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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座小木屋都紧闭着门缝,无人点亮篝火或是树油灯,苏珊养的咕咕鸡刚叫了一声,门内就伸出一只手把它捞过去了。
门后的苏珊探了半个头出来,叮嘱:“平安归来!”
“不会死的。”
戈斯将巨剑扛在肩上走在最前面,黑石则落后了步子和黎离二人并肩而行。
“哥哥说过,有些魔兽的听觉和视觉远胜过人类,它们可能会在千米之外被村子的火光或是狗叫吸引,所以每当双月黯淡之时,我们巨木村都会竭力隐蔽在黑暗中。”
黑暗中,不知何时摸过来的小橘张着大嘴无声地汪了一下,似乎在配合黑石的话。
夜色越来越浓郁,树影不知何时都彻底被融化,黎离的脚步变缓,悄悄落在了最后面。
药檀发现了,马上回头寻找:“你不要离我这么远,我害怕!”
黎离根本没有要走近的意思,声音毫无起伏:“那你继续害怕。”
药檀这才意识到黎离才是需要保护的伤患,于是又补充一句:“我是说怕你遇到魔兽,来不及救你。”
可惜黎离一点都没有感动,反而离队伍更远了,要不是药檀的灵力能够感知到她就在附近,都要怀疑她真被什么会隐身的魔兽叼走了。
就在三人转向准备朝着村子另一个方向巡逻的时候,小橘突然冲着村口方向低沉叫了一嗓子。
这次它叫出声了。
“有人过来了。”
戈斯几人赶过去的时候,村口已经聚集了十多个人。
他们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出,只能辨出最前面的是个中年大叔,那张忠厚的脸上血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在火光的映照下看起来格外狼狈。
“救救我的族人吧!”
“村子被魔兽袭击了,只剩下我们十几人逃了出来,后面很多伤员等着救治,求求你了放我们进去休息吧!”
队伍中传出压抑的哭泣声和求救声:“我亲眼看到女儿被魔兽吃了!”“我的父亲在路上没坚持下去……”“我亲爱的萝拉就这样没了……”
戈斯握着巨剑堵在村口没有挪步,他声音沉稳地问:“你们是哪个村子来的?村中的智者是谁?袭击你们村子的是什么魔兽?”
他一连问了十多个问题,这不近人情的作风让黑暗中的游民队伍有些喧杂。
一道苍老的声音虚弱传来:“算了儿子,这个村子不愿意帮我们这些可怜的家伙……”
话还没有说完,老者痛呼一声倒下,似乎是晕过去了。
举火把的大汉苦苦哀求着戈斯,然而后者魁梧的身体岿然不动。
大汉脸色顿时变得愤怒又绝望起来,他对戈斯怒目而视:“同为游民,为什么你们要见死不救!”
戈斯将剑插在地上,如磐石般挡在村口,没有要回应的意图。
于是大汉焦急转向明显更年幼稚嫩的黑石和药檀:“拜托你们救救我父亲,我们不进村子也没关系,只要给我们一些水和食物就好,求求你们——”
黑石眼神流露出怜悯和动容:“我为你们的遭遇感到抱歉。”
然后他往前走了两步,在大汉感动的注视下……挡在了药檀的前面。
这次轮到药檀感动了,非常好,他就欣赏这种挡在医修前面的人!
看似心软的黑石并没有要帮着求情的意思,他同药檀低语:“黎离姐呢?”
“不知道,刚刚就走开了,可能是去茅房……不是,粪坑了吧。”
“药檀,你真粗鲁。”
两人说话的间隙,地上的老者已经痛苦蜷缩成了一团,为首的大汉不断恳求着戈斯,几乎快要跪倒在他的面前,布满伤痕的手充满渴求地伸向戈斯。
戈斯冷硬的面上微有动容,他张了张嘴,似乎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大汉伸出的手骤然握成拳猛袭向戈斯,同时另一只手摸出一把短刃就要朝戈斯捅去!
然而戈斯的动作更快,他一抬手,那把从未松开的巨剑重重砍向大汉的脖子。
咕噜两声。
人头和火把同时滚落在地。
黑石瘦弱的身子微微僵硬,药檀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在黑石以为他要反过来站在自己前方的时候,药檀拉着他往小橘的身后挪了挪。
“……”
戈斯对上死者因震惊而睁大的眼睛,声音依然冷酷。
“我的剑,一直在等你的脖子。”
黑暗之中死寂了片刻。
下一瞬,那十多个蜷缩在一起的游民再不继续装着先前的虚弱模样,他们拿出藏在兽皮衣下的武器冲了过来,凶残本貌毕露!
“杀死他们!”
“占领这个村子!他们有魔法阵能够抵御魔兽!”
戈斯总是死寂的脸上浮出了久违的庄肃。
他怒喝一声,在挥剑的同时还不忘高声给弟弟上一课——
“黑石!”
“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些人!”
“游民不是全都像智者海莉他们那样!”
“他们之中有无数人是被四大塔城驱逐出来的罪人,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比魔兽还要凶残!”
戈斯的巨剑越挥越快,像一道铜墙铁壁般把敌人都挡在巨木村之外。
他知道自己不能后退。
这些年来,巨木村为了能够存活下去已经牺牲掉大部分的战斗力了,海莉的父母,苏珊的丈夫……不然也不至于让黑石这样半大的孩子加入战斗!
瘦猴带着其他几个年轻人去傍晚发现魔兽活动的地方查探情况了,村子里面只剩下一群老人和孩子!
然而这群游民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的武器非常精锐,战斗的身手表明他们是一群流窜劫掠的惯犯,甚至连刚才那个装死的老者在掀开身上破烂的袍子后,也是一身狰狞的伤疤和可怕的肌肉。
黑石和小橘也加入了战场,药檀看得一脸着急。
他是真的纯纯医修啊!灵力也只会用来炼丹炼药,没有学过半点攻击的手段!
带头的匪徒满脸狰狞:“杀!老二他们马上就赶过来了!”
“咻!”
一道骨箭精准地射向戈斯。
对偷袭保持高度警觉的药檀连忙提醒:“左边!”
戈斯头一偏避开了这道偷袭,脸色却越发沉重。
要应对这群人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对方队伍的后方居然有一个弓箭手!
他无法突围过去,这样下去只能被对方耗死。
“咻咻咻!”
三连射!
药檀飞快预警:“下三路……□□!”
隐没在黑暗中的弓箭手唇角慢慢上扬,就在他拿出下一根骨箭的时候,巨木村口的那株巨木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探出的树枝轻颤,悄无声息的,一道身影从树梢顶端一跃而下。
药檀第一时间发现了黎离。
她身影轻灵得像一只猫,借着树枝的弹力,她轻松跃过前方的防线,直直落向最后方。
没有丝毫的花里胡哨。
从起跳,落地,出手,她只有一个目的。
杀人。
噗!
那根看起来随时会断裂的焦木棍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轻松刺穿了弓箭手的喉管。
拔出木棍。
少女偏头,连飞扬的发丝都恰好避开了飞溅的鲜血。
再一个滑步,掠向另一侧反应不及的游民,这次被捅穿的是心脏。
黎离就像一个麻木的杀伐机器,机械地收割着这些人的性命。
精准而优雅。
在过去间,她一直在学两件事——
杀人,逃命。
所以哪怕没有灵力,她做起这两件事来依然行云流水。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药檀看得心惊胆战,他确定黎离没有用灵力,甚至都没有用天剑宗的剑法,这就是纯粹的战斗技巧……不,应该是说是杀人技巧。
把自己代入到了黎离敌人的位置后,药檀突然打了个寒悸。
他可没忘!刚认识那几天黎离的焦木棍一直都指着他呢!
这当时他要是起了什么坏心,是不是也被那根破木棍捅穿了?
有了黎离的加入,战斗结束得很快。
药檀冲到黎离身边检查了一番,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
“你刚刚就一直躲树上等偷袭?”
“不是,我杀人去了。”
“这些人的援军?你怎么发现的?”
黎离一本正经回答:“有杀气。”
“杀气到底是什么鬼,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抽象啊!”
戈斯走过来后,先复杂地看了一眼黎离,暂时把震惊压下去:“他们似乎还有同伙,我们得叫上瘦猴他们一起干掉他们。”
药檀看了眼杀了一群人依然没反应的黎离,聪明地当她的嘴替:“不用,她刚才去把那几个人解决了。”
如果在之前,戈斯肯定不信药檀的话,但是黎离方才的表现让他根本生不出半点怀疑。
“太厉害了!”黑石的眼睛亮得惊人,他由衷地赞美黎离:“药檀说得不错,黎离姐果然是个剑术天才,哪怕是教会的骑士团也……咳,总之你的未婚夫抛弃你真是瞎了眼!”
只捕捉到几个关键词的黎离转头看向药檀,眼神茫然又迷惑:“?”
什么未婚夫?
心虚的药檀轻咳一声打断黑石吟唱般的夸赞,飞快转移话题:“好了,我听到苏珊大妈的声音了,估计她们听到战斗的动静从村子里赶过来了……快收拾一下,别吓着老人和孩子了。”
说着,他就准备把旁边那具尸体上的比较贵的东西顺走。
下一刻,药檀就发现黎离的动作比他快多了。
她盯着尸体的眼睛似乎在发亮,只见她微微抿着唇,袖子挽起,就这样无比专注地开始打扫战场,这架势比杀人的时候还认真!
什么弓箭匕首还有别人的钱袋,认识不认识都统统拿走。
药檀刚对着一个钱袋伸手,黎离就抢先夺走。
“不愧是又穷又抠的剑修。”
这边抢不过,他只能往戈斯那边走,还随意找话题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戈斯大哥挺厉害啊,我还以为你要直接放他们进村。”
药檀当时看出不对劲了,随时都准备制止戈斯,不过戈斯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怎么可能?”黑石咧嘴一笑,骄傲道:“身为巨木村的守护者,哥哥是绝对不可能随便放人进村的,你进来的时候他刚好不在,至于黎离姐嘛,那是救了我的命。”
“咳咳,其实你们刚进来的那几天,哥哥每天晚上都带着巨剑在你们屋外监视着,哦对了,你们屋子外面还被我们涂了一层易燃的树油……”
药檀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他当然知道最开始那几天戈斯一直在屋外蹲守!但是…
“那不是你哥特意在屋外守护我们仨个老弱残吗?!”
老自然是司空烬,残是黎离,他肯定就是柔弱无害的那个弱了!
黑石有点心虚:“不是……是为了方便在发现你们不对劲时,马上进来砍死你们。”
药檀捂着胸口声音颤抖:“所以那些树油,也不是为了涂上去防雨或是防虫的?”
黑石已经羞愧到把头埋到底了:“哥哥说如果你们是坏人,就放火烧死……”
很好。
才知道自己刚从死亡边缘苟下来的药檀心有余悸,他不由自主地往黎离身边靠了靠。
正在捡骨箭的黎离动作飞快地把身边的战利品收拢在怀里,一脸警觉:“你干嘛?”
“我没打算跟你抢破烂!”
药檀瞥到黎离腰上那根还在滴血的焦木棍后,果断选择把吐槽吞回去。
“你早知道了?所以你前些日子每天晚上都坐着睡觉……就是为了防戈斯暗杀我们?”
“嗯。”
那一刻,药檀真的被感动到了。
“我还以为你在防我呢,毕竟我是整个村子修为最高的人,没想到你居然对我如此信任,不愧是和我们医修关系最好的剑修啊!”
“没必要。”
黎离的表情很坦然,目光亦是澄澈透亮,可见字字句句都发自心底:“你的战斗力也就比咕咕鸡强一点,我防你干嘛?”
没有嘲讽,没有阴阳怪气,她好像是真的很奇怪药檀为什么会这么说。
药檀立马跳脚,正准备和黎离据理力争证明自己其实比鸡强了不止一点时,跟前的黎离倏地站起身,皱眉望向魔兽山脉的方向。
下一刻,一道好似幼童凄厉尖叫的刺耳声音自远方传来,彻底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游民们用不起魔法照明道具,这种点燃后会冒黑烟的树油灯是他们最常用的照明工具,当然……通常来说游民们入夜后都早早睡了,这东西黎离在智者的小木屋中见得最多,他时常点着树油灯拿着羊皮卷教村中孩子识字。
可此刻,那盏树油灯几乎紧贴上智者枯皱的脸,他的乱蓬蓬的白胡子尖都逐渐传出焦糊的味道了。
然而他被一群人围堵着,动弹不得。
最高壮的那个独眼大汉嘴角一歪,提着树油灯嘿笑。
“一只耳,怎么不说话了?”
“戈斯呢?你们巨木村的那位骑士大人呢?”
“哦我忘了,前两天有人说你们巨木村似乎遭遇了中级魔兽的袭击,现在村中已经空空如也,是全部死光了吗?”
“所以你这只低贱又肮脏的地精,流窜到这里避难了?嗯?”
智者的脸色很难看:“你们上次已经毁了我的魔杖,这次又想怎么样!”
“听听这只地精在说些什么话!那个魔法阵本该是我们猪猡村的,你抢走了我们的魔法阵,就该还给我们!”
“那个魔法阵明明是我用一块极品魔法石向那位大人换来的!”
“那块魔法石本来是我们猪猡村的!”
智者的眼睛死死瞪住这几人,耳朵气得向后背起:“那是我们巨木村找到的!更何况为了拿到它,我们有四个村民永远埋在了那个矿洞深处!”
“哦,那又怎么样。”独眼无所谓地耸耸肩,玩味地打量着愤怒的智者。
“你当初如果答应把魔法石让给我们,兴许我们会愿意收留巨木村的漂亮姑娘,你们村子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了。”
语罢,他突然伸手——
狠狠抓住智者完好的右耳,一把将他整个人提起!
“或许我该把你关进笼子卖掉?”
边上另一个人恶意笑道:“可是谁又愿意浪费一个铜币在一只肮脏的地精身上呢?”
“我们也可以帮帮你,把你另一只耳朵也割掉,这样就更像人一些了。”
智者忍痛挣扎着,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好像看见黎离和药檀奔向这边的身影。
小老头无力地举着枯瘦的细手,想把脸遮住。
“停下,至少不要在这……”
至少不要让村里的孩子看见他这副卑贱的模样。
“一只耳——”
“一只你爹啊!”
药檀愤怒地破口大骂,见人看过来后果断把头一缩,躲在黎离身后大口喘着气。
从看清智者的境况到冲过来的间隙,黎离脚步没有半分停留,而视线也没有落在智者的身上。
她一直盯着猪猡村的人。
对方并没有将两个半大的孩子放在眼中,打量了一下黎离的模样嗤笑:“黑发黑眼?又是从未见过的贱……”
“种”字还没有开口。
黎离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手中那把生锈的弯刀似一轮新月,完美地掷中独眼的手腕。
“啊!”
后者吃痛松手,智者也同时向下坠落。
黎离往前一扑接住智者,顺手将他斗篷的兜帽拉下遮住老头狼狈的脸。
可惜了,那把锈弯刀有够钝的,连人手都砍不断,真不值一个咕咕鸡蛋。
“药檀。”
都不必黎离多言,药檀已经熟练拉过智者,带着他避让到安全区域。
智者还挣扎着想起来帮黎离,药檀把他按住。
“没事,有黎离在,您还没见过她打架吧?可好看了!”
黎离那边的战斗结束得太快了。
独眼这几人也只是强壮一些的普通游民,连那夜的盗匪都比不上。
黎离面无表情地单手将独眼撂倒在地,屈膝抵在他的后背。
独眼嘴里骂骂咧咧在说什么她听不懂,也不打算听。
以前大师兄老给她讲话本中的故事,主角杀人也救人,幼时的黎离不懂善恶,只学会了一个道理。
剑修不是魔修那样无恶不作的败类,但也不是佛修那般万事都原谅的大善人。
受了恩自然该还,有仇就该打回去。
于是作为宗门最杰出的弟子,黎离自然要贯彻剑修的道德准则。
她偏过头,用并不熟练的魔法语问智者:“他干的?”
智者瞬间明白黎离问的是他之前受伤的耳朵,他略狼狈地点点头。
黎离明白了,神色不改,利落地持巨剑一挥——
伴随着独眼的一声痛呼,半截带血的耳朵随之落下。
黎离自忖剑术精湛,她削下的这半截耳朵大小绝对和智者的分毫不差,瞧瞧人家智者一把年纪了伤了耳朵一声不吭,这厮叫得好像有人要杀他一样。
眼看着地下集市中有不少人被这惨叫吸引过来,黎离盯着独眼正在飙血的耳朵忽然想到一件事。
这不就是现成的活招牌吗?
于是黎离朝药檀伸手。
药檀在懂事方面无人能及,在迟钝片刻后迅速反应过来。
他把揣在怀里的半罐止血汤药递了上去。
下一刻,他就迅速站起,运足中气开始吆喝——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上好的止血汤药,现场演示止血功效了啊!居家冒险必备良品,快过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独眼怒火中烧,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黎离轻描淡写地捏了一下他的下巴。
咔擦一声,独眼的下巴脱臼了,口中要说的话也变得含糊不清。
药檀默契配合灌了一口止血汤药进去,没等太久,围观的游民就发现了变化。
“他的耳朵没有流血了!”
“这药剂有用!”
“什么什么?,我来晚了没看到,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药檀推了推黎离:“有人没看到止血药起效的过程,怎么办?”
黎离面不改色,又对着独眼的耳朵来了一刀。
鲜血狂飙的瞬间独眼再次嚎叫,药檀立马熟练灌药。
原本还想救人的猪猡村其余几个人见到这一幕,突然老实装哑巴不敢骂了,试探着开始往后挪。
对于游民而言战斗是家常便饭,他们并不在意独眼是不是被人打了,因为塔城之外没有规则和法律,在这片危险的混乱之地活下去才是真理。
游民只会关心黎离他们卖的药到底有没有用。
事实证明药檀的止血汤药是真的挺好,虽然比不上智者的治疗术立竿见影,但胜在半罐就能一次供给几十人。
“我这儿有坛精酿酒,换一剂止血汤药!”
“一个银币!来一剂汤药!”
“……”
很快,原本还在发愁卖不出去的止血汤药被一扫而空,甚至还有没买到的游民在提前预定下个月的止血药剂了。
药檀喜不自胜,他把换来的东西也全卖了,好歹攒到了二十多枚银币。
“十枚铜币就是一枚银币,加上你先前抢……”
黎离纠正:“捡。”
“行吧,加上你先前捡到的铜币,我们能凑足三十枚银币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有个小贩那儿有些好药材,差不多能用二十银币全部拿下!”
药檀神采奕奕:“虽然带回去可能有点焉了,但咱们有灵田,能种活!”
“好。”黎离利落地把所有钱币抛给药檀:“你去买药,我在这儿等你。”
药檀离开了,黎离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像只鹌鹑一样畏畏缩缩躲在角落的独眼,还有和他隔了一段距离站着的智者。
黎离不紧不慢提着巨剑走过去,蹲下,看向智者。
就在智者以为她要说什么话安慰自己的时候,她开口——
“要杀吗?”
智者懵了片刻。
黎离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少女的目光澄净得如同孩子一般,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事实上在第一次见到黎离的时候,智者也真的以为她只是个遭遇不幸的单纯孩子。
可是没有哪个孩子能这样坦然地面对生死。
甚至独眼这时候都吓到挣扎着往外爬了,但是黎离伸手就把他按住了,而且看架势,如果智者不开口她就不会放手。
“不,不能杀。”智者摇头,声音有些复杂:“他是个混蛋,但手上尚未背负无辜的性命,罪不至死。”
黎离的声音很慢,却问得很认真:“他会给村子惹来麻烦吗?”
智者愣了愣,摇头:“他是猪猡村最强壮的人,他都打不过你,其他人就更别说了,而且如果真的把他杀了,那两个村子就真的结下死仇了。”
黎离墨色眸子动了动,她乖巧地嗯了一声。
在用相当“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独眼写完价值六只猪猡兽幼崽的欠条后,黎离松手了。
独眼和猪猡村其他人手脚并用地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当然,先前从智者手里抢走的魔法石也“主动”归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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