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便宜，偶尔吃一顿不要紧。”寒影沉当时是这么说的。
叶绪当然知道这一点：“我是说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店里价格一直没改过吧？又不是第一天这么便宜的。”
“昨天不是加了送菜的活动？”寒影沉反问。
叶绪愣住了, 没想到一个进店送菜效果这么明显。他跑去大堂里听了一会儿食客们的聊天，终于搞清楚了里头的全部细节。
因为昨天和对门打擂台的缘故, 店里出了送菜品的活动，不管消费多少都送。叶绪把这件事交给了霜霜全权处置，霜霜就挑了个味道不错的小甜点作为赠品。
考虑到送的菜一定要是土著喜欢的, 这样才能吸引大量客人上门, 霜霜选的菜品是这里经久不衰的特色美食泡芙。赠品一盘有十枚, 个头还不小, 可以和家人分食，不少平民就心动了。
很多人之前就听说这家店里的串价格便宜，与直接在市场上买菜花费是差不多的，顶多出个汤底的钱。但串是洗切处理好的，不用费心, 底料虽然贵一些，可加上送的甜品，就显得非常划算了。
不少家庭是先前有亲戚朋友来吃过, 说味道非常好, 就动了心。想着哪怕不经常光顾, 只来吃一回也挺不错的，所以得到消息之后今天这群人就过来了。
也有客人是打听到对门价格更便宜，想去那边吃的。可是对门老板今天送医去了，店铺没人管理, 已经暂时关门, 这部分客人有些人见没开门放弃了消费, 也有不少咬咬牙干脆来了位面火锅店。
这对店里是个好事，别看平民出手没有冒险者大方，人家贡献的情绪积分多啊！
冒险者见惯了好东西，其实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满足的。平民吃一顿美味的火锅，能贡献四百点积分，冒险者能给两百点都算多的。
更别提平民都是拖家带口一起来，人均四百，一家子就好几千了。偏偏他们还不像冒险者那样必须要有个座位才肯点餐进食，平民一大家子只要一个双人桌，甚至不给坐只给个能架着锅煮的加热器都成。
除了叶绪看到的、双人桌边上站着吃的孩子之外，还有些家庭一家子七八个人，依然只要一张桌就够了。四个人先吃，两坐两站，另外几个人在空旷的地方等着，等家人快速吃完，就跑过去接替。
家庭成员这么多，完全不需要麻烦服务员，有什么问题直接让自家孩子跑一趟就行。因此服务员反而没有因为道路的问题影响工作，甚至有些平民觉得自家挡了过道不好意思，主动帮冒险者们端茶倒水，免得服务员还要来回跑。
平时服务员的工作也就是帮忙上汤锅、菜品、送水、收拾桌子这种，这些小事孩子们也能做。
叶绪就看见好几回吃饱喝足在旁边等待的小孩们一拥而上，把脏桌子收拾干净。一拨人端着盘子放到清洁车上，一拨人主动去等待区簇拥下一桌的客人过来落座。
这还没完，接下来小孩们会主动送上温水，指引客人如何使用点菜器、介绍店里的招牌锅底和菜品。要是客人不想挪动，还会自告奋勇去帮忙拿串，不需要客人来回跑。
有些冒险者很吃这一套，大手一挥就给了孩子们一人一枚铜币作为跑腿的小费。有了铜币的激励，大家干活更卖力了，哪怕客人每次只几串几串地报要求，需要他们来来回回跑很多趟，孩子们也非常愿意。
叶店长感觉自己多了一堆不花钱的免费员工，服务态度还贼好。
赚了！
叶绪走到后厨，试探着对系统面板说：“统爹，那些孩子忙里忙外多辛苦，我给他们一点跑腿费不过分吧？”
不是所有冒险者都会大方地主动给小费的，还有些孩子忙活一通什么都没赚到。叶绪看得怪不忍心的，想着好歹是帮店里干活，店里总不能什么都不出。
系统爸爸没有同意，坚决不允许店长打擦边球雇佣外头的劳动力。
“那这样。”叶绪换了个办法，“帮忙的孩子都可以有免费的小蛋糕吃，这总行了吧？”
问就是店里即将出新品甜食，请孩子们品尝一下。之前也经常搞这种免费试吃的活动，不算违规。
系统爸爸：“……”
在钻空子方面，店长是专业的。系统无言以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很快小孩们都得到了店长赠送的小蛋糕，一人一枚。服务员是机器人，记人能力很强，这件事交给他们去办就可以，不用担心有人被漏掉。
家长们一听孩子去帮忙还能吃到免费蛋糕，本就支持的他们越发高兴起来。有些人家自己吃饱回去了，还把小孩留下来帮着干活。
叶绪说不用，让孩子们跟着家长离开。极端气候下社会不太安定，孩子独自在外挺危险的。而且一个蛋糕也不能让人家一直干活到店里关门不是？
现在这样就挺好，家里人吃东西的时候，他们帮点忙。等自家吃完了，就跟着一起回去，反正还有源源不断的新孩子加入，店里不愁没人。
“老板真是个好人。”孩子们离开的时候脸上全是笑容。
小蛋糕不是所有人都舍得直接吃掉的，有些孩子打算留着细细品味，有些一回到家就忍不住掏出来和家人分享。虽然每人只分到一小口，却能让全家都开心很长时间。
“好甜蜜的味道，我都好久没吃过糖果了。”家里最小的妹妹舔着手指，“妈妈，明天还去吃吗？”
妈妈咬了咬牙，想到在家里做饭要花的燃料费，又想到店里送的两种甜品，狠心点了点头：“再吃一次吧。”
只是一顿多花一些铜币而已，每个月吃一两次家里还是承受得住的。
如今城内的平民都是用魔法炉做饭的，需要购买魔法燃料。魔法燃料也不是很便宜，所以在家做成本也没有大家想的那么低，也就是自己出门买菜可以讲价，稍微便宜几铜币而已。
“还是不去了。”懂事的大儿子摇头，“我听说他们家卖那种底料，可以买了底料过来，自己煮。”
小女儿反驳：“那样就没有蛋糕和泡芙吃了。”
“可是一罐底料兑了水可以吃很多顿，约翰的妈妈就是这么做的。每次炖菜加一点点进去，味道就会变得非常好。”
说来说去还是穷困的问题，父母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他们家以前日子还算好过，然而寒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去，钱省着点花总归要比大手大脚好，谁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得靠现在省下来的铜币渡过难关。
眼见着妹妹已经开始眼中蓄泪了，大儿子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别哭了，我去问问老板，如果明天我们家不去吃东西，我可不可以还过去帮忙。我愿意帮一整天，或许他会愿意给我一枚小蛋糕。”
“我、我也可以！”家里另外几个小孩也争相开口。
“胡闹。”妈妈瞪了其他几个孩子一眼，“你们自己在家干活都不利索，过去是添乱的吗？就让你大哥去，不要太贪心，一枚蛋糕已经很奢侈了。”
孩子们这才安静下来，站在门边眼巴巴地目送哥哥跑出去。
他们家住得离位面火锅店不远，所以父母放心地任由大儿子一个人过去了。事实上住得远的平民一天时间内应该也收不到店铺这头搞免费赠品活动的消息，大家冷天都不爱出去串门来着。
男生很快回到火锅店，主动找到还在大堂晃悠的叶绪，腼腆地开口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叶绪一眼看穿他的目的，想了想觉得没必要让人家孩子奔波忙碌一整天。他思考片刻，忽然有了新主意。
很多店铺都会搞老客带新客的活动，带来一个新客人，就给老客人一件赠品。还有就是单纯的宣传，比如朋友圈点赞超过多少可以获得优惠券or赠品。
叶绪觉得让人实打实拉来很多客人不太合适，不如就走宣传这一条。这活大人也能做，出去做工的时候跟工友说一说，或者和家里亲戚朋友说一说，也就足够了。
“只要这样就可以得到一枚蛋糕吗？”男生非常惊喜。
叶绪点头，强调：“不管你宣传效果怎么样，宣传多久，我只会给你一枚蛋糕，你还愿意做吗？”
叶绪倒是可以多给一些，但做慈善这种事情不能永无止境。升米恩斗米仇，他得把握好度，免得在离开碧约城之前平白给自己惹麻烦。
“当然可以！”男生一点不嫌弃一枚蛋糕少，他本来还以为老板不会收留他继续帮忙呢。要是一枚不够吃，大不了以后他出去做工攒到了钱，再带家里人来吃串串。
有男生的例子在，好些听到动静的孩子也围过来想要这个赚蛋糕的外快。叶绪一律答应了，后来干脆每家结账离开的时候都送一枚蛋糕，当做提前支付的报酬。
这个年代绝大多数平民都淳朴，不会食言。就算食言了，一毛钱批量采购的小蛋糕成本也就相当于0.1铜币，叶绪完全不亏，随便几家听到宣传过来用餐，他就能回本了。
事实证明叶绪这个有奖宣传的效果还是很拔群的，第二天排队的平民数量激增。不少冒险者因为不想排队去了重新开业的对门，这让叶绪的铜币进账锐减、却空出了很多桌子给平民，积分进账反而暴增。
叶绪有一种优质客户排挤走了普通客户、导致对门被迫成为自家接盘侠的错觉。他站在门口张望了许久，发现对门老板应该不在店里，可能是担心自己的倒霉影响到店铺生意。
“他怎么还在开店啊。”霜霜费解，“不都知道自己在亏钱了吗？”
叶绪借机教导：“这就是沉没成本。他可能觉得继续开，开到我们店铺被挤兑得关门，他就迎来转机可以提价赚钱了。”
不过这一回即便是露娜寒影沉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跟风的店铺只会越来越多，竞争者永远不会减少。
等叶绪搬走之后，这些店铺除非一起抬价，联手制定新的价格秩序，否则就会一起陷入价格战的死循环。哪怕大家都维持现有的低价不继续往下降，也只会一起凉凉，而且永远有傻子一头扑进来开新店，让价格永远上不去。
“什么情况下才会没有人入行呢？”露娜对经济学产生了一点兴趣，主动问道。
叶绪答道：“当周围几家店铺都门可罗雀的时候。”
头脑发热扎进来的人大多都是不会算利润的，他们只能看见明面上的火爆，看不到底下的亏损。而价格定得太低，就会导致店铺一直有很多客人进来薅羊毛，不会出现没人光顾的情况。
客人多，亏得钱就会越多，竞争者也会前赴后继，偏偏单独一家不敢主动提价打破平衡，生怕自己是第一个倒闭、血本无归的，恶性循环不外如是。
“那你还把店转让出去，接手的人不会亏本吗？”霜霜疑惑。
叶绪却说：“我不是总结出破局方法了吗？到时候告诉接手店铺的人该怎么做，利弊都分析好了，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入行。他出去自己开还不如接手我的店铺，出去开就是不明不白和人内耗，接手我的好歹还能知道该怎么让所有人一起分蛋糕。”
其他跟风的店铺，叶绪是不打算叫他们破产的。所以接手的人能劝动全体涨价是最好的，他只希望对门多亏点钱，甚至倒闭，和旁人无关。
当然，看现在的架势，对门不一定能撑到解决方案出来的那一天。
店里的平民客人越来越多，但愿意留下的冒险者依然不少。他们不为别的，就为了这里的顶级海鲜和魔兽肉。
对门那家店没有顶级海鲜，魔兽肉也少，根本做不到不限量供应。再加上口味和食材品质上的差异，不差钱的那部分冒险者自然不想委屈自己。
这些人很快发觉了避免排队的小妙招——找孩子们买黄牛座。
那些小孩确实很聪明，在意识到店里能够给他们提供小费的冒险者数量减少之后，开始把目光瞄准外头路过的行人。
孩子们结成小团体，跑去外头替火锅店招揽客人。他们专挑看着不差钱的先生女士下手，上去就跟人吹嘘店里的东西有多好吃。如果客人愿意进来尝试，他们会帮忙把一切事情都办妥。
有负责揽客的孩子，自然也有负责在里面排队的。这样客人一进来就能立刻得到一个空桌，代价只是给小团体一人两枚铜币的小费，简直太划算了。
孩子们也不觉得这样辛苦，他们干得热火朝天。这种只需要稍微跑跑腿、排排队就能很快赚到大量零花钱的活，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叶绪看得哭笑不得，倒也没阻止。
这些孩子没有影响到正常客人的用餐，他们也是老老实实排队的。要是排到自己时还没有拉到客人，就会让后一桌的先进去用餐。
大部分客人反而愿意队伍里多一些排队的孩子，毕竟路过且愿意进来的冒险者数量有限，很多时候都是排空的。80%的冒险者都去了对门，为对门老板的亏钱事业贡献一份力。
真是叫人感动。
这边叶绪在疯狂赚积分，那头对门老板的倒霉事迹倒是悄然传播开来了。
原本老板这个体质是没怎么被人注意到的，虽然那天早上他倒了两回霉。可毕竟第一次只是摔了一跤，第二次又很快送去了医馆，之后店铺关门，大家就没顾得上议论他了。
隔天店铺重新开门，由于老板没回来，这边的食客也就不知道对方的情况。老板自己也担心影响店里做生意，一直老老实实呆在医馆里。
但人嘛，走霉运的时候在哪儿都躲不过。伤没养两天，又出事了。
寒潮时期经常有人冻伤，医馆就成了另一个人流聚集之地。在这边反复倒霉，基本别想瞒下消息。
刚开始大家不知道老板的来历还好，后来听说他是另一家火锅店的店长，一下子就来劲了。有些冒险者忌讳这个，就劝说其他朋友别去这家吃东西，一来二去，消息散播得人尽皆知，叶绪这边也听到了不少下文。
老板的经历过于传奇，以至于他已经成为碧约城最近的热点新闻。
叶绪发现如今谈论他的不仅有冒险者，还有好些个平民。要知道就连寒影沉的事情在平民中都没这么广的传播度，可见无论古今中外，大家都对倒霉鬼十分在意。
没几天，去对门吃饭会沾染霉运的说法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
因为去过那边的人不少，这些人里总归有一些最近犯水逆的。他们听说传闻之后当然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运气不好，正巧有个老板作为背锅对象，哪里还能放过。
有了这些人添油加醋的佐证，对门的生意慢慢就差下去了。过了一段时间，隔壁街开了家新的火锅店，分走了许多客流，大家有了第二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再没人来这边吃饭。
对门终究还是在叶绪跑路之前倒闭了，老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有人说他去了其他城市，想请大魔法师解决身上的倒霉诅咒。也有人说他最近太倒霉，种种原因导致存款花光，已经露宿街头，只能去乡下投奔亲戚。
关于他的倒霉原因，众人就不知道了。大部分吃瓜群众认为他是招惹了厉害的巫师，被下了诅咒，不过也没人同情他。
当初看到过老板偷东西结果一大早被叶绪丢出来的人，心里隐隐有个猜测。然而他们和叶绪关系好，自然不会往外乱说，于是外界至今也不知道罪魁祸首是叶绪。
哪怕有人觉得老板刚开店和叶绪竞争就出这档子事，可能是叶绪出的手，他们也没有证据。在这种说法成为主流之前，叶绪已经收拾东西打算离开了。
周边店铺超过了五家，即便没有都开在同一条街，也挺影响生意的。如果真开在一条街，店铺就没那么好出手了，现在这个情况正适合转让。
其实之前对门也有转让的意象，似乎是老板想好歹拿回点本钱。奈何他倒霉蛋的名声太响了，连带着店铺也没人敢接手，那店就这么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叶绪的店铺原本也该受到影响的，毕竟离得有点近。奈何生意一直特别火爆，明显就是没被霉运传染。
这让叶绪找下家的计划推行得十分顺利，人选也容易挑。他叫服务员招待客人的时候注意一下那些商人打扮的客人，这类人大多都是想跟风开店过来取经的，在里头挑个合适的人选不难。
双方迅速谈妥了条件，叶绪也把自己发现的问题告知了对方。那人原先就是因为这一点纠结要不要入行的，听了叶绪的话坚定了信念。
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傻。
商人中当然会有不少稀里糊涂发家的，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能攒下家底，其实就是当初正好借了东风、选对了行业。但也有很多本身就脑子好使，入行前察觉到异样，然而舍不得这么好的机会，于是犹豫不决。
若非这一片区的定价实在太低，其实聪明人早就去离得远的地方开店了。离远了互相竞争不起来，还能稍微提点价。
奈何这边所有家价格都一样，他们现在再去外头提价，只会被骂赚黑心钱。偏偏商人想赚的是冒险者的钱，而大部分冒险者完全不在意多走两步路去更便宜的店铺吃，他们不像平民那样拖家带口不方便乱跑。
“所以还是去其他城市开店比较好。”露娜学的很快，直接给出总结。
有的城市暂时还没有火锅店，不趁机抢占市场做第一个吃螃蟹的还等什么？非要在碧约城里死磕，有点憨了。
叶绪不这么想：“不是所有人都有魄力背井离乡的，尤其是大环境不好的情况下。大家宁愿在熟悉的地方待着，去了陌生城市，万一没赚到钱境况只会更惨。”
这个年代司法又不健全，在外头一不留神招惹到谁可没地诉苦。相比起来还不如留在碧约城，努力把碧约城的火锅行业拉入正轨。
叶绪提前几天挂上了店铺即将转让的通知，并依言在约定日期关门离开。
店铺转让的消息让大家非常惊讶，可一想到他们给叶绪脑补的「贵族少爷」身份，又集体释然了。
小少爷过完开店的瘾准备收手不干，这一可能性早再他们的意料之中。叶老板能坚持开这么久，反而超出了大家的预期。
店铺交接完毕后，火锅店被整体迁移到了另一个城市，那是叶绪提前看好的位置。
这次的迁移没有依靠系统提供服务，系统服务要价太贵。时空树幼崽每个位面拥有一次空间转移技能的施展机会，正好花在这里，给叶绪省了一大笔钱。
“小玉太厉害了。”叶绪抱着小毛球亲了又亲，“居然能一口气带走整个店铺。”
原本店铺的位置留下了本身就在那边的小楼，位面商店是根据那栋楼自动幻化的外观，所以没引起周围居民的怀疑。现在商店一走，之前被重叠替代的小楼重新出现，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现在，新的位置新的外表，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叶绪打算在这里凑够剩下的一半积分，然后就可以离开当前位面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给旧文捉虫（囤了四年才开始改，我的拖延症想必你们已经感受到了……）
总之看到旧文有修改不用管，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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