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河想说什么,被王锦绣瞪一眼后,不敢说了。
行吧,都是他的错。
厨房收拾好了，王锦绣带两个孩子去刷牙。
中午刷牙，她让叶子自己刷，她在一边看着。
叶子自己刷牙,一两分钟的刷牙时间，硬生生拖到四五分钟。
洗刷结束,两个小朋友躺被窝睡午觉。
过了十几分钟,叶子问爸爸拉臭臭要拉多久。
两个小朋友都没睡着,王锦绣为了不表现得太刻意，躺进被窝里了。
小朋友们都以为爸爸在拉臭臭。
“不用管爸爸,我们睡我们的。”孩子们不想睡觉,她都想睡觉了。
她不躺床上就不会有睡意,躺在床上人有点犯迷糊了。
妈妈闭上眼睛睡觉，汤圆和叶子也闭上眼睛。
叶子越想越睡不着,只闭眼五分钟就睁开眼睛看着妈妈，告诉妈妈：“爸爸,吃米,吃光。”
“爸爸不可能偷吃江米条,叶子放心，爸爸要是偷吃一根，让他买五根还回来。”
女儿没有反驳,说明她猜对女儿的想法。
从爸爸在拉臭臭到爸爸在偷吃江米条，他们家闺女眼里爸爸真是个好吃懒做的人。
王锦绣都想把丈夫叫回来，别在小房间待着了，爸爸不在，叶子根本放心不下，装着心事，睡不着觉。
不用她去叫，孩子爸爸自己等不及回来了。
听到爸爸回来的动静，叶子把眼睛闭上。
“这个点还不午睡？”钟越河知道两个闭眼的孩子都没睡着。
“你回来就好，赶紧躺被窝里，叶子怕你偷吃江米条，压根睡不着。”
钟越河听到，抿唇没说话，王锦绣眉头皱起来，忍住没问他是不是真偷吃江米条了，让他快上床。
叶子在装睡，眼睛露出一条缝，见爸爸确实回来，放心闭眼睛睡觉。
钟越河只好先上床躺在最里面，夫妻两个还要在孩子睡着后出去，王锦绣没和两个孩子躺一条被窝，躺旁边厚重的被子里。
之后谁也没说话，过了二十分钟，夫妻俩悄悄离开房间。
出了房间，王锦绣没先往小房间去，而是直奔厨房，打开厨柜看里面的江米条。
看到盘子里已经没剩几根江米条了，她对跟在身后的丈夫说：“我告诉叶子，爸爸偷吃一根就赔五根，回省城记得去买。”
钟越河：“这玩意儿太甜了，回省城买米糖，米糖不比江米条好吃？”
“太甜还吃，馋嘴猫，我把你想太好了，叶子担心你一直不回来是在偷吃江米条，我甚至为你说话，没想到你真在偷吃。”
她还不如闺女了解爸爸。
气人。
“等半天你没过来，嘴巴闲不住。”他不光吃江米条，还吃了瓜子花生，都没冷落。
“叶子汤圆醒着叫我怎么过来，怪你，你早点躺床上他们也不会迟迟不睡觉。”早知道他嘴巴闲不住，她肯定不让他一个人在小房间待着。
“好了，再说下去两个小孩要醒了。”钟越河站在王锦绣身后，两手按在她肩膀上，推着她往外走。
江米条的事情先不说，王锦绣要说另外一件事：“越河，我跟你说件事。”
“先别说，完事再说。”他听她的语气不像要说好事，阻止她说下去。
王锦绣只好憋住不说。
...
“别弄了，别弄了。”发现丈夫还想再来第次，王锦绣推他，不让他再继续。
早已经释放的钟越河单纯想埋进去不出来，她明确不要了，他也不勉强她，出来了。
说事情前，夫妻俩先去清理，清理过后，回到小房间。
夫妻两个坐在床边，王锦绣在想如何说，就听旁边的钟越河说：“春秋才能尽兴，脱光动起来不会冷也不热。”
小房间没被子，全脱会冷，只能将裤子拉下去小部分，夫妻生活舒服是舒服，也被束缚了。
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王锦绣不和他说不正经的话，进入正题，说起自家院子的事情。
钟越河听完，终于收起玩笑的表情，语气沉静：“如果过年你想回来，我会陪你回来，但是我们家住哪要你安排了。”
意思是爸妈想他把院子让给越山，他不会拒绝，他不拒绝就代表和父母之间的关系断了。
他不会再回村，她想回来，他愿意陪她，但是他不会借住在爸妈家或者兄弟姐妹家。
他话里的意思让王锦绣心情沉重起来：“我对村里的惦念就是我们这个家，如果家没了，我不知道过年回来的意义了。”
她哪会想到结婚后自己愁的是公公和丈夫的父子关系。
她没婆媳矛盾，他们家有父子矛盾。
已经没办法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了，同父母之间的关系说断就断。
“你不想把院子让出去？”钟越河结婚后住这个家的时间不算长，没有多深的感情。
王锦绣点头，不想让出去：“妈没跟我说，所以我们不是必须做出选择，爸妈也不会做出我们走了之后，擅自撬门让小弟住进来的事情。”
亲爸妈可能做出来，公婆不会的。
从小到大，她都没把娘家当真正的家，所以对现在这个家的感情很深。
“你不想让出去我们就不让出去。”
“我听出你的意思了，不想你为难，妈要是提出来，你答应下来吧，我去看看孩子们有没有醒。”
她说完，起来去看孩子，走到门口的位置，对还坐在床边的丈夫说：“我想通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到哪都是家，没必要守着村里的空壳子。”
她还是太年轻了，嘴上说不守着空壳子，心里仍是难受得不行。
让锦玲知道她的决定，肯定要指着她脑门骂她傻。
...
汤圆叶子醒来的时候发现妈妈心情低落，兄妹两个问妈妈是不是肚子饿了，王锦绣说不饿，反问自家孩子，问他们饿不饿。
兄妹俩齐齐摇头说不饿。
“妈妈躺会儿，做晚饭的时候起来，你们可以出去玩，不要离开院子，不要在外面淋雨……越河，你看着点孩子。”帮两个孩子穿好衣服鞋子，王锦绣自己躺进孩子们躺过的被窝。
钟越河刚回睡觉间就被派了带小孩的任务，他没拒绝，带两个孩子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躺在拥有孩子们体温的被窝里，王锦绣心情平静下来，被自家男人折腾两次，有点累了，休息会儿，做晚饭的时候再打起精神，不垂头丧气了。
爸爸把两个孩子带进厨房，两个孩子商量着拿江米条给妈妈吃，妈妈吃了甜甜的东西，心情一定会好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钟越河听见两个小家伙的打算：“妈妈累了，你们让妈妈再睡会儿，别打扰妈妈。”
叶子听到爸爸的话，凶了爸爸两句后，喊哥哥一起拿江米条。
她凶人的内容，钟越河没听懂，汤圆也没听懂，她要拿江米条的话倒是听懂了。
哥哥打开厨柜，够不到放在最上面的江米条，叶子拍椅子，让哥哥站椅子上拿。
叶子宁愿哥哥站椅子上拿江米条也不求助爸爸。
汤圆心里苦，汤圆不说。
钟越河看着不说话。
两个孩子在没有爸爸的帮助下，也靠自己的努力把江米条盘子拿出来了，看见盘子里仅剩的五根江米条，叶子用自己手指数了好几遍。
不对！
她分明记得盘子里的江米条五根手指数不过来，超过五根手指的。
谁吃掉了江米条？
肯定是爸爸吃的！
叶子用贫乏的语言说妈妈心情不好是因为爸爸偷吃江米条。
她终于知道真相了。
这口黑锅，钟越河不背：“江米条是妈妈给爸爸吃的，爸爸个头大，要吃很多东西才不会饿，等回省城，爸爸买更好吃的米糖给你们吃。
妈妈心情不好是因为太累，小孩子不干活，不懂妈妈多累。”
要是承认偷吃，好日子也到头了，自家闺女别提多烦人。
听是妈妈给爸爸吃的，叶子不生气了，问爸爸，怎么让妈妈不累。
“别吵妈妈，让妈妈自己在屋子里好好休息，休息过后就不累了，咱想想晚饭做什么，今晚爸爸给你们露一手，妈妈醒来就能吃到晚饭。”钟越河走到厨柜前，看看有什么菜。
中午猪肉饺子吃得尽兴，结果就是没肉了，厨柜里蔬菜只有大白菜，厨房角落里放了颗大土豆，虽然米面都有，这能做什么菜？
钟大厨犯难了。
...
王锦绣一觉睡醒，见天都黑了，出声喊丈夫和孩子。
没人应答，都不在睡觉间里。
她自己寻摸到放在床里边的手电筒，打开手电筒，借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穿好衣服裤子。
想点燃煤油灯，发现煤油灯不见了，只好拿着手电筒去厨房。
厨房里爸爸刚甩了个饼子进大铁锅里，是的，甩过去的，王锦绣差点忍不住骂人：“油很烫吗？饼被你甩进去都要甩破了，我看看有没有好好贴着锅。”
关掉手电筒，王锦绣走近一看，饼子果然叠在一起，锅里没见到多少油，她赶紧把饼子叠起来的部分展开。
“我已经做了两个饼，你快尝尝味道，睡一觉肯定饿了。”
王锦绣去看丈夫做好的两张饼。
爸爸做的饼真容易让人失去食欲。
拿起饼子咬了一口，熟了，有焦味，略油，里头的馅是土豆泥。
长得不怎么好看，味道比想象中好。
见她吃了第二口第口，钟越河表示：“你爱吃我再给你做几个。”
谁爱吃了？
王锦绣让他别忙活：“锅里的好了之后你别再做了，我擀些面条，叶子年纪小，吃饼子难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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