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图放在一起, 竟丝毫不差,并且季绾的图有些地方甚至标注得更加详细。
周沐白抬起头看了一眼季绾,又着手中的图, 忽然发现, 有些人大概永远不能够知晓天资愚钝之人的痛苦。
他不禁轻声一笑,“呵, 你这算什么?天赋?”
季绾听到周沐白算是变相地夸赞,自然有些得意,“嗯,怎么不算呢?”
周沐白点了点头, “行,就用你这张。”
两人详细计划一番, 商定明日晚间行动。
等了一日,天色入黑, 两人让黄三炮约王丞出去吃酒, 好放松府内警惕。
周沐白与季绾一身夜行衣趴在王府后院房顶,看着府中一波又一波的护院走过。
两人蛰伏,静待时机。
眼看府中护院交班, 守备薄弱时。
周沐白使了一个眼色叫季绾进到书房当中,他在房上紧紧盯着, 若是有任何响动, 他便能够立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季绾大踏步地跨进王丞的书房, 开始快速翻找。
只见王丞的书房, 名贵器具古玩家具样样都是精品,有些甚至只有在皇宫内院才能看到。
季绾不禁感叹, 想老爹当了一辈子官, 也没有像王丞这样富得流油, 想来王丞上任这些年,这得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此时,府上管家似乎察觉书房当中有异动,提着一盏灯朝书房走去,在即将跨进门口时。
周沐白身形一闪,一个黑影掠过王府的上方。
眼尖的护院看到,大喝道:“有刺客,抓刺客!”
众护院纷纷抄起手中的□□长棒,向周沐白袭去。
周沐白跑向前院,将所有的守卫注意都吸引了过去,引起一阵骚动。
季绾疯狂地在书架上一件件翻找,也未见黄三炮所说的地图,季绾飞速地在脑海中回想自己看过的话本,想着书中描写重要的东西都会藏在哪里。
她灵光一闪,哦,对,暗格!
她拿着青霜剑仔细敲着各个地方,听着哪里有空鼓音。
终于在一方花架后,听到了异常,季绾看着那花架上放着一盆兰花。
这暗格怎么开来着?
季绾想了想,伸手转动了一下那盆兰花,果真花架后方的一块墙面缓缓向上,露出一方狭小的空间。
季绾眼前一亮,被她找到了!
她伸手拿出那暗格当中的地图,借着熹微的月光看了看,正是那商队路线图。
季绾将那花盆再一转动,一切恢复如初。
她迅速地将图往袖中一塞,刚踏出门,被一小厮撞个正着,那小厮当即大喝:“后院有刺客!”
季绾心头一慌,伸出手中的短剑,用剑身一剑向那小厮脖颈敲下去,小厮晕厥倒地。
她忙向后跑去,可后面前却有闻声赶来的护院正朝她跑来。
她又调转向前,许是刚才那小厮的一声叫嚷,将前面的人也叫了过来。
季绾看着前后夹击的人,心道这下完蛋了,这么多人她也打不过啊!
正准备抽出腰间短剑与护院开战时,周沐白闪身来到季绾身前,轻声道:“走!”
周沐白拉着季绾飞掠到王府的墙外,两人飞速地向一暗巷中跑去。
那王丞府上的护院见两人出了门,纷纷追出门去。
周沐白与季绾两人一身行衣,狂奔在常州的大街上。
后面的王丞府上的家丁和护院紧追不舍。
两人沿着这条街跑到尽头,竟然是之前去过的天香楼。
周沐白拉着季绾来到一处角落,他沉声道:“脱衣服!”
啥?脱衣服?
这,这,不,不好吧!
季绾闪过一丝犹豫,可眼看着周沐白将一身夜行衣脱下,她心领神会,穿这身衣服在灯火通明的天香阁面前奔跑,无异于昭告整个常州城今夜有刺客。
季绾快速地将夜行衣脱下,两人换装完毕。
“快走!”
周沐白拉起季绾的手疾步跑向天香楼,季绾愣住了,这是第一次有男子握她的手。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向季绾袭来,她的心怔怔一跳,不是因为自己跑动,而是因为所有感觉都来自握着她的那只手。
他长手的掌干燥而温暖,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地握住,像是怕她丢了一样。
季绾于慌乱之中低头瞥过一眼那只手。
真白
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季绾得出一个结论,周沐白不光眼睫毛长得好看,就连手掌也好看,这个人简直就是老天赏饭吃。
两人停在天香楼前混进来往的嫖客当中,季绾想着,周沐白要是来这个地方当个男优,他一定赚大了,她第一个就想嫖他。
唉,季绾觉得,周沐白明明可以看脸吃饭,却偏要靠才华,可惜了。
“在那!他们进了妓院!”
后面的护院看到两人进了天香楼,纷纷扔下手中棍棒,朝天香楼跑去。
周沐白带着季绾急步跑进天香楼的后院,随便推开一扇门,拉进季绾便躲了进去。
房内正有一油腻的中年嫖客从床上发出不可描述的声音,叫人听了便能臊一脸红。
“小娘子,这样可舒|服?”
“哦,官|人,啊啊”
妓子尖细的嗓音混着男子浓|重的喘|息声,阵阵地从帐内传出,整个雕花红木床吱呀作响。
季绾听见脸色一红,觉得眼前似乎有无数黑鸦掠过。
自小到大哪里听过这样的声音,她虽从话本上见过男女之事,可这跟当场听见可是两码事。
她偷偷瞥了一眼周沐白,发现对方也瞥过她,两人像是触电一般忙别过头。
尽管是一瞬间,可季绾还是看到周沐白紧紧皱着眉,脸色像是蒸熟的螃蟹,那表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季绾内心狂笑,以周沐白的人格怕是一辈子都干不出踏进妓院当嫖客这档子事来,如今乍然听见这等淫词浪语,估计再等一刻,他直接拿剑劈了那人也不一定。
帐中人似乎察觉有人进来,一把撩开帐幔,看房内多出两人正盯着他,那人眉头一皱,“哪来的混账,竟敢坏老子好事。”
那人身|下的妓子看到房中多了两人看着她行房|事,立刻尖叫一声,扯过衣服遮住了裸|露的上身。
季绾看着周沐白的反应,只见他瞬间闭上双眼别过头,那表情活像是自己被抓|奸一样。
她心中笑起,周沐白这么容易害羞,这可怎么当男优。
周沐白皱起眉头,随手抽出季绾手中的剑,提着就向那床走去,用剑尖直指那人,冷声道:“穿上你的衣服,滚出去,不然,有如此凳!”
说着,周沐白持剑一挥,那上好的红木凳,一剑被削掉半个角。
周沐白又慢慢地将那剑提起,架在那人脖子上,眼神凌厉,全然没了刚才的羞愤。
那男人脸色一白,“少侠饶命,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忙带着身下妓子,慌乱地穿上衣服,一边暗骂,一边出了门。
房内只剩了季绾与周沐白二人。
季绾见两人暂时安全,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靠在门上,静静休息。
周沐白坐在床上,手肘靠着双腿,细密地喘息着。
他看了一眼季绾,“拿到了吗?”
“嗯。”季绾回应。
周沐白迟疑了一下,“可有受伤?”
季绾倒是没有料到周沐白会关心她,心底生出一丝愉悦来,“没有。”
周沐白听到季绾安好,暗自松了一口气。
季绾冷静下来,脑中回想起周沐白刚才带着她狂奔的模样,不知不觉间那双手给她的奇异触觉又向季绾袭来。
她在微暗跳动的烛火下,看向周沐白的那双手,正十指交叠靠在膝盖前,修长又润白。
季绾眨了眨眼,她若是再摸上一下
意识到这一点,季绾忙别过头,看着门外。
啊,她在想什么呢,周沐白长得好看跟她有什么关系啊,满朝上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有多烦她。
她竟然想嫖|他?
做梦吧!
周沐白抬眼,看着季绾站在门口的身影,回想起刚才那等荒唐的一幕,自己竟然和自己的下属听人行|房?
他的脸又红透了,这样的事情,这辈子都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
“找!一间一间地给我找!老子亲眼看到他们进了屋!”
季绾靠在门口,隐约听到院内有人喧嚷着进来。
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慌了起来,“大人,他们找来了,怎么办?”
周沐白起身来到门口,静静地听着那一行人,挨个闯进每间客房。
嫖|客的咒骂声,□□的尖叫声四起。
他眉头一皱,眼看着即将翻到两人这间屋子。
他拉着季绾来到床上,放下帐幔,仔细听着院外的动静,伸手慢慢握住腰间软剑的剑柄。
季绾坐在床内的一角,看着周沐白犹如一只鹰隼,像是要随时大开杀戒。
她心脏在胸中跳跃如擂鼓,细耳听着院内喧嚣四起。
眼见那搜寻声越来越近,季绾伸手抽出周沐白的发簪,一把黑亮柔顺的墨发散落下来。
她拉住周沐白的手肘,周沐白回过头,见季绾如此,眉头一皱,“你做什么?”
季绾眨了眨眼,朝他微微一笑。
机会不就来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护院一脚踹开。
一行人冲了进来,看到床上的帐幔正在轻轻晃动,其中一人带头上前,一把撩开帐幔。
作者有话说:
周沐白:我拿你当下属,你居然想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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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芙春游时捡了一个受重伤的小书生。
小书生看着爽朗清举,性子却有些清冷,伤好后他失了记忆,只记得雪芙一人。
后来书生成了雪芙的赘婿,婚后两人蜜里调油一般。
书生对雪芙千依百顺,纵得雪芙无法无天。
雪芙性子娇纵,许是看多了话本,闺阁房事大胆放肆。
夜间雪芙闹得欢,娇滴滴对书生道:“夫君,你让人家骑个马可好呀?”
书生不愿,雪芙含泪:“夫君,你是不是不喜芙儿了?”
书生无奈轻哄:“让你骑。”
雪芙骑在他弓起的背上,伸手拍他的屁股,开心得像个孩子,她以为这辈子都可以这样开心下去。
直到近来雪芙发现夫君看自己的眼神越发清冷,她隐隐担心,莫非他恢复记忆了?
青梅竹马的小侯爷归来,听闻雪芙有了赘婿,强逼二人和离。
雪芙哭哭啼啼告到金殿上,求皇帝主持公道。
可看清那龙椅上的人,怎么与自家夫君长得一模一样?
若这是真的,那岂不是她昨夜竟骑在天子背上,还打他的屁股
国都谁人不知,天子嗜好,喜杀人
雪芙只觉脖颈一凉,颤声下跪:“民妇参见陛下。”
帝王走下龙椅,俯身在雪芙面前,他垂眸冷笑,“民妇?昨夜榻间不是让我叫你,宝儿?”
雪芙擦了眼泪,打了一个哭嗝,楚楚可怜看他,“宝儿,哦不,民妇,民妇不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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