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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声最大的是瘦猴,他就差蹦起来了:“我就知道智者不会骗我们!果然有神明降临了!我等了二十多年终于能奉上我的信仰了!”
就连黑石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他拉着药檀,企图从后者口中打听更多剑神的消息。
戈斯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然而看着黑石兴奋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像往常那样训斥弟弟,而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巨剑,眼底浮出些许迷茫,最后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黎离注意到他的异样,海莉在边上低声解释。
“戈斯以前是信奉光明神的,他甚至还曾是光明教会的一名骑士,虽然天赋不足以修习魔法,却也能够感应到魔力,这也是昨晚他能开启魔法阵的原因。”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带着黑石离开了塔城,流落到了我们村。黑石刚来的时候虚弱到快死了,是智者把他救活的,在那之后戈斯就一直留在村子里了。”
“游民大多不信奉神明,比如瘦猴,他的父母就死在塔城的城墙下,所以他很厌恶光明神和塔城。戈斯却是例外,就连进魔兽山脉寻找新神也是为了保护我们,当时他说能找到神迹其实也只是想要让我们安心,戈斯的内心其实依然在追随光明神……算了,就让他静一静吧。”
除了戈斯的沉默,村中几乎没有反对的声音。
如果是在以前,有人告诉他们搬到魔兽山脉去更安全,村民们肯定会大骂这人是疯子。
但是昨天魔兽的袭击,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巨木村已经不安全了。
逐渐失控的魔兽,那些在乱世劫掠的强盗,以及已经逐渐失去光芒的魔法防御阵,似乎在告诉他们,再留下去就是等死了。
所以村民们很快行动起来,把一切能携带的物品都打包起来,准备在双月升起之时就前往新村落。
值得庆幸的是,接下来的两日巨木村平安地迎来了日出。
黎离熟练地单手扛起司空烬,正准备指挥药檀帮着绑人的时候,苏珊推着个木板车过来了。
“不介意的话就坐这个车上好了。”苏珊热情地冲着司空烬招手。
司空烬低头看了看那个木板车,上面还放了五只被绑了翅膀和爪子的咕咕鸡。
黎离是了解自己大师兄的德性的,这厮以前出门在外最好面子,怒砸一万灵石就为了怎么可能和鸡一起坐车!
正打算谢绝的时候,司空烬在她耳朵边上小声嘀咕。
“我看行。”
黎离一点一点扭过脖子,借着余光看到自家大师兄慈和亲切的脸。
他说:“我怕累着你了。”
放屁,黎离不会忘记自己帮大师兄挖穿过多少个灵脉矿洞,整整三千六!那时候他怎么从来不怕累死她?
直到司空烬坐到木板车上,而苏珊笑眯眯地递给他一个水煮蛋以后,黎离顿时悟了。
药檀也悟了,当即虚弱扶墙:“我昨晚熬夜炖鸡汤给大师兄喝,现在也觉得好累,想试试木板车。”
于是待队伍正式出发时,苏珊大方把木板车交给药檀:“黎离说你想试试木板车,那就让你推吧。”
“……”
前往天剑宗的路并不算遥远,巨木村的村民们也对游民奔波劳累的生活习以为常,因此,黎离等人在日落之前就看到了魔兽山脉广袤的轮廓。
智者挥舞着魔杖,成功让村民们看到自己:“快要入夜了,我们先在山脉外驻扎,等明天日出了再进魔兽山脉吧?”
后半句他带着询问的语气看向黎离三人的,自从药檀神叨叨地编造出一个剑神后,智者大有将他们奉为神使的架势。
只不过现在神使药檀累得够呛,魔兽山脉附近本来就没什么人踏足,到了后半程根本没有路,他只能放弃木板车抱着五只咕咕鸡走了一天。
能怎么办,总不能厚着脸皮让苏珊把鸡抱回去吧?
还好黎离有良心把司空烬背上了,不然他可能会原地暴毙。
日落余晖中,一大队人散散落落地聚在荒地上休息,小橘摇着尾巴精神又警觉地跟在戈斯的身后巡逻。
药檀嘀嘀咕咕:“这个世界的鸡也太大了,对了,狗也很大……”
“汪汪汪!”
“夸你大呢!没说你坏话!”
“汪汪汪!”
药檀还想和小橘吵,黎离戳了一下他的后背。
“你看天上。”
此刻夕阳已下沉大半,余晖穿越重重绵延的魔兽山脉投落下来,将整个荒原染成金红色。
在那一线夕阳下,十余只鸟头兽身的巨兽扇动翅膀,载着一群身着银白色铠甲的人朝着魔兽山脉东侧飞去。
戈斯仰头看着这一幕,拍了拍小橘的脑袋安抚它,皱眉解释:“是光明教会的狮鹫骑士,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居然出动了他们……”
话音刚落,小橘的叫声似乎引起其中一只狮鹫的不满,巨翅一挥就要转向扑过来。
只有黎离注意到狮鹫的细微变化,她的手迅速伸向黑石刚才放在地上的长刀……
就在这时,一只苍白瘦削的手自白袍下伸出,轻轻拍了拍狮鹫的头,动作柔和而又不容抗拒地使其转正方向。
在狮鹫巨大的翅羽之间,黎离的视线与一双温和澄净的银蓝色眸子对上。
没有任何杀意,平静得像是雨后青空。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拿刀的手,后者也默契将手收回白袍下。
下一刻,狮鹫再次扇翅膀,那个白袍少年的身形再次隐没在一众银甲骑士之间。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连戈斯都以为中间那只狮鹫是翅膀抽筋飞偏了一下。
这群狮鹫骑士就这样迅猛地从众人头顶飞过,只飘下几根狮鹫毛,吓得药檀怀里的咕咕鸡爪子都开始颤抖。
“听戈斯的意思,这群人在魔法世界也算是高手了。”药檀一边顺着咕咕鸡的毛,一边紧张问:“黎离,你觉得他们实力怎样?”
司空烬胡子一翘,乐了:“唉哟不错啊,我还以为你一直盯着天是想搞只狮鹫来吃呢。”
药檀义正词严:“吾辈修士,怎会如此肤浅?我们总要弄清楚这世界的修士实力,这样才能放心苟命啊!”
此刻夕阳彻底沉没,黎离收回视线淡淡道:“刚才那些人都是金丹期实力。”
药檀听得忧心忡忡:“那麻烦了啊,你们宗门厉害的长老们都在闭关,这要来抓咱们,不就只能等死吗?”
“不至于。”黎离在药檀期待的眼神中认真道:“我身法不错,应该能逃。”
“那我呢?”
“你等死。”
“……”
眼看药檀都快哭了,司空烬笑出声:“行了,你怕个锤子!路上没听智者说天剑宗落下的地方是个魔力枯竭的不毛之地吗,没什么魔矿资源不说,还有很多恶心人的史莱姆,这个世界的修行者压根不会踏足那片区域,没看到狮鹫都往反方向飞了吗?还有,你见过哪家宗门厉害的修士特意去一个鸟不拉屎的荒山专门抓几个筑基期的散修的?这不是闲的没事做啊!”
“好像是这么个理。”
黎离安静坐在篝火边,听着大师兄和药檀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
跳跃的火光中,她又想起夕阳下的那双银蓝色眼眸。
还挺好看的。
就是那手瘦了吧唧的,看起来还没药檀抗揍。
第二日的黄昏,众人沿着上次的痕迹抵达了天剑宗的山脚下。
看着昔日的天剑宗主峰,黎离和司空烬感慨良多,却沉默着一句话没能说出。
就在司空烬双目含泪,准备苍凉地赋诗一首时——
黎离仰着头,由衷道:“好黑啊!”
“……”
药檀凑上来,赞同:“是挺黑的啊,和我当时来送菜时看到的那座峰完全不同,你要不说我还以为这是煤山呢。”
“……”
然而对于在后方的智者等人而言,看到这座高耸且纯黑的山峰的第一眼,就被震撼住了。
寻常的山峰再秃,石头缝里也能钻出些野草,但是这座峰却能做到寸草不生!
“我就知道!这就是黑暗侵蚀的力量,这就是执掌死亡的伟大存在!”
瘦猴的绿色头发激动得快要竖起了。
海莉纠正:“不是的,药檀说了是伟大的剑神……”
“黑暗剑神!”
黑石也畏惧且兴奋地猜测:“死亡剑神?”
真是亏了药檀在边上幸灾乐祸的翻译,黎离把每个奇怪的称号都理解到位了。
黎离面无表情地后退逃离这两倒霉孩子,当然,退后的时候还不小心重重地踩过了药檀的脚,且误认为这是石子,狠狠地碾了两下。
然后,她就看到了角落里神情错愕的戈斯。
戈斯感受着这座山峰给自己带来的无形压力,这座荒山非但没有阴暗感,反而让他察觉到一股锐不可当的蓬勃生气。
如果说当初站在光明教会的神殿里像是沐浴圣光,那么站在这座山下,戈斯则感觉自己是被一道灿烂的朝阳所笼罩着。
他喃喃道:“不是邪恶堕落的黑暗神明……”
“当然。”
黎离在戈斯惊讶的目光中微扬起下巴。
天剑宗一直都是修真界正道之首,乃清朗正气之表率。
虽然眼前仍是一片荒芜,但是村民们的到来顿时让死气沉沉的废墟重焕生机。
恍惚间,黎离仿佛又看到了剑修们在山间御剑乘风,互相偷袭拿剑乱砍的热闹画面。
不远处,司空烬靠坐在青石板上,和智者老脸对老脸。
他用带着奇怪口音的蹩脚魔法语说:“山上——”
指了指主峰。
“不能——”
双手交叉胸前。
“上去。”
用食指和中指比划走路的姿势。
智者马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跟着指指点点自己的脑袋,点头:“我明白的。”
司空烬听得心中直犯嘀咕,你明白什么啊,除非是拥有野兽本能的魔兽或者是这个世界的顶级强者,其他人都察觉不到剑阵的存在好吗?当然,强行靠近肯定会被剑气绞杀的。
智者却已经面露敬意,面对着主峰恭敬地行礼,手上开始疯狂比划。
“神明降临过的圣山当然不能亵渎,山脚这附近有溪流,我们就沿着溪流重建村子怎么样?”
司空烬想了想,以前天剑宗山脚下的确也有一座凡人城镇,但凡拜访天剑宗的修士,胆小的大多选择住在那座名为天剑城的小城里,因为怕住山上会被剑修抓着切磋。
没记错的话,当初他就是在天剑城里找到药檀帮忙采购席面的,那厮狮子大张口,这点儿小事都好意思要价五石!
司空烬伸手搂住智者的肩膀:“行,我们,再建一座城出来!”
城字他知道怎么说,讲得格外大声。
智者震惊:“建城?”
“是啊,就叫天剑城怎么样?”
游民们用不起魔法照明道具,这种点燃后会冒黑烟的树油灯是他们最常用的照明工具,当然……通常来说游民们入夜后都早早睡了,这东西黎离在智者的小木屋中见得最多,他时常点着树油灯拿着羊皮卷教村中孩子识字。
可此刻,那盏树油灯几乎紧贴上智者枯皱的脸,他的乱蓬蓬的白胡子尖都逐渐传出焦糊的味道了。
然而他被一群人围堵着,动弹不得。
最高壮的那个独眼大汉嘴角一歪,提着树油灯嘿笑。
“一只耳,怎么不说话了?”
“戈斯呢?你们巨木村的那位骑士大人呢?”
“哦我忘了,前两天有人说你们巨木村似乎遭遇了中级魔兽的袭击,现在村中已经空空如也,是全部死光了吗?”
“所以你这只低贱又肮脏的地精,流窜到这里避难了?嗯?”
智者的脸色很难看:“你们上次已经毁了我的魔杖,这次又想怎么样!”
“听听这只地精在说些什么话!那个魔法阵本该是我们猪猡村的,你抢走了我们的魔法阵,就该还给我们!”
“那个魔法阵明明是我用一块极品魔法石向那位大人换来的!”
“那块魔法石本来是我们猪猡村的!”
智者的眼睛死死瞪住这几人,耳朵气得向后背起:“那是我们巨木村找到的!更何况为了拿到它,我们有四个村民永远埋在了那个矿洞深处!”
“哦,那又怎么样。”独眼无所谓地耸耸肩,玩味地打量着愤怒的智者。
“你当初如果答应把魔法石让给我们,兴许我们会愿意收留巨木村的漂亮姑娘,你们村子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了。”
语罢,他突然伸手——
狠狠抓住智者完好的右耳,一把将他整个人提起!
“或许我该把你关进笼子卖掉?”
边上另一个人恶意笑道:“可是谁又愿意浪费一个铜币在一只肮脏的地精身上呢?”
“我们也可以帮帮你,把你另一只耳朵也割掉,这样就更像人一些了。”
智者忍痛挣扎着,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好像看见黎离和药檀奔向这边的身影。
小老头无力地举着枯瘦的细手,想把脸遮住。
“停下,至少不要在这……”
至少不要让村里的孩子看见他这副卑贱的模样。
“一只耳——”
“一只你爹啊!”
药檀愤怒地破口大骂,见人看过来后果断把头一缩,躲在黎离身后大口喘着气。
从看清智者的境况到冲过来的间隙,黎离脚步没有半分停留,而视线也没有落在智者的身上。
她一直盯着猪猡村的人。
对方并没有将两个半大的孩子放在眼中,打量了一下黎离的模样嗤笑:“黑发黑眼?又是从未见过的贱……”
“种”字还没有开口。
黎离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手中那把生锈的弯刀似一轮新月,完美地掷中独眼的手腕。
“啊!”
后者吃痛松手,智者也同时向下坠落。
黎离往前一扑接住智者,顺手将他斗篷的兜帽拉下遮住老头狼狈的脸。
可惜了,那把锈弯刀有够钝的,连人手都砍不断,真不值一个咕咕鸡蛋。
“药檀。”
都不必黎离多言,药檀已经熟练拉过智者,带着他避让到安全区域。
智者还挣扎着想起来帮黎离,药檀把他按住。
“没事,有黎离在,您还没见过她打架吧?可好看了!”
黎离那边的战斗结束得太快了。
独眼这几人也只是强壮一些的普通游民,连那夜的盗匪都比不上。
黎离面无表情地单手将独眼撂倒在地,屈膝抵在他的后背。
独眼嘴里骂骂咧咧在说什么她听不懂,也不打算听。
以前大师兄老给她讲话本中的故事,主角杀人也救人,幼时的黎离不懂善恶,只学会了一个道理。
剑修不是魔修那样无恶不作的败类,但也不是佛修那般万事都原谅的大善人。
受了恩自然该还,有仇就该打回去。
于是作为宗门最杰出的弟子,黎离自然要贯彻剑修的道德准则。
她偏过头,用并不熟练的魔法语问智者:“他干的?”
智者瞬间明白黎离问的是他之前受伤的耳朵,他略狼狈地点点头。
黎离明白了,神色不改,利落地持巨剑一挥——
伴随着独眼的一声痛呼,半截带血的耳朵随之落下。
黎离自忖剑术精湛,她削下的这半截耳朵大小绝对和智者的分毫不差,瞧瞧人家智者一把年纪了伤了耳朵一声不吭,这厮叫得好像有人要杀他一样。
眼看着地下集市中有不少人被这惨叫吸引过来,黎离盯着独眼正在飙血的耳朵忽然想到一件事。
这不就是现成的活招牌吗?
于是黎离朝药檀伸手。
药檀在懂事方面无人能及,在迟钝片刻后迅速反应过来。
他把揣在怀里的半罐止血汤药递了上去。
下一刻,他就迅速站起,运足中气开始吆喝——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上好的止血汤药,现场演示止血功效了啊!居家冒险必备良品,快过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独眼怒火中烧,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黎离轻描淡写地捏了一下他的下巴。
咔擦一声,独眼的下巴脱臼了,口中要说的话也变得含糊不清。
药檀默契配合灌了一口止血汤药进去,没等太久,围观的游民就发现了变化。
“他的耳朵没有流血了!”
“这药剂有用!”
“什么什么?,我来晚了没看到,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药檀推了推黎离:“有人没看到止血药起效的过程,怎么办?”
黎离面不改色,又对着独眼的耳朵来了一刀。
鲜血狂飙的瞬间独眼再次嚎叫,药檀立马熟练灌药。
原本还想救人的猪猡村其余几个人见到这一幕,突然老实装哑巴不敢骂了,试探着开始往后挪。
对于游民而言战斗是家常便饭,他们并不在意独眼是不是被人打了,因为塔城之外没有规则和法律,在这片危险的混乱之地活下去才是真理。
游民只会关心黎离他们卖的药到底有没有用。
事实证明药檀的止血汤药是真的挺好,虽然比不上智者的治疗术立竿见影,但胜在半罐就能一次供给几十人。
“我这儿有坛精酿酒,换一剂止血汤药!”
“一个银币!来一剂汤药!”
“……”
很快,原本还在发愁卖不出去的止血汤药被一扫而空,甚至还有没买到的游民在提前预定下个月的止血药剂了。
药檀喜不自胜,他把换来的东西也全卖了,好歹攒到了二十多枚银币。
“十枚铜币就是一枚银币,加上你先前抢……”
黎离纠正:“捡。”
“行吧,加上你先前捡到的铜币,我们能凑足三十枚银币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有个小贩那儿有些好药材,差不多能用二十银币全部拿下!”
药檀神采奕奕:“虽然带回去可能有点焉了,但咱们有灵田,能种活!”
“好。”黎离利落地把所有钱币抛给药檀:“你去买药,我在这儿等你。”
药檀离开了,黎离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像只鹌鹑一样畏畏缩缩躲在角落的独眼,还有和他隔了一段距离站着的智者。
黎离不紧不慢提着巨剑走过去,蹲下,看向智者。
就在智者以为她要说什么话安慰自己的时候,她开口——
“要杀吗?”
智者懵了片刻。
黎离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少女的目光澄净得如同孩子一般,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事实上在第一次见到黎离的时候,智者也真的以为她只是个遭遇不幸的单纯孩子。
可是没有哪个孩子能这样坦然地面对生死。
甚至独眼这时候都吓到挣扎着往外爬了,但是黎离伸手就把他按住了,而且看架势,如果智者不开口她就不会放手。
“不,不能杀。”智者摇头,声音有些复杂:“他是个混蛋,但手上尚未背负无辜的性命,罪不至死。”
黎离的声音很慢,却问得很认真:“他会给村子惹来麻烦吗?”
智者愣了愣,摇头:“他是猪猡村最强壮的人,他都打不过你,其他人就更别说了,而且如果真的把他杀了,那两个村子就真的结下死仇了。”
黎离墨色眸子动了动,她乖巧地嗯了一声。
在用相当“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独眼写完价值六只猪猡兽幼崽的欠条后,黎离松手了。
独眼和猪猡村其他人手脚并用地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当然,先前从智者手里抢走的魔法石也“主动”归还了。
黎离没有去追截,她静静地抱着膝盖坐在智者的身边,侧脸被山谷里的阑珊灯火映照着,透出一股稚嫩而又天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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