,给瓜果蔬菜们浇透水,看着植物根部湿润的泥巴,还有那似乎瞬间生机勃勃的藤蔓,心里的担忧才减弱几分。
“咋了?”早饭时阿准见沈小茶吃得没滋没味,有些担忧,他刚在翻晒割回来的草,所以没怎么在意她做了什么。
“你还记得刘三儿夫妇说外面在闹旱灾吗?我怕这里也快了。”她扒拉完最后一口粥,夹起一片腌心里美,萝卜爽脆、酸甜,她却没啥胃口。
“左右山泉离地不远,拉根管子浇地也不费事。”就是好几亩地,浇起来费点功夫罢了。
沈小茶一听,眼睛亮了!有神器呀,灌溉喷头一安装,什么时候想浇水打开阀门就成,完全不必手动浇,均匀又高效!
说干就干,她大概估算了下灌溉距离,买了好几个灌溉喷头、水管、角阀分流器等,干劲十足地招呼阿准上山去。
地里走一圈儿,她心情又好了几分,这片田虽处于向阳坡,但周围植被丰富,山体蓄水能力好,所以庄稼们丝毫没显出“缺水”症状,一个个正长得热热闹闹儿的。
之前埋的水管本来离梯田直线距离也不远,两个人合力挖沟、埋管,终于在太阳爬到中天前,将水引到了田里,调试好灌溉喷头角度后,他们满怀期待地打开开关。
银灰色的水线透过白色防鸟网,均匀洒落在这五六亩庄稼地里,晶莹滴透的水珠在光滑、碧绿的苞谷叶上滚落。
“了却一桩大事!”她神清气爽地关上阀门,中午蒸发太快,不适合浇水,明早再来浇水吧。
“你歇歇,等我会儿。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旁若无人地哼着儿歌去地里拔菜。
九层塔一片葳蕤,香气扑鼻,而且还没开始开花,还能吃几天,她专挑嫩的尖尖掐,指尖染上了好闻的香气。
红薯藤紧紧地扎根泥土,碧绿的叶子铺满每条沟壑,她双手翻飞,光拣那肥硕、水灵的红薯叶摘。
一朵花!一片碧绿的叶海里,一朵粉白状似喇叭的花儿闯入她的眼帘,她小心翼翼踩着叶间空隙走过去仔细辨认,忍不住喜出望外“阿准!快看!”
阿准三步并着两步走过去,那粉白的花儿在万绿丛中格外醒目,它骄傲而倔强地沐浴着阳光,旁如无人地怒放着。
“哈哈,是不是意味着距离挖红薯不远啦?”阿准也有些兴奋,红薯在这个朝代还未从海外引入,所以阿准对它并不熟悉。
沈小茶继续埋头掐红薯叶,“那还早着呢,估计得到秋末冬初去了。”一想到秋天外焦里软的香甜烤红薯、冬天嚼劲十足的红薯干,所有的等待都值了。
绕着田里走一圈,虽然再没发现一朵辣椒花、番茄花之类的惊喜,但她依然满心喜悦,小白菜、萝卜缨、九层塔、小葱、红薯叶......
她顺手拔了两根白萝卜,回头看看这片曾经的荒地,丰收的喜悦浮上心头,耕种的艰辛在日复一日的收获里,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耕耘就有收获”的满足与踏实感。
“走吧,早点吃完饭早点上山,果子们还等着咱呢。”对于农民沈小茶而言,庄稼长得好、没有天灾人祸,就是值得欢喜的好日子。
中饭,两人吃得比较简单——油渣清炒红薯叶、肉干焖白萝卜、九层塔鸡蛋汤。
喝汤时,她又忍不住看了看无忧无虑的半大鸡崽跟鹅苗:你们什么时候才开始下蛋啊?一天5只蛋的kpi能完成么?
“最近有点馋肉。”沈小茶喝一口鸡蛋汤,满含期待地看着阿准。
“哈哈,等着吧。”阿准憨厚一笑,吃完饭上山时,他信心满满地拿上了最近没怎么动过的弓箭。
沈小茶则背着竹篓紧跟在他身后,这注定是个“收获颇丰”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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