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军小朋友跟着爷爷奶奶住在A大生活区, 对A大以及A大附近很熟悉。
A大和C大之间开了间很大的书店，这事早在老师之间传开，学生也知道的, 期末考试结束的两三天时间里，王锦绣书店生意很好。
全是学生来买书, 买书带回家看。
家里条件比较好的学生奔著书架的新书去, 条件普通的的学生会在旧书区里选书，各种比较后, 选择自己最钟意的买下来。
大学城里的几所大学期末考试时间差不了多少，几个学校的学生过来买书, 王锦绣一个人看顾不过来，钟越河派了两个员工过来帮忙，防止有人趁人多顺手牵羊。
大学城清冷下来后, 王锦绣的生意也终于清冷下来，全靠大学生们，她在短短几天净赚了两百多块钱。
无论平时还是暑假，老师才是买书主力军, 放暑假了, 老师们的空闲时间更多，书店每天至少过来十几个老师，有A大也有别的大学老师。
陶军小朋友听说了新开的书店, 放暑假后才有时间过来看, 过来发现书店是钟荣光妈妈开的。
王锦绣在小朋友眼里不太强壮，小朋友主动接了站岗工作, 保卫书本, 保卫珍贵财产。
王锦绣并不清楚自己在陶军小朋友眼里有多柔弱, 每过半个小时就喊小朋友坐下来练写字。
让孩子半个小时站岗, 半个小时练字，交换着来。
她让孩子坐下来歇着，孩子不肯，她也很为难，只能想出半个小时站岗半个小时练字的法子。
叶子的几个朋友，今天来书店的是小话唠，小话唠学陶军哥哥站军姿，他没有陶军哥哥的毅力，站了十分钟就站不住跑去玩了。
他还会想学哥哥站军姿，小红鹂看到这个哥哥，理也不理就奔着沙发去，小百灵和润润都是好奇看着哥哥，没敢上前搭话。
看会儿就走人，去找叶子玩。
到了下午五点，陶军小朋友离开，王锦绣目送他进入A大校园才回书店。
A大里头有个教师生活区，离教学楼比较远，和别的教师宿舍有所区别，生活区的老师都是老教师，很多教授，他们无论寒暑假都住在生活区里。
吴卉属于年轻教师，住的宿舍就是宿舍，放暑假要搬走回自家。
陶军小朋友跟着爷爷奶奶住在生活区里，放暑假后，他奶奶偶尔会过来，他是每天过来报到，吃饭时间回去，午休睡醒又过来。
五点后客人就没了，汤圆坐在沙发上休息，叶子拉着大黄……也就是小黄鸭车，在书店里走，看着像是检查书本，其实就是拉着大黄“逛街”。
到下班时间，她带着孩子回家吃晚饭。
现在家里晚上吃的不是汤面就是炒面，做起来不费时间，爸爸五点下班回去做晚饭，她和孩子们回到家里就能吃了。
放暑假后，早饭和午饭王锦绣负责，晚饭钟越河负责。
如往常一样，回家吃晚饭，吃完晚饭洗澡睡觉。
夏天洗澡顺序还是和以前一样，王锦绣带着叶子一起洗，汤圆跟着爸爸洗。
爸爸挺早之前就说不想给孩子洗澡了，现在依旧一起洗，父子俩互相搓背。
钟越河洗完回到房间里，王锦绣已经躺床上，电风扇开着，她盖着被单，被单盖到脖子位置。
她一边觉得电风扇的风吹着太冷，一边又嫌他身体热，每次夫妻生活结束，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宁愿自己拿扇子扇风，也不要凑到他旁边一起吹电风扇。
“越河，你帮我看看卫生巾还多少。”丈夫回来房间，闭着眼睛的王锦绣听到动静，叫他帮自己看看卫生巾数量。
卫生巾一直都放在衣柜里，他还没上床就让他帮忙看看。
钟越河没有立即去看，先问她：“来月事了？”
王锦绣睁开眼睛：“没来，应该快来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丈夫给她表演了个瞬间变脸
听她没来月事，他脸色瞬间黑下来：“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六月已经过去，七月也快过去了，我告诉你，我火大得很，两倍也难以消解我的气愤，我非要给你颜色看看。”
“我已经看到，你脸都黑了，现在不是还早吗？才七月上旬。”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事情。
不就是买裙子的事。
严格意义上来说，书店不是开了半个月，是开了大半个月，很快就满一个月了。
“我看你是真嫌我不够生气。”钟越河气得牙痒痒。
这几天一直在忍，告诉自己她在准备惊喜，她在准备惊喜，不要催，不要催。
今天听到她的话，忍不了了。
丈夫膝盖落到床上，眼见他就要来到床上，王锦绣赶紧说：“我没事让你看什么卫生巾，我主要是想让你看衣柜，你怎么就没理解我的意思。”
她不暗示了，她明示，在他火冒三丈之前，赶紧明示。
“已经买了？”钟越河再次表演变脸，脸色恢复正常，眼里冒出兴奋光芒。
他刚才冲她发火了，王锦绣不太乐意，抓住他按在床上的手：“你刚才冲我发火，不给你看了，不许看。”
她抓住丈夫的手，突然意识到自己穿了什么，很快把手臂缩回被单里，随他去看。
钟越河看出她的异常，刚才她整条胳膊伸出来，他看见了，想掀开被单看看：“你没穿睡衣吗？”
“我穿了，你耍流氓，不许掀开。”王锦绣手又伸出来，阻止丈夫掀开被单的动作。
钟越河没掀开，在她动作间，看到了布料边角：“所以里面穿了什么不得了的衣服？”
“什么不得了？没有不得了，反正我没光着，色狼。”
“你今天怎么回事，以前光着身子在我面前都没这么害羞。”
他似乎不打算掀开被单了，王锦绣鼓起勇气，让他转过身，她要先坐起来整理，整理好再给他看。
钟越河听话转过去，坐在床边，背对王锦绣，还告诉她不会偷看。
王锦绣很快整理好，整理好了趴在他背上。
“好了？”
“好了，比光着更羞人，第一次穿这种睡裙。”王锦绣不想面对他，所以趴在他背后，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她说好了，钟越河把她手拿开，侧过身子去看她。
王锦绣穿了条丝质的轻薄睡裙，裙子长度到大腿中间，坐下去露更多，她还伸手挡在腿上。
吊带细细一根，钟越河觉得能不费力气扯断：“你去拿买来的新裙子给我看看。”
她不乐意：“你离得近，你自己去拿。”
“你去不去？”
“你这是什么语气？听得人很恼火。”王锦绣捂住腿挪到床边，下床后把裙摆拉下来。
笔直站到地上终于不怕走光，能放开手了，丈夫的话叫自己恼火，下床站直后，她捏了几下他的脸颊才平息怒气，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去拿新买来的裙鞋。
她刚把两条裙子拿出来，钟越河就从她身后抱住他，手不安分乱摸，嘴也不闲着，亲吻她的脖颈脸颊。
“锦玲说我买这些新裙子也不会穿出去，不如买睡裙，我当时没想到是这样的睡裙，就说睡裙不行，我睡觉更喜欢穿睡衣睡裤，坚持要买能穿出去的裙子，锦玲说都买吧，外出的裙子和睡裙都买了。
我给的预算是一百五十以内，她真给我花了一百五十，你要再补我一百块钱。”这种时候她还在算账。
明显感觉到丈夫身体变化，她让他先看裙子。
“不看，结束后再看。”
裙子暂时被挂回去，夫妻俩回到床上，王锦绣被迫坐到丈夫腿上的时候还在说：“你看看，这么短，和衣服都没多少区别了，穿里面的也是，一丁点布料，什么都兜不住。”
她坐到他腿上，裙摆都被推到腰上了，还不是他动手推的，是自己移上去的。
钟越河用亲吻堵住她说话的嘴。
渐渐的，王锦绣不再说话
第二天清早。
“不要了。”王锦绣推拒丈夫。
推不过，大早上又一次。
结束后，王锦绣起床洗漱做早饭，钟越河睡回去，是真睡回去，看着丈夫的睡颜，她心想，晚点再来和他算账。
晚点晚到十多个小时以后。
王锦绣不知道丈夫什么时候起床上班，她要带着孩子们去书店，赶时间开门，不叫他起床，他自己醒来会去吃她留的早饭。
中午做午饭回家，没看到丈夫，晚上才见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很正常，夫妻俩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回到房间里王锦绣开始算账，拎着被她清洗过，已经晒干的一丁点布料：“你看，已经变形，差点就破了，全是你的错，你还不让脱。”
只是昨晚第一次的时候穿着，第二次和今早的那次都没穿。
明明没有非常着急，是他恶趣味，拨到旁边就进入了。
钟越河接过来：“已经洗过。”
王锦绣很快夺回去，他刚才要拿到鼻子边嗅闻，她就知道他油盐不进，说多少都听不进去。
不说了，再补给她一百块钱就行。
“你妹妹说得没错啊，你不好意思穿裙子出门，不如多买几条睡裙，晚上睡觉穿。”
王锦绣：“我可没精力。”
“你不是快来月事了，总要补偿我，最近次数会变多，等你月事来了就能歇下来了。”
王锦绣：“一天都没落下，不知道补偿什么。”
结婚头两三年，夫妻生活一年加起来不超五十次，现在是太频繁了。
“我忍你多少天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从不吭声。”
“没有一个月时间，而且我都说了八月之前，我答应过就会做到，你得相信我。”
钟越河：“我相信你，你说月事的时候，我以为你来了，想关心你几句，你说你没来，我就想起买裙子的事，火大得很。”
王锦绣：“你对我都有两副面孔了？”
“不聊天了，你穿睡裙给我看。”
王锦绣没觉得被丈夫的话冒犯了，他也经常打扮给她看，穿给他看没问题：“你都没仔细看能穿出去的裙子。”
“好吧，那就十分钟，十分钟以后换睡裙。”他显然更喜欢对王锦绣来说和上衣没多少区别的睡裙。
王锦绣没理他十分钟的话，从书桌抽屉里拿出某样东西。
“照片已经冲洗出来了？”钟越河看出是什么东西了。
“对的，冲洗出来了，给你看看，我感觉都不像我了，我没那么漂亮。”
一共五张照片，两张王锦绣的单人照，三张夫妻合照。
拍这些照片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钟越河五张照片看过去，拿走书店照片和一张夫妻合照，一共两张照片：“这两张我都要放办公室里，放心，合照放办公桌上，你的单人照锁抽屉里，我想看的时候拿出来看，不用怕被别人看到。”
不等她回答，他又说：“你本人和照片里长得一样，没什么区别。”
“少骗人了，书店的不行，换另外一张单人照可以吗？”她觉得书店照片又好看又让她难为情。
她只想锁在自己书桌抽屉里。
钟越河不答应：“我就要书店这张，这张照片你看的是我，让我特别有代入感。”
“你想我看着你？我本人看着你就行，用不着照片。”
“你一天里有多少时间是看着我的？你不是看到我就嫌烦，不想多看一眼。”
王锦绣无言以对，最后还是把书店照片让出去：“给你吧。”
“你承认嫌我烦了？”
他又开始不依不饶，王锦绣要把照片拿回来：“你不要还我。”
钟越河不还：“放到书桌桌面上，我明天要带走。”
? 第242章
看完照片, 钟越河又在催王锦绣。
王锦绣不紧不慢拿出裙鞋给丈夫看。
“我不会穿高跟鞋，锦玲给我买了两双，裙子不是一定要搭配高跟鞋的, 非要搭配高跟鞋，一双也够了。”王锦绣坐在床边, 把两双鞋子放自己大腿上。
钟越河注意力被高跟鞋吸引, 拿了一只高跟鞋：“这么小的鞋子，确定能穿在脚上吗？”
高跟鞋看着比同码的布鞋和运动鞋更小。
王锦绣：“能套到脚上, 就是我不会穿，穿上走不动道, 我跟你说，高跟鞋对脚不好，再合脚, 穿着也不会舒服，只是为了好看而已。”
就当她的偏见吧，高跟鞋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钟越河见识过她穿高跟鞋的样子：“高跟鞋比胶水厉害，能把你黏在地上动不了。”
“你别笑话我了。”
“不笑话我, 你脚给我, 我帮你套上试试。”
钟越河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脚放自己腿上，给她套高跟鞋的时候问她：“月初去看何紫带回来的？”
“对的, 大学生都走了, 生意冷清下来，我告诉你阿紫应该生了, 要去看她, 顺道把自己做的账拿给出版社看, 问问出版社的意见, 如果他们没问题，以后都按那样式做账了。”
月初丈夫工作比较忙，她说了好几件要去市里做的事情，她说的事情要花一整天时间，他实在没办法陪一天，就让她跟着货车去市里，汤圆叶子也跟去了。
钟越河：“我想过提醒你去找你妹说买裙子的事，又觉着催你，你会厌烦，干脆不提。
那天回家看你没半点反应，我安慰自己你已经跟你妹说过，下次再去市里就能把裙子拿回来。”
“拍照的时候我就跟锦玲说了，我给她一百五十块钱，让她帮我买，我下次去市里拿，她把一百五十全花了，还给我垫付了几块钱。”既然他想看，她肯定要买的，不想浪费时间，所以早早说了。
钟越河：“你每次都藏得很深。”
“不是我藏得深，你想找的话，很容易找到，每次你收完衣服就放床上，懒得整理到衣柜里，但凡你经常看衣柜都能看到我挂衣柜里的裙子和放衣柜底下的鞋子。
我只把睡裙和贴身的小衣服放到袋子里藏着。”妹妹给她买的一丁点布料的小衣服，比她从前在百货大楼买的还露。
她能想象到妹夫的煎熬了，妹妹显然经常挑战妹夫的承受能力。
“我是说藏衣服吗？我说你藏情绪，永远一个表情，叫人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一只脚套上鞋子，另一只脚也套上。
王锦绣：“我没你那么多副面孔就是了。”
“不聊这个，你踩我两脚，往这里踩。”鞋子都套上了，他让她踩自己。
“你不怕我用力踩？”高跟鞋看着都能当武器了。
“不怕，你不舍得。”他自信得很。
王锦绣不想磨缠，软绵绵踩了两脚，踩完就想脱掉鞋子。
钟越河：“没事要说了吧，有事也等办完正事再说，鞋干净的，不用脱掉，睡裙和高跟鞋也是很好的组合……你最好听我的话，不听我的话就是浪费时间。”
正想要拒绝的王锦绣选择配合：“你最好说话算话，再像昨晚一样，明天早上你别想睡回笼觉，我会把你叫醒洗漱吃早饭。”
钟越河不应话，用实际行动表明。
两天后，王锦绣月事来了，由于夫妻生活频繁，差点没分清滑腻原因。
月事来了，别提她有多感动。
终于能让丈夫冷静下来，降降火气了
“叶子，锦绣阿姨？”小红鹂来书店没见到锦绣阿姨，坐在沙发上问叶子。
今天上午只有叶子爸爸懒洋洋坐在柜台位置翻书。
叶子只知道妈妈有事情出去，妈妈是在小红鹂来之前走的，走了没多久。
小红鹂听锦绣阿姨是有事出门了，也就不问别的，躺在沙发上休息。
暑假后，她除了睡觉，没机会躺到床上，一个暑假里，只有待在书店的时间是最自由的时间。
爸爸妈妈待在书店里看书，不会管她，她躺在沙发上，他们也不会说她一句。
她问锦绣阿姨没别的目的，单纯因为没看到阿姨，怕锦绣阿姨以后都不在书店里，担心问一句。
阿姨以后还在就好。
几个朋友里，小红鹂或者润润过来的时候，叶子都没游戏可以玩，小红鹂躺下了，她不想休息，拉着大黄在书店里四处走。
小黄鸭车子没带来太大噪音，钟越河就没拦着女儿，随女儿在书店里瞎逛。
过去大半个小时，王锦绣回到书店里，表情很是喜悦。
钟越河给她让出老板的位置，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有好消息？”
王锦绣先喝了口水润嗓子，小声回答丈夫：“我考了516分，五门分数加起来满分560分，他们说我被A大继续教育学院录取了，录取通知书过两天就到。”
相关工作负责人翻看表格帮她查成绩的过程，她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在听到总分和各科目分数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跳明显加速了。
喜悦导致心跳加速，太激动了。
今天她托丈夫帮她看书店，她自己一个人去查成绩。
已经到八月，成绩出来了。
查成绩的地方就是当初成考报名的地方，他们已经得到她被录取的消息。
成考不依托哪所学校，没有老师会主动帮学生查成绩做统计，只能自己去查，她的结果很好，得偿所愿，十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
“结果和我想得差不多，我就知道你能行。”不是他马后炮，他一直觉得她行。
王锦绣心没办法静下来：“以后书店该雇一个员工是吧……真要雇员工吗？我怕一个月挣的钱还没有员工工资高。”
书店在期末考试月开门，学生考试结束，收入涨了一波，但是七月整个月的收入还没期末结束那几天多。
八月也差不多情况，一个月勉勉强强四五十块钱。
现在这年头，请员工起码开出三四十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看看九月收入，九月暂时按照你的上课时间来，如果你整天都满课，我帮你请个员工，如果不是满课，按你空闲时间开门。
九月收入连员工都请不到的话，干脆关门，只在休息日开门，反正也不差这点钱。”
“一点钱也是钱……一个月二十块钱有没有人愿意来？”书店活计轻松，她已经完成前期最难的工作，后面并不费事，也不会太忙。
“二十块钱只有爱看书的书呆子愿意来，这种书呆子也不可能会在书店里当个店员。”
“先不管九月的事情了，八月先过完再说。”
钟越河：“开学的几天先关门，书店不重要，你读书更重要。”
他心里早有主次，不可能让她一辈子都守着这个书店。
夫妻两人说着话，叶子和小红鹂过来，两个小朋友说渴了想喝水。
王锦绣就给她们各自倒了一杯水，小班长和汤圆也都来了一杯。
小朋友们有水喝，大朋友也有。
王锦绣：“喝完就去上班吧，书店有我看着。”
“卸磨杀驴呢？”
孩子们都不在，王锦绣在钟越河耳朵边轻声说了两句话，钟越河站起来要走人了。
走到书店门口又退回来，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恭喜，今天晚上买蛋糕给你吃。”
“汤圆生日过去没多久，不想吃蛋糕，想吃雪糕，我回家路上买雪糕，你别买，等你买回家都化了。”王锦绣想吃雪糕了。
她经常在丈夫孩子们面前说雪糕多不好多不好，今天心情好，想吃伤身的雪糕了。
“也成，记得给我留口雪糕，别在路上吃完了。”
“不会在路上吃的，回到家里才能吃。”
“嗯，我走了……我走了。”
他特意说了两遍，王锦绣听出他话里有话，站起来送他出去。
书店里加上小孩有十几个人，外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钟越河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才骑车去上班。
王锦绣低着头回去柜台位置，掏出一面小镜子，确定脸上没任何痕迹才开始看书。
到了上午十点半，小红鹂被爸爸妈妈带走，王锦绣继续在书店待着，她要待到十一点关门，关门带孩子们回家吃午饭
下午三点，王锦绣看到谢阿姨送小班长来“上班”。
谢阿姨是姜老师的妻子，她的年纪对王锦绣来说确实是阿姨婶子辈的。
姜老师也是住在A大生活区的老教师，他们两位老人家都认识陶军。
中年丧子，老年仍然在还债的老两口，把陶军当亲孙子对待。
知道小陶军每天都要过来，谢阿姨主动送孩子过来，到点接孩子回去。
陶军小朋友在吃过王锦绣给的几颗糖后，坦诚说出自己的私心，他来书店不光是因为锦绣阿姨看起来太柔弱，还是因为书店夏天会开电风扇。
开电风扇很浪费钱，在家里爷爷奶奶都不让开，所以他要工作，只有工作才能对得起凉快的风。
王锦绣听到这个理由哭笑不得，回家还跟丈夫说了。
丈夫再一次选择性忽略部分话，只听他想听的，听进去孩子说她柔弱的部分，产生共鸣：“七岁小孩都觉得你太瘦了，要好好吃饭。”
陶军过来，汤圆叶子也醒了，在三个小朋友练字之前，王锦绣问陶军小朋友，谢奶奶平常都在做什么事情。
谢奶奶暑假前和暑假做的事情不同，暑假前拿着扫把和桶打扫卫生，暑假跟着姜爷爷学外文。
听了小班长的话，王锦绣不由地想，谢阿姨肯定是姜老师最优秀的“学生”。
? 第243章
问过小班长话后, 王锦绣让小班长去做自己的事情。
到了下午五点，谢阿姨准时来接小班长回去。
王锦绣和谢阿姨都不是热情外向的人，两人见到面甚至不打招呼,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干脆不开口。
看着谢阿姨带小班长离开, 王锦绣回到书店里。
到了六点, 她准时下班，带孩子们买雪糕。
一共买了四根, 两根大的两根小的。
“吃雪糕对身体不好，夏天快过去, 爸爸又很想吃雪糕，所以妈妈买来了，爸爸在家干活没小红花, 难得想吃次雪糕，妈妈就满足爸爸的心愿了。”王锦绣再次把锅甩到丈夫身上。
其实大可不必解释，她总有一堆担忧，只能把锅甩给丈夫。
叶子听到妈妈的话, 说妈妈也没有小红花, 妈妈想吃什么，她可以买给妈妈吃。
汤圆附和妹妹的话，他的钱比妹妹多, 他可以出更多钱。
叶子现在只有两角四分钱, 汤圆已经有七角八分钱，王锦绣记得很清楚。
他们家两个小宝贝, 性格大有不同, 但都是乖宝贝, 好宝贝：“妈妈现在还没想好, 以后想好再让你们买给妈妈吃。”
回到家里，爸爸已经准备好晚饭，王锦绣看到有豆沙小馒头，先吃豆沙小馒头垫肚子，吃完豆沙小馒头再吃雪糕。
钟越河又是第一个吃完雪糕的人，她问他还要不要吃。
钟越河：“你吃不完要给我吃的话，至少先吃掉一半。”
“嗯，我吃掉一半，我想吃小馒头了。”王锦绣努力吃完一半，把雪糕留给丈夫后，又拿一个豆沙小馒头吃。
刚吃完雪糕吃小馒头，尝不出小馒头本身的香甜，她咬了一口，决定先缓缓，喝口番茄蛋汤。
“别吃太多馒头，晚上都是好菜，吃菜为主。”今晚只有番茄蛋汤是他亲手煮的，别的热菜都是他买来加热的。
王锦绣：“馒头很好吃，忍不住想再吃几个。”
“好吃可以留着明早当早饭吃，晚饭别吃太多主食了。”
终于吃完雪糕的叶子问爸爸妈妈，今天为什么有那么多好吃的。
家里四口人，叶子知道自己的生日快到了，但不是在这个月，是下个月。
今天饭菜比哥哥生日饭菜更丰富。
钟越河没瞒着闺女：“妈妈考试分数出来了，考了高分，下个月就可以读书上课。”
汤圆已经读完一年级即将迎来二年级，他们小学一年级不考试，二年级才考试。
虽说一年级不考试，汤圆对考试也有了概念，问妈妈以后在哪读书。
王锦绣：“妈妈录取通知书没到，录取通知书到了就知道具体位置，应该离家不远。”
她只知道继续教育学院不在A大里面，只是挂名，也没问过晓君姐，详细事宜还得等录取通知书到手。
叶子听到妈妈要去读书，问妈妈她能不能和妈妈一起读书。
“叶子真的想和妈妈一起去读书？和妈妈一起读书的话，就不能和小红鹂他们玩了。”
叶子的小脸上露出犹豫神情，又想和妈妈一起，又不想和朋友们分开。
王锦绣不为难叶子，耐心告诉叶子她现在年纪小，要在幼儿园再待一年，在幼儿园里待一年就能和哥哥一样读小学了，读小学也是在读书。
“叶子哪是想读书，就是想你陪着她。”钟越河一直没开口，听到妻子误会叶子想读书，不禁纠正她的想法。
他们家叶子在锦绣面前就只剩下嘴甜这个优点了。
王锦绣：“差不多。”
“妈妈，以后不去书店了吗？”汤圆很喜欢待在书店里，书店地方大，还有舒服的沙发坐。
“去的，妈妈的课不满，下午放学早的话，还能接你和叶子去书店，跟以前一样。”王锦绣知道大学生上课和小学初中高中都不一样，不用一整天坐在一个教室里。
按晓君姐和严姐的说法，继续教育学院要四年才能修完课，四年里并不会每个学期都满课，A大自己的财务会计课程都不是满课的，继续教育学院课更少。
汤圆听到妈妈的答复，放心下来，差点以为以后都不能去书店了。
晚上吃饭时候回答孩子们的话，王锦绣语气淡定从容，回到房间里就不行了。
“别担心，录取通知书肯定能到手，录取通知书到了，我再给你做很多好吃的。”钟越河抱着王锦绣安慰她。
上午的喜悦已经没了，她只剩下担忧，害怕上午成绩查错了，在录取通知书到来前，不安的情绪会一直伴着她。
回到房间后，王锦绣没说一个字表达不安的情绪，用行动表达了，想抱着他。
他们已经抱了有十几分钟，她没开口说一句话。
钟越河也有耐心，会时不时哄她一句。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王锦绣不要抱了，准备睡觉，躺进被单的时候，还不忘记拉扯睡裙裙摆，不想大早上睡醒，睡裙裙摆滑到脖子位置。
今天白天为了让越河毫无怨言离开书店，她答应他，今晚穿一整个晚上睡裙，不换下来。
妹妹给她买的睡裙和内衣，都是至少两件，她有替换的，有替换也不想穿整晚，每次夫妻生活结束都要换成平常穿的睡衣睡裤，他意见再多，她也不听。
钟越河不是想看她整晚捂着被单睡觉的，这回没客气，直接掀开被单：“是不是忘记做什么事情了？”
“没忘记，你进来，不要把被单甩开。”她把被他掀开的被单重新盖回身上。
“盖被单热不热？”他都想把被单藏起来了。
她一点不嫌热，捂得有够严实。
王锦绣沉默看他两分钟，自己把被单掀开，也没拉扯裙摆了。
她的行为叫他心慌：“什么意思？生气了？”
王锦绣摇头：“没生气，你今天特别好，我想了想，今晚不能老样子。你想我怎样就怎样，我一点不反抗，不过睡觉的时候还是要盖被单，我半夜会冷。”
她没生气，钟越河开始挠她胳肢窝：“叫你吓我。”
王锦绣挣扎起来：“你别…闹了，我收回前面的话，你不好，你今天对我…一点不好。”
“刚说的话快点收回，不收回挠你脚心。”
“收回收回，越河对我最好，每天都对我好，没有哪天不好。”王锦绣很快认怂。
夫妻两人一通闹下来，王锦绣不安的情绪消散许多
两天后，王锦绣的录取通知书到手，开学时间，报到地点在哪都有。
拿到录取通知书，王锦绣仔细看了好几遍，确保没漏掉任何信息。
“离我们现在的家，骑车差不多二十分钟，不是很近。”对钟越河来说有点远了。
王锦绣：“已经很不错了，越河……我们家能不能再买辆自行车，我想以后骑车上学，这样更方便。”
录取通知书上默认住宿，住宿需要花点钱。
A大学生不用交学费，不用住宿费，学校还会给学生补贴，继续教育学院不同了，来上学的基本是成年人，国家不会支付所有上学费用。
她家离得不远，肯定不需要住宿，能省下住宿的费用。
钟越河：“我送你，二十分钟而已。”
前头还说不是很近，这么快就改口了，丈夫这么说，她还是坚持要买一辆：“早上能送我上学，如果我下午没课或者下午很早就可以回家了，你还有空接送我吗？”
“我不是不让买自行车。”
“我知道你不小气，我手上也有买一辆自行车的钱，我觉得你可以断了接送我的心思，我自己上下学更方便。”
钟越河听到她的话，满脸写着不开心。
“我又不是汤圆叶子，我都三十岁的人了，不用像接小孩子一样整天来接送我。”
钟越河：“我想弥补你的童年，抛开童年不说，我也是自愿接你，想看看你学校，想和你一起经过你上下学的路……我不想读书，只是想和你一起上下学。”
他哪天想要本科学历，肯定是找最快最不浪费时间的方式，多花点钱也没事，反正不会和她一样，参加高考，还要花四年时间脱产学习。
他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很久，已经没心思读书了。
王锦绣：“我的童年不应该是你来弥补，小时候的事我早就不介意了，非要说童年，你的童年并没有幸福很多，我是不是也应该弥补你的童年？”
“我的童年不需要弥补，我的少年时期有病，然而早被你治愈了，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不光因为喜欢你，还因为你也对我很好，没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人了。”
他的少年时期很叛逆，他想，如果他爸不是一味否认他，他妈也不是总站在他爸这边，他不会那么叛逆了。
认识锦绣，和锦绣开始有往来之后，他就发现她不并不是如眼神所表现出来的麻木迟钝的人。
她总是一副吃苦耐劳，什么都能扛下的样子，实际也会偷偷找个小角落哭。
她很温柔，他说任何在别人听来异想天开的话，她都不会反驳，还会表现出羡慕的情绪。
那时候的她也有一颗“远走高飞”的心，但是被现实扼住脚步，蒙住眼睛了。
两人的少年时期并没有聊不完的话，相反，更多时候都是沉默坐在一起，或看着河面，或看着天空，都没说话，心却仿佛连结在一起了。
结婚后，他“远走高飞”，她没在他面前表达出任何不满情绪，她或许不爱他，但是会支持他。
两人的感情经年累月之下，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了。
王锦绣：“看来我们是相互治愈。”
作者有话说：
最近又是熬夜更新，大家还是不要熬夜看更新了，可以攒几章再看。
? 第244章
最后决定了, 休息日前一天，钟越河有空就来接送，他没空她自己骑车上学放学。
一周一天, 别的时间不需要他接送。
“我想买小巧点的自行车，给你买的自行车太高了, 骑车比走路还费力。”
让她选走路还是骑自行车去买蛋糕, 她会选走路。
不是很远的地方，她都不想骑车, 上课的地方有点远，只能骑自行车去。
“现在市面上的自行车基本是我骑的这种高度, 好吧，我帮你仔细找找。”小巧的自行车不是不能找到，新货买不到, 二手也行。
说过自行车的事，王锦绣把录取通知书收好放到抽屉里：“九月十号才开学，越河，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
“还有事, 什么事情？”
王锦绣把事情说给钟越河听, 他听完的感想是：“随你，不行再来找我。”
“嗯。”
钟越河想起来了，要特别提醒她：“你注意那些别有用心的男同学。”
“我注意什么呀, 我要穿得朴素点, 怕被当成老师问好了。”她这个年纪的老师一大把，但她怕被认成老师, 这会让她特别尴尬。
钟越河：“你已经穿得很朴素了, 再朴素下去, 要被当成在学校里干活的人。”
“当成干活的人也比被当成老师好, 我现在形象好了点，白了不少，换成刚来省城的时候，我会被当成讨饭的。”大学里扫地的人都很有文化呢。
“你才不是讨饭的，少说这种话……以后有没有想过当老师？”
“没有，当老师我得再学好多年，我应该还是当会计文员之类。”
“你都有家书店了，还跑去当会计文员。”钟越河比较想她当个小老板，当老师也行，但不能是初中高中老师，小学也够呛，大学老师刚好。
王锦绣：“书店说到底只是基于兴趣爱好开的，没办法当成铁饭碗，我想有一技之长。”
她不想让书店成为她的全部工作内容，也不想当会计文员。
喜欢看书不代表能一直安于书店的工作，当会计的话，她想先做几年攒经验。
有了几年经验，以后找相关工作会更吃香。
钟越河：“你想当会计就当会计吧，我支持你，等你学成了，查查我们养殖场的账，看看做得合不合格。”
“好啊，等我毕业就查你们的账试试。”
王锦绣昨晚和丈夫提起的事，今天就去做了。
陶军小朋友进去书店后，王锦绣留住了谢阿姨，问谢阿姨几个事情，谢阿姨点头了，她把她的计划说出来。
谢阿姨听完，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半晌才开口：“我要问问我老伴的意思。”
“好的，阿姨不用着急，可以先问问姜老师的意思。”王锦绣目前不着急，也不为难谢阿姨。
谢阿姨还没走，叶子和小百灵小姐妹俩出来，王锦绣问她们要去哪。
小百灵告诉锦绣阿姨，她们要玩跳房子，在门外面玩。
店铺门外有片水泥空地，小百灵和叶子一人拿了一根粉笔。
王锦绣也不追在孩子身边念叨，叫他们不要靠近马路，不要吃粉笔，随她们玩去了。
她知道小孩子嘴巴里的跳房子游戏是什么，她认为孩子们不可能画成功，可能不到半个小时，她出来的时候，孩子们已经改在地上画画了。
看来下午工作量要增加了，得帮孩子们洗地。
两个小朋友看到谢阿姨，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王锦绣让她们喊奶奶，两个小朋友喊过奶奶好之后，蹲在地上开始涂涂画画。
两个小朋友手里是彩色粉笔，她这里的都是白色粉笔，被她藏得好好的，小百灵和叶子玩的粉笔，应该是小百灵带来的，专门带来和叶子一起画画。
看了会儿孩子们画画，有客人来询问，王锦绣前去招呼客人。
十几分钟后再出来，两个小朋友果然没画出房子来，跳房子游戏不能玩，干脆来画画了。
小百灵的画技略胜一筹，能把事物特征画出来，叶子就不行了，王锦绣不问都不知道闺女画的是什么。
她再出来的时候，谢阿姨还没走，依旧看着孩子们，王锦绣要给谢阿姨搬椅子坐下，谢阿姨才摆手说不用，她要回去了。
陶军在书店里写了半个小时字，也就是吹了半个小时电风扇后，去站岗了，看到两个妹妹在地上乱涂乱画，他没说什么，尽职尽责站在门口当门卫。
王锦绣交给小班长一个任务，看好妹妹们，防着她们把粉笔往嘴里塞。
小百灵听到她的话，告诉阿姨她和叶子不是笨蛋，她们知道不能吃粉笔。
阿姨已经说第二次了，她们才不是吃粉笔的小笨蛋。
“阿姨知道你和叶子不是笨蛋，你和叶子都聪明着呢。”
哄好小姑娘，王锦绣回去书店。
另外一天早上，陶军小朋友被姜老师夫妻俩送过来。
王锦绣看到谢阿姨还好，看到姜老师可有些发怵，不过他们两人一起过来了，她还是要去面对。
姜老师有卖过两次旧书，第一次在办公室，第二次来书店里，别的时候再没来过，今天过来，想必是为了她昨天找阿姨说的事情。
她请两位老人家到书店里商量。
早上的书店一向比较安静，今天没别的客人，只有小班长，润润，带润润过来的保姆阿姨，汤圆和叶子，没别的人了。
三人坐在柜台边上说起工作的事情。
王锦绣昨天下午问谢阿姨是不是认识很多字，写字有没有问题。
她想把书店工作的机会给谢阿姨，姜老师和谢阿姨年纪其实也没有很大，只有六七十岁，身子骨还算硬朗。
虽说两位都到了退休的年纪，但是没停止工作，她就冒出来这样的想法。
越河没有反对意见，他的想法差不多，在书店干活总比扫地干活轻松，前提要会写字认字。
阿姨普通话没问题，咬字清晰，会写字认字的话，完全能胜任书店工作。
昨天没开门见山，而是先问了识字写字的事情，谢阿姨说会的，王锦绣才说起让阿姨来书店干活的事情。
阿姨明显是动摇了，没办法自己做下决定，要先回去问问老伴。
今天就把老伴带过来了。
王锦绣也说过一个月给二十块钱工资的事。
她明确表示自己九月份要去上课，但是不会当甩手掌柜，每天有时间就会来书店，谢阿姨身体吃不消的话，她可以找别人来。
找别人也是二十块钱一个月的工资，毕竟书店工作不好做，每个月最多也就挣几十块钱，不是她歧视老人。
姜老师过来问了王锦绣好几个问题，王锦绣都对答如流，姜老师听完问妻子的意见，最后决定下来了。
谢阿姨会留在书店工作。
“不用那么早的，九月十号再来也行。”
姜老师：“先让我爱人适应书店的工作，工资从九月十号开始算，前面都不用给钱，九月十号以后，我有空时间也会过来书店帮她的忙。”
“好。”
就这么说定了，说定后王锦绣开始尴尬，沉默了一分钟，问两位老人，要现在开始熟悉工作吗？
“现在开始吧。”姜老师点头。
王锦绣就拿上目录本，带姜老师和谢阿姨熟悉书店工作。
她自己的工作也不是很多。
以后要去上课，不待在书店，客人来买书，谢阿姨收钱记记流水，她有空就当天记账，没空的话，先攒攒流水，过两天再记账。
有关收书的注意事项，她也仔细交代了谢阿姨。
她交代的时候，两位老人都点头，仿佛都在记这个事情。
收旧书需要注意，进货新书的事情不用谢阿姨操心，谢阿姨主要工作是收钱收旧书，记流水，打扫卫生。
要定期擦灰尘。
王锦绣特别交代谢阿姨，需要她踩凳子的卫生工作都不要做，擦灰尘就擦站在地上能够到的位置。
老人家身子骨再硬朗，都受不住摔一跤。
需要踩凳子的工作，她来做就行，她家老公有空也会来打扫卫生，他个子高，能擦到书架顶的位置。
感觉都说完了后，王锦绣让两位老人自己在书店里逛，累了坐在沙发上休息，她先回柜台。
两位老人就逛起了书店，逛了大半个小时，姜老师带着谢阿姨过来，讲他个人的想法建议。
他认为有些书可以再进行分类。
王锦绣仔细听姜老师说的话，听完点头，没任何不悦情绪，按姜老师说的改。
姜老师给的保护书籍小意见也被她记下来了。
三人说着话的时候，叶子拉着大黄路过，润润跟在叶子身旁，叶子话不少，润润安静听着。
两个小朋友路过的时候，都和王锦绣打过招呼了，叶子昨天喊过奶奶，今天就喊爷爷奶奶好，润润跟着叶子问好。
孩子们走过去，王锦绣想到以后谢阿姨要在书店工作，简单介绍几个孩子。
小红鹂他们都没在，她也把他们介绍给谢阿姨听。
“阿姨，不用管小朋友们，他们都很乖，虽然性格相差大，但不会闹事，就是小久，性子比较外向的小男孩，遇到他的话，阿姨尽量避开，他挺喜欢在书店里跑来跑去的。”
她也不知道小话唠是经历了什么，这么喜欢跑。
有小话唠在，叶子也能一起疯跑。
小红鹂就好说了，一个能整天躺在沙发上不动弹的小朋友，不用担心她乱跑冲撞到老人。
朋友们都不在，他们家叶子就不会跑，都是拉着大黄在书店里散步，恨不得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大黄。
谢阿姨很喜欢孩子，半天没说过几句话的她，在王锦绣说起孩子的时候，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孩子们性格不同，活泼点也是正常的。
王锦绣看老人家神色，应该是不介意提起孩子的，于是接着孩子的话题说了下去，说完爱跑的小久，说爱吃爱躺的小红鹂。
她尽量说得委婉，小红鹂爱吃，不要被孩子迷惑，给孩子吃的东西。
谢阿姨已经见过润润和小百灵，剩下的小红鹂和小久很好认。
小红鹂的爸爸妈妈已经从宠孩子变成“虐待”孩子，谢阿姨一看就没办法对孩子狠下心，她怕谢阿姨被小红鹂的外表欺骗，自己带零嘴给小红鹂吃。
王锦绣也渐渐学会拒绝小红鹂，每次拒绝小红鹂之前，都会想着，如果答应下来，阿娴夫妻努力就全白费了。
只要有这种想法，她很容易狠下心来。
拒绝小红鹂的理由是需要小红鹂爸爸妈妈答应，拒绝自己孩子的理由是需要爸爸答应。
她在小朋友们眼里是心软的大人，坏人全让别人当了。
? 第245章
说完孩子们, 王锦绣让两位老人随意，有建议可以提出来，她会采纳。
姜老师和谢阿姨待了一上午才带着小班长离开。
下午三点, 两位老人带着小班长过来，王锦绣和两位老人打过招呼后, 继续看书。
中午孩子们午睡的时候, 她翻开一本书，看入迷了, 不出意外整个下午都要在看书中度过。
也好，只要专注看书, 姜老师的存在就不会叫她过于紧张局促。
明明不是姜老师的学生，她在姜老师面前就和真的学生一样。
润润上午下午都来了，下午的活动要在跟叶子“逛街”和跟两个哥哥写字之间做出选择。
最后, 润润选择都要，先“逛街”再写字。
他来书店会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小书包里有纸笔，不需要借叶子或者两个哥哥的文具, 叶子热衷于逛书店, 走累了就坐在沙发上休息，暂时没有跟着练字的想法。
大家都有事情做，气氛和谐。
时间很快来到九月。
进入九月, 汤圆开始读二年级, 叶子和小话唠他们几个小朋友正式进入大班，小吴岳也成为了A大附属幼儿园小班的小朋友。
读小班的小吴岳挺喜欢找哥哥姐姐们玩, 每天去哥哥姐姐的班里“做客”, 不肯主动回去, 经常要老师领回去。
九月份几个大学陆续开学, 王锦绣的书店热闹起来。
开学后，老师基本在上午过来，上午学生们要上课，下午不一定有课，老师想错开学生高峰。
学生们常会在中午吃饭和下午五点后两段时间出现，没课的时候也会过来，学生高峰集中在前头说的两段时间。
客人数量增加，王锦绣营业时间仍旧不变，傍晚六点关门。
营业时间写得很清楚，门口小黑板写了，书店里几个显眼位置的书架也贴了时间安排。
客人看书时间长，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一点必须要遵守，那就是在关门时间前离开。
营业时间下面还有一段话，提醒客人不要过长时间阅读新书，以免造成新书毁损。
姜老师和谢阿姨每天都会出现在书店里，客人也意识到他们两人在书店工作，有这两位老人时不时在几个书架间走动，没哪个客人好意思看新书看入迷了。
新学期姜老师有课，没办法整天待在书店里，学校里的工作完成了就会过来，谢阿姨则是每天雷打不动待在书店。
开学后，两位老人不在家里吃饭，姜老师从食堂打饭菜带到书店吃。
在书店里吃是王锦绣允许的，八月时候中午会关门，九月就没办法关了。
小朋友们在幼儿园吃饭，她还是回家吃，第一次看到两位老人坐在书店门外吃饭，她就让他们在书店里吃了。
她给两位老人准备了吃饭的小饭桌，拿着饭盒坐在椅子上吃饭多不方便。
不用担心饭菜味道大，老人家口味清淡，饭菜味道本身就不重，书店每天通风，勤快打扫卫生，不用担心招来虫子。
到了九月十号，王锦绣开学报到，报到当天不上课，钟越河陪她一起去的。
继续教育学院规模比A大本校小很多，比她之前读的高考班大，住宿楼、教学楼、食堂都有。
王锦绣不住宿，没行李，事情少很多，报过名，填写完材料就先回书店，下午三点再去开班会。
“看了一圈还挺放心。”到了书店门口，钟越河把自行车停好。
王锦绣：“放心什么？”
“你别给我装傻，看到你们学院没几个年轻学生，全是中老年学生，我放心了。”钟越河知道姜老师和谢阿姨在书店里，特意在王锦绣耳边小声说，怕被两位老人家听见。
王锦绣：“对啊，继续教育学院很多都是年轻人送爸妈来上学，年轻学生有，不是很多，我对别的不感兴趣，只想知道课程安排，可惜下午才能知道。”
上午只是报到填写入学材料，下午开班会才有新学期各项事宜安排。
关于同学年纪，二三十岁的人确实很难做到为了学历放弃工作，脱产学习。
而且继续教育学院和本校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不如本校的学历有含金量，学位证都不是每个毕业生能拿到的。
钟越河：“下午三点是吧，现在十点不到，我先去干活，下午两点半来找你。”
他原先准备把整天时间留给她，她不是很忙，他就去上班了。
学生开学，大学城恢复热闹，他的生意也忙碌起来了。
附近饭馆基本靠大学生养活，大学生开学，他们做大学生的生意，而他做他们的生意。
生意好自然会忙，不是他多爱上班，是不想把工作堆到明天去做。
“下午两点来找我，我想提前过去。”骑自行车从家里出发和从书店出发都差不多二十分钟。
钟越河：“也行，两点来找你。”
夫妻俩在门外面说完话，进去书店里面，钟越河坐沙发上喝了杯茶，休息十分钟后离开，王锦绣留在书店里看书。
没事情要忙的话，她会选择看书消磨时间。
九月十号算谢阿姨正式工作第一天，下午课程出来，她就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了。
谢阿姨看她回来，特意问她已经报完名了吗？
王锦绣：“报完名了，我不住在学校里，不需要整理就先回来了，下午开班会，新学期的课程安排下来，如果课少的话，阿姨你能少做点活。”
“书店工作不累，一点不累，锦绣认真上课读书，不用管阿姨，你花钱请阿姨做事情，阿姨还抱怨的话，说不过去。”谢阿姨很感激锦绣愿意找她工作。
尽管在锦绣这里工作和她在学校打扫卫生拿的工钱差不多，但书店工作更轻松，老伴也可以进来看书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买过新书，一直在卖书还钱，家里的书没多少本了。
王锦绣连忙道：“阿姨，你可以找我抱怨，书店工作哪里有问题都来找我说，我好想办法解决，一直憋闷着可不是好事。”
“书店的问题我一定会及时说，不说会造成损失。”
“阿姨你自己可别硬撑着。”
“不会硬撑着的。”
两人聊了几句后，各自做事情去了，王锦绣看书，谢阿姨看书店
下午两点钟，钟越河准时过来送王锦绣去学校，王锦绣不知道班会要开多长时间，到了学校后，让丈夫先离开。
钟越河耐心很足：“多等会儿没事。”
“这可不是多等一会儿，起码一个半小时，你先回去工作，班会三点开始，你四点出发来接我，现在两点半不到，能工作一个多小时。”
钟越河想到要等一两个小时，确实很无聊：“要不我跟你一起混进去，看看你以后的同学。”
今天上午看到的学生年纪都不小，想再仔细看看她的同班同学。
“不行的，下午要发书，发书的话，你不是本班同学的事情就暴露了，很尴尬的。”她最怕尴尬的事情发生。
钟越河：“好吧，我先回去了，下午四点再过来。”
钟越河终于离开，王锦绣进去教室里。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同学，教室不是固定教室，只是临时教室。
她找了角落的位置坐好，下午三点，班主任准时过来，后头跟着两个年轻学生。
年轻学生把书搬过来，教室里的人帮他们搬书发书，王锦绣也搭了把手。
发完书，老师在台上讲学习事宜。
两个年轻学生的其中一个，拿着一张纸，开始在黑板上抄写新学期的课程安排。
王锦绣带了笔记本和笔过来，赶紧把课程安排抄下来。
第一个学期的专业课程有五门，除了专业课程，还有公共课程和选修课程。
周一周二上午都有四节课，下午各两节课，这两天最忙。
周四公休不上课，周三和周六上午都是四节课，下午没课。
周五比较轻松，下午两节公共课，上午没有课。
公共课程比较单调，选修课程丰富，五花八门，且都集中在晚上。
选修课算学分，四年必须修满八门。
班主任特意说明一点，公共课和部分选修课不在继续教育学院上课，而是去A大本校上课。
所以公共课都在下午，没和别的课连在一起。
从继续教育学院走到A大本校，选择最短路径，需要二十几分钟，之后还要找教室，A大本校占地面积广，全程下来，近四十分钟了。
嫌累不想走路可以坐车，学校不补贴车费。
王锦绣特意记下了，第一个学期，她只选一门选修课，错开周一周二晚上。
这两天白天的课比较满，晚上没精力再上课了。
“班会结束后，大家去看选修课程，找孙同学和沈同学报名，选修课每个人都能报上，但是每门选修课程都有名额限制，报满就没了，只能另外换一门。”班主任说的孙同学和沈同学就是今天来给她帮忙的两位年轻学生。
看他们的样子，有可能就是A大本校学生。
书已经发到手，注意事项也说完了，班主任先离开，留两个学生在教室里忙选修课的事。
选修课课程表贴了两张，两张一样也不够看，周围挤满了人。
孙同学特意说明电影艺术赏析课，确实是看电影，而且每周放不同的电影，但是每周都有任务，需要写一千字的观后感，下次看电影的时候交上来。
老师给各位的观后感评分，不要认为是门很轻松的课程，相反，它比别的选修课程更难办。
听到电影课是这样的，大家议论纷纷，本来想报的人都退却不敢报了。
电影选修课在周五晚上，王锦绣看时间不冲突，成了第一个报名电影课的人。
电影课只有十个名额，先到先得。
她有点想报两门，思忖过后只选了电影，第一个学期的课先上着，如果能忙得过来，下个学期再选两门。
最后电影赏析这门课没报满十个人。
电影课地点在A大本校，每周还要写一千字感想，太赶人了。
选修课报完就可以走人，明天再来上课。
今天领到的书本远没有高考班领到的多，王锦绣抱著书本出来，钟越河已经在大门外等着。
回家路上，她特意说了电影选修课的事：“电影课有个教室，我猜到时候肯定很多人没报名选修课却来看电影，不知道我报名了能不能找到位置坐下。”
距离对她来说不是问题，A大本校离她家和书店蛮近的，学校的安排正合她心意。
“你看电影的时候带上我，我也要看，咱们早点去占位置。”
王锦绣：“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看教室大不大，如果是很大的教室，我带你进去，小教室就不行了，我自己都不一定能找到位置坐下来。”
“不许丢下我自己去看电影，我坐在教室外也要看电影，到时候你坐靠窗的位置，我跟你隔一个窗户坐着，我自带小板凳。”
王锦绣很是为难，她坐教室里的旁边位置没关系，他坐在教室外能看到什么东西，最多只能听个声。
她劝说再多，此时此刻的丈夫也听不进去。
今天先不提，到时候看情况，没办法带他一起看电影的话，好好安抚他的情绪，买小礼物送他。
说过电影课，钟越河开始说鲜嫩的男大学生：“你别被男大学生勾住，我没文化，但是我对自己的外观很有自信，除了没男大学生年轻，别的样样比他们行。”
“那些学生在我眼里都是小孩，我怀汤圆的时候，他们最小的还在读小学五六年级，你再瞎说，晚上打你了。”
“你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居然为了男大学生要打我。”钟越河无理取闹。
王锦绣生气，想戳丈夫的腰，忍住了。
他在骑车，不能突然戳他，只能用语言攻击：“你说这些话是对我的不信任，我很生气，看来我们的感情在你眼里比纸更薄。”
“没，我只是吃醋说酸话，你别怀疑我们之间深厚的感情，你把我当妒夫吧。”
听他说出心里话，王锦绣不生气了：“正常读书有什么好嫉妒的，我开书店，每天都有男大学生过来，他们找我说话，问我有关书的事，你怎么不嫉妒？
大学课程可没有和男大学生说话的机会，上课谁也不搭理谁。
我之前和阿紫上会计课的时候，没和男同学说话，高考班的时候不光不和男同学说话，也不和女同学说话。
在高考班十个月时间，每天坐在一个教室，总共说的话不超过十句，你觉得我有可能在每周只有一次的课上和男大学生说话吗？”
钟越河突然脚刹车，停下来：“我怎么忘记这茬了。”
“突然停车，吓我一跳，别停下，继续骑，我们要接孩子，要去书店，都快五点了。”
? 第246章
想到小孩, 钟越河没任性了：“晚上再教训你。”
只要牵扯到孩子，她就能和他翻脸，现在接孩子比较重要。
夫妻俩来书店的时候, 发现汤圆已经在书店，只要去接待在幼儿园里的叶子。
钟越河没休息, 把王锦绣送到书店后, 骑车去接叶子。
“汤圆是一个人来书店的吗？”王锦绣整理今天下午发到的书，问汤圆。
汤圆点头, 他是一个人回来的，爸爸妈妈一直没来接, 他就自己回来了。
“我知道路，班长也是自己回家。”怕妈妈担心，汤圆特意说明。
幼儿园的弟弟妹妹需要家长来接, 他作为读小学的哥哥，不用爸妈接，可以自己回家。
王锦绣：“没提前和爸爸妈妈说过，不要自己回家, 今天爸爸先来书店了, 如果爸爸没来书店，而是去小学接你，没见到你该多着急。
今天就算了, 以后放学, 你自己来书店，不要在别的地方逗留很久, 不要理陌生人, 不要吃陌生人给的糖。
走路太累的话, 告诉妈妈, 妈妈骑车接你，妈妈的课程安排下来了，以后都有空接你和叶子。”
不能过度保护孩子，过度保护对孩子来说是枷锁，汤圆已经二年级，自己回家没问题了。
“以后爸爸妈妈接我，我会等爸爸妈妈过来。妈妈，我写作业了。”在爸爸妈妈来的时候，汤圆就坐在柜台边写作业，还没写完。
“好，汤圆继续写作业。”
钟越河没把叶子接来书店，送回家了，他自己也没回书店的打算，在家准备晚饭。
六点后，王锦绣骑自行车载着汤圆回家。
他们到家里，叶子还在念叨今天没去书店的事情。
让叶子在幼儿园等一两个小时没事，因为朋友的爸爸妈妈也是五点后来接他们，她很介意没去书店，问爸爸，爸爸说太晚，书店即将关门，没必要过去，妈妈和哥哥快回来。
爸爸说完就不理她了。
王锦绣哄了女儿几句，去厨房，发现丈夫臭着脸坐在灶膛前，没在烧火，晚饭已经做好了。
见她回来，他敛起臭脸：“回来就吃晚饭吧。”
王锦绣：“汤圆叶子都坐过来吃晚饭。”
一家人吃完晚饭，王锦绣洗碗，钟越河走了。
在妈妈回来前，叶子生气，现在不生气，现在有点怕怕的。
她问妈妈，爸爸是不是在生她的气，因为她闹着要去书店。
“不是叶子的原因，是妈妈的原因，妈妈惹爸爸生气了，妈妈晚上就把爸爸哄好。”
叶子很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惹爸爸生气，想来想去还认为是自己的错，要妈妈带自己去找爸爸道歉。
她不想一个人去，她自己去，爸爸肯定不原谅她。
带妈妈一起去，爸爸就原谅她了。
王锦绣：“你没冲爸爸发火，为什么要找爸爸道歉呢？”
叶子：“妈妈发火？”
“对，妈妈下午朝爸爸发火了，因为爸爸慢吞吞的，让你和哥哥等很久。
妈妈早上说过今天要去学校报名，没办法接你们，爸爸来接你们，爸爸害你在幼儿园等很久，妈妈就骂爸爸，所以爸爸很不高兴。
和叶子没关系，是妈妈的错，妈妈哄哄爸爸就行，我们家爸爸很好哄的。”
叶子小朋友很快被妈妈说服，没再纠结惹爸爸生气，要跟道歉的事了。
没自己的事，叶子悄悄说爸爸坏话，说爸爸小肚子。
王锦绣脑海里最先蹦出丈夫腹部样子，不能说小肚子吧？
很快，她能理解叶子真正想说的话了，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叶子用小肚子形容爸爸小气。
她没改正叶子的说法，一定程度上，叶子说得对。
晚上八点后，孩子们睡觉，王锦绣也要准备睡觉，回到房间里，丈夫没和以前一样躺在床上，而是靠着床头，坐在床上。
“你过来，坐我腿上，我想过了，没办法让你用看垃圾的目光看客人，可以训练你面无表情看着客人。”
王锦绣轻轻坐到丈夫大腿上，和他面对面：“不可以把客人比作垃圾，还有，垃圾怎么了，别瞧不起垃圾，我看垃圾堆里都有宝贝，因为你很讨厌我翻垃圾，我就没翻过。”
她现在去倒垃圾都不让自己多看一眼垃圾堆，以前总会忍不住站几分钟，各种纠结后走人。
家里的垃圾，除了厕所垃圾，别的垃圾她都会用木棍翻翻，怕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小心扔进去了。
钟越河：“不提垃圾，你跟我学面无表情。”
学面无表情之前，她把叶子想要找他道歉的事说出来：“叶子为什么怕爸爸，爸爸是不是应该反思，你让我学你的面无表情之前，是不是也该学我一样对孩子们温柔点。”
“我下午没生叶子的气，我在练习表情，晚上好训练你。”他没疯到为了在锦绣眼里和小孩子没差别的男大学生，生孩子的气。
按锦绣的语气，她喜欢年纪大的，学识渊博的老师更危险。
“你练习的时候多少有把气撒在孩子身上的意思吧。”
“我承认，我都说时间不早了，没必要再去书店，叶子非常想去，听不进我的话，我后面就没理她，去做饭了，她自己站在饭桌旁边瞪我，随便瞪吧，只要不一个人跑出去。
忘记叶子会告状，我以后注意点。”
王锦绣：“不是告状，叶子是在反思，我最怕叶子遇到事情不管自己是对是错，都先自我反思。”
“你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叶子哪有可能变成这样，还不是我买好吃的买多了，她能认清形势，怕惹我生气就想着来找我道歉。”
王锦绣：“叶子在外面一直这样，现在在家里也变成这样了。”
以前在爸爸面前胆子挺大。
年纪越大，胆子越小。
“所以呢，你想让我教叶子如何为人处世？”
丈夫的话叫王锦绣一顿，很快摇头：“不用了，我来教就好。”
他教叶子冷心冷肺，教叶子顶撞爸妈？
她不是专横的妈妈，越河说不上专横，也没有多温柔善解人意，父女俩以后真吵起来，她不一定能拦住。
“既然不用我教，你快学我面无表情。”钟越河现在就是面无表情。
很快，他忍不住皱眉，大拇指抵在王锦绣嘴唇上：“别给我撒娇，嘴收回去。”
让她面无表情，她可能是太为难了，嘟嘴蹙眉。
王锦绣拿开丈夫抵在嘴唇上的大拇指：“我是在学你啊，你不是让我学面无表情？”
“？”钟越河露出迷惑表情。
迷惑过后，他脸上出现怒意：“我哪有这样，不说皱眉头，我什么时候噘嘴噘成这样了？”
他说完模仿她刚才的样子，夸张了不少。
王锦绣没立即反驳，而是凑过去在他噘起的嘴上亲了一口。
亲完他，她才说：“我没你噘得高，你有噘成这样的时候，就是想要我亲你的时候，把嘴噘起来让我亲，我是在学你不高兴时候的面无表情，有时候你生气差不多这样……应该是差不多的。”
说到最后，她不太确定了，丈夫真生气时候的面无表情，她看到也会有点害怕。
钟越河抿了抿嘴唇，丁点怒意消失得干净，正色道：“你正经点，我现在不是让你亲我，是让你学面无表情，不要做多余的表情，不要噘嘴，不要皱眉。”
她听话不做多余的表情。
钟越河凝神看了半分钟，看出问题所在：“你眼神不行，眼神太温柔了，盯着我的嘴巴发呆试试。”
他要求也太多了，王锦绣依言照办。
“不行，不是眼神的事了，是眼睛的事。”钟越河头疼，症结出在眼睛，当年特别吸引他的眼睛，不是吹的。
生活无忧，烦恼少了，她的眼睛比年少时更加美丽。
“你别为难我了，我没对客人露出多余的表情，他们是客人不是仇人，来花钱买书不是来花钱看我脸色。”王锦绣这回真撒娇，抱住丈夫的脖子，说话的时候还会亲他的脸颊。
回答她的是一声叹息和一个拥抱，钟越河将她抱在怀里。
王锦绣：“我也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说笑，哪天看见了，绝对要吃醋，前提是看见了。
你在书店里待过，你看我和哪个客人关系特别好？客人在我眼里都一样，不分男女老少，我平等地对待每一个正常客人。”
“我知道我现在很幼稚，可是想到你越来越优秀，我还在原地踏步，忍不住烦躁起来，烦躁却不愿意做出任何改变。”
丈夫幼稚的时候多了去，可不止现在，她安慰他：“你没有原地踏步，你也一直在进步，在我心里，你才是最优秀的人。”
她知道他是缺乏安全感了。
“你说我是你心里最英俊的人。”
王锦绣露出不解的表情：“这还需要说出来？明摆着的事实，你就是我心里最英俊的人。”
这时候，钟越河露出笑意：“你今天晚上训练合格。”
原来夸一句英俊就能合格，这也太好唬了
选修课开学第三周才开始上课，王锦绣不用去想电影的事，先适应学习生活。
第一周学习下来，她心里有数了，去找吴晓君打听，打听学习英文的事。
她不光学财务，她还想学英文。
学到能看懂英文书籍的程度。
她想讨教学习英文的办法，专业课和英文学习会兼顾的。
最早学会计的时候没任何底子，看不懂听不懂只能死记硬背，两三年学习下来，她也能分清楚重点知识点，不会再死记硬背所有内容。
学院里一周的课程总体算轻松，她有闲余时间，想用来看书和学英文。
吴晓君：“以后有出国的打算？”
王锦绣第一时间否定：“不是的，我没有出国的打算，我就是想把空闲时间利用起来，也有受到晓君姐和卉姐的影响，想多学门外文，不靠它吃饭，可以当成一种兴趣爱好。
我想能做到无障碍看英文书，有障碍也只有一点的那种，偶尔碰到几个词不会翻翻词典就能找到，我们公共课有英语课，我上过一次课，感觉也没办法学到很多东西。”
“多听多写多背，我到现在也不敢说我能不借助词典无障碍看完外国中长篇名著原文，做翻译也不可能会翻译所有词，无障碍和外国人沟通还比较简单，你要不要参加我们的茶话会，这是我们自己系的茶话会，大家聚在一起喝茶聊天，你能接触到更多老师。
刚好我有台录音机用了好多年，准备送人了，没想好送给谁，你有需要的话送你。”
今天是休息日，王锦绣选上午时间来找吴晓君询问学英文的事，正好她在家，那台旧录音机，她现在就能拿出来。
? 第247章
录音机不便宜, 王锦绣不太好意思免费拿：“晓君姐，我花钱买。”
“不用花钱了，我以后可能还有事情拜托你, 不需要跟我客气，我本来也是打算送人的, 我教你该怎么用。”
吴晓君先教怎么听放磁带听磁带, 王锦绣知道该怎么放磁带后，她开始教录音。
教录音的时候, 保姆阿姨带着珠珠散步回来，珠珠发现录音机传来妈妈的声音, 对著录音机说话，试图听到自己的声音。
录音早已经结束，说多少句话都没办法录进去, 看女儿想玩，吴晓君重新打开录音功能，让女儿对著录音机说话。
珠珠对著录音机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外公外婆, 把能叫出来的亲戚都喊了一遍。
吴晓君及时打住，把女儿的录音放给女儿听。
珠珠被应付过去了，她对王锦绣说起：“我们有空会参加茶会话, 就在休息日下午, 客人自带点心，不带也行, 你想过去的话, 我带你过去, 下午两点到五点都可以。”
“办茶话会的主人家是外国人吗？我在书上看到过类似形式的家庭聚会。”同个国家不同地方都有很大文化习俗差异, 更不用说异国了。
她没在书上看过的话，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都不计较吗？
像是她老家包份子钱，她给关系一般的人家包一块钱，下次他们包回来的也是一块钱。
可能更少，处处透着算计。
其实也能理解，条件好就大方，不在乎花多花少，贫穷只能精打细算。
“主人家是外国人，名字叫莎娜，每周茶话会都在她家举行，她不一定在家，她在家也不一定出来，比较随性，莎娜的母语就是英语，在场说英文的朋友比较多，对你学习英文也有好处，你听不懂的话，我能帮你翻译。”吴晓君主修法文，英文比法文简单很多。
沟通翻译英语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
王锦绣：“我下午过去，晓君姐几点去？到时候我来找晓君姐。”
“莎娜家离我家不远，不用很早过去，下午三点怎么样？”
“下午三点可以，我想带豆沙小馒头过去。”
“带什么吃的无所谓，带盘瓜子也行。”
“晓君姐，需要穿得正式点吗？我有高跟鞋和裙子。”外国人不会每天穿夸张的礼服，但是第一次见他们，穿得稍微正式点，不至于格格不入。
吴晓君：“可以随心穿，不过你刚到那里，穿裙子比较合适，以后习惯了那里再随心穿。”
说过茶话会的事情，吴晓君让珠珠别再玩录音机了，录音机交给锦绣阿姨。
珠珠已经玩过了，没占著录音机不放，由妈妈拿给锦绣阿姨。
“我再送你两盒磁带，这两盒磁带是对话，练习听力用的，你可以拿回去慢慢听。”
“谢谢晓君姐。”王锦绣决定了，以后晓君姐看上书店里的什么书，她都送给她。
晓君姐是第二个改变她命运的人，她该回报晓君姐的好，不能让她寒心。
至于第一个是谁，第一个是她家越河。
没他们两人，也没有现在在继续教育学院学习的她了。
“不用谢，小事。”
为了下午的茶话会，王锦绣特意打扮一番，穿裙子穿高跟鞋，化妆盘发，全是自己完成的。
她已经能穿高跟鞋走路，还能穿高跟鞋骑自行车。
这个月月初去过市里，去出版社，也去找妹妹和阿紫，妹妹送她化妆品，说是庆祝她考上大学的礼物。
阿紫也送了她考上大学的礼物，一串手链。
小朋友都在书店里，她就不用太害羞了。
“今天书店很忙。”钟越河声音从王锦绣背后飘过来。
王锦绣已经打扮好了，起身准备出发：“只是人多，并没有特别忙，我去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就回来。”
今天谢阿姨姜老师都在书店，书店不是饭店，不用做菜端菜洗碗，两位老人家能忙得过来。
“我看外国人会亲脸，你别让外国男人亲脸了，入乡随俗，他们来到我们国家，就要遵循我们国家的习俗，随便亲脸是耍流氓。”
王锦绣：“那是贴面礼，这样的，不是亲脸。”
她示范给丈夫看贴面礼，贴过后，她去看丈夫的脸：“没把粉蹭到你脸上，太好了，锦玲教得没错，按她说的方法，抹粉比较服帖，不容易蹭到别处。”
钟越河醋味溢出来了：“你去吃好吃的，还要跟别人脸贴脸。”
报名那天晚上她把他哄好了，当时好了，不妨碍现在又不好了。
“你前头不是说过入乡随俗，我想外国人肯定也知道我们国家民风淳朴，不会上来就和贴面，毕竟我只是陌生人，好了，我要出发了，你待在家里或者去书店都行。”她没有合适的包，就带包了，骑着有车篮子的自行车就行，装豆沙馒头的饭盒放篮子里。
钟越河：“我先跟在你后头，你到吴晓君家里，我去书店。”
“也行，等我熟悉那里了，我可以带你过去，茶话会很随意的，主人不一定在，客人随意，以后不用晓君姐带我，我带你过去。”
“哪那么容易交到朋友，你的性格不大可能主动交到几个朋友，更不用说外国朋友，你看到他们的长相就紧张吧。”他到现在都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外国人时候的心情。
“所以我要克服紧张情绪，既然下定决心，就要勇敢跨出第一步，我去装馒头了。”
王锦绣去厨房，不再和丈夫说下去。
装好馒头，她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为了方便骑车，她特意穿了两条裙子里裙摆比较宽松的那条。
她穿了裙子，骑车比较慢，钟越河也在后面慢慢跟着。
到吴晓君家楼下，两点五十分，王锦绣先把车停好，转身对在自己后面的丈夫说道：“今天下午茶话会发生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以后也带你一起去。”
“你想带我去，我还不乐意去。”
他开始摆谱了。
王锦绣：“你不想去，我带叶子汤圆去，没说不能带小孩。”
“你敢不带我去？”钟越河不乐意了。
“带你去，带你去。”
“你快去找人吧，我走了，在家等你。”时间不早了，他不能拖着她。
“不去书店了吗？”
“不去了，你肯定会先回家换衣服，在家里更方便说话。”他只想回家躺着，躺到她喝茶回来。
“嗯，那我上楼了，再见。”
“再见。”
夫妻两人分开，王锦绣上楼找吴晓君，吴晓君还坐在梳妆台前化妆，保姆阿姨给她开门的，珠珠站在妈妈梳妆台边上，伸手去摸妈妈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给妈妈捣乱。
保姆阿姨很快过来把珠珠带走，王锦绣想起自己带了热乎的豆沙馒头，问保姆阿姨能不能给珠珠吃馒头。
珠珠已经断奶，米饭能吃了，馒头也是能吃的，吴晓君没反对，保姆阿姨也没反对，她就去厨房，给珠珠和保姆阿姨一人一个豆沙馒头。
豆沙馒头现在又软又烫，小朋友不能立即入口，要先放碗盘里，等凉下来才能吃。
分了两个馒头出去，王锦绣回来吴晓君的梳妆间。
吴晓君有属于自己的梳妆间，里头全是她的衣服饰品。
吴晓君：“我也想吃。”
晓君姐开口，王锦绣打开饭盒，随晓君姐自己拿一个吃，她也拿了一个。
蒸熟的馒头挤在一起，皮也黏在一起，好在拿起来方便，不费力。
吃过豆沙馒头，吴晓君很快化妆结束，站起来看王锦绣的打扮：“你这身很适合你，换了个人似的。”
“是我妹妹买给我的，我自己不懂打扮，分不出好看难看。”
两人要出门，吴晓君不拖延了，换好高跟鞋，拿上放了点心的小篮子，边走路边聊天，问王锦绣她妹妹是表妹还是亲妹。
王锦绣没隐瞒：“是亲妹妹，在百货大楼上班。”
“是不是叫阿玲？”
王锦绣：“我妹妹叫王锦玲，在百货大楼化妆品柜上班，不确定是不是一个人。”
“应该是一个人，仔细看，你们姐妹两人长得有相似之处。”她们走去莎娜家，路上能自在聊天。
王锦绣：“我妹妹打小就爱美，在我们村是村花，来到省城后学习文化，学习化妆打扮，不光在百货大楼上班，还有副业，给人拍照。”
因为相信晓君姐，她没隐瞒妹妹的底子。
晓君姐连她都没嫌弃过，哪可能嫌弃妹妹。
妹妹确实想着让别人以为她是有钱的文化人，但她也没撒谎说自家多富有。
“我知道拍照，我们一家人找她拍过照片，她在百货大楼挺有名的，认识的化妆品牌子比我还齐全。”
王锦绣：“她有认真在钻研化妆打扮，是职业也是兴趣。”
两人聊着王锦玲，很快来到莎娜家。
莎娜家的庭院差不多有王锦绣家小院子两个大，庭院设计和寻常人家住的小院子确实差别很大，已经有不少客人在院子里坐着。
吴晓君过来，先和几个熟悉的朋友打招呼，王锦绣跟着打招呼。
“她就是沈曼，《温妮的猫》主翻，你记得《温妮的猫》吗？”吴晓君和王锦绣坐下后，吴晓君指着她们刚才打过招呼的一位女士。
王锦绣听到是沈曼，不自觉看过去，心情略有些激动：“我记得，这本书我看过好几遍，开书店后，晓君姐曾经给我推荐的她翻译的书，我都买了。
说来实在不好意思，开书店后才开始看她翻译的书，还看不齐全，有些书出版社也没货了。”
吴晓君：“她翻译的出版书，出版社不齐全，她手里齐全，你想跟她多聊几句吗？想的话，我带你过去，你们可以多说几句话。”
王锦绣没犹豫，答应下来了，她太喜欢沈曼的翻译，原着和沈曼翻译版放她面前让她选择，她会选择翻译版。
吴晓君就当中间人，介绍王锦绣和沈曼认识。
王锦绣阅读量比不上在座的任何一个人，但是谈到沈曼翻译的作品，她就有很多话要说了。
沈曼是个随和谦虚的人，对于王锦绣的夸赞，她直说谬赞了。
两人聊起作品内容，吴晓君悄悄退场，去找别的朋友说话。
莎娜出现后，还是沈曼把王锦绣介绍给莎娜的。
莎娜比较热情，会说中文，两种语言切换自如，她没和王锦绣来贴面礼，和她拥抱了。
同新朋友聊过几句后，莎娜找老朋友叙旧，留沈曼和王锦绣继续聊天。
沈曼：“我以后有空会去书店逛逛。”
“随时欢迎曼曼姐来我的书店，曼曼姐，你认识姜老师吗？”王锦绣到现在也不知道姜老师真名，只把姜老师教授的外文和大概年纪告诉沈曼。
短短时间，她们俩关系已经好到能叫名字了。
沈曼不在A大任教，职业关系，认识不少A大外文系的老师：“我不是姜老师的学生，但认识姜老师。”
“不是学生就好，姜老师会在书店里帮忙，我怕你们是师生关系，遇见会尴尬。”
? 第248章
王锦绣和沈曼聊得投缘, 聊到四点半，见时间不早，她才和吴晓君一起回去。
她的自行车还停在吴晓君家, 要先去她家里。
回去路上，吴晓君说王锦绣和沈曼有缘分：“她不常来茶话会, 听她的语气, 是最近翻译工作太过劳累，想出来散心。”
王锦绣：“是的, 就是来吹风放松。”
这是经过沈曼本人证实的。
“她在市里，在大学城都有居住的地方, 也可以说是工作的地方，居家办公，自由又不自由。
不用定时到哪上班, 但是工作量不小，不像我和我姐，我们主业是教师，兼职翻译, 我是上面给的任务, 必须翻译才做翻译工作，她靠翻译吃饭。”
王锦绣：“难怪想出来散心，翻译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创作, 过程能想到有多累。”
“是的, 你不吃这碗饭，如果学习外文让你感到疲惫, 就多休息会儿, 她现在专职工作, 翻译翻到想吐了。”
王锦绣深有同感：“翻译五万字的内容, 比自己创作五十万字的内容更加疲惫。”
“那肯定的。”
两人很快来到吴晓君家楼下，王锦绣表示下个休息日她还想去茶话会，询问吴晓君去不去。
吴晓君不确定下个休息日会不会临时有事，只能说如果去的话，下午三点过去。
王锦绣：“好的，我也选下午三点过去，晓君姐很忙没空去的话，我一个人过去，今天下午看到很多人自己过去，拿点吃的，坐在角落里吃东西发呆。”
有些坐很久，有些坐到新的客人过来，新客人过来，他们离开，自由得很。
“莎娜是外国人，没有很多人盯着她，家里庭院布置得漂亮也不会太引人注目，现在开放了，和外国人接触不会被批斗，莎娜还是有正当职业的外国人，和她往来挺安全。
莎娜不拒绝任何客人来家里做客，不少人冲着她精心布置的庭院过来。
陌生人敢去的没有几个，都是认识的人领着去。”
王锦绣：“我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不同种类的花，感觉看到书里贵族庭院的缩小版。”
她下午不光和沈曼聊她翻译的作品，还聊了花朵。
职业和性格原因，沈曼学识渊博，可以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庭院里的花朵，她都知道，一一介绍给王锦绣听。
“有些花就是我们自己国家没有的品种，她托朋友从国外带来的，我家虽说是独栋，院子面积不大，现在还有小朋友，不太适合养花，小朋友走到哪破坏到哪。”
“我以后要养几盆花，养在院子里，看着心情好。”
走到吴晓君家楼下，王锦绣骑车离开。
回到家已经下午五点钟，她没时间和丈夫说很多话，换了衣服，洗把脸去书店。
“对不起，这么晚才回来，晚上再告诉你下午的事，没人和我贴面，有人和我这样拥抱，是女主人。”王锦绣抱了一下坐在床边，仿佛蔫了的丈夫。
抱过丈夫后，没待多久，直奔书店。
她骑三轮车去的，自行车不适合载两个孩子回家。
王锦绣到书店的时候，书店已经开了电灯。
外面天还是亮的，但室内暗下来了，王锦绣和两位老人家说过电灯的事，书店里暗下来的话就开灯，不用省电。
这个点，书店的客人不少，还有客人往书店里走，明明六点就要关门了。
拉着大黄的叶子见到妈妈，走到妈妈身边，大黄被放到柜台角落位置。
叶子小朋友说她等妈妈等了好久好久。
“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小心跟一个朋友聊太久了。”
说到朋友，叶子表示理解，她有很多朋友，经常会玩游戏玩到忘记时间。
王锦绣来之前，谢阿姨一直坐在柜台的位置，她来之后，谢阿姨给她让出位置，她就坐下来整理今天整天的流水。
六点准时关门，客人们自觉离开，王锦绣做了收尾工作后，带着两个小朋友回家。
回到家，爸爸已经做好晚饭，白粥配炒粉，还有豆沙小馒头。
王锦绣带出去的豆沙小馒头已经分完了，晚饭出现的小馒头是特意留出来的。
“汤圆，叶子，回到家里了，是不是该告诉妈妈，你们藏着的小秘密？”晚饭开始没多久，王锦绣问两个孩子。
她下午记流水的时候，叶子一直在边上念叨，她知道叶子爱说话，可是在谢阿姨或者姜老师过来柜台找她说事情的时候，叶子就莫名其妙停住话语。
姜爷爷谢奶奶来找妈妈说话，叶子是不该说话影响大人说正事，但是叶子不光停止说话，还躲在她身后，仿佛不想被两位老人看见。
她起先以为女儿做了错事被姜爷爷训斥一顿，所以怕见到姜爷爷谢奶奶，正忙着，没空询问女儿，打算晚上再问，下午回家路上，发现儿女对话有点奇怪，两个小朋友讨论起小红花和钱。
自此，她知道不是叶子一个小朋友的事，汤圆也有份。
两个小朋友藏着小秘密，很可能和姜爷爷谢奶奶有关系。
两个小朋友没瞒着妈妈，汤圆先说了：“班长告诉我们，姜爷爷生日快到了，他也是听他爷爷奶奶说的，我们想给姜爷爷买礼物。”
开学后，几个小朋友不分开来书店了，休息日都会一起过来，小话唠几个听说这事了。
说起来也够心累的，几个小朋友，居然只有汤圆和叶子有零用钱，小班长读二年级了，仍是一分钱都掏不出来。
几个小朋友当时都在书店门外的空地待着，正好休息日客人多，爷爷奶奶也就空下来去看一眼小朋友人数，人齐的，他们就会回书店里，并没有仔细听几个搬着小板凳坐在外面的小朋友说什么。
叶子几个小朋友在生日这件事上比较有“分寸”，他们问陶军哥哥为什么要送礼物给爷爷。
因为他们自己过生日不会请好朋友，也不会送好朋友礼物，都是和自己家人过。
几个小朋友都知道姜爷爷和谢奶奶不是陶军哥哥的亲爷爷亲奶奶，他们有见过陶军哥哥的亲爷爷亲奶奶。
陶军说自己和姜爷爷谢奶奶的亲孙子差不多，所以要送姜爷爷礼物。
汤圆叶子有钱，但不多，加起来勉强凑出一块钱，小话唠问姜爷爷有没有别的孙子，他们可以一起送姜爷爷生日礼物。
汤圆哥哥和叶子没瞒着他们“存款”多少，拥有不少玩具，经常去小卖部消费，让爸爸妈妈买单的小话唠知道，一块钱买不了多好的礼物。
如果姜爷爷的孙子孙女有钱，大家凑一起就能买好点的礼物了。
小红鹂的思路比较清晰，她说汤圆哥哥和叶子就算有钱，也不能全部拿出来买生日礼物送给姜爷爷，因为钱是他们自己辛苦攒下来的。
叶子坦白，自己攒钱攒了很久，都没给爸爸妈妈买过生日礼物。
汤圆纠正叶子的说法，有买过，爸爸带他们买发圈发夹送给妈妈。
叶子说不算数，发圈发夹最后给她用了，妈妈没用。
在场的每个小朋友都听出叶子的意思，叶子不是很想花钱买礼物送给姜爷爷。
不是讨厌姜爷爷，是小红鹂说的，她的钱是辛苦攒下来的。
润润听了半天后出声：“我爸爸钱给张奶奶，花钱，问张奶奶要。”
张奶奶是润润家保姆阿姨。
他的意思是他想花钱可以找张奶奶要，爸爸告诉他的，幼儿园里要花钱或者他看上哪个玩具，找张奶奶要钱就行。
陶军知道弟弟妹妹们误会了，他先说姜爷爷谢奶奶没有孙子孙女，他们的孩子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过年都不会回来。
陶军的爸爸妈妈过年回来，爸爸妈妈回来还会带他去姜爷爷谢奶奶家做客。
作为姜爷爷谢奶奶的邻居，陶军自打有记忆以来，就没见姜爷爷谢奶奶家来过除他以外的小孩子。
他问过自己的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就跟他说，他们孩子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没有孙子孙女。
他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过年会回来，他不理解很远是多远。
奶奶说等他长到和爸爸一样高，他们的孩子都没办法回来。
长到和爸爸一样高……陶军小朋友放弃追问了。
他放弃追问，奶奶让他记住，不要在姜爷爷谢奶奶面前提他们的孩子，他们听到会伤心。
当时的小陶军点头说记住了。
他明白，他听到爸爸妈妈过年不回家也会难过。
他无意听到奶奶说姜爷爷七十周岁生日快到，奶奶认为七十周岁是整寿，该庆祝七十大寿，可是姜爷爷谢奶奶不过生日，朋友想为姜爷爷过生日，姜爷爷拒绝了。
他也不懂整寿大寿，听奶奶语气是重要的生日，就想送礼物。
告诉弟弟妹妹不是想他们出钱，是想问问他们有没有牛奶瓶、硬纸板等等东西。
他自己做礼物给姜爷爷，具体做什么，暂时没想好，材料是想好了。
听完陶军哥哥的话，小话唠问哥哥一定要自己做吗？
他有很多玩具，可以送几个给姜爷爷。
他们理解陶军哥哥想送礼物的心情了，很愿意帮忙。
“我家有牛奶瓶子，牛奶瓶子光光了，要还的。”小红鹂现在每天都喝一瓶牛奶，跟爸爸妈妈去买过牛奶，知道牛奶瓶子要还回去。
汤圆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姜爷爷不太可能会喜欢小朋友玩的玩具，班长自己做的礼物，姜爷爷也不一定有用。
比起不太实用的生日礼物，他们送姜爷爷自己画的画或者写几句祝福的话就足够了。
小百灵第一个赞成，她很喜欢画画，她要送姜爷爷自己画的画。
陶军也是因为没钱买礼物才想自己动手做，对自己的手工并没有多少信心，听了副班长荣光的话，恍然大悟，如果他们都给姜爷爷送自己画的画，一定比他一个人做的礼物更好。
最懒的小红鹂没反对，她说明天到幼儿园就画画，一定在一天内完成。
她没反对，叶子润润也不可能反对，大家达成一致。
这是几个小朋友共同的秘密，要保密，所以叶子见到姜爷爷和谢奶奶就很心虚，怕自己说秃噜嘴了。
王锦绣都猜不出孩子们的想法，更不用说姜爷爷谢奶奶。
“不是决定送画给姜爷爷，为什么还想着花钱买礼物？”王锦绣认为就算姜爷爷谢奶奶这种边界感很强的人，也会接受孩子们送的画。
他们的画不值钱，他们的心意值钱。
汤圆说是他和妹妹想给爸爸妈妈买生日礼物。
? 第249章
汤圆性格和妈妈有点相似, 不喜欢花里胡哨的，直说想给爸爸妈妈买礼物，问爸爸妈妈想要什么。
经过姜爷爷生日礼物的讨论, 叶子也觉得爸爸妈妈的生日礼物，还是直接问他们想要什么比较好。
叶子：“贵的欠钱, 以后还爸爸妈妈。”
本来觉得自己有很多钱的叶子, 在今天知道自己和穷光蛋没多少区别。
如果爸爸妈妈想要的礼物超过她和哥哥的钱罐子承受范围，就要爸爸妈妈先垫付, 他们慢慢还。
王锦绣：“所以汤圆叶子是想补爸爸妈妈今年的生日礼物吗？”
汤圆应下：“嗯，今年的。”
“妈妈不管爸爸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妈妈想要的生日礼物是逗笑爸爸，爸爸今天心情不好，你们看出来了吗？”
妈妈想要的礼物不花钱, 但是好难做到。
两个小朋友偷偷瞧爸爸的脸色。
又是小朋友自以为的偷偷，王锦绣都看到了：“给你们时间想，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钟越河嘴巴张开, 想说话, 最后只是往嘴里夹了一个豆沙小馒头。
吃过晚饭，王锦绣又说等爸爸妈妈洗好碗再来逗笑爸爸，叫他们想想逗笑爸爸的办法。
“别整些有的没的, 我心情很好。”满脸不开心的钟越河说自己心情很好。
“你说话声音大点, 小朋友们在堂屋，听不见你的声音。”听他声音比平时小, 怕被孩子们听见的样子, 王锦绣故意道。
钟越深吸一口气, 要大声说话的时候, 她就说：“小朋友们给我的生日礼物，你不想笑就不笑，我不会为难他们，也不会为难你。”
他说不出话了，只有叹气。
洗好碗了，小朋友们被妈妈喊到厨房。
爸爸坐在椅子上，等两个小朋友商量出办法。
汤圆喊了个一，两个小朋友一起做鬼脸，爸爸无动于衷。
一不行，汤圆喊二，换了另外一个鬼脸，爸爸还是无动于衷。
喊三喊四喊五也一样。
二以后的鬼脸，叶子全忘了，看眼哥哥的样子，学哥哥扮鬼脸。
爸爸笑点太高，无动于衷，王锦绣被孩子们的可爱逗笑：“既然不行，你们现在画画给爸爸看，画画的内容是一家四口。”
地点从厨房更改为爸爸妈妈的睡觉间。
汤圆叶子画了半个小时才出来成品，王锦绣忍住没看，让丈夫先看。
钟越河看了汤圆的，表情还算正常，看到叶子的，皱眉，手指忍不住曲起。
看出丈夫想给女儿吃栗子，王锦绣赶紧抓住丈夫的手：“我来看看。”
两个孩子的画技都不如何，汤圆比叶子的好点，她刚才注意到汤圆一直埋头创作，叶子时不时往哥哥的纸上看，明显是借鉴哥哥了。
叶子小朋友的成品看不出太多借鉴痕迹，甚至加了自己的原创内容。
汤圆画的比例还算正常，叶子的画里，爸爸被画得很大，尤其脑袋特别大，叶子不想浪费空间，她的画里，兄妹和妈妈都没鼻子，爸爸添了个猪鼻子。
看到长了猪鼻子的爸爸，王锦绣绷不住了，笑得比孩子们扮鬼脸时候更大声。
在丈夫脸色越来越黑的时候，她给叶子找补：“在叶子眼里，爸爸就是顶天立地的存在，鼻子的画法是小百灵教的吧，妈妈看小百灵画什么都要加这样的鼻子。”
钟越河心生不满，拿了铅笔，给儿女添了猪鼻子，到锦绣的时候，也画了鼻子，不是猪鼻子，正常的简化鼻子，旋转一百八十度的7。
“别逗我笑了，嫌我不够生气？”他气得不行。
王锦绣忍笑：“汤圆，叶子，妈妈很喜欢你们的作品，你们逗妈妈笑就算完成任务，妈妈收到你们的生日礼物了，谢谢你们。”
她在两个小朋友额头上亲了一口。
妈妈的话没叫两个小朋友心安，因为爸爸心情看起来更差了。
“接下来换妈妈来逗笑爸爸试试。”王锦绣拉着丈夫坐到床边，她站在丈夫面前。
她让丈夫看着自己。
她自己再看了眼女儿画的爸爸，看完把画还给女儿，目光转向丈夫。
“你想笑就笑，憋着太痛苦了。”
王锦绣摇头，脸都因为憋笑鼓起来了。
夫妻俩对视了几分钟，钟越河绷不住了，不想笑但是没忍住跟着笑：“别玩这种逗笑游戏了。”
见到爸爸笑了，两个小朋友安心下来。
王锦绣终于放开笑了，笑得肚子疼。
叶子都忍不住问妈妈，她画的画很好笑吗？
她从开始就不懂逗爸爸笑为什么要画画。
叶子是真不懂，不是在生气妈妈笑自己的作品。
听到叶子的问话，王锦绣这回收住笑了，坐在丈夫身边，对汤圆叶子说：“汤圆，叶子，在你们的画里，爸爸嘴巴是弯起来的，爸爸在笑，妈妈和你们却没笑，所以妈妈要笑得很开心，一家人都要笑，不能只有爸爸笑对吗？”
两个小朋友成功被妈妈说服，能理解妈妈为什么笑了。
叶子坦白，爸爸的嘴，她是从哥哥那里抄来的。
“没事，只要爸爸在笑就行，妈妈笑了，你们是不是也应该笑？”
两个小朋友当场表演什么叫假笑。
听说笑容会传染，王锦绣再看眼叶子画的爸爸，又大笑起来，汤圆叶子从假笑变成真笑。
笑够了，王锦绣带孩子们洗漱睡觉。
等她回来睡觉间，爸爸还一脸郁闷看着两个孩子的画。
“我们家孩子真是机灵。”王锦绣坐在丈夫身边，好不容易不想笑了，再次看到猪鼻子爸爸，又没忍住。
“哪里好笑了，我快被叶子气死了，把我画得丑就算了，还给我加个猪鼻子，骂爸爸猪头？”
王锦绣：“我向你保证叶子不是故意的，你哪天看看小百灵画的小动物，她不管画人还是画别的小动物，都是长着猪鼻子的，叶子潜移默化也画成这样了。”
小百灵平等地赋予每个生物猪鼻子。
钟越河：“只有我是猪鼻子，你们都没有，该怎么解释？”
改画之前，两张画只有叶子画的他是猪鼻子。
“因为给你画的脑袋很大，叶子看到这么大块空白的地方，忍不住加点东西，不光画了我们一家四口，纸上还画了别的东西不是吗？”人物外的空白，孩子们添了不少事物。
“我看不是孩子机灵，是你机灵，什么瞎话都能编，叶子问你为什么笑，硬是被你糊弄过去，你眼睛可真尖，发现了我没发现的细节。”他只发现自己被孩子们丑化了。
王锦绣：“不是小细节，画里的笑容很明显。”
她不能看叶子画的猪鼻子爸爸，越看越想笑。
钟越河：“你别笑了。”
看到画中的自己，钟越河说了声冤家，说完冤家，自己又没忍住笑了。
他都不知道在笑什么，完全是被她传染的：“你告诉我你今天下午的经历。”
“好啊。”王锦绣把下午的经历告诉钟越河。
钟越河：“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看你说的美丽庭院，新家建造的时候可以参考。”
“我们家院子啊。”王锦绣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
“你想留块地种菜？”作为多年夫妻，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想法。
王锦绣：“不行吗？”
“不行，最多种小葱。”
“好吧。”
“别可惜了，家里院子还没影。”
王锦绣：“没事，现在的小院子可以再住两三年，只要房东肯租给我们。”
有一家属于自己的书店，就读于目标学院，种种事情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反而不是很在乎属于自己的新家。
钟越河：“肯定要续租的，手头的钱不够，新家建起来需要时间。”
见妻子目光又要扫向孩子们的画，钟越河及时把画放到书桌上，正面朝下，不给妻子笑话的机会。
猪鼻子爸爸是王锦绣的大笑开关，看不到猪鼻子爸爸，她是能忍住笑的：“越河，眼前还有个事情。”
“你说吧。”
他听完了：“我也过去？”
“你不用过去，我给你带回来就行，你介意吗？”
“不介意，我不是主角，孩子也不是主角，在哪都无所谓。”
到了下午六点钟，书店关门，王锦绣拿出蛋糕，招呼谢阿姨来分蛋糕：“叶子五周岁生日刚过去，嚷着想吃生日蛋糕，我就买了一个，姜老师，谢阿姨，也给你们切一块，辛苦你们了。”
叶子生日已经过去，她的生日怎么可能不吃蛋糕，母女俩早串好话，蛋糕买给姜爷爷谢奶奶吃，但要说是叶子想吃。
汤圆也知道的，蛋糕只是借了妹妹的名头。
叶子看着蛋糕，告诉姜爷爷谢奶奶自己生日在哪天。
的确刚过去没多久。
谢阿姨不好意思收下：“叶子生日，整个蛋糕带回家吃就行，不用分我们的。”
“蛋糕大着呢，我们一家四口吃不完。”王锦绣给姜老师谢阿姨各切了一块放到他们的饭盒里。
她和汤圆叶子当场吃了两口，叶子嘴角沾了奶油，告诉姜爷爷谢奶奶，她今年五周岁了。
谢奶奶点头说记住叶子五岁了，王锦绣给女儿擦嘴角。
分过蛋糕，没别的事情，王锦绣带着孩子和蛋糕回家。
回家路上，叶子问妈妈，姜爷爷谢奶奶会不会喜欢蛋糕？
“妈妈也不知道，应该是喜欢的。”王锦绣知道老两口肯定是吃过蛋糕的，不喜欢肯定也不至于讨厌。
她分蛋糕的时候，姜爷爷没凑近，谢阿姨过来了，谢阿姨想拒绝，眼里又流露出别的情绪，拒绝的语气不是很坚定。
汤圆问妈妈，他们能不能买蛋糕给自己的爷爷奶奶吃。
“汤圆还记得爷爷奶奶吗？”他们家去年过年没回老家过年。
汤圆记得，他记得奶奶会给他和妹妹小红包，小红包里有很多钱。
两角钱对汤圆来说是巨款。
“老家不近的，蛋糕带回家就被压扁了，不好带回家，而且我们过年才回去，临近过年，蛋糕店都关门了。”
汤圆听完有些失望，没说什么，王锦绣想起谢阿姨的反应，也想给公婆带蛋糕了：“县城里也有蛋糕店，到时候看看县城蛋糕店有没有开，可以买一个给爷爷奶奶吃。”
孩子有孝心是好事，省城的蛋糕不好带回去，县城的总容易些。
汤圆问妈妈蛋糕多少钱一个。
王锦绣把今天买的九寸蛋糕价格告诉汤圆，六寸蛋糕价格也说出来了。
两个小朋友一听，就知道不是自己能买得起的价格。
汤圆想来想去，告诉妈妈他可以出五角钱。
叶子接着哥哥的话说两角钱。
“不用，汤圆出两角，叶子出一角就行。”让孩子们出一点钱，不用出太多。
汤圆叶子都赞成。
回到家里，王锦绣打开蛋糕盒子，让丈夫尝一口。
尝一口就要把盒子盖回去，饭后再吃蛋糕。
钟越河：“他们什么反应？”
锦绣昨晚说了蛋糕的事，不需要他去书店，她会带回家。
不是自己生日，也不是孩子生日，锦绣单纯想买给两位老人吃，不用自己过去，钟越河再乐意不过。
“姜老师谢阿姨没什么反应，汤圆回来路上说想买蛋糕给自己的爷爷奶奶吃。”
提到自己爸妈，钟越河沉默，不是很想说下去。
王锦绣：“我们过年去县城蛋糕店看看，看看有没有蛋糕卖，买一个给爸妈吃，爸不吃没关系，妈吃就行。”
她没和公公说过几句话，丈夫的原因，她对公公也有意见，只把婆婆当亲妈，婆婆愿意吃，蛋糕带回去就有意义。
“随便，爱吃不吃，他们不要，我们带回家吃。”
? 第250章
听爸爸的语气, 还以为蛋糕是送给仇人的。
先不说公婆了，提起过年，王锦绣就想到寒假：“越河, 过几天我想去市里。”
一家人坐下吃晚饭，钟越河听到她说去市里：“休息日去吗？”
“晚点再告诉你。”
“妈妈, 我也去。”叶子听到就想去, 也没搞明白具体去哪。
王锦绣：“叶子，妈妈去市里是为了工作的事情, 不是去玩的，而且会选在周四, 你要上课。”
周四是公休，整天都不上课。
她也算直接回答了丈夫的问题。
听到妈妈是为了工作，不带小孩, 叶子不缠着妈妈了。
她让妈妈以后去玩的时候再带上她。
吃过晚饭，临睡前，王锦绣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丈夫。
一个月总要去一两趟市里，这次有事情要找妹妹商量。
钟越河听完她的计划：“不是不行, 全看你妹妹和妹夫的想法, 书店现在挺宽敞的，有地方放两三个小货架。”
她想着差不多要进入秋冬季节，在书店里放两三个货架, 卖围巾帽子和女孩会喜欢的小饰品。
“我放寒假, 大学生们也放寒假，还有个过年, 可以说是收入寒冬了。
我想着能赚点就赚点, 不知道妹妹今年卖不卖围巾。”
只有自己上班没多少负担, 还有谢阿姨的工资需要支付, 她就想在书店里加点东西。
围巾帽子暂时不会摆上去，先摆饰品。
“他们不卖围巾就换个地方进货，卖围巾的地方多了去。”他不反对她在书店里卖别的东西。
书店九月份有不少客人过来，九月还没过去，收入已经快赶上七月和八月合计，但是赶不上钟越河一个月的基础工资。
开书店他们花了多少钱？
按现在的收入，几年内都别想把本钱赚回来。
加几个小货架能很快赚回来吗？
答案是不能。
不能是不能，总比只开书店赚钱。
王锦绣：“围巾先送姜老师谢阿姨一条，卖不出去的话，过年寄回老家，送爸妈和弟弟妹妹们。”
“你有这种想法，我看放货架肯定又是亏本买卖。”
“走一步算一步，总比没任何行动好。”
小班长陶军从奶奶那里打听来了姜爷爷的生日时间，收集来了几个弟弟妹妹的“作品”，在姜爷爷生日晚上，将自己、汤圆和弟弟妹妹们的生日礼物交给姜爷爷。
几个读大班的小朋友，大字不识几个，但会写自己的名字，自己画的画上都写了名字。
勤快的写全名，懒的就写一个字，比如小红鹂，只给自己写了个红字。
小班长送了礼物没立刻离开，留下来给姜爷爷谢奶奶指出画里的人物是谁。
小朋友们画里的人物千奇百怪，小百灵的猪鼻子从不缺席。
除了画里中心人物姜爷爷和谢奶奶，别的小孩都不好认。
画里两个大人好认，剩下的七个小朋友辨别难度巨大。
叶子他们似乎商量好，全都画了九个人，他们画里除了自己的名字没出现别的字，汤圆和陶军人物只画了姜爷爷和谢奶奶，加了树、房子和祝福语。
几个弟弟妹妹自信自己画的人物好认，陶军却没多少自信姜爷爷谢奶奶能认出谁是谁。
谢奶奶看小陶军指着画里的小人说是谁，原先还笑着，笑着笑着开始抹眼泪，姜爷爷眼里也闪着泪光。
陶军自己都记了很久才记清人物的，介绍完人物，把生日礼物前因后果全说明白。
弟弟妹妹们躲着姜爷爷谢奶奶不是因为讨厌爷爷奶奶，他们是怕准备生日礼物的事被发现。
他让大家保密的，被姜爷爷谢奶奶知道，肯定不让他们准备了。
“原来是这样。”谢奶奶小小的心结算是解开了。
她以为自己和老伴惹了孩子们的厌烦，孩子们见到他们就躲起来。
幸好，幸好孩子们不是讨厌爷爷奶奶。
陶军在离开之前，问奶奶生日什么时候，他们到时候也会送画给奶奶。
谢奶奶说今年的已经过去。
陶军问时间，他要记住时间。
谢奶奶不想麻烦小朋友，正要找借口的时候，老伴开口把日期告诉陶军。
陶军：“在明年春天，我记住了。”
陶军离开，在谢奶奶开口前，姜爷爷说是孩子们的心意，收下就好。
他都开口了，谢奶奶不能说什么，再看一遍小朋友们送的礼物。
礼物送出去了，几个小朋友不再躲着姜爷爷谢奶奶，碰到两位老人家就问他们喜不喜欢礼物。
就算不喜欢也要说喜欢，更何况姜爷爷很喜欢孩子们送的礼物。
姜爷爷平时看起来不好接近，生日礼物是送给他的，所以几个小朋友结伴问姜爷爷，王锦绣注意到姜爷爷被孩子们围绕的慌乱，心中不免好笑。
这群小朋友实在太可爱了
“润润在等谁，怎么不进去呢？”王锦绣把叶子送到幼儿园，问站在幼儿园门口的润润。
润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一声不吭塞到阿姨手里。
把纸条塞到阿姨手里后，润润牵起叶子的手去幼儿园里。
叶子想知道润润塞给妈妈的什么东西，润润说是纸条，必须给叶子的爸爸或者妈妈看，不能给别人看。
原来只能爸爸妈妈看，小孩子不能看。
叶子瞬间不好奇了，另外一只手抬起来，和妈妈挥挥手说再见。
王锦绣也和女儿说再见，看着女儿和润润的小身影离开。
润润今天比往常生硬不少，整个小朋友的行为看起来都很僵硬，像是临时被委托了重要任务，不知所措的表现。
王锦绣骑车骑了几十米，最后还是停下来，打开纸条看看里面的内容。
纸条里只有两个单词，王锦绣认识其中一个单词，没记错是报告的意思。
另外一个单词不认识，她骑车回书店，去查两个词的意思。
她有英汉词典，两个词都翻开看意思。
两个词的意思很多，王锦绣都抄下来，骑自行车去养殖场找丈夫。
今天周四，学院公休，整天都不用上课，所以早上是她送孩子们去小学和幼儿园。
“小钱，越河在哪？”王锦绣去办公室没找到人，碰到钱金鑫，问丈夫的去向。
钱金鑫刚吃完早饭，告诉王锦绣，钟哥拿着包子去虾塘了。
钟哥不是拿着包子去喂虾，他是拿着自己的早饭，边吃早饭边盯捕虾。
虾塘专门养虾的，捕虾不用拘着早晚，一般在晚上，晚上捕好运到别的地方，这两天虾订单比较大，所以早上也在捕虾。
王锦绣找到丈夫的时候，丈夫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她送的茶杯，吃的时候不忘指挥。
见到她，他走过来问她什么事情。
“润润给我一张纸条，写了这俩单词，说是只能我们两个看，不能给其他人看，所有意思我都抄在上面了。”
王锦绣把纸条交给丈夫，先帮他拿着茶杯。
“是许临胜在告诉我们，养殖场被举报污染？”污染没什么好疑惑的，因为它的所有意思翻来覆去都只有污染。
另外一个让王锦绣想起报告的词，其中一个意思是举报，钟越河一眼就锁定举报。
污染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比较陌生，王锦绣记起在书里看到过的工业革命，造成空气污染。
“是这个意思吗？养殖场不是挺干净的，空气清新，水质也还行。”她没法说水清澈。
水至清则无鱼，专门做水产品的养殖场，水哪有可能清澈见底。
水质好也是在养出来的水产品活蹦乱跳基础上说的。
联想到许临胜的工作性质，钟越河觉得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说我们多干净，我们已经尽量不用化学肥料，努力维持水环境平衡……你先回书店，这里我能应对。”
王锦绣心里不安，把茶杯还给丈夫：“你把早饭吃完，我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万一有事情，你一定要来告诉我。”
她知道他在家里吃不饱早饭，到养殖场要再垫俩包子。
“放心，你今天不是打算去市里吗？快点过去，不用担心养殖场的事。”
钟越河安抚王锦绣几句，要去办公室了，转头对正在捕虾的员工说养殖场可能被人举报污染，如果突然有人过来，他们别慌张，正常工作。
“老板，你要不先躲起来，有人来了，我们帮你打掩护。”一个员工开口。
王锦绣原本被丈夫云淡风轻的语气安抚住，听到这个员工的话，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钟越河：“没必要，身正不怕影子斜。”
王锦绣是被丈夫推着离开养殖场的，她都坐在自行车上了，仍是忍不住担忧：“书店里不是很忙，我也不是必须今天找锦玲。”
“你在我更担心了，我相信我不会被抓走，要是被抓走了，你必须好好的，给我递信，时不时来探望我。”钟越河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她看到他笑，止不住生气：“你不要说这种话，我生气了。”
“好，好，我不说，你先走吧，或许你去市里才是好事，家里总要留个大人……不吓唬你了，你赶紧走，你不走我没办法想对策。”钟越河看她眼里闪着泪光，连忙改口。
王锦绣知道自己在也只会给他增添烦恼，只能先走人。
她离开后，钟越河脸色立刻就变了，找来小钱几个人说被举报的事。
不确定是不是虚惊一场，如果是真的，他不会给举报的人好果子吃
王锦绣回到书店后，收拾好布包，告诉谢阿姨她要去市里了，麻烦谢阿姨看店。
“锦绣，你没事吧？我看你回来脸色不太好。”谢阿姨止不住担心。
王锦绣双手搓了搓脸，让自己表情看起来正常：“阿姨，我家越河遇到点事情，不是大事，你放心看店，我努力在午饭前回来。”
“市里不近，来回就要两个多小时，不着急，下午我老伴就来了。”今天上午只有谢阿姨看店，姜老师上午有课，下午才有空时间过来。
“好的，那我办完事再回来，不着急。”她拿上布包就离开书店去市里了。
王锦绣来到市里，进展特别顺利，甚至都拿到货了，饰品的货。
坐在回去的客车上，她忍不住忧心丈夫。
车子到站，她把带回来的大筐一起搬下来，搬到书店里。
“锦绣，吃过午饭吗？”谢阿姨看到王锦绣，先问她有没有吃饭。
现在是下午一点钟。
王锦绣：“吃过，和妹妹一起吃的，吃完午饭我就赶回来了。”
“这里头是小饰品？”谢阿姨看着上面盖了几条布的筐子。
“对的，全部都是小饰品。”
? 第251章
王锦绣把盖在筐上面的几层布拿开, 将里头的饰品展露出来。
货架已经准备好，饰品随时可以摆出来售卖。
放饰品之前，先把货架搬到贴近柜台的地方, 一共三个，货架不是很大, 每个八十厘米宽, 五层。
小货架摆好，王锦绣开始摆货：“阿姨, 这里我来忙，你去忙书店的事情。”
“东西太多, 我帮你，书店有老姜看着。”
王锦绣进来没注意到姜老师，原来姜老师已经在书店里了。
既然姜老师在, 她也不客气了：“阿姨，分散的小饰品价格都一样，一角钱任选两件，尽量把相同的种类摆在一起, 这个货架全放一角钱的。”
筐底下还有四个包袱, 四个包袱里装的饰品价格比较贵，所以各自分开了。
“蝴蝶和真的一样，轻轻摇晃, 翅膀居然能动。”谢阿姨小心拿出散在最上面的小蝴蝶。
王锦绣：“这些蝴蝶是装饰布包的, 可以挂在布包上，这一筐里不少东西都是装饰布包用的。”
两人整理近两个小时, 把三个货架都放满了。
“没想到一筐居然有这么多东西, 锦绣, 你抱回来一定很累吧？”
“不累的, 幸好这个类型的货架要了三个，我当时想着能当书架用就多买了一个，现在看来没机会放书了，阿姨，我去写价格。”要把价格贴在上面，明码标价，客人就不用纠结了。
再心动的饰品，看到昂贵的价格，心动都会变成心凉。
下午四点十几分的时候，汤圆放学来到书店，他来书店的时候，妈妈不在，去接妹妹了。
书店里多出来的三个货架，吸引了汤圆的注意力，汤圆专注看着货架上的小饰品，没立刻去写作业。
“汤圆，妈妈呢，接妹妹还没回来？”钟越河来到书店，先问妻子在哪。
谢阿姨正在旧书区整理书，见钟越河过来，告诉他锦绣接孩子快回来了。
放学不用妈妈接的汤圆：“爸爸，我刚回来，没看见妈妈。”
“嗯，把书包放下再看吧。”钟越河帮儿子取下书包，书包随手放到柜台上。
他也和儿子一起看着货架上的小饰品。
没多久，王锦绣载着叶子来到书店，叶子看到货架的反应比哥哥大多了。
“叶子，这是拿来卖给客人的，不是给你玩的，小心别弄坏了。”交代过叶子后，王锦绣看向丈夫。
钟越河理解了她的目光，揽着她的肩膀到书店外说话。
叶子小朋友已经被小饰品迷了眼睛，没有打算跟妈妈出去的意思。
夫妻俩来到书店外，钟越河开口说起今天养殖场发生的事：“确实是许临胜的提醒，他今天没出现，上午来了几个检测员，检测水质，九点半过来的，我问今年为什么要突然检查水质，水产品养殖场开了好几年都没被检查，以后每年都要抽查？
他们没啰嗦，说是上头排派下来的任务，我看他们不是专业水质检测员，随便从别的部门抽人过来。”
王锦绣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结果怎么样？”
“没办法当场出结果，他们没专业器材，装了几个池子的水就走了。
下午又来一拨人，这拨人是税务部门的，检查账本。”
他知道几个检测水质的人员没太可能真把水装去检测，全都是肉眼看的。
仅凭肉眼看水质，会出来什么结果，见仁见智。
如果举报者走了关系，结果就是严重污染。
没走关系，检查水质只是走个过场。
“查账有问题吗？”
“也没问题，你放心。”下午查账人员待得比较久，他们不做假账倒是没太大关系。
“明天会陪我看电影吗？”已经开学第三周了，今天周四，周五晚上有选修课。
她原本不希望他一起过来，今天很想他陪着。
钟越河：“明天暂时没办法，今天突击检查，接下来两天都要开会，总要抓出举报的人。”
王锦绣：“假如是匿名举报信，也能抓出元凶吗？”
“能的，我不是闷声吃亏的主。”
她不为难丈夫：“我明天去看看教室的情况，如果位置有空，下次带你去看电影。”
“你们看电影还要写观后感，记得专心看电影，不要想别的事情。”
王锦绣：“嗯……查水质查账的结果都要告诉我。”
“只要出结果就会尽快跟你说，不会瞒着你，我可不想天天看你愁眉苦脸。”
王锦绣双手盖在脸上，又是一顿搓脸：“我不会愁眉苦脸的，你没被抓走，说明事态并不如我想的严重。”
“我没做亏心事，肯定不严重，先进去吧，待会儿回家前，你去检查叶子的口袋，看她有没有偷偷把小饰品藏在口袋里。”
“嗯。”
他们家叶子不会偷偷藏口袋里，要拿也是朝妈妈撒娇，问妈妈讨要。
夫妻两人进去书店的时候，叶子在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暂时没有藏在口袋里的意思。
王锦绣蹲在闺女身边，告诉闺女这些小饰品是拿来赚钱的，她想要的话，可以拿走一个，这个是免费的，不要钱，再想要第二个，必须给妈妈钱了。
“叶子是妈妈的女儿，妈妈会给你很便宜的价格，先不要告诉小红鹂他们，等他们休息日自己来看，叶子想想啊，他们过来玩，突然看到这些，是不是很惊喜？
到时候你给他们介绍上面的小饰品。”
她先给女儿介绍一遍各种小饰品的用法。
叶子专心听妈妈说话，比起带回家，她更想知道怎么用，朋友们过来的时候，她就告诉他们怎么用
周五到周六两天时间，叶子都在努力记住小饰品的用法，朋友们见她整天嘟囔着他们听不明白的话，问叶子发生什么。
叶子说跟姜爷爷生日一样，她暂时不能告诉他们，到休息日才能说。
几个小朋友就不管叶子了，好奇等着休息日的到来。
休息日早上来到书店，叶子站在三个货架旁边，王锦绣坐在柜台位置给观后感润色。
她已经写好千字的电影观后感，今天再修改修改，下周五晚上就能拿去交了。
前天晚上的电影，她看进去了，很感人，中间还掉了一次眼泪，大晚上回到家里就给自己的观后感做了大纲，生怕睡一觉忘记了。
每次有客人进来，叶子都要盯着客人看。
小朋友特别希望客人停下来看看小饰品，然后她可以借机告诉客人该如何使用。
大早上客人没几个，过来的几个客人注意到叶子目光，都怕得很，飞速进去，不肯停留。
叶子站累了，就搬个小板凳坐在货架旁边。
她给大人带来的压迫感，可比小班长强多了，客人们生怕多停留一会儿，就会把钱花在对他们来说无用的东西上。
润润比小红鹂几个小朋友早到，看到他来了，叶子立即站起来，把藏了两天的秘密告诉他。
润润也对三个货架感兴趣，耐心听叶子介绍。
叶子讲了两分钟，就让润润自己问她，她知道所有饰品的用处，可以很清楚告诉他。
两个小朋友站着说了十几分钟后，小红鹂他们来了。
这三家小孩一起来的，今天小红鹂由爸爸妈妈带着，小话唠由妈妈带着，小百灵爸爸妈妈都没来，自己跟着另外两家来的。
爸爸妈妈们不一定会每个休息日过来，小朋友们每个休息日一定会过来，哪家爸妈有空，就由哪家带着孩子过来。
几个小姑娘很快被货架吸引，围在货架前，连小红鹂都对货架上的小饰品感兴趣。
杨娴郑金峰夫妻看了两眼就进去书店里头，朱青莲先看着货架上的小饰品，一眼扫完后，走到王锦绣面前，倚靠着柜台，问她哪时候准备的小饰品。
王锦绣在润润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写好的电影观后感放到抽屉里，这会儿挺淡定：“前几天准备的，冬天还想准备围巾和帽子，光卖书，卖五年都不一定能回本，你看上什么，自己去拿，不收你钱，千万别告诉小朋友们，我跟叶子说，她想要的话，必须要给钱。”
后面的话，她说得很小声，怕叶子听见。
这会儿叶子正被朋友们包围着，完全没注意妈妈和青莲阿姨在说什么。
“我自己不白拿也不花钱买，下次带少涛来，我挑好，他付钱。”
差不多过去半个小时，小红鹂让叶子等等她，她要找爸爸借钱，等她借钱回来，叶子再继续介绍。
小红鹂走了，叶子果然不再介绍小饰品，小百灵两只小手托着小脸蛋发愁：“我爸爸妈妈没来，我没钱。”
经过两天，叶子的心态发生变化：“没事，一直在这里，想看就看。”
“不一样，别人买掉了。”小百灵知道货架上的东西不可能每天都一样。
叶子刚才都说了这些都是拿来卖钱的，她相信有钱的人一定会买走自己喜欢的小饰品。
她没钱才没买的。
王锦绣听到小百灵的话，走到货架旁边对几个小朋友说：“阿姨免费送你们一件小饰品，你们随便从上面选择，就当阿姨送你们的礼物，叶子，喊小红鹂别找爸爸借钱了，妈妈送她一件当礼物。”
小朋友们的话，她都听到了。
叶子听妈妈的话去找小红鹂，阿姨送一件小饰品，小百灵就不客气开始选了，小话唠和润润也在挑，小饰品不完全是首饰头花，还有各种挂饰，挂在小书包上可神气了。
王锦绣让小班长也挑一件，当成他认真站岗的工资。
陶军早就站在门边听几个小朋友说话了，阿姨的话让他犹豫几秒，只犹豫几秒，走到货架前开始仔细挑选：“我过年送给妈妈，告诉妈妈是锦绣阿姨送我的。”
王锦绣：“不用告诉妈妈谁送你的，就当你自己送给妈妈的。”
小班长摇头，表示一定要告诉妈妈谁送他的，不然妈妈会以为他花爷爷奶奶的钱，小孩子不能乱花钱。
朱青莲听到陶军的话，对自家儿子说：“你听听哥哥的话，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哥哥这种觉悟。”
王锦绣出来打圆场：“小陶今年二年级，小久才读大班，他长大以后肯定会懂事的。”
“不说小孩了，我们聊点别的。”
她们坐回柜台位置，小话唠开始纠结，纠结要不要给妈妈挑礼物。
他小声问小百灵和润润的意见，润润被陶军哥哥打开思路，也说要挑来送给妈妈。
小百灵纠结，最后决定：“大人有钱，想买就买，小孩子没钱，长大以后有钱再买给妈妈。”
小百灵的意思很明显，小话唠这个问意见的人，反而决定把礼物送给妈妈了。
因为他算几个朋友里花钱最“任性”的，他想买什么，爸爸妈妈都会买给他
肩负重任的叶子找小红鹂，直接往沙发的位置走，真叫她找到了小红鹂。
小红鹂站在她爸爸妈妈面前，正和爸爸妈妈“争论”。
叶子过去把妈妈送礼物的好消息告诉小红鹂，小红鹂可以不用借钱了。
听到阿姨送礼物的事，小红鹂心情稍稍好起来，可还是坚持借钱，借爸爸的钱给妈妈买饰品。
“既然用爸爸的钱，爸爸为什么不直接自己买来送给妈妈呢？”郑金峰很清楚女儿借走的钱，有借无还。
小红鹂：“不一样！”
叶子再一次听到不一样，她没搭腔，站在小红鹂身边，听她和爸爸妈妈争论。
杨娴：“让爸爸付钱，你挑自己喜欢的给妈妈，到时候你想要拿走哪样都随你是吗？”
妈妈真相了。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两天不更新，正月初二恢复更新，祝小天使们新春快乐，心想事成，诸事顺意~
? 第252章
被妈妈看出自己的意图, 小红鹂不借钱了，撒娇耍赖让爸爸给妈妈买小饰品。
杨娴表情不变，看女儿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里是书店, 没有客人必须保持安静的规定，大家都自觉保持安静而已。
现在书店并不安静, 说话的人不少, 女儿本身不喜欢大喊大叫，说话声音和平常没两样, 杨娴就没让女儿保持安静，不要说话。
妈妈坚持住了, 爸爸没坚持住，答应下来。
爸爸答应，小红鹂和叶子手牵手回柜台位置, 小红鹂还回头让爸爸快点跟上来。
杨娴看向丈夫，用女儿听不到的声音问丈夫：“你为什么要答应下来，你再坚持会儿，丽丽就不会纠缠, 自己走人了。”
郑金峰有自己的理由：“丽丽的语气让我觉得我是个很坏的丈夫, 从不给你买东西。”
压力全给到他了，他坚持不了多久很正常。
杨娴：“这次算了，下次别太快答应下来。”
“嗯, 我们先过去吧, 丽丽还在等着我们。”
在小红鹂叶子过来的时候，小班长和润润还在挑选送妈妈的礼物, 小话唠已经挑选好了, 挑选了个小玩偶挂饰, 走到妈妈身边, 说是送给妈妈的礼物。
他送给妈妈，妈妈不想要，拒绝了：“你想把锦绣阿姨送你的免费饰品给妈妈是吗？妈妈更想要别的，妈妈自己选，换一个。”
小话唠明白妈妈说的什么意思，生气了，小脸气得圆鼓鼓：“妈妈不要，还我。”
“你送礼物给我，是要你喜欢还是我喜欢？送礼物肯定是要收礼物的人喜欢，这种小玩偶虽然很可爱，但是小朋友喜欢，妈妈没有那么喜欢。”
挺喜欢小玩偶的王锦绣在心里给自己捏了把汗，面上保持淡定，让朱青莲随便挑选，挑最贵的也没事。
小话唠被妈妈说服，从很不高兴变成有点不高兴，随妈妈去挑了，他站在妈妈身边，看看妈妈喜欢什么。
小男孩无法理解成年女性的喜好，小话唠无法理解，润润也无法理解，听到小久和他妈妈的对话，润润知道自己选的礼物，妈妈可能不喜欢，他就让青莲阿姨帮她挑选。
“你妈妈可能和我们不太一样，润润送小玩偶就行了。”朱青莲给润润的回答。
朱青莲成功让两个小男孩情绪低落，一个是由生气转低落的小话唠，因为妈妈不喜欢他送的礼物，另外一个是润润。
润润听了青莲阿姨的话，突然觉得他送妈妈什么小饰品，妈妈都不会开心。
注意到润润情绪低落，刚好杨娴过来，朱青莲让杨娴帮忙出主意，有关润润送给妈妈的礼物。
杨娴朱青莲都知道润润妈妈的工作，杨娴思考过后回答：“润润妈妈做地质勘探工作，长期待在外面，不太需要这种小饰品，不然就选个小玩偶挂饰吧。”
怕挂在包上，外出不小心掉了，就放包里，如果想念孩子的话，拿出来看看。
润润第一次听到妈妈的职业，问杨娴阿姨地质勘探是什么。
地质勘探，没有一个字能让小朋友听懂。
杨娴用小朋友能听懂的话介绍给润润听，并且告诉润润，他妈妈是从事相关行业，常年各地跑，但不一定就要自己亲自勘探，也有可能只是做数据统计分析的专业人员。
润润又问了几个问题，问到杨娴阿姨也不知道怎么说后，他开始选玩偶了。
王锦绣把杨娴的话听到耳朵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钱包，小钱包是比较少见的拉链钱包，妹妹送了她两个，她觉得个数太少，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有货，如果没货，仅剩下的两个被买走挺可惜，所以没摆在货架上，放抽屉里了。
钱包上有平安两个字，她问润润要不要选钱包，钱包上面的字是平安，可以跟妈妈说，希望妈妈在外面平平安安的。
钱包本身设计可爱，能戳中小朋友的心，又能装钱，最重要的是平安两个字。
种种加起来，润润选钱包，拿到比自己手大的钱包，他向锦绣阿姨道谢，道完谢离开柜台边的货架，搬着小板凳坐到门外空地上。
叶子没见过钱包，以为自己看漏了，也搬一个小板凳坐到外面，她要看润润手里的钱包。
小话唠见他们去外面坐着，搬着小板凳跟过去了，他生妈妈的气，哄不好的那种。
王锦绣还要谢谢润润，谢谢润润帮忙传信。
许临胜只是来过养殖场，并没有深入了解养殖场如何运作，如果越河真的做了违法的事情，他也有可能面临被举报的风险。
越河没做违法的事情，许临胜的提醒叫越河心里有数，知道从哪个方向抓出罪魁祸首。
朱青莲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就算生气，气消得也很快，她和杨娴挑选起饰品。
小红鹂小百灵不送妈妈礼物，她们也在认真挑选自己最想要的饰品，郑金峰则是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在离货架不远的地方看书。
刚才小话唠和润润送礼物的事，陶军都看在眼里，想过许久，决定找锦绣阿姨出主意。
陶军明确表示自己不是要和润润弟弟一样的钱包，他妈妈应该没有各种地方跑来跑去，妈妈一直和爸爸待在一起。
小班长找自己问送妈妈的礼物，王锦绣没立刻回答，先问陶军，问他妈妈平时是什么样的打扮。
也是青莲阿娴一说，她才想起了润润妈妈的打扮。
润润妈妈穿的衣服衣服确实比常人穿得更轻便，更利于行动，冬天也是。
她的皮肤有点黑，但没有特别黑，挺健康的肤色。
因为肤色过于均匀，王锦绣以为润润妈妈是天生的肤色，她们面对面说过话，没见润润妈妈皮肤粗糙到哪去，这要说是常年在外跑的职业，那肯定有注重养护皮肤。
她感觉还是得“对症下药”。
陶军记得妈妈的样子，说和锦绣阿姨差不多，差不多的穿着，差不多的性格。
热心市民朱女士听到陶军小朋友的话，拿了串珠手链：“手链好看，戴在手上不仅显白，还不会太夸张。”
王锦绣看着手链：“是很好看，感觉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更好看……小陶，这不是什么真玉，是小饰品，只是图好看的，如果别人问价格，你老实告诉人家价格好了。”
她猜测小班长的妈妈可能是随军，也有可能本身就是军人，满是军人的地方，很多双眼睛盯着，还是别太高调比较好。
陶军自己能看明白价格，青莲阿姨挑选，锦绣阿姨夸好看，他就选这条手链了，选好礼物，他也搬着小板凳出去。
又少一个小朋友，货架边更加宽敞，朱青莲拿着首饰各种比划试戴，问杨娴好不好看。
杨娴平时会注意自己和家人的穿着打扮，在首饰上也有个人的见解，认真说出自己的观点。
朱青莲：“我果然还是喜欢这种不用太阳照着也能闪闪发光的饰品，这几对耳环也好看，可惜我没敢打耳洞。”
杨娴有耳洞：“我打耳洞的时候也慌张得很。”
两个小女孩听到她们的对话，都说不要在耳朵上打洞。
朱青莲：“不打，不打，又不是封建时代，现在要不要打耳洞全看你们自己喜好。”
两个小女孩比妈妈们更早选完，小百灵选了绢花，小红鹂选了玉饰项链，玉是兔子的形状，她选好就戴在脖子上了。
小百灵选的绢花，大人都用不好，她更不会用，插头发上插了半天，绢花没插好，头发被弄乱了，小百灵实在痛苦，求两位阿姨帮她弄头发。
朱青莲一直盯着小百灵，生怕小百灵戳到头皮，小姑娘开口求助了，她接话：“绢花是好看，可也很难戴，你这个小不点，一上来就选这么难戴的发饰。”
杨娴对小百灵说：“小百灵居然知道这个是发饰，很了不起了，你的头发算几个小姑娘里最长的，发量也不少，阿姨可以试试帮小百灵试试弄个可以用绢花的发型。”
“谢谢阿姨！是叶子说，用头发上。”小百灵诚实说是叶子告诉她，这些花是别在头发上的。
小百灵原来是两条麻花辫，杨娴把麻花辫拆下来，试着帮小朋友盘发。
盘发固定后，插入绢花。
头发盘得不错，插上绢花挺好看，但这种发型出现在一个六岁小朋友头上，莫名有违和的感觉。
王锦绣也觉得不太适合天真活泼的小孩子，让小百灵试试跑跳，看会不会掉下来。
给小百灵盘头发的杨娴同样觉得不太适合活泼的孩子，先夸好看，夸了好看后，和王锦绣一个想法，让孩子先跑跳试试。
认为自己美美的小百灵，听话跑出去，让在外面的朋友们看看自己的头发。
这样的发型在孩子头上确实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松垮了。
几个大人劝小百灵换个礼物，这个太容易掉了，不适合玩游戏跑跑跳跳。
大人觉得不合适，小朋友们也觉得不合适，总感觉小百灵仿佛变成大人了。
在众人劝说下，小百灵换成玩偶挂饰，挂在小书包上。
见小百灵确实很喜欢挂饰，大人们才放心下来，孩子们全待在外面，货架旁暂时只剩下朱青莲和杨娴。
朱青莲对杨娴说起：“这种簪花绢花，小孩子不合适，我觉得你挺合适的，你多买些回家吧，你家先生在，随便买，他付钱。”
她喜欢饰品，但不喜欢自己花钱买，至于绢花簪花，她承认很好看很心动，却明白不适合自己，推荐给杨娴，她戴更好看，温婉美人的形象立刻出来了。
“我挑两朵就好了。”杨娴也没办法抗拒这种价格不高的精致饰品。
小红鹂在外面空地，一直有注意里面，见妈妈仿佛买好要去结账了，立刻进去。
妈妈拿的是自己的钱包，她就找还在看书的爸爸要钱包，爸爸把自己的钱包交给她了，她阔气地走到妈妈身边，将爸爸的钱包按在柜台上。
小朋友如果能长到和妈妈一样高，按钱包的动作或许有点帅气，个头矮小，怎么看都很好笑。
王锦绣正和杨娴说不用付钱，她拿走就好，杨娴不肯，坚持要给钱，小红鹂把爸爸的钱包压在上面，小大人的模样让两个真正的大人都快没话说了。
杨娴拿起丈夫的钱包，从丈夫钱包里抽出钱：“锦绣，你就别拒绝了，你再拒绝，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带孩子来你的书店。”
小红鹂在边上说妈妈买了很多东西，必须付钱，她以后还想来书店里。
王锦绣收下。
朱青莲也挑选好一串手链，她挑选的手链比较细，有串小珠子，很小的那种，只是作为点缀用。
闪闪发光的同时又不会过于显眼夺目。
挑选好了，她喊郁闷中的儿子进来。
别的小朋友都拿着礼物，满脸喜气，他还在气哼哼，身为妈妈的她，决定让儿子挑个礼物，妈妈付钱。
? 第253章
小话唠最后也选了玩偶挂饰, 他今天没背书包，把挂饰挂在妈妈包上，特意跟妈妈说明, 只是暂时挂在妈妈包上，不是给妈妈, 妈妈已经有他送的手链了。
“知道了, 知道了，别在妈妈耳朵边上念叨, 快出去和叶子他们一起玩。”所有小朋友都出去了，只有小话唠怕妈妈把他的玩偶私吞了, 不停交代妈妈。
得到了妈妈的回答，小话唠出去玩。
杨娴郑金峰夫妻两人已经坐回沙发位置看书，朱青莲还是坐在王锦绣身边聊天。
说到丁香耳环, 王锦绣鼓起勇气，从抽屉里拿出照片。
妹妹给她拍的照片，在书店拍的照片被越河拿走了，她自己还留着几张。
“夏天拍的照片？锦绣, 你好漂亮。”朱青莲接过照片。
王锦绣拿出照片是给她看丁香的：“是夏天拍的, 我妹妹和妹夫现在有做拍照生意，裙子首饰高跟鞋都是我妹妹提供的，我也没耳洞, 上头的丁香看不清楚, 但其实不用耳洞，是夹在耳朵上的, 只是不能有大幅度动作, 很容易掉下来, 只适合拍照戴。
不是我漂亮, 我只是化了淡妆，主要是照片拍出来不太清晰，脸上的瑕疵一点也看不见，你看这些照片上，我都白得快发光了，实际没有这么白。”
她心里认为书店照片把丁香拍得最漂亮，距离近，阳光照射的角度恰到好处，可惜照片被越河拿走了。
“你妹妹和你一样了不起。”朱青莲着实佩服。
姐妹两人，一个有毅力，一个有创意，不怪她俩赚钱。
王锦绣：“其实也不是我们自己了不起，都是两口子互相扶持，我妹想法很好，行动力不足，我行动力足，却没多少想法。
妹夫勤快又听话，能弥补妹妹的缺点，我家越河有想法，时不庡?时会给我出主意，弥补了我的不足。”
她这次没有夸妹妹贬自己，她这次要夸夸两个男人。
“我也想拍这样的照片了，等我年纪大了，可拍不出年轻靓丽的感觉。”
“各个年龄段都有自己的韵味，我妹妹一家过阵子会来大学城，你想要拍的话，我提前打声招呼。
我一直想拍全家照，我妹妹又不愿意休息日过来，过阵子也是，不会休息日过来，我就想吃午饭的时候把孩子们接出来拍全家福照片。”
妹妹过来主要目的不是拍照，是姐姐每次去市里都来看她，她也想来大学城看姐姐，顺便看饰品生意如何，再顺便把姐姐惦记很久的全家福照片拍出来。
朱青莲：“时间不好凑，不过我能找借口溜出来，问问看虹雨阿娴她们想不想拍，我们给钱，不会占便宜，这么好看的照片，贵点也愿意。”
“如果人多的话，我跟我妹商量个固定时间。”可行的话，她想和妹妹商量休息日行不行。
先确定大概人数和照片数量，百货大楼休息日生意好，但如果需要拍的照片数量多，赚的钱比百货大楼休息日一天的提成高，妹妹肯定愿意选在休息日过来。
王锦绣把拍一张照片的价格告诉朱青莲，让她在通知大家的时候，千万千万要说明价格。
之前妹妹在大学城里拍照，有人路过询问价格，听着价格就绕道走了。
“我先借走这张照片，说服她们拍照片，总要给她们看看拍出来的样子。”朱青莲选了夫妻合照。
王锦绣：“有点难为情，没办法了，你拿去给别人看，为了妹妹的生意，豁出去了。”
朱青莲：“我要是能拍得这么好看，照片随身带着，逢人就拿出来说是我年轻时候拍的，好看吧？”
“是个好想法，当成年轻时候拍的，不对啊，我们现在年纪也不是非常大吧。”
两人说着说着都笑了
过完充实的一天，到了晚上，王锦绣准备给丈夫缝衣服。
钟越河让她坐到床边缝，不要坐在书桌前缝。
王锦绣：“书桌前亮堂。”
她家男人的衣服怕不是纸做的，衣服并没有因为穿太久穿薄了，乍看都好好的。
他最厉害的记录是新衣服穿不到两个月就破了。
“我想抱着你，你就答应坐在床边缝吧。”
王锦绣拿他没办法，将针线和要缝补的衣服拿起来，坐在床边缝补。
钟越河坐在她背后位置，抱住她，下巴枕在她肩膀上，时不时亲吻她的后脖颈。
“是不是遇到困难了？”今天是休息日，她和青莲聊了许多，下午又去莎娜家吃点心聊天，心情轻松，担忧散去不少，他现在的状态，她又要担忧了。
钟越河今天没休息，一直待在养殖场：“没，就是有点累，衣服缝好后，把电影观后感拿来给我看看。”
王锦绣听到他要看自己写的观后感，第一反应是拒绝：“不行，你没看电影，看观后感没用，我写得很矫情，不好意思给你看。”
那些真情实感的文字，到了丈夫面前，莫名让她觉得很是矫情。
钟越河：“你就给我看看吧，我太想看了。”
“给你看，等我把两件衣服都缝好就拿给你看，不许点评，我听不得你的批评。”她受不住他的撒娇。
“电影难看，我会批评几句，观后感不会，放心吧。”
衣服缝补好了，王锦绣拿出自己写的一千五百字观后感，她自己数出来这么个字数，看完电影有太多想说的，没忍住写超了。
钟越河安静看观后感的时候，她躲进睡觉盖的毯子里，面对墙壁。
差不多花了五分钟，钟越河看完观后感：“文采很好，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你把整场电影看完了，冲着你这个看电影的态度，老师不给你评高分说不过去。”
“我第一次看电影，不自觉迷进去了，你看完就放抽屉里吧，快点进被窝，我想跟你聊天。”
实在太羞耻了，短时间内不想再谈观后感。
钟越河把写了观后感的信纸放到抽屉里，躺到床里头，将她搂在怀里，又要她讲喝下午茶的经历。
他的反应很不寻常，她再一次问他：“只是有点累，不是别的？你怎么又要看观后感又要我讲下午的事情，难道……难道过几天要坐牢了？”丽嘉
她的无端猜想叫她吃了颗栗子。
“没有的事，这两天各处打听，疲累，心情也不好，所以想听听你的经历，让自己心情好点。”
“只是听能好到哪去，下周五晚上我带你去看电影，下个休息日也是，带你喝下午茶。”周五晚上去看电影，找负责签到的同学打听了，能带别人来看电影，不会查太仔细，甚至她本人也可以签个到就走人。
只有一点，选了这门课的同学必须写观后感，少写一次是要扣分的。
教室挺大，她有听到某几个同学闲聊说每个学期都放相同的老电影，没选这门课，只想过来看电影的同学都看腻不来了。
综上，她可以放心带越河去看电影。
至于茶话会，下个休息日晓君姐有事不过去，她可以带越河去。
钟越河没想到她会给这么一个答复，一时沉默下来。
“你没空一起去吗？”
“周五晚上和下个休息日，应该都有空，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而已。”
“是不是太突然，吓到你了？”
钟越河：“确实太突然了，按你从前的态度，我得磨好久才能跟你去。”
她总有许多顾虑，这次毫不犹豫，倒是叫他犹豫了。
王锦绣：“电影很好看，莎娜家的庭院也很好看，趁着她家花谢之前，我想尽快带你去一次。”
? 第254章
“孩子们不是欠你生日礼物, 要不然你让他们尽快兑现诺言？”王锦绣把所有能让丈夫心情变好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之前孩子们讨论送姜爷爷什么礼物时，他们家两个小朋友就想给爸爸妈妈补生日礼物了。
她要的生日礼物是让孩子们逗笑爸爸。
爸爸没被逗笑，还因为猪鼻子郁闷得不行, 妈妈亲自出马才叫爸爸笑起来。
没想到这次送给爸爸的礼物还是为了让爸爸心情好起来。
钟越河想想：“休息日早上给我买俩大肉包子。”
王锦绣想到肉包子价格，不说大肉包子, 普通大小的肉包子, 两个加起来都要五六毛钱了：“要不还是把买肉包子的钱用来买猪肉，我来做肉包子, 我也好久没做过包子了，正好休息日下午茶话会要带点吃的, 带包子过去。”
钟越河：“也行。”
“说定了，我明天就找孩子们说这个事。”
说好包子，王锦绣说起答应朱青莲拍照的事：“商量出大家都有空的一天, 当天书店关门，正好店里卖小饰品，都不用锦玲专门带首饰了。”
钟越河问起生意：“小饰品卖得怎么样？”
“刚开始卖，买它们的客人主要还是青莲几个, 我送了小朋友们一人一件小饰品当礼物。”送小饰品的事情没必要瞒着他。
“我就知道你做生意不靠谱, 为了人情总在亏钱。”和他想得差不多。
她比他大方多了。
王锦绣不太认同他的说法：“不是送人情，是还人情，她们关照我们夫妻俩的生意, 不能总让他们吃亏。”
“是是是, 你说的都对。”
“你是不是在阴阳怪气？”
钟越河立刻求饶：“没有，你别生气。”
“只要你心情好, 我一点不生气, 对我阴阳怪气能让你心情好起来的话, 你尽管阴阳我。”
她真诚的语气让她又吃了一个栗子, 钟越河明说了：“我知道你在说心里话，可是你说的心里话会让人觉得你是阴阳怪气。”
“那我们睡觉好了。”他的力道很轻，她一点不痛，都懒得计较了。
“好啊，睡觉，我确实有点累了。”
周五晚上，王锦绣领着钟越河去看电影，两个孩子留在家里。
她直接告诉两个孩子要带爸爸去学校，和上周差不多时间回家，让孩子们尽早睡觉。
两个小朋友都不知道妈妈去学校看电影，以为妈妈去学校上课，这周带着爸爸一起上课。
他们对大人也要去上学的事情见惯不怪了。
爸爸妈妈走之前，汤圆叶子还在算钱，明早要跟妈妈一起去买猪肉，给爸爸补生日礼物。
叶子出两角钱，汤圆出四角钱。
汤圆小红花攒下来的钱有六角三分，加上前年奶奶给的压岁钱，一共八角三分，四角钱还不到一半。
叶子一共剩两角六分钱，去掉两角钱，只剩六分钱，迅速变成小穷光蛋。
兄妹两人并不生气谁出钱多谁出钱少，要生气的话，叶子每个月一号都要生气，因为每个月一号她拿的钱都比哥哥少。
她没意见，身为哥哥的汤圆也不会因为比妹妹多出两角钱有意见。
晚上的选修课六点开始，王锦绣叮嘱过孩子们后，出门去上课。
五点半出门，钟越河骑车载王锦绣去书店，自行车停到书店里，他们从离书店最近的门进去学校，晚上八点半再回书店，骑自行车回家。
到达放电影的教室还没过五点五十分，王锦绣赶紧先签到，交上周电影观后感。
这门选修课老师不在，由学生来负责签到和放电影。
钟越河见她好了，指着教室里边墙壁：“我想坐靠墙壁的位置。”
他想靠墙壁。
幕布不在教室正中间，离靠走道的墙壁远点，他选择靠另外一边墙壁。
王锦绣上次看电影没贴墙坐，和贴墙坐差不多了，越河想坐哪，她都没有意见，随他。
时间来到六点，王锦绣不清楚上这门选修课的学生有没有来齐，教室里所有灯都被关掉，电影开始播放。
今天晚上放的是一部外国电影，有中文配音，不妨碍观看，视力不好的同学坐在最后面也能听清楚内容。
整部电影基调诙谐幽默，逗趣的同时又赚了一波眼泪。
王锦绣掉眼泪，钟越河给她递纸。
电影总共八十分钟，结束后，教室里的电灯亮起，同学们都可以离开了。
回家路上，王锦绣情绪平稳很多，钟越河想起她上篇电影观后感：“现在电影都想着赚观众眼泪吗？”
上周五晚上接她回家没发现她掉过眼泪，是在观后感里察觉到的，因为她说了感人等字眼。
她说感人，她肯定掉过眼泪。
王锦绣没否认，又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不丢人：“电影能让人又哭又笑，说明拍得很成功，我不介意电影里穿插的感人情节。”
“只要别让你看到生死离别的桥段就行，看到这种桥段，你在课上哭一次，回到家还要再哭。”
王锦绣：“你别小看我。”
回到家里，钟越河先去洗漱，王锦绣到小朋友房间门口看看小朋友们有没有睡着。
透过窗帘去看，房间已经黑下来，没一丝亮光，她悄声离开，不去吵醒小朋友们。
洗漱完躺到床上，王锦绣说起明天的事：“越河，明早没办法做大肉包子，你可以多吃几个小肉包子，素包子我会做成正常大小。”
“没事，明早能让我睡懒觉的吧？”
“你睡懒觉好了，明早让你吃第一个包子。”
“买完菜肉回来的时候叫我，我帮你剁猪肉，两个小孩帮不了大忙，你明天可是要做上百个包子。”
一家四口当早饭吃都能吃掉十个，锦绣明天要做很多包子，一个人忙不过来。
王锦玲一家明天过来，他们家过来，意味着会有不少客人，明天下午去茶会话还要带包子，一百个算少的了。
“好的，买完菜肉就喊你起来帮忙。”包子分量太多，她一个人要忙很久，妹妹一家大概九点钟过来，她需要他帮忙
休息日一大早，王锦绣把两个小朋友喊起来买菜肉，他们自己让妈妈早点来叫他们。
有够早的，比平时还早一个小时起床。
昨晚爸爸妈妈去上课，一家四口早早吃完晚饭，汤圆叶子比平时早睡，今天提前一个小时被妈妈喊起来，他们不贪睡，赖了两分钟床就起来，菜肉买回来，两个孩子已经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
“越河，起来吃早饭，帮忙做包子。”王锦绣催丈夫起床。
钟越河已经醒来，她叫他，他没赖床，很快坐起身换衣服，去厨房帮忙。
今早早饭是白粥，白粥配炒好的素菜馅。
素菜包子还没做好，馅炒好了，四种素菜混合的馅，素菜分别是豆干、萝卜、青菜、蘑菇。
肉馅不需要炒，素菜需要炒，她炒了一大锅，盛出来足足两盆。
小朋友们已经在吃了，她把丈夫叫起来，趁素菜馅还热乎，尽快吃了。
王锦绣坐下来吃早饭：“吃完早饭我先包素菜包子，你来剁肉馅。”
“嗯，我来剁肉馅……素菜包子里真的一点肉丁都没有？”钟越河看过去，太素了。
“你想吃肉丁，以后专门做有肉的素菜包子给你吃，下午去的地方，一些人比较喜欢素食，不爱吃肉，就不要把肉混进去了。”炒素菜馅特意用的素油，尽量避免犯别人的忌讳。
“没有肉的素菜包子没有灵魂。”说着没有灵魂，钟越河用汤勺舀了一勺素菜馅倒在粥上，白粥瞬间变成杂菜粥。
他喝粥用的大汤碗，普通碗根本装不下满满一汤勺素菜。
王锦绣没理他，叶子理爸爸了，叶子跟爸爸说加肉的包子是肉包子，不是素包子，幼儿园里有肉的菜都是荤菜，没有一丁点肉的才叫素菜。
钟越河：“最多叫菜肉包子，怎么能叫肉包子，肉包子要纯肉，不能带一丁点豆腐。”
王锦绣假装听不懂丈夫的暗示：“纯肉包子不好吃，浪费肉还很腻味，加豆腐才好吃，谁家吃饺子吃纯肉饺子的？”
不说纯肉口感如何，她从小吃饺子，说是白菜肉饺子，根本吃不到肉，全是白菜。
长大后吃到有肉的饺子，别提多幸福。
然而和越河结婚后，体会到吃肉吃腻是什么感觉，她坚信荤素搭配才好吃。
钟越河：“说包子呢，扯什么饺子。”
“都差不多，先别聊了，吃完早饭再聊，素菜馅趁热吃好吃。”
她开口了，大人小朋友都不再说话，专心吃早饭，吃完早饭，兄妹俩洗碗，妈妈包包子，爸爸剁肉馅。
第一笼包子蒸好了，让爸爸来吃第一个。
钟越河嘴巴不闲着，刚咽下一口包子就说话：“我还要吃第一个肉包子。”
“给你吃，在这之前，不要吃素包子了，你已经吃第二个了，肉包子还能吃得下吗？”
“你不是说肉包子做得很小，我一口一个，吃不饱的。”早饭光喝粥哪有可能饱，只能算开胃。
“妈妈，我吃饱了。”叶子和哥哥吃一个素包子，妈妈事先帮他们掰成两半，他们肚子不像爸爸的，爸爸的肚子是无底洞。
叶子吃完属于自己的半个包子就饱了。
闺女饱了，王锦绣问儿子还要不要吃。
汤圆说还要吃半个。
“汤圆和爸爸分一个素包子，爸爸吃完半个就暂时不要再吃了，等肉包子蒸好再尝味道。
还有，肉包子个头不是很小，爸爸别一整个吞下去，会烫伤喉咙。”
钟越河：“肉包子都没开始包，蒸出来再说。”
王锦绣不啰嗦，开始调肉馅，刚吃素包子用的盘子不用小朋友立刻洗了，尝过肉包子味道再洗。
在一旁当监工的钟越河看妻子将第二块豆腐捏碎放进剁好的肉泥里：“别放了，快尝不出肉味了。”
“还要再加一块豆腐，豆腐那么小一块，三块拌进去不会影响肉味的。”她果断将第三块豆腐捏碎加进去。
豆腐是放到蒸笼布里捏碎的，同肉混在一起后，王锦绣用蒸笼布裹住手，手握成拳，用拳头搅拌肉馅，期间加入调味料，调味料让丈夫放。
尽管隔着布，王锦绣的手还是油腻得不行，搅拌得差不多了，去院子里洗手，洗了差不多五分钟才回来
“妈妈，我要做包子！”叶子见妈妈回来，站在桌子旁跃跃欲试。
肉馅看起来比素菜馅简单多了。
“好，爸爸和汤圆要不要试试？”
钟越河：“我要试，给我扯最大块的面团，我要做一个大包子。”
? 第255章
想到锦绣的性格, 钟越河决定自己伸手去揪一大块面团。
丈夫无情铁手能揪下做十个包子的面团量，王锦绣把他手推开：“我切给你，你别自己上手。”
钟越河看着分给自己的一小团面团：“太小了吧。”
“做出来肯定比素菜包子大, 你就别抱怨了，大包子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吃, 汤圆, 叶子，来, 这是你们的份，还记得妈妈刚才怎么做素菜包子吗？”
叶子积极举手, 说记得。
小朋友用语言来表达做法。
幼儿园程度的文化水平使得叶子语言水平有限，说了和没说似的。
王锦绣：“需不需要妈妈慢慢做一个给你们看。”
两个小朋友都点头说要。
王锦绣放慢动作，让爸爸集中注意力, 不要想着偷偷揪一块面团揉进自己的面团里。
擀面杖两根，她用一根，爸爸和两个小朋友共用一根。
示范完，王锦绣做第二个肉包子不再放慢动作, 用比平常更快的速度包包子。
她包了五个包子, 爸爸勉强包好一个，小朋友们一个都没包完，刚往擀好的面皮里放馅。
王锦绣加快速度, 肉馅用完, 又包了几个素菜包子，汤圆叶子都做了两个肉包子, 爸爸做了三个肉包子。
她能看出小朋友很努力, 也能看出爸爸做第一个包子后开始磨洋工, 消极怠工。
不管爸爸了, 反正肉馅用完，爸爸也不会再惦记做大肉包子。
素菜馅有剩，先放着，不够吃再包。
肉包子开始蒸了，王锦绣不再管包子，去书店开门。
她到书店是八点半，书店里外都没人。
进去书店，王锦绣将书店里面仔细检查一遍，把能锁的抽屉都锁好，柜台上面不留任何东西，柜台要用来放妹妹带来的东西。
今天有不少客人，全挤在书店里不太方便，她把椅子全留在书店里，小板凳搬到书店外的空地上。
差不多八点五十分，来了一群大人小孩，大人小孩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一群人由朱青莲带头，见王锦绣在，朱青莲也不啰嗦，询问王锦绣妹妹到了吗？
“还没到，应该快了，大家先坐下来休息。”
好几个大人就够热闹了，再有十几个小朋友，闹得人头疼。
有小朋友上来就想拿货架上的小饰品，被小百灵小话唠几个拦住了，他们说想要拿必须付钱，这些是拿来卖的，不是给小孩子玩的。
小话唠用小卖部举例子，告诉几个之前没来过书店的小朋友，这里相当于小卖部，想要小饰品必须花钱买，不可以不给钱就藏到口袋里，不给钱是偷。
这几个小朋友都是朱青莲朋友的孩子，小百灵跟他们不熟，没太多话讲。
小话唠熟悉，熟悉却没有幼儿园几个小朋友要好，假如两边发生争执，他第一时间站在小百灵他们这边。
想拿小饰品的小朋友被小话唠说服，没伸手去拿小饰品了，找爸爸妈妈要钱买。
幸好这时候王锦玲几个坐着拖拉机过来，拖拉机声响不小，暂时吸引了小朋友们的注意力。
连守在货架旁的润润和小红鹂听到声音都出去了。
王锦玲今天不光带了自己的家人，还带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是照相馆老板的亲戚小辈，今天跟过来帮忙，年轻姑娘算是王锦玲带的化妆徒弟，徒弟手里抱着一条婚纱。
“锦玲，怎么带了一条婚纱？”王锦绣没听说过谁要拍婚纱照，妹妹是要给自己拍婚纱照吗？
王锦玲看向人群：“是今天的福利……有没有人想拍婚纱照？今天婚纱不会额外涨价。”
没人想拍就把拍婚纱照机会让给她姐姐了。
王锦玲才说完，一个声音很快冒出来：“我要拍！”
秦虹雨从一堆小朋友里揪出自己的闺女：“你要拍什么拍，大人才能拍婚纱照，而且婚纱那么大，你能穿得了吗？”
刚才抢答的是小百灵，秦虹雨听到女儿的声音，恨不得钻地洞躲起来。
小百灵嘟嘴，不服气也得服气，她小小的身子确实撑不起婚纱。
大人们都笑了，好在小朋友们没笑话小百灵。
小百灵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王锦玲：“先来拍全家福，大家可以在拍全家福的时候好好考虑一下，全家福背景放在校门口吧，小邹，你跟立志去架相机。
大家，全家福有商量好顺序吗？”
不是拍婚纱照，朱青莲就积极说让他们家先来。
有朱青莲一家打头，拍全家福很是顺利。
差不多九点二十分，钟越河带着两个孩子过来。
见丈夫孩子都来了，王锦绣同丈夫说了两句话后，去学校里找姜老师谢阿姨。
她提前打过招呼，要给姜老师谢阿姨夫妻俩拍合照，费用算她的。
费用算她的，不过跟两位老人说的是免费，别人需要钱，她这个亲姐姐不用钱，总共两张，妹妹不会放心上。
说不花钱，两位老人家就没太多负担了。
实际要花钱的，妹妹给姐姐算八折，别人算九折。
两位老人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陶军，谢阿姨问陶军要不要和他们一起拍照片。
陶军摇头说不要，今天爷爷奶奶先拍合照好了，下次还有拍照机会，他再一起拍。
王锦绣把姜老师和谢阿姨叫到拍照的校门口，全家福快拍到尾声了。
姜老师谢阿姨拍完后，下一张就是属于王锦绣一家的，王锦绣一家拍照不用学校的门当背景，用书店门当背景。
“叶子，放轻松。”一家四口站好，两个孩子站在前面，爸爸妈妈站在孩子身后，王锦绣揉揉女儿的肩膀。
站在她前面的是叶子，叶子人生中第一次拍照片，知道拍照片什么意思后，小身板僵硬得不行。
周围许多人看着，叶子紧张很正常，王锦玲钟立志都等着她，等叶子被妈妈哄得放松后才开始拍照片。
他们家拍完就轮到润润了，润润和朋友们拍合照。
有关拍照片，王锦绣问过保姆阿姨的意思，保姆阿姨说润润平常不花钱，她这里有拍照的钱。
孩子一天一个样，留张小时候的照片也好，钱不用王锦绣出了，保姆阿姨从许临胜留的钱里扣。
幸好润润有朋友们陪着他，拍完几个小朋友的合照后，照相机暂时收起来。
朱青莲找到王锦玲，说她要拍婚纱照，还问原先定的照片能不能换掉。
她和少涛商量过了，少涛只是为难了一会儿，想通后答应下来了。
她之前定了三张照片，一张全家福，一张她的单人照，一张夫妻合照。
全家福照片不化妆不租衣服，只算拍照片的价格。
化妆服装都是另外算钱，她心疼钱，想把之前定下的两张照片都换成婚纱照。
王锦玲：“行的，没问题。”
不等王锦玲通知，朱青莲主动通知还在场的人，通知他们婚纱照被她拿下来了。
只拍全家福的人家，爸爸带孩子走人，妈妈留下来看热闹。
“锦玲，我拍完的话，能不能租给别人拍？我怕我婚纱照太漂亮，大家看着心动也想拍。”朱青莲想得还挺多。
王锦玲：“可以的，不过婚纱只有一条，要是介意穿过就没办法了。
婚纱今天拿来之前洗过的，你是洗干净后第一个穿的人，不用担心。”
今天是大单子，他们不光有“专机接送”，多带了两个帮手，还带了备用相机。
朱青莲已经走到婚纱旁边：“我闻到淡淡的洗衣粉香味了，看着就很干净。”
婚纱照人选决定下来了，王锦玲拍拍手，喊在场的男士先在书店外等候。
留下来的男人都是要另外拍照片的，他们今天穿了自己最正式的衣服来。
拍照片不提供男人的衣服，婚纱倒是有配新郎穿的西服。
要给女士化妆换衣服，书店里不能留任何一个男士，小男孩也不行。
有孩子们在实在太碍事了，王锦绣让钟越河把几个孩子带回家，带去他们家玩，吃包子。
叶子很想留下来看热闹，妈妈说她是小主人，要好好招待来家里的客人，她就来劲，准备去家里招待朋友们。
几个小朋友好久没到叶子家做客，听到有包子吃，小红鹂第一个积极回应。
待在书店里的大人看起来都很忙，别的几个小朋友想想，答应去叶子家做客，叶子家有空地，书店今天上午根本没地方给小孩玩游戏。
星星被一起带走了，有许多哥哥姐姐在，没爸爸妈妈陪着，她也不怕。
书店里还留着一男一女两个小朋友，两个小朋友都是小学的年纪，不爱跑闹，很安静，大人就不赶他们了。
少了一群吵闹的小朋友，书店终于安静下来，王锦玲来安排梳妆打扮的事情，王锦绣在边上打下手。
女士们化妆打扮用了近一个小时，她们好了就换男士们换衣服，男士除了冯少涛基本不需要换衣服，只给他们简单做个发型，修剪一下眉毛就行。
眉毛淡的画眉毛，眉毛多的简单修剪，这些任务交给钟立志和小邹。
男士只是顺带，给他们做发型修画眉不算钱，他们是衬托鲜花的绿叶，不用打扮得太精细。
在换男士进书店的时候还有个小插曲，朱青莲穿了婚纱，新娘打扮，男士进去书店，女士出来书店，两边人打照面，整个场景实在太像新郎接亲，朱青莲几个朋友都打趣他们又结婚了。
穿上婚纱，化妆打扮后的朱青莲像变了个人，她刻意不说话，保持安静，样子气质都发生不小变化，冯少涛看到这样的妻子，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比真正结婚那天更局促。
好在王锦玲不欲拖时间，让钟立志赶紧进去干活，大家才停止打趣。
书店门关上，朱青莲憋不住说话了：“真像第二次结婚，待会儿去拍照的地方，遇到人以为我们是送亲队伍。”
秦虹雨笑道：“多亏有你在，我们跟在你身边就不会多显眼了。”
“我赚大发了，婚纱照一看就是最高价位的。”朱青莲照镜子看到化妆后的效果，一点不后悔改变主意。
王锦玲：“婚纱化妆和租衣服确实是最高价位的，今天例外。”
婚纱专门用来租借，尺码偏大，给朱青莲穿确实宽松了，她在她腰后面夹了夹子，不拍后背一点问题也没有。
男士配套的西服是按照一米八男人身材做的，冯少涛身高有一米八，不是很瘦，把衣服撑起来了。
男人们花了不到二十分钟，一行人出发去拍照的地方，王锦绣暂时把书店的门关上，她不跟过去，她回家拿包子，接近饭点，大家拍完照片指定饿了
钟越河带着一群小孩回家，装了两盘包子放到桌子上就懒得管小孩子们，让汤圆来分包子，他回房间躺着。
两盘包子里包括了他和两个孩子做的丑包子。
叶子一眼就看出自己做的两个包子，哥哥和爸爸的她也认出来了，足足七个，可以用奇形怪状来形容，妈妈做的肉包子，爸爸只放了两个，别的全是素包子。
爸爸包的包子，爸爸自己都不吃，肉包子蒸熟的时候，爸爸吃了两个妈妈做的就不再吃了，汤圆叶子一个都没吃，要等妈妈回来吃。
没等到妈妈回来，他们就被爸爸带去书店拍照了。
再次回到家里就是吃包子，汤圆是几个小朋友里最大的哥哥，他简单点了点包子的数量，素包子七个刚好，肉包子九个该怎么分。
叶子包的包子最小，看起来没多少肉的样子，爸爸包的包子最大。
汤圆先把素包子分了，剩下的肉包子，让叶子第一个选。
叶子选了自己做的包子，她选了小包子，汤圆就配了一个妈妈做的肉包子给她。
剩下的让大家自己选，小红鹂开始还纠结要不要在乎叶子的感受，吃叶子包的小包子，汤圆哥哥让他们自己选，见大家随心所欲选择，她就贪心一回，选了最大的包子。
小朋友们倒是不纠结大小，每个小朋友都分到至少两个就行。
叶子做的另外一个肉包子被剩下，她把这个包子放灶台边上，说要留给妈妈吃。
弟弟妹妹们开始吃包子，汤圆给他们倒热水，一人半碗热水。
小话唠吃包子的时候，分心说起吃完包子要玩的游戏。
汤圆：“吃完包子不能立刻玩跑跳的游戏。”
他有塑料小兵，建议大家一起玩塑料小兵，小话唠不反对，剩下几个小朋友也不反对。
几个小朋友吃完包子喝过水以后，帮忙洗盘子洗碗，洗好玩游戏。
王锦绣回来的时候，几个小朋友正围坐在饭桌边玩塑料小兵游戏：“汤圆，爸爸呢？”
“爸爸在睡觉。”
作者有话说：
天气太冷，更新不稳定，会尽量保持日更。
? 第256章
听到汤圆说爸爸在睡觉, 王锦绣暂时不去拿包子，先看看爸爸是不是真睡着了。
她进去房间的时候，钟越河就开口说话了, 他没睡着，只是躺在床上发呆。
宁愿躺在床上发呆也不想待在厨房看着一群小孩。
王锦绣坐到床边：“我马上要把包子送去书店, 十二点多或者说下午一点应该会回家做午饭, 到时候喊你，你要记得起来吃午饭。
下午三四点才能去莎娜家, 必须吃点午饭垫肚子。”
“做什么午饭？包子不够垫肚子吗？”
“整天吃包子多腻，下午茶话会也没正经米饭可以吃, 中午煮一锅挂面，可能会带锦玲他们来吃午饭，你有个心理准备……今天早上买菜肉花了不少钱, 中午不太舍得请客下馆子，回来路上我会再买些熟食。”
钟越河：“你今天有够忙的，下午真能去茶话会吗？”
“能的，等我送包子过去, 他们差不多该拍照结束回来了。
我先走了, 晚点我来叫你吃午饭，记得从房间里出来。”
“我又不是怕生的小孩，知道出来吃饭。”
“那就行。”王锦绣起身准备离开。
“走之前亲我一口。”
听到丈夫的要求, 她飞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亲完离开房间，顺便把门带上。
王锦绣来到厨房就叫孩子们准备回去书店了。
她不把包子装到碗盘里, 直接带两层蒸笼和蒸笼盖过去, 给茶话会留十个肉包子, 茶话会的肉包子放进厨柜里。
再剩二十个包子放家里蒸笼热着, 别的全带到书店。
看到灶台上放的包子，王锦绣顺手放进蒸笼里热着，叶子见状，告诉妈妈那是留给妈妈吃的。
“妈妈回来再吃。”她看出来是女儿包的包子了。
王锦绣将蒸笼和两个热水瓶放到三轮车里，真正离开前，又一次回房间，这次是交代丈夫洗菜。
“蒸笼里留了五个肉包子，你可以都吃了，也可以吃两三个，随便你，你不吃就只能留给客人吃了。”
“你自己吃过肉包子吗？”
“去书店后会吃一个，蒸笼里还有一个叶子包的，叶子留给我吃的，你别吃掉。
现在没时间吃，我先走了。”王锦绣急匆匆离开，怕再耽误下去，一行人只能在书店门外干等着。
她骑三轮车，一群小朋友由汤圆哥哥带着走路。
他们来书店的时候，一行人还没结束拍照。
王锦绣知道拍照本身很快，但是妹妹会指导拍照姿势，这个会费点时间。
小红鹂来到书店，立刻躺到长沙发上去，别的几个小朋友还在货架边上看小饰品，上个休息日第一次看，今天是第二次，看不够。
星星见惯了漂亮的小饰品，以前还会抓来玩，今天不会，今天显然更偏爱沙发，跟着小红鹂姐姐躺到长沙发上去了。
十几分钟后大人们回来，王锦绣看小话唠表情像是完全没认出妈妈，直到朱青莲进来，抓乱小话唠的短发，小话唠露出莫名其妙的眼神，她才确定小话唠没认出自己妈妈。
“我带了包子过来，大家垫垫肚子，包子还是温的。”
“有包子吃啊，我饿了，先吃个包子再换衣服。”
小话唠听出妈妈的声音，问妈妈和谁结婚了。
几个小朋友都不知道爸爸妈妈另外拍了没有他们的照片，小话唠也没意识到妈妈会打扮成新娘的样子。
“还能有谁，小久妈妈肯定是和小久爸爸结婚。”朱青莲朋友回答小话唠的话。
女士们走在前头，男士们跟在后面，冯少涛走最后，被前面的人挡住了，暂时进不去书店，他就坐外面的小板凳上。
小话唠没看到爸爸很正常。
王锦绣把蒸笼分开放到柜台上，让大家自己拿，草纸在边上，随便用。
她自己先拿了一个肉包吃，小红鹂听到吃包子，迅速从沙发上起来，还把星星妹妹叫起来，一起去吃包子。
“小的是肉包，大的是素包子。”王锦绣吃包子前，先告诉大家一声。
朱青莲脸上的妆还没花，嘴上有口红，不想把口红吃进去，就挑小包子吃，背对众人吃，难得这么漂亮，肯定不能让大家看到她吃包子的样子。
小话唠前头吃过两个包子，不急着吃，走到妈妈面前看妈妈。
朱青莲刚张开嘴要吃包子，被儿子盯着，只能暂时合上嘴巴，再次张嘴是说话，让丈夫把儿子带走，她要自己安静吃包子。
冯少涛刚拿了个素包子，还没来得及吃，听妻子叫自己，过去把儿子带走。
小话唠问爸爸妈妈结婚为什么没有喜糖，
朱青莲：“不是结婚，只是拍照片而已。”
小话唠又问拍照片为什么不叫他一起拍，他不是他们的孩子吗？
朱青莲觉得自己的一身婚纱太影响发挥了，让丈夫拿着自己的肉包，她要先换掉婚纱，脸上的妆也要卸掉。
她要立刻换衣服，大家干脆先换衣服，衣服换下来再吃包子。
“不把衣服换下来，都不能安心吃包子，怕把衣服弄脏。”秦虹雨没拿包子，她被女儿缠着问东问西，没办法脱身吃包子。
在场的女人只有朱青莲和王锦绣拿了包子，王锦绣已经吃掉包子：“既然这样就先换衣服吧，我把蒸笼搬到椅子上。”
柜台空出来放衣服裙子。
男人们都拿了一到两个包子，先出去吃包子，冯少涛穿的西服不是自己的，他就拿着包子，先不吃。
润润小话唠几个小男孩也要一起出去。
王锦玲拿出一瓶卸妆用的水，让她们洗脸之前先用这个搓脸，不用太大力，也不需要很多，倒些在掌心再往脸上搓就行。
书店有水龙头，不在书店里面，在书店后面，大家很快换好衣服就去洗脸了。
朱青莲走到丈夫身边，拿走他手上属于自己的肉包子，在去洗脸的路上把包子吃掉。
换下婚纱就能正常吃东西，无所顾忌了。
还在书店里的王锦绣几人让出书店给冯少涛换衣服。
男人们只有冯少涛需要换衣服，他动作很快，换好就去开门，没人需要换衣服了，小孩子们最先冲进书店，大人随后进去。
卸妆结束的朱青莲恢复战斗力，吃了一个素包子后，对着儿子一顿输出。
小话唠被妈妈说得没办法反驳，满脸写着不开心。
还是爸爸出面让妈妈打住，妈妈才暂时打住，找别人说话了。
现在还留着的都是王锦绣熟悉的几家人，她知道今天拍照会花不少时间，让准备拍额外照片的人家带水杯，现在正好用上。
冯少涛给换下婚纱后嘴没停过的妻子倒了杯水，妻子有水喝了，他去安慰儿子。
小红鹂几个小朋友有听到青莲阿姨的话，都识趣不问阿姨叔叔结婚为什么没有喜糖和喜酒。
她们知道只是拍照片后，问自己爸爸妈妈为什么没拍。
几个大人还得耐心解释给自家孩子听。
说给孩子听的都是编造的理由，他们确实心动，但没有勇气在被许多人围观的情况下拍婚纱照。
“实在太好看了，没忍住多拍两张。”朱青莲找没去拍照场地的王锦绣说话。
王锦绣：“这不是背离了换照片的初衷。”
小朋友们都跑去玩了，杨娴不用应付女儿，说件过去的事情：“我感觉还是挺值得的，我和金峰拍过结婚照，当时在照相馆拍的，红色布背景，我穿的婚纱其实是件衣服，不拍腿，青莲今天穿的有裙摆，能拍到全身，想多拍两张也正常。”
朱青莲点头：“对啊对啊，我觉得很值。”
几人聊天说话，直到下午一点多，王锦绣才领着妹妹几人回家吃饭。
拿到书店的包子全被吃光了，回去家里，她留下来的五个肉包子也被越河吃光了。
煮挂面很快，王锦玲几人吃过面也不久留，坐拖拉机回市里，要赶紧去照相馆交差。
他们走的时候差不多两点半，王锦绣也不拖时间，再蒸几个素包子，顺便把留着要带去茶话会的肉包子一起热了。
留在家里的十五个素包子在吃挂面的时候被吃完了，必须再包几个。
差不多三点十几分，王锦绣带丈夫去吃下午茶，两个孩子留在家里睡午觉，孩子们睡觉前，她说过爸爸妈妈要出门，叫他们醒来不要乱跑，乖乖待在家里。
夫妻俩来到莎娜家，莎娜正好在，王锦绣先去找她打招呼，打过招呼后揭开篮子的盖子。
她今天带来的篮子很好看，带篮子盖的，吴晓君就会带这种篮子去茶话会，王锦绣也买了一个，不用来买菜，专门用来装点心。
包子没有直接放进篮子里，有大碗装着，她没有专门把装包子的碗拿出来，告诉大家大包子是素包子，小包子是肉包子后，不再管自己的篮子，去长桌上拿了个干净的空盘子，装几样别人带来的小点心，和丈夫一起吃。
篮子上有贴纸条，说明荤素包子的尺寸，这样就算后来的人也不会认错
“你有想吃的点心告诉我，我帮你拿，午饭只吃了一小碗挂面肯定不饱。”
钟越河还真有想吃的，告诉她想吃三角饼，就是放长桌上焦黄的三角饼。
王锦绣：“你要有心理准备，它是甜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酱香饼，里头的馅有可能是苹果。”
钟越河听是苹果馅饼，食欲下去一半：“尝尝味道也行。”
“那好，等我们盘子里的吃完再去拿。”
王锦绣的包子还挺受欢迎，这些客人大多是自己国家的人，少部分外国人也在国内住了有一定年数，知道包子是什么，也知道包子该趁热吃，她的包子很快被分完了。
有不少人夸她做的包子好吃，王锦绣知道这些人都不会吝惜夸奖之词，她知道哪些甜点是谁做的，也会夸奖，既然想学另外一门语言，就得鼓起勇气和陌生人交流，学会夸奖，学会接受夸奖。
她拿的第一盘点心不多，很快吃完，去拿第二盘，有人和自己说话，她就回话聊了几句。
钟越河吃到所谓的苹果馅饼，第一口下去只觉得怪，忍不住吃第二口，吃完一块馅饼后说有点腻，不过味道还行。
王锦绣拿了两块苹果馅饼，她和丈夫一人一块，她不像丈夫三四口就解决完了，她都是小口小口吃：“苹果馅饼又叫苹果派，派是馅饼的音译，谐音，外国馅饼和我们自己国家的馅饼有蛮大区别，我们爱吃咸馅饼，他们爱吃甜的……有热咖啡，我去倒一杯咖啡。”
见到有人端了一壶热咖啡出来，她不再吃苹果馅饼，起身去拿咖啡。
只倒了一杯咖啡，王锦绣趁热抿了两口后，给丈夫喝咖啡，自己继续小口吃馅饼。
她注意力不在吃喝上，主要在大家的对话上，把听对话当成听力练习。
“比苹果馅饼味道还怪，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钟越河喝了口咖啡，评价道。
他知道在这个地方说坏话不能太大声，被别人听到，锦绣以后都没脸过来了，所以用的声音非常小。
丈夫凑很近说话，王锦绣都能闻到他说话时候吐出来的咖啡气味：“我加了不少糖，没加糖很苦的，现在的甜度对我来说刚好，第一次喝会觉得怪，很正常，咖啡不能多喝，对身体不好，影响睡眠。”
知道影响睡眠，她还是想喝，一周喝一次没多少关系。
钟越河接受能力还行，平时也会吃甜点，让他觉得怪而不是难吃的点心，最后都能被他接受，咖啡也是。
喝了两口就把大半杯解决完了。
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夫妻俩离开，离开前，王锦绣在莎娜家把自己用过的盘子和咖啡杯洗掉，洗干净才离开。
离开莎娜家有段距离，钟越河终于能正常说话：“下次再带我去吧，带我蹭吃蹭喝。”
今天下午茶话会比昨晚的电影更让他感兴趣。
王锦绣并不是很想频繁带丈夫过去，如他所说，他确实是蹭吃蹭喝，一个小时全程只和她交流，别的时候都在吃吃吃。
“下次要和晓君姐一起去，下下次带你去。”带丈夫去，她至少要带两盘吃的。
丈夫蹭吃蹭喝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哪有茶话会不说话，光顾着吃东西的。
“行吧。”
快到家的时候，王锦绣问钟越河，他心情有好起来吗？
钟越河反应过来：“不好也不坏。”
“不坏就行，我心情很好呢。”她的心情不错。
“因为帮你妹妹拉到大单子？”他去拍全家福之前就知道朱青莲帮王锦玲拉到不少单子，过去看发现确实有不少人。
朱青莲拉到的单子就算是锦绣拉到的单子。
“不是，是因为你，能被你依靠的感觉很不赖，昨天晚上带你看电影，今天下午带你去茶话会，都有被依靠的感觉。”
“原来喜欢被我依靠，那我多依靠你。”钟越河身子朝她倾斜，试图倒在她身上。
王锦绣很快躲开，先一步进去家里。
汤圆叶子不在院子里，她出声喊两个小朋友，小朋友们从房间里出来。
见到妈妈，叶子问妈妈过会儿是不是要去书店。
“书店关门，今天不去了，晚上想吃米饭还是炒年糕？”
早上买的猪肉，有留一块准备炒肉吃。
既然书店关门，叶子不再想着去书店，告诉妈妈她要吃米饭。
钟越河吃了一个小时的点心，暂时没胃口吃晚饭，只说晚点再烧，不拘米饭还是年糕。
汤圆说要吃米饭。
“好，就决定吃米饭，六点再开始做饭。”
商量好了，王锦绣去写笔记，把今天茶话会了解到的文化差异记下来，再背几个单词。
她在学习，汤圆叶子坐在妈妈旁边写写画画，只有爸爸躺在床上。
爸爸没任何压力，也没人催爸爸起来“学习”，大家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成。
? 第257章
没过几天, 爸爸就觉得被孤立了，没事找事要求锦绣和孩子们每天跟着他锻炼身体二十分钟。
哪来的时间锻炼身体？
吃饭前的时间锻炼身体，锻炼完身体再开始做晚饭吃晚饭, 以后别想一回家就能吃到爸爸做的晚饭。
爸爸不伺候了。
王锦绣在高考备考期间有被丈夫要求锻炼身体，绕着小院子走路, 没想到现在又要锻炼身体。
当时她整天坐着对身体不好, 锻炼是应该的，现在每天运动量很足, 没必要再锻炼身体。
所以她反对，但是反对无效。
她和两个小朋友都要跟着爸爸锻炼身体, 以爸爸做的动作为标准，在爸爸眼里不标准的动作，爸爸都要纠正。
最常被纠正动作的就是锦绣和叶子, 叶子是真正的动作做不标准被纠正。
面对锦绣，钟越河多少有点吹毛求疵，偶尔存在占便宜的嫌疑。
两个孩子看不出来，王锦绣能感觉出来丈夫在占便宜, 只要丈夫不太过分, 她就当没发生。
爸爸对叶子太过严格的话，她会管，孩子年纪小, 身体没长开, 千万不能落下病根。
一天，爸爸不在家。
“叶子, 你不要误会, 爸爸只是带我们锻炼身体, 不是在教我们打架功夫, 爸爸不在家我们就先休息吧。”
越河今天有事，晚饭不在家里吃，她带孩子回到家，汤圆都不准备锻炼身体了，叶子却自己一个人在平时锻炼身体的地方，根据自己的记忆锻炼身体。
王锦绣本来不打算管了，听叶子嘴里说着以后就能打坏人保护妈妈，她不得不纠正女儿的想法。
她很确定丈夫从来没说过锻炼身体是为了打坏人，全是女儿自己想象出来的。
叶子并不气馁，坚持说每天锻炼身体，就和爸爸一样高，也能保护妈妈。
“叶子想和爸爸一样高，不能光靠锻炼身体，也要好好吃饭，妈妈和哥哥不锻炼了，给辛苦锻炼身体的叶子做饭吃。”索性不管闺女，留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很快就待不住要回厨房。
果然，不出两分钟，叶子自己回来了，跟妈妈说她锻炼太累了，晚上可以吃两碗面条。
“好，妈妈给叶子盛两碗面。”将一碗面的分量分成两碗。
钟越河是晚上八点回到家的，王锦绣正在房间里复习当天上课内容，丈夫回来，看他面色凝重，她放下复习任务走到他身边：“有确定的结果了吗？”
他昨天晚上就说今天可能有结果，晚上不回家吃晚饭了。
钟越河点头，没有卖关子，告诉她举报的人是谁。
王锦绣讷讷：“我以为是之前那个渔村村民报复你，那时候我就怕你们去海县打架。
遇到举报的事，我心里也想着会不会是他们。”
越河说是他曾经的老东家干的。
她有听越河说过头两年在省城的经历，他在来省城之前没有任何计划打算，只是不想被困住，毅然决然只身前往省城，刚来的时候干各种苦活累活，没想过到底做什么生意，到底要闯出什么名堂。
后来有了和水产相关的稳定工作，因着没人脉没关系，做的也是最苦最累的杂活。
以前所有产业都是公家在管，包括水产在内，他本就不甘久居人下，在上头一些人逐渐被解雇下岗后，他也走了。
做杂工的两三年里有在攒钱，也有在不断学习相关知识，钱金鑫和孙国建就是那时候一起干活的杂工，他们两个选择跟他，还把自己的积蓄交给他。
王锦绣在知道这些事情后，能明白丈夫为什么对孙国建家人一味忍让了。
他们没做触及他雷区的事情，他就当没看见。
他过去的老东家已经解散倒闭，举报的人曾经是钟越河一干人等的领导。
她说完一句后，安静了十几分钟，在想如何安慰丈夫，她不说话，他也没说话。
想好安慰话语的王锦绣走到丈夫身前，将坐在床边的他抱在怀里：“你当初肯定没少受气，现在生气是不是没想到报复的办法？我帮你想想，举报的人还有在做水产生意？”
“在做，没掀起什么浪花，单纯眼红我生意越做越大举报我……你想怎么报复？”他有点好奇。
“那什么，我觉得举报不成功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你觉得呢？”
“这算什么报复？”
“还有一个，这种领导当年肯定没少捞油水，可惜你说你是干劳力活的，应该接触不到捞油水的证据，而且都多少年过去了……千万别找人打一顿，打人是不对的，这下没把柄都被抓住把柄了。”
钟越河：“他确实不是好人，你说的这个办法就在我考虑范围内，只是我在想值得为这种人去搜集证据吗？费力得很。”
“你举报回去，等风声过去，写封匿名信给他，说些你知道的事情，不要表明身份，故意吓唬他，让他夹着尾巴做人，或者黑吃黑也行，我不是很懂，感觉你比我阴险多了，你应该有更多法子。”
“有你这么说老公的吗？我在你眼里是个阴险的人？”
“是我乱说的，你别放心里，我跟你讲，今天你没回家，叶子还在坚持锻炼身体，我和汤圆都偷懒不练了，想想我们家可爱的叶子，心情是不是好起来了？”她想起来心情就好许多。
“你不该反思一下带头偷懒的事吗？”
王锦绣：“你不在家，我都没动力锻炼身体。”
“不然现在锻炼？”
她肯定不答应：“我今天学习任务还没完成，明天再继续锻炼身体吧，你先躺床上休息，明天只要你在家吃晚饭，一定锻炼身体。”
钟越河：“我说的是另外一种锻炼身体的方式。”
“不行，不行，要等我学习任务完成再说，晚上想要好好安慰你，必须把所有任务都完成了才能心无旁骛做你想做的事，说我想说的话。”
“你今天也太好说话了。”
王锦绣：“平时也好说话，我先去学习了，再一个小时，九点就结束上床，你在床上等我。”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会想着办法哄她，他们夫妻是相互付出
叶子不知道爸爸怎么了，吃饭看起来没多少胃口，要妈妈哄着才会多吃一碗。
以前爸爸吃饭用的汤盆汤碗，都不用家里普通的饭碗吃饭。
前几天开始就用普通饭碗吃饭，还知道细嚼慢咽，居然比她吃得还慢。
从前爸爸吃一大碗饭比她吃一小碗饭还快。
爸爸食欲不振，她就得好好表现了。
叶子比爸爸更快吃完一碗饭，出声：“妈妈，我吃完了！”
听到女儿说吃完了，王锦绣对女儿一顿夸。
得到妈妈的夸奖，叶子小朋友一脸满足的表情。
王锦绣知道女儿的小心思，不过能乖乖吃完饭，碗里没剩任何食物的小朋友，是值得被夸奖。
钟越河慢吞吞吃完一碗面条就要放下筷子，王锦绣拿起他的碗要再给他盛一碗：“再吃一碗就不吃了。”
她看出来丈夫现在“食欲不振”多少有装出来的成分，能怎么办，只能哄着他。
刚开始他胃口不佳换普通饭碗吃饭的时候，她以为他是真的心情不佳引起食欲不振，不出几个小时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由于晚饭吃太少，丈夫晚上九点十点饿得睡不着觉，他们不得不去弄些夜宵吃，她是吃不下的，看着他吃的同时，默默决定让他多吃一碗晚饭，不可以再在半夜起来吃夜宵。
都到今天了，钟越河承认自己确实在装，谁叫他无法抗拒温柔的锦绣。
从她知道举报人是谁的那个晚上开始，对待他的态度比对待孩子还温柔。
他不得趁机多装几天。
他们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所幸钟越河坚持不到一个月就收起了“柔弱”模样，换回大汤碗大汤盆吃饭。
幸好他放弃了，不然他能坚持住，她都快坚持不住了
一个学期结束，王锦绣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的寒假。
大学放寒假，学生都回家，书店客人少了许多，书店却没因此冷清下来，还有一群小朋友在。
“锦绣，你书店哪时候关门？”朱青莲站在围巾架子前看围巾，正在挑选适合配自己大衣颜色的围巾。
王锦绣坐在柜台位置看书，听到朱青莲的问话，抬头回答她的问题：“今年不用带小孩不用读书，差不多年二十八回老家，初六回省城，除了回老家这几天，别的时候书店都开门。”
她回老家后，书店也有可能是开着的，她向谢阿姨姜老师交代过，他们过年可以来书店，但是不要开门做生意，她不在的几天，他们就好好休息，想看书的话随时去书店看，反正谢阿姨有钥匙。
谢阿姨原本打算年假期间把钥匙给她，她说不用了，姜老师喜欢看书的话，过年可以随时来看书，说了好久，谢阿姨才接受钥匙。
朱青莲：“看来我得提前买几条围巾送我爸妈和公婆了。”
“买多有优惠。”围巾帽子十一月份就上架了，和小饰品一样，期末都卖得挺好。
期末可是找妹妹进了不少货。
“那感情好。”朱青莲继续看围巾，没再打扰王锦绣看书。
没过多久，有个小朋友来找王锦绣：“姨姨，嘘嘘。”
“小吴岳要嘘嘘啊？阿姨带你去嘘嘘。”王锦绣放下书，带小吴岳去上厕所。
上厕所前去找正在玩游戏的小朋友们，问他们想不想上厕所，阿姨带他们去上厕所。
身为妈妈的女儿，叶子第一个回应，积极说要去上厕所。
陶军不是第一次带弟弟去厕所了，之前阿姨带弟弟去厕所也会叫上他或者汤圆，把他们送到茅厕门口，让他们帮助弟弟上厕所，阿姨则是在外面等。
尽管不是很想上厕所，他也准备跟去。
? 第258章
寒假与暑假不同, 寒假放假天数比暑假少一半，中间还有过年，几个小朋友想来书店不用错开时间, 想来就来。
几个小朋友都不嫌累，每天过来, 大人不是每天都想出门, 所以通常都是两三个大人带着几个小朋友过来。
润润的保姆阿姨一定会过来，别的几个小朋友爸爸妈妈, 说不准会是哪个来。
朱青莲不是老师，没有寒假, 难得有个休息日，主动要求带孩子过来。
他们几家小朋友放寒假后每天在固定地方集合，住在附近的小吴岳看见, 也闹着要一起过来。
吴卉和几个家长认识，却没有非常熟，不可能让他们帮忙带孩子，也不好意思把孩子抛给王锦绣, 就自己带孩子过来了。
第一天带孩子过来, 她看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书，要带小朋友回家，小朋友不愿意, 拖到几个哥哥姐姐都要回家, 他才愿意一起回家。
第二天刻意不出门，想着儿子不碰见那几个哥哥姐姐, 就不会想着去书店玩了,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 儿子没看见哥哥姐姐们, 仍是闹着要出门，最后她没坚持住，还是带着孩子和工作一起去书店了。
刚好放寒假，中间旧书区空了一块，王锦绣没填补旧书的意思，打算年后回来用新书填补，在此之前，空出来的位置就给吴卉当临时办公桌了。
小吴岳起初想嘘嘘是找妈妈，后来发现哥哥姐姐都是结伴由姨姨带着去上茅厕，小吴岳自然而然加入嘘嘘大部队，渐渐的，他想嘘嘘就去找姨姨而不是找妈妈了。
放寒假学校里的厕所不给用了，他们想上厕所，要去外面稍远点的茅厕，大人自己会去，小朋友好几个，只要有一个想去上厕所，王锦绣就会带别的几个一起去，不想上茅厕的也去一趟，省得跑来跑去麻烦。
结果肯定是每个小朋友都去，王锦绣带着一串小朋友去上茅厕。
小吴岳已经满三周岁了，可以自己走路，然而走路的时候还是习惯抓着大人的手。
王锦绣并不反感小朋友的亲近依赖，小吴岳出生后就由她照顾，照顾到一岁半，小吴岳要是一直躲着她，她才受伤呢。
寒假第一次看见五月弟弟抓着妈妈手的时候，叶子有点吃味了，晚上回家先表示自己很大方，不介意妈妈牵着别的小朋友的手，再强调自己和哥哥才是妈妈的孩子。
王锦绣没想到叶子学了爸爸的胡思乱想，她就哄叶子说妈妈另外一只手空着，下次去嘘嘘可以牵着叶子的手。
叶子摇头拒绝，说哥哥也没被妈妈牵着，她和小黄鹂小百灵牵手就行。
大概明白小朋友的心思了，王锦绣安抚闺女几句，回头找丈夫说这件事。
不要求丈夫解决问题，因为根本不是问题，她只是感慨，爸爸的霸道想法居然传给闺女了。
钟越河能理解女儿的想法，他的重点是她又带别人家小孩了？
没有，王锦绣解释，小吴岳真不是她在带，非要说谁在带，那应该是汤圆和陶军两个大哥哥在带弟弟妹妹们，带五个是带，带六个也是带。
一个大人和一串小朋友从茅厕回来，王锦绣带几个小朋友洗手，洗完手几个小朋友就去玩游戏暖和身子，洗手的水对他们来说太凉了，要玩游戏暖手暖身子。
王锦绣则是回到书店里看书。
差不多十一点，朱青莲几个大人带小朋友离开，王锦绣在他们之前就回家做饭去了。
午饭做好，王锦绣没有第一时间坐下吃饭，而是装了一份盒饭，骑车送到水产品市场办公室。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突然叫你送饭？”钟越河打开饭盒盖，问她。
王锦绣不解：“需要理由吗？我以为你想吃我做的午饭，所以就给你做了……难道你们食堂出问题了？”
事先没想过，现在被他问懵了。
“不是，是小钱他老婆最近下岗待业，刚好临近过年，她想年后再找工作，闲着就给小钱带饭了，我看见小钱丰富的盒饭，也想让你给我送饭，原来你都没疑惑过。”
“你想吃就回家里吃，家里离水产品市场没多远。”王锦绣听他的原因，有够无聊。
突然想明白让他回家吃最方便，她有必要带到办公室吗？
看他的样子也没有很忙。
钟越河：“我就想你做饭给我吃，你答应带到我放假前的。”
她的确答应过：“拿你没办法……小华为什么下岗待业，是因为活干不下去吗？”
“不是，是厂子倒闭解散了。”钟越河说话语气没任何变化，仿佛不是件多值得惊讶的事。
“没记错的话，小华才做了一年多。”小钱和小华年纪都不大，他们结婚有多久，小华就在那个厂子干活多久。
钟越河已经开始吃饭：“现在很多厂子单位倒闭，下岗工人越来越多，很正常的，你毕业后打算找工作的话，别找小厂子了，背靠公家的大厂子也不一定能撑几年，小厂子更不用提，太不稳定了。
我瞧着或许可以盘下隔壁几个店面，开别的店，比你去厂子里找会计的活轻松。”
王锦绣才第一个学期结束，不去想太远的事情：“这个先不管，小华以后要到养殖场工作吗？毕竟她是跟着小钱来的，可是她来工作的话，魏佳沁不就……”
魏佳沁是孙国建老婆，现在还是在摆摊，她妈在水产品市场卖熟食，她和她爸在别的地方摆摊。
厂子说倒闭就倒闭，她突然觉得摆摊还比较稳定。
钟越河：“小钱自己告诉我他老婆近况，还说年后她找不到工作的话，希望我能让她在养殖场做份工，我让他自己看着办，看看哪个位置缺人，至于魏佳沁，我为什么要一视同仁？他们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一视同仁是不可能的，以后你当老板了，不要心软，心软吃亏的是你。”
“嗯，也是，我想明白了，你吃饭吧，汤圆叶子还在家里等我吃午饭。”王锦绣刚做完饭就来送饭了，她再磨蹭下去，小朋友们肚子要饿得咕咕叫了。
“你先走吧，别饿着肚子，多吃点肉。”他让妻子带盒饭，特意要求有肉，今天中午就有炒猪肉片。
王锦绣：“肯定不会饿着自己。”
腊月二十八，王锦绣一家和王锦玲一家结伴回老家。
要回老家过年，两家人默契换穿上比较朴素的衣服。
两家人回家不急着赶路，上午出发，中午到县城，还在慢悠悠吃饭做蛋糕。
县城有蛋糕店，听姐姐要买蛋糕回去，王锦玲就让自己丈夫大显身手借地方做蛋糕。
做蛋糕的所有费用他们自己来出，会另外给店家两块钱厨房使用费。
对的，没错，钟立志不光会拍照片，还会做甜点蛋糕。
所谓技多不压身，他本人不觉得痛苦，旁人也不必可怜他。
还是可怜可怜自己比较好，他所学的技能都能用来赚钱，并不是白学。
王锦玲看过县城蛋糕店的蛋糕就在心里摇头，不行，看着就没食欲。
她心里觉得蛋糕店水平不行，只能让丈夫出手，说的话就不一样了，她说自己老公在省城是点心师傅，要回家过年了，想自己做甜点蛋糕孝敬父母，然而从省城到县城一路颠簸，蛋糕撑不住，只能就近借店家的厨房用了。
钟立志开始做蛋糕是在下午一点，他和钟越河以及三个小朋友留在蛋糕店，姐妹俩在附近逛。
“姐，你真的不要拍婚纱照吗？”王锦玲问姐姐。
王锦绣对婚纱照不是特别憧憬，她认为自己已经拥有很好看的夫妻合照：“我说不好，目前还不想拍，没准以后就想通了。”
主要看越河，越河哪天突然说要拍婚纱照，她就跟他一起去市里拍婚纱照。
十月初妹妹来大学城帮青莲拍的婚纱照效果很好，后来阿娴虹雨他们也去市里拍了。
婚纱照拍出来实在惊艳，在市里拍照片比在大学城拍自在多了，不用担心被熟人撞见。
婚纱照差不多就从那时候开始成了照相馆热门拍照项目。
姐姐暂时没意愿，王锦玲也不强求，说起另外一件事：“立志今年过年回家要给我公婆两百块钱，他自己赚的钱，说是我的。”
“我看立志似乎愁眉苦脸的，难道两百块钱是借来的？”
“不是借来的，他想给五百块钱，被我拦下了，他的钱不就是我的钱，一家三口人在村里干农活干一年都不可能有这么多钱，虽说我赚钱比干农活简单很多，也不能把家里钱掏空了吧。
再有，谁知道明年什么状况，今年给五百，把公婆胃口养大了，明年拿不出五百该怎么办？最气的情况是五百给他们，他们去贴补立志别的兄弟姐妹。”
“五百应该不是你们所有存款，应该还有一大部分钱只属于你，妹夫不能动的吧。”
据她所知照相机的钱，妹妹早已经还清，没欠款了，花的钱多，赚的钱更多。
王锦玲：“是啊，是有一部分他不能动，他就是想拿钱堵住爸妈的嘴，被我一说，他就减成两百。”
说堵嘴，王锦绣明白妹夫为何会愁眉苦脸了：“原来立志是怕你和公婆吵起来，他在中间为难，我看他每次都倒向你的。”
王锦玲知道公婆对自己有意见，表面功夫做得还行而已：“我没真正和公婆吵过，谁知道他会倒向谁。”
“我知道了，因为你在外面一年多，完全收不住脾气，都敢和领导吵架，也不怕公婆，以前你还能忍着，今年回去可能就爆发了，妹夫担心你爆发。”妹妹现在就是颗随时能爆发的炸.弹。
钱确实能给人底气，妹妹脾气本来就没有多好，有钱属于是差得更理直气壮了。
妹夫有孝心，但不多。
“我让他学学姐夫，说翻脸就翻脸，从来不给爸妈好脸色。”
王锦绣听到妹妹的话，眼里露出痛苦之色：“千万别学越河，我相当于立志，你相当于越河，但是你的情况比越河好点，你也没越河那么狠，他见到亲爸都不说话。”
她今年心情不错，乐观得很，知晓妹夫为何愁眉苦脸后，感同身受。
王锦玲：“立志确实和姐姐差不多，优柔寡断。”
“我没办法反驳，我是觉得过年时候亲戚比爸妈烦多了，立志给他亲爸妈两百块钱，自己藏着好说，如果被亲戚知道，被我们亲爸妈知道，会引来多少麻烦？”
“不让亲戚知道就行了，公婆还需要顾忌，亲戚要是敢吵到我面前，我直接撕破脸皮，少管我家闲事，姐，你不也是，要送公婆和你妹妹弟妹们年礼，你不怕他们说出去被爸妈知道？”
“推给越河就好了，越河在村里人眼中不是正常人，是疯子，我就是个没主意的窝囊媳妇，再说我送什么年礼，你再清楚不过，比不过你们的两百块钱。”
她送妹妹和弟妹们的是书店里卖的饰品，给公婆各买了一身新衣裳，小朋友们的礼物也是从小饰品里挑选。
总价不超过五十块钱，至于自己亲爸妈，随便从镇上买些干货就能应付过去。
“所以说，姐姐也觉得立志傻吧。”
“给五百块钱是很傻，两百块钱可以，算是量力而行。”
“要我说二十块钱客气客气得了，我公婆也没老到浑身是病。”
王锦绣不是很认同妹妹的话，想到什么：“你提醒我了，确实不该只送衣服裤子，今年还得给我公婆包个红包。”
? 第259章
王锦玲：“都是被我们亲爸妈闹的, 害得我冷心冷肺惯了。”
“不可否认有亲爸妈的原因，锦玲，做人是要知道感恩的。”她们不是同一对父母吗？
王锦玲没被姐姐的话感化了：“我真想骂醒你, 你感恩就感恩你老公，感恩你公婆做什么, 他们只是生下你老公而已。
我是一点不感恩重男轻女的公婆, 他们还是立志娶我路上的绊脚石，非要感恩, 我只感恩立志，关他们什么事情。
要不是和姐夫不熟, 说不上话，我早就告诉他你在想什么，让他骂醒你。
你说说你, 都读大学了，还不醒醒，读书读到哪去了，我不信当年姐夫娶你没遭受过来自父母的阻拦。
立志从小当我的跟屁虫, 他爸妈拦不住他, 不管他，要结婚却没少为难立志。”
王锦绣叹气：“我可能只是在自我欺骗，从小到大太缺爱了, 越河对我好, 爱我，我开始也是各种不信任, 不信任他的爱, 但是我一直都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想法, 谁对我好, 我的心就偏向谁。”
王锦玲想到姐妹俩的成长经历，想到姐姐比自己过得更惨：“所以说我不想过年，烦死个人。”
回老家就只会破坏好心情。
在省城如鱼得水，回老家就心气不顺。
“都到县城就不要想了，回去看看蛋糕做得怎么样了。”
“好吧。”
两家人回到镇上，天已经黑下来，冬天天黑得快，趁着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各回各家。
王锦绣把行李放到家里后，将蛋糕一分为二，自家一半，公婆一半。
原来想全给公婆，两个小朋友馋姨夫做的蛋糕，她也想尝尝味道，干脆切一半留一半。
九寸大的蛋糕，一半也不算小了。
钟越河一个人在家，手电筒被拿走，他懒得点煤油灯，就待在黑暗里发呆。
差不多过去半个小时，院子里终于响起脚步声，妻子和孩子的说话声。
王锦绣拿着手电筒进来房间里：“你怎么都不点煤油灯。”
“看不到火柴盒在哪，怕走路撞到哪，干脆不点，反正你们很快回来。”
他想象中是“很快”，实际并不快，难熬。
“我来点煤油灯，不知道两年过去还能不能用……能用的，煤油灯和手电筒都放厨房，我从妈家里拿了面条和菜，晚上煮面吃，明天除夕镇上赶集再买菜。”习惯了家里有电灯的生活，回老家没电灯实在不方便，煤油灯加手电筒还是觉着不够亮。
今天回来晚，没法挑时间，明天一直待在家里，要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吃晚饭。
自家留下来的半个蛋糕，一家四口尝尝味道，不吃太多，剩下留着当明天早上早饭。
味道的确很不错，难怪妹妹要让妹夫做。
一家人吃完晚饭，王锦绣带着手电筒去铺床，钟越河和两个孩子留在厨房洗碗。
王锦绣铺完自己和丈夫睡觉房间的床，再去铺小房间的，今年过年不算特别冷，他们一家四口就不睡一张床了，汤圆叶子睡小床，兄妹俩一人睡一头。
等她铺好床，钟越河也洗好碗，烧好热水。
热水用来洗漱和灌热水袋，汤圆叶子的热水袋都带来了，王锦绣也带了自己不常用的热水袋，她有越河在，确实不需要热水袋，今天灌一个。
“今天我来暖被窝，你过五分钟再进来。”王锦绣拿着热水袋先进被窝里。
让她暖被窝必须带个热水袋才能加快暖被窝速度。
钟越河没理她的话，直接躺进被窝，把王锦绣挤到床里头去。
被挤进去的王锦绣也不生气，贴到丈夫怀里，将热水袋放在两人中间：“下次一定带上你，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
去公婆家送蛋糕之前，她问过越河要不要一起去，越河说不去。
她相信他不想去，于是自己带着孩子送蛋糕，早知道留汤圆陪着他了。
看来今天回来老家，除了三个小朋友什么都不知道，四个大人有三个大人心情都不太美好。
钟越河：“不是，我不是口是心非，我确实不想去，只因为等了很久。”
“房间约等于全黑，眼睛看不到东西，容易想很多事情，是不是很孤独？下次大晚上一定要出门的话，我带叶子出去，留汤圆陪着你，留叶子陪你吵架也行，汤圆不太爱说话，你们父子俩都没话说，天太黑，大眼瞪小眼都做不到。”
“谁大眼谁小眼？”钟越河注意力又偏了。
这是需要较真的事吗？王锦绣不理解：“大眼瞪大眼？”
“谁闲着没事瞪来瞪去？”
王锦绣：……
“你们聊什么聊那么久，你不是都没拿出年礼，你再晚点我就出去找你了。”他一个人坐在黑夜里，嫌时间走得太慢。
是有想过出去找人，又担心刚好错过。
她的年礼准备明天送出去。
“在说这两年的情况，我说我边读书边在书店干活，越山小张跟公婆住在一起，没有独立小院子，聊了些宅基地的事情。”钟越山就是小弟。
他的结婚日子和阿紫的结婚日子同在年初，只不过
钟越河问她：“你懂宅基地的事？”
“你懂吗？”
“我懂啊。”钟越河解释其中的弯绕，他在省城搞承包的时候早就有所了解。
“似乎有点明白了。”
“如果暗示你把院子让出去的话，我不介意了，以后不回来就是，不是在赌气，我现在是心平气和说出这种话的。”钟越河已经释然了。
王锦绣已经两年没回老家，对老家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我们这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唉，好难办，感觉妈特意说宅基地还是认为我们家小院子不应该空着。”
“我是不太想回家过年的，等将来有了我们自己的房子，你对这里的留恋会越来越少。”
钟越河已经不想管老家的事了，他小弟也不是坏人，院子给他不是不行。
王锦绣：“唉，想想还是会难过，不行了，我明天要去找锦玲骂我一顿，把我骂清醒才好。”
偶尔找锦玲骂自己，能达到“茅塞顿开”的效果。
“你可以找她，但你不要找骂，她家情况也差不多，整年不待在家里，她的想法肯定和我有出入。”
“反正没有第一次知道要将院子让出去难过，两年可不是短时间。
妈再好也有私心，是人都有私心，越山小张住得不一定舒坦。”
肯定不如自己小家舒坦。
“先别想这些了，烦人。”钟越河轻车熟路，没过一分钟，被子伏动起来。
王锦绣沉迷其中，暂时忘却房子给她带来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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