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凌将掉在地面上的纸页一张张捡起来，只是他每捡起一张，脸上的表情就更冷一分。
闻黎川站在殿门后面的阴影中，他从乌凌的表情和浑身散发的冷意中，猜测那应该是本有关禁术的书。
乌凌指尖腾起一小簇火焰，火焰从纸页的一角向上燃烧，灼热的火光很快将整本书全然吞没，消散在空中。
禁书被销毁，乌凌冷眼看着散落在地面上的灰烬，指尖轻动了下，整个木架瞬间便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
确定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后，乌凌离开了大殿。
闻黎川在阴影中往前走了一步，正午的光带着一丝极轻的暖，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出淡金色的光晕。
但仙尊修炼禁术的事几乎已经被实锤了。
他不管怎么说也难逃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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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望宗是仙门数一数二的门派，历年来报名的弟子甚至能从门派排到山脚，但真正能进入皓望宗的寥寥无几。
飘渺的云雾缠绕整座山峰，皓望宗的长老们坐在高台之上，相聊甚欢。
闻黎川从殿内走向高台，他身影清瘦，面容清冷，很快吸引了众弟子的目光。
仙尊很少会出现在众人眼前，在场的人大多是第一次看见仙尊的面容。
“仙尊不愧是仙尊。”
“看着不像是修为强盛的样子，该不会仙尊只是个头衔吧。”
“据说谁也没见过仙尊出手，光是仙尊身边的龙族能解决了。”
“有龙族真好。”
乌凌跟在他的身边，闻黎川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始终在他身上。
自从乌凌烧毁禁书后，他一直没有见过乌凌的身影，弟子试炼将至的时候，乌凌才出现。
闻黎川迈上高台，在众长老中间的位置坐下。
“仙尊，这么快又见面了。”
他旁边的一个长老出声道，明明该是熟人的话语，长老的语气却并不友善，藏着一丝讥讽的意味。
闻黎川把视线落在长老身上，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印象见过这人。
他没心情跟不认识的人闲聊，尤其对方还对他语气不善，一副跟他很熟的样子。
只见没什么表情的仙尊微微颔首，很快将视线收回，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的样子
玄长老面色沉了一分，继续道：“仙尊上次收服的紫炎龙近来可好？”
小紫？
闻黎川想起之前在冕无森林收服紫炎龙的场景，当时他周围来了很多人，提起龙族的事让他名声下降，最后还是小紫在人群中开了一条路。
他对名声这件事没什么感觉，如果要向每个人解释根本解释不完，而且他也没什么想解释的。
闻黎川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所以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不过说起来。
短暂的无声后，闻黎川将视线再次落在玄长老的脸上。
他有一些脸盲，加上周围的人确实不少，所以他并不记得当时周围议论的人长什么样子。
倒是这位长老的声音确实有一些耳熟。
仙尊有一副姣好的皮囊，一双眼睛认真看着别人的时候总带着一丝清冷的空洞感，让人不禁心中发颤。
玄长老意识到自己被唬住的时候，面色更沉。
“仙尊怕是忘记本座了。”
闻黎川一笑，“那应该是忘了。”
玄长老被这话一噎，原本准备的长篇大词被堵回来，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仙尊笑起来好好看。”
“玄长老好像跟仙尊很熟的样子，拜入玄长老门下是不是能经常见到仙尊。”
“你看不出来那气氛不太对吗。”
乌凌垂眸，他站在闻黎川的身边，能看见仙尊清瘦的侧脸被光圈照亮，白瓷无瑕的面容在光线的照亮下更显精致。
仙尊很少会笑，即使是他未化人形的时期，也从没被仙尊悉心照料过。
乌凌又想起被烧毁的禁术纸页。
闻黎川全然不知乌凌的想法，他只觉得玄长老好像有病。
从刚才他说过不记得后，玄长老确实没再跟他没话找话，但总是莫名其妙的冷笑一声，存在感刷的非常频繁。
从刚才他就知道玄长老就是他收服小紫时，起头说他虐待龙族的人。
闻黎川不想听这人说一些没意思的话，所以所幸直接说不记得了。
弟子试炼很快开始，闻黎川来的时候第一轮已经结束了，在场的人都是通过第一轮试炼留下来的人。
第二轮试炼是一对一，抽签决定对手，为了公平起见，一个人可以上场三次，赢二次及以上的合格。
闻黎川看似面容平静，其实一直注意着乌凌的动作。
他在系统商城先预订了不少防护的法术，还有一些低级的法术，仙尊的长剑也被他放在了玉佩最顺手的位置。
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他没穿书前也打过架，学过一招两式，简单的小混混是能对付的。
但要是对付能使用法术的他也觉得很玄。
弟子大会进行了一半，乌凌始终没什么动作。
闻黎川看过剧情，这段剧情没有具体描写，只略微说了几句，大概是乌凌召唤了紫炎龙来场上想用攻击让仙尊使用禁术。
最后自然是被仙尊化解，并没有掀出什么波澜。
可原本应该出现在剧情中的小紫，现在正在他玉佩里的小窝中睡觉。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是参与不了剧情了。
但剧情该过还是要过。
没有小紫还有其他的龙族。
场上的一位弟子被打倒在地，长老宣布由一方胜利后，下一组弟子来到场上。
闻黎川随意看了一眼，新上场的两名弟子似乎和其他弟子没什么区别，简单的颔首示意后，退到了场上的两边。
他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人身上裸露出来的伤疤上。
他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人拿出两把双刃剑，这种剑不像长剑，小巧的剑身刻着复杂的金色图案，是极其灵活的武器。
下一刻，这把小巧的剑在空中转了一下，直直的刺他而来。
他以为乌凌会找其他龙族，没想到竟是直接用了场上的人。
闻黎川面容沉静，很快打开系统面板。
“那是什么！”
“不是吧，这人该不会要刺杀仙尊吧？”
“仙尊怎么没有动作啊。”
他正准备使用防护的法术，突然感觉手腕一阵刺痛。
凌冽的剑身破风而来，寒光毕露。
闻黎川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乌凌没干好事，他的手腕一阵麻木，如果此时是仙尊本人的话或许真的会使用禁术。
但是。
他连禁术都不会啊。
他连仙尊的法术都用不出来，只能卑微的在系统商城买低级法术用，怎么会使用禁术啊。
买了防护法术但是手腕动不了使用不出来的闻黎川无语的站起身来，想要在瞬息之间躲过短剑。
在众人的屏息凝神中，一只泛着紫光的龙族出现，火光瞬间席卷了整个高台。
闻黎川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原来他放在玉佩中的龙崽是可以自己出来的吗。
好在小紫出现的及时。
闻黎川松了一口气。
短剑在火光之中化为灰烬，场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几个参加试炼的弟子突然一跃而上。
目标依旧是闻黎川。
小紫一甩尾巴，灼热的火焰覆盖整个场上。
闻黎川相信小紫的实力，但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冷着脸看着场上的攻击。
乌凌站在身后，他没想到自己的简单毒针能成功刺向闻黎川。
仙尊的实力一向是强盛的，很少有法术能近身。
仙尊好像有些变了。
乌凌垂眸，他手上还有一根毒针。
他刚才刺向仙尊的只是短时间麻木的，剩下的这根毒针才是真正带有毒素的。
针很小，被刺中的人几乎修为被废，此生都与修炼无关了。
即使是禁术也拯救不了。
乌凌将毒针附上灵力，众人的视线都在场上，没有人注意到他在阴影处的动作。
毒针穿透空气，刺向闻黎川的手腕。
乌凌突然袭来一阵无法言说的烦躁，但毒针已经接近了闻黎川。
他没有后悔的机会。
一阵白光闪过，衣袖翩飞，通体银白的长剑挡在闻黎川身前，将毒针隔绝开。
祁渊收回长剑，白皙修长的指尖在剑柄上一点，长剑很快消失。
他化形成功，额前的龙角也没再出现了。
闻黎川转过身来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修长的身影逆光站在他的身后，银白色的长发被风轻微带起，俊美的面容被冷意覆盖。
很像小白龙崽。
他有一瞬间觉得小白龙崽化为人形就是应该这个样子。
乌凌有些咬牙道：“你怎么在这里。”
祁渊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想要接话的意思，他转身将视线落在闻黎川的手腕上。
白皙的手腕上有一个冒着血丝的小孔，牵连整片皮肤都红肿一片。
祁渊指尖微微一动，一丝白气覆盖在闻黎川的手腕上，很快将血丝擦去。
闻黎川突然感觉到手腕的麻木感消失了，他动了动手指，果然已经可以正常动作了。
只是很像小白龙崽的人很快消失，高台上只剩下一脸阴翳的乌凌，和不明所以的皓望宗长老们。
“我刚才好像看见高台上多了一个人。”段亦说。
杜有道看向高台，上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可能你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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