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曾经一度注意过这件事，甚至一度让陶笙进入过待清除名单。
当时把他从名单中消除的自然就是柯淮兀了。不过陶笙自己并不知情这一切。
“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真的……”焦云小声道，“和欲望之世有什么关系？比如说是潜在的设计者或者boss什么的……”
“没有这个可能。”柯淮兀的口吻很冷。
焦云的话也因此变得小心翼翼：“话说我一直很好奇，你当初和他恋爱是为了……调查这些么？”
焦云知道柯淮兀是接到了组织的命令才去接近陶笙的。可是在接到命令之后的几天，柯淮兀满面春风的来到分队，说他找到了最宝贵的东西，他的爱人。那时候焦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焦云，”柯淮兀眼皮撩了一下。“你会为了这种事和别人上|床？”
焦叔被这话整的有点不好：“队长……有没有朴素一点的说法，我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了……”
柯淮兀同情地问：“很久没有了？”
焦云：“……”
“真可惜。”柯淮兀不无怜悯地说。他下巴一侧，接着说：“我可没那么热爱工作——事到如今，对于他而言最安全的方法只有一个。”
焦云：“难道您想……？”
柯淮兀点点头。
焦云一拍脑壳：“强行邀请！你这办法有点东西啊！！对啊，想办法让他以正式身份登入游戏，再加入咱队，把他乖乖养在单位里，这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总不会有人来调查咱们单位的人，这样你还可以对他把话说清楚——是啊，这样就完全没问题了！”
柯淮兀顿时笑得十分灿烂。
他食指勾起，敲敲地面上那具被陶笙锤烂的焦尸。
“就那么一个小小小小的问题。“柯淮兀说，“你觉得他刚刚那样像是能乖乖养在单位里的吗？“
焦云长长地沉默了一会儿：“哦。是哦……”
***
陶笙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子夜了。
他住在一个很普通的老式公寓里，电梯乘到11层，在最里面的房间。陶笙拿起钥匙插入钥匙口，转了一周。
开门之后的空间比起公寓的外墙要有品味得太多，简单的黑灰两色搭配，暗褐色的地板，里面摞满音箱与唱片。
陶笙路过那台老式唱片机的时候，把一盘光碟按了进去，唱片机扫着碟片，悠扬乐声传出。
哐一声，陶笙栽在沙发里，把头埋在垫子之中。
这一天太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陶笙这样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转过身来，直起胳膊够到了茶几上放着的电脑。他迟疑了片刻，掀开电脑屏幕，在搜索框中输入了三个字母。
wod
没有匹配选项。
您是不是要寻找world-of-desire？
陶笙选择了出现的词条。
少的出奇的内容，看起来有被人清除的迹象，但是还是有一些信息令人在意。
比如陶笙搜到了一个社交软件上的群，群名叫做wod幸存者交流会。
幸存者？
盯着这三个字，陶笙微微蹙起眉头。
陶笙思索了一会儿，抱着试试的心态点了个申请加入群聊。
不知是手滑还是怎么样，回复出乎意料的快，一个网名叫蓝眼天使的管理员同意了陶笙的申请。
正式进群之后，无数信息在同一瞬间刷进来。看来这个群人数不多，但是十分活跃。
“你们听说综合医院的事了么？”
“融合度又增高了——该怎么办？”
“你们听说了吗——已经出现相似性融合了。”
“完了，我再也不想进入那个世界了！”
蓝眼天使丢出了几个文档。
“这些是我最近总结的防护方法，暂时看看这些吧。”
“这是最近消失的门已经相关的物品清单，大家注意不要靠近这些物品。”
“另外再提醒大家一次，遇到问题不要慌张，尽快汇报处理者，等待处理者营救，这是目前生存率最高的方法。”
陶笙打量着群里的消息。
看来这个蓝眼天使是群里小头目一般的存在，指导着大家逃离……某些危险。
所以所谓的wod是一个游戏吗？融合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理解，难道是指游戏世界融合现实了吗？
陶笙思考的间隙，蓝眼天使交代完情形，总算分神过来询问陶笙。
“新人你好，你也是幸存者么。”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敲起字来：
“是刚刚被处理者们拖出来了？”
“你的游戏id号是多少？”
“你找管理登记完了？”
陶笙一看这些问题，本来打算混过去的想法看起来有点难以实现。因为他并没有所谓的id账号。
陶笙犹豫片刻，打字过去：
“其实我是在做社会调查……关于游戏对人有什么影响。”
“各位有兴趣回答吗？”
本来七嘴八舌热闹讨论的群里霎那间一片死寂。
三秒钟之后，陶笙被踢出了群聊。
陶笙咂了下舌，重新输入了群的名字和群号，搜索栏却空空如也。好像他刚刚做了一场梦一样。
还好他把群文件全部都下载了。
陶笙翻了翻那些文件，内容很奇怪。不少都像是一些暗号。最直白的一个文本上面写着最近要远离的东西，一看却都觉得很莫名其妙。什么搅拌机、游乐场、剧院、方形点心、巧克力
……毫无关联。
陶笙扫了扫，觉得趣味乏然，遂按上电脑盖，脱了衣服洗澡去了。
洗澡的时候，音箱的音乐忽然切到一首lover，悠长绵柔，混着氤氲的水汽，让人的心绪飘扬到了很远的地方。
陶笙从浴室走出来之后，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上半身赤着，白皙的前胸皮肤因为热气变得一片微红。
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让人遐想菲菲的音乐关上。
但是好像效果不大。陶笙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着头发，抖下来的水珠挂在睫毛上。脑海里仍在不依不饶地出现着那个人的画面。
过了这么久，他还是很在意。
晚上医院附近的爆炸已经上了新闻。医院离他公司这样近，若是在以往，那人知道这种新闻之后，应当已经连续打了几十通电话——那辆车子已经出现在他家楼下了吧。
那时候的深情果然是装出来的。现在估计不知道又找了哪个替代品。
这种深夜，可能玩的正开心呢。
陶笙无言地拿出手机。
电话是没有的。
但是却有着一堆被静音过的信息。
陶笙一点开，全都是公司的。
人事部的妹子一人占了三十多条。陶笙拉到最前面，看写的是：
“小陶你在不在？你怎么那么对方总管啊，人是上司你知不知道，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要直接开了你。”
陶笙后知后觉，这时候才想起了他下出租车的时候因为总管阻拦他不让他下去，还抱到了自己身上。当时情况紧急，陶笙没什么印象自己做什么了——他好像往抱在自己那个人身上推了一掌。
至于推得哪里……可能……有个鼻子有个眼睛……
他总不至于扇了上司一巴掌吧？……
至于他的力道……
他轻轻啊了一声。
但是为时已晚。
拉到消息的最后，人事妹子被告知的最后通牒已过。
她晚上加班加点完成了一份辞退信，发给了陶笙。
“传你了，明天别来公司了。这事真不怪我，我拦不住了，对不起！”
陶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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