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缄口难言 > 20、Chapter 20
    应下顾知忧的委托后,时愿叩响了时瑶办公室的门。调查之事,还是借用她姐姐的情报关系网比较妥当。


    “进。”清冷的嗓音裹挟些许沙哑。


    推门而入,时瑶靠在皮椅上,闭目凝神,手指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明媚的阳光洒在俊秀深邃的面庞上,将她疲倦的眉眼暴露无遗。


    时愿没作声,自顾自倒了杯凉水,在沙发上坐下,侧目打量着时瑶。


    分明是七月艳阳天,墨绿格子衬衫却扣得严丝合缝,也不嫌热的慌。


    “你怎么了?”时愿关心道。


    明明早上没赶飞机,怎么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她托着下颌揣测,时瑶这次去北京与工作无关,想必是私事。


    究竟什么人、什么事能把她们精明强干的时董折腾成这样?


    虽然自觉不太厚道,但时愿实在好奇。


    时瑶的睫羽绽开,瞥了时愿一眼。


    琉璃状的墨瞳嵌在缀着红血丝的白玉上。


    她没藏着掖着,“遇到了一点烦心事。”


    既然开了口,也许是愿意和她说说的。时愿翘起二郎腿,身子压在沙发的软靠背上,作洗耳恭听状。


    “愿闻其详。”


    时瑶叹了口气,红唇轻启:“讲座结束后,我遇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大学同学,顺理成章与她约了晚餐。”


    “她和我说了些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询问我应该怎么办。我听完后,除了替她苦恼之外,竟给不出任何有用的意见。”


    时瑶坐直身子,十指交叉,手肘支在办公桌上。


    沁凉的桌面分摊了肌肤的燥热。


    “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时愿颔首,示意她说下去。


    时瑶滚了滚喉咙,脖颈上的青筋压不住地闹腾,语出惊人:“她,和一个大学生上床了。”


    时愿翘着的腿滑了下来,差点摔着。


    时瑶今年32岁,她同学怎么说也过了三十。


    听她的语气,这个大学生年龄应该挺小的。


    这人禽兽吧。


    时愿本想顺从心意露出鄙夷的神色,却恰好与时瑶躲闪脆弱的目光撞个正着。


    她的唇锋绷得很紧,抿成一线,对自己的态度十分在意。


    时愿突然想到网络上著名的“我有一个朋友”的梗,心脏一坠,转了话锋试探道:“你同学男的女的?”


    直觉不对,时瑶皱眉:“重要吗?”


    时愿诚恳地点头。


    “女的。”


    时愿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惴惴不安。


    该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吧?


    完全收起看戏的心思,郑重其事地问道:“那个大学生呢?”


    时瑶说:“也是女的。”


    “她技术好吗?”


    “凑合。”


    办公室的空气瞬时凝固了,只有两人面面相觑。


    时愿是趁时瑶低着头,注意力分散的时候问出这句话的。


    时瑶的口风一向很紧,心理防线一层又一层,任谁也没有攻破过。


    时愿只是抱了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又无妨的念头,随口一问,哪曾想一击致命。


    时愿瞳孔地震。


    好了,现在破案了。


    她姐姐就是那个禽兽。


    时瑶亦是愕然。


    嘴比大脑先行一步,轻而易举被时愿套出话来。


    她一时不知如何自持。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时愿消化完所有情绪,只淡淡地来了一句,“难怪你今天早上没起来。”


    原来是沉醉在小姑娘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


    不过,一想到高冷强势的时董居然是下面的那个,时愿的嘴角勾起幸灾乐祸的笑容。


    她缓缓起身,绕到时瑶背后,双臂圈住脖子,耳语道:“所以,姐姐你在烦什么?”


    “她是我学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瑶低着头,目光落在地板上,语气包含着无助。


    若论起商界的生意经,时瑶毋庸置疑是个行家,面临任何问题,她都能镇定自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在感情一事上,她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些许小插曲便让她陷入困境,举棋不定。


    唉,怎么就一时冲动了呢?


    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颇有一夜情的架势。


    时愿旁观者清,建议道,“如果喜欢,你就继续处着,不喜欢也趁早跟人家说清楚。”


    时瑶缄默着,不置可否。


    事情太过突然,脑子里一团浆糊,她暂时不想做任何决定。


    时瑶望着时愿,问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听时瑶的八卦太投入,险些误了正事。


    时愿说:“借你的情报网一用,调查一个叫wj的公司,越快越好。”


    这个问题简单多了,时瑶直接应下。示意时愿没其他事的话就可以回去了,她想自己静静。


    *


    持续高温,烁玉流金,周末终于迎来了一场强降雨。天气预报说,这是夏季常见的强对流天气,提醒广大市民紧闭门窗,减少外出。


    乌云像打翻了的砚台,将天空晕染成深浅不一的墨色。随着雷声轰鸣,大珠小珠落进玉盘里,清脆悦耳,响了整整一夜。


    大雨倾盆后的街道一片狼藉,青葱的行道树脱下繁茂的枝叶,在风中孤零零地发抖。玉兰花瓣坠落水洼中,被沾湿后,色泽逐渐枯黄,随水波在城市流浪。


    周一早上,道路已被环卫工人清理干净,残枝败叶堆在路牙子边,不影响上班族的通勤。


    顾知忧向车窗外的天空望去,阴云霭霭,压得人心情凝重。


    她刚到公司,采购部的验收人员就来汇报,wj送来的那批原钻品相不太对劲。


    午饭前,鉴定员将报告提交到了总裁办。


    报告显示,这批钻石全是假货。


    顾知忧周身的气息变得凛然,咬着后槽牙。


    杜维,顾萧杨,很好。


    她原先认为,他们的手段要么是以次充好,要么是鱼目混珠,哪里料想到买来的全部是假货。


    这是想让她一次性把本赔空,再借机将她逐出公司吧。


    苏悦凑到顾知忧身畔耳语:“顾总,股东们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消息,吵着要即刻见您。”


    还能是哪里得到的消息?


    有杜维和顾萧杨在,他们想不知道都难。


    顾知忧有点失望。


    一个个的,都这么沉不住气,被人当枪使了都不清楚。


    桃花眼里再无任何笑意,顾知忧厉声吩咐:“让他们去3号会议室等。”


    苏悦离开办公室去传话,顾知忧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袋。


    文件袋是不透明的牛皮纸材质,封口处,白色线绳绕了一匝又一匝。


    密封起来的是时愿发给她的关于wj的材料,顾知忧把它们全数打印出来,方便会议上使用。


    顾知忧拿着文件袋,踏上征程。


    3号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顾知忧走进来,冷冷地扫了一圈。


    今天兴师问罪的股东里,有些是平日对她和颜悦色,信赖有加的。现在却沉着一张脸,眼神冰冷。


    这类人属于唯利是图的类型,和他们没有半点义气可谈。当她给公司创造价值的时候,他们就恭维吹捧,唯命是从。一旦她在工作上失误,损害到他们的利益时,便换上另一副面孔,翻脸不认人了。


    有些是素来就和顾知忧不对付的,此刻他们更是猖狂,恨不得把阴阳怪气写在脸上。


    顾知忧的目光落在顾萧杨身上。他穿着整齐的西装,唯唯诺诺地坐在杜维身旁,面无表情。


    顾知忧在主位落座,还未喘一口气,右手边的杜维就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冲她发难。


    “顾总,公司新采购的原钻出问题的事,您今天怕是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顾知忧撩起一缕卷发,绕在指尖,装傻充愣:“我给什么交代?这次合作不是杜先生一力促成的吗?合同上也是您签的字。”


    闻罢,众人的目光望向杜维,神色吃惊,似乎对合同是杜维签的这件事毫不知情。


    早已料到顾知忧会如此推卸责任,杜维面不改色,沉声应对:“顾总这是要全部赖到我头上吗?若非顾总应允,我又岂敢擅自作主?”


    “顾经理可以为我作证。”


    被喊到名字,顾萧杨依旧坐在原位,掀起眼帘望了杜维一眼。没肯定,也没否认。


    众人议论纷纷。


    他们当中一部分认为口说无凭,不如白纸黑字来得稳妥,谁签字谁负责,简单明了。


    还有一部分认为顾知忧作为总裁,要过问公司所有决定,她才是主要责任人。


    顾知忧看他们逐渐争执起来,嘴角咧出冷笑。


    他们真的是在维护自己或者杜维吗?


    别开玩笑了,他们都不过是在找一个人为亏损买单而已。


    顾知忧撑着下颚,气定神闲地开始套路杜维:“有一点很奇怪,这批货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杜先生不想着与wj联系,问问是不是发错货了,反倒把矛头引到我身上,先追究起我的不是。”


    “莫非,wj与杜先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顾知忧三言两语,激起了股东们对杜维的怀疑。


    也对,收到假货,不去联系供货商,也不做报警处理,反倒自认倒霉,要总裁给个说法,确实不合情理。


    被戳到心事,杜维后背一阵发凉。


    但他转念一想,以顾知忧的手段,查不到他和wj的关系,毕竟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顾知忧彼时还只是个学生,匆匆两载光阴,能建立什么人脉调查他呢?


    于是有恃无恐,死鸭子嘴硬道:“胡言乱语,你有什么证据?”


    求锤得锤。


    顾知忧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材料一一放在会议桌上展示。


    “诸位请看。”


    “第一张是wj的更名记录。”


    “第二张是杜维注册wj原身企业的网页截图。”


    “第三张是杜维指使wj负责人坑害顾氏的照片。”


    每一份材料都详实得令众人瞠目结舌,他们明白了,这一切皆是杜维自导自演的,看向杜维的目光变得防备和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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