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至系统提醒，他才缓慢地捏着包装袋，把它塞回兜里。
说完段凌江就去检查别的班了，走之前还用手指了指他的嘴巴。
嘴巴？
嘴巴怎么了？
他反应慢半拍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哦，原来有面包渣。
窗外吹来一阵清风，蔫头耷脑的学生瞬间被激醒，这才窸窸窣窣响起了朗读的声音。
等段凌修再次回来时，已经是早读之后了。
刚回到座位上，还没来得及坐下，沈宸就从教室的另一边窜了过来，简直比猴子还灵敏，
“阿修，快！作业借我抄一下！”
夏纪然和段凌修的座位在第一组的最后一排，沈宸一过来，就夹在两人中间，声音有些大，夏纪然皱了皱眉头，然后捂住耳朵。
段凌修抬手指着桌上的卷子，“自己过来拿。”
“哦。”沈宸擦了擦手心的汗，冲着段凌修眨了眨眼睛，然后把手伸到桌子上，一把捞起卷子，对他鞠了个躬。
“谢谢大哥！”
循着声音，夏纪然不自在地抖了一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简直太油了。
榨油机都没他油。
待沈宸走后，夏纪然想起来自己也有几道题还没来得及写。
但段凌修桌上的作业已经被瓜分完了。
夏纪然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察觉到他的目光，段凌修皱了下眉，“怎么了？”
原本夏纪然还想问他几道题，但看到段凌修冷冰冰的目光时，又不说话了。
“没事。”
他嘴巴动了动，手指无意识地扣着卷子的边角，不一会儿，卷子的边角就皱成了一团。
“班长，班主任找你！”
教室门外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夏纪然循声而望，是一个头发有点凌乱的男生。
“好。”段凌修站了起来，从桌上顺手拿起一张表格。
然后又出去了。
趁上课铃还未响起，夏纪然认认真真研究剩下的几道题。
即使是课间，教室也安安静静，大部分学生都在补作业。
夏纪然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还没来得及思考，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写作业呢。”
祁野从后门的方向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此时的夏纪然还在纠结题目，因为数学简直太难了，这些题目看的他整个人都在发昏。
所以在看到祁野时，整个人也显得有气无力，只是懒洋洋地对他打了声招呼。
“是啊。”
祁野的坐姿很随意，椅子的靠背被他挪了一个方向，正对着走廊，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
教室后面聚集的学生比较多，几乎是眨眼的瞬间，就有一个女生不小心把祁野的手臂撞了一下，顺着惯性，原本搭在桌上的手被甩在了空中。
几乎是瞬间，祁野抬头，骂了句脏话。
“对、对不起！”见撞到不该撞地人后，女生结巴了一下。
“没事。”祁野摆了摆手，烦躁的挪了一下椅子，把手搭在夏纪然身后的椅被上。
正准备同夏纪然说话，却看到女生还呆滞的站在那里，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动不动。
他皱了下眉，目光转向她，“你怎么还不走？”
“哦。”反应过来后，女生微红这脸，逃也似地跑开了。
女生走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祁野将目光转向眉毛紧紧团在一起的夏纪然，问：“哪道题不会？”
夏纪然指着选择题的最后一道，“这道……”
“这道啊……”祁野抽出他手里的卷子，把桌子往前挪了一下，又翘了个二郎腿。
“给我看看。”
“谢谢。”夏纪然乖乖地坐在祁野旁边，看着他从他的笔袋里拿出一根黑色签字笔，然后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跟哥客气什么。”
……
这时系统终于忍不住开口。
【……宿主，祁野的成绩是年纪倒数第十三名，从来没有出过最后一个考场。】
经过系统的提醒，夏纪然看了眼正在认真算题的祁野，然后那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胳膊，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这道题你会吗？”
“怎么就不会了，”祁野抬头，把草稿纸翻到另一面，“你可不要小瞧我。”
夏纪然兀自点了点头，将背挺的直直的。
看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计算过程，夏纪然信了，再说了，祁野之前还帮过他，之前成绩差可能是在扮猪吃老虎吧。
在他看来，祁野虽然表面上是成绩差脾气坏的校霸，背地里可能有在偷偷学习，不然也不可能这么自信。
而且他还帮他打了那个渣男发小，一定是好人，不然现在他就躺在icu里面了。
正在夏纪然思绪飞扬的时候，祁野已经把答案算好了。
“这道题选b。”
他把卷子推到夏纪然面前，但夏纪然皱着一张小脸，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某处，很明显，是思绪飞走了。
他抬起手，在夏纪然眼前挥了又挥，少年才反应过来。
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将视线移到试卷上。
祁野的目光顺势下移，然后看到少年腰际宽大的校服往里面深陷了一大片。
校服格外宽大，将少年地身形完完全全包裹住，在少年伸懒腰的那一瞬间，白到几乎称得上透明的腰显得盈盈一握。
祁野的眸色闪了闪，喉结滚动，这还是男生吗？
腰怎么这么细啊……
“选b啊……”夏纪然把脑袋探了过来，看了一眼草稿纸上的过程。
……没看懂。
他又重新看了遍题目，开始自言自语，“其实我也觉得是选b。”
俗话说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
所以选b也没什么毛病。
系统：……
几乎是少年脑袋探过来的那一瞬间，夹杂着淡淡清香的洗衣液的味道迫使他瞬间清醒。
祁野耳根泛红，不自在地往后挪了一步。
“不过你写的解题过程我有点看不懂……”夏纪然抿着唇，还在纠结这道题的解题过程，他抬头看他，“你能给我讲一下解题过程吗？”
“哦，好。”
祁野瞬间惊醒，他从桌上拿起笔，又挪了一下椅子，离夏纪然进了一点，“由于函数是偶函数，所以……”
两个人就这样凑在一起，一个敢讲，一个敢听，听的那位还极其认真。
一道题听下来，夏纪然感觉自己人都快没了，脑袋比之前更晕了，笔记记了一大堆，实际上一个字也没听懂。
但他还是竖起了大拇指，“谢谢。”
“不用，我厉害吧？”
“……厉害。”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祁野嬉笑了一声，顺着杆子就往上爬，“那我和段凌修比谁更厉害？”
夏纪然有点纠结。
这个确实不太好讲。
主角讲的他起码能听懂，校霸讲的他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虽然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确实什么都看不懂。
可能是他讲的太深奥了吧，他叹了口气。
夏纪然选择不说话，因为这有点得罪人。
“有那么纠结吗？我和段凌修比到底谁更厉害啊？”
虽然夏纪然没有说话，但祁野却有种步步紧逼的意味。
“你……”
好歹校霸也给他讲了这么长时间的题，他不能不识好歹。
就在他说完的那一瞬间，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滴！任务成功，奖励积分200，剧情完整度+3%，主角黑化进度+3%】
夏纪然有些惊讶，“怎么任务突然就完成了？”
系统：【……你抬头。】
夏纪然抬头。
然后就看到了脸色阴沉的主角，就站在他们面前，面容冷峻，毫无情绪可言。
几乎是瞬间，夏纪然的肩膀不自在地打了个哆嗦。
“我就是问了个道题，怎么就突然打击到他了？”
系统思索了一会儿，【可能，主角见不得别人比他厉害？尤其是那人还是个常年驻扎在倒数第一考场的学渣。】
夏纪然了然。
应该是这样没错。
没想到主角这人还挺玻璃心……
这可不行啊，夏纪然摇了摇头，内心都不强大，怎么当的了主角？
一时间，他看段凌修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许多。
“可以让开吗？这是我位置。”段凌修居高临下地睨了祁野一眼。
面对那道冷冰冰的目光，夏纪然目光躲闪，可祁野却丝毫不怂。
甚至还伸出腿，大剌剌地摆在段凌修的桌腿上。
“你俩竟然是同桌？”祁野的语气稍微有点惊讶，还有一点点的嚣张。
对于祁野的话，段凌修充耳不闻。
“让开。”
原本祁野都准备让开了，但听见段凌修这么嚣张的语气，瞬间就不想让了。
甚至还极其不爽地换了个姿势，“我就不让，你能怎么样？”
“是不能怎么样。”段凌修的语气一如往常。
他指了一下刚刚祁野讲的那道选择题，“这道题选a。”
“看你认真分析了半天，连最基本题的都能算错，还在这里给我同桌教。”他的语气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你配吗？”
“你配吗？”这三个字就像沉重的石头一样，一拳一拳砸在祁野的心口上，压的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来气。
选a这两个字更是给了他偌大的讽刺。
看着祁野远去的背影，系统突然感慨。
【真没想到在主角面前就连校霸也是个纸老虎。】
夏纪然：“……我也没想到。”
怪不得他听不懂啊。
原来不是他的问题。
这样他就放心了。
段凌修扫了一眼桌上的卷子，然后对他说：“把书翻到第二十八页。”
“啊？”夏纪然呆滞了一秒。
“愣着干什么？”段凌修皱着眉头，“怎么，你还想让那个abcd都分不清的家伙给你讲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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