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七零后妈咸鱼带娃日常 > 第169章 chapter169
    许望连连点头,“对!就是卫生巾。欸?你也知道?”


    许问点点头,不光知道,以前还经常用。


    这个以前得追溯到上辈子。


    这辈子很入乡随俗,出嫁前在家里跟着朱美珍她们用的是草木灰月经带。


    许问不知道别的地方,七十年代的妇女怎么解决例假问题,反正在魏庄大家都用月经带。


    一条圆柱形的红棉布带,里面装上干净的草木灰。


    干净湿透了就再换一条。


    说起来这些都应该是卫生巾或者尿不湿的祖宗。


    许问开始的时候根本无法接受,有道是由奢入俭难。


    她一个后现代习惯用高端卫生巾的人,突然恢复这么原始,不抵触才叫心大。


    只是抵触也没用。


    穷,是原罪。


    一肚子学问要遮遮掩掩,满腹生意经也得独自消化。


    她不是伟人,没有跟时代抗衡的魄力。


    反正让她为了赚钱去做生意,然后被抓住去游街去判刑,她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就只能屈于现状。


    连月经带都能接受了,用木棍擦屁.股这种小事自然也能接受。


    一直到婚后。


    结婚之初,许问算是全职宝妈,被路远征供养。


    他给的钱很足,足到许问舍得买奢侈的卫生纸日用。


    公社里供应的卫生纸有点像后现代卖的原浆布艺纸,就是那种褐色的纸张。但是柔韧度差得太多。


    也就比她上学用的作业本稍微手软一些,仔细看,上面还能找到麦杆类小碎条,确实很原汁原味。


    尽管这样,已经是全公社特别奢侈的用法了。


    来一次例假用好几卷卫生纸,每一次都得扯一大团,然后折成很长的菱形。


    在彩虹岛上,生活条件就上一个档次。她去鹏城的话,去搜罗一些外国牌子的卫生纸。


    不是媚外,人家的纸软。


    现在小夏初擦屁.股也是用这个。


    许望连声啧,“你说都是一个妈生的,为啥你脑子就比我们都好使?!”


    桑小青则皱眉反对:“那得挺贵吧?会有人买吗?反正我知道现在供销社里如果进了白卫生纸,一年都卖不出去几卷。”


    许问自动略过许望这条让她心虚的感慨,回答桑小青:“会有人买的!你看现在政府已经在鼓励少生孩子了。大街上的条幅都成了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子。你说这要成了真,以后一家子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哪会舍不得买纸尿裤?”


    去年就开始有相关政策提出,明年应该就会落实计划生育相关政策了。


    “反正你自来是个有主意的。你说行那就一定行!”桑小青也不过多反对,“那你开厂钱够吗?我跟你哥还有点儿。”


    许望也忙道:“我也有!”


    许问摇头,“很感谢两位姐姐的好意!但是,说句你们不爱听的,你们那点家底在开厂这事上只是杯水车薪。就是不够塞牙缝。我想去贷款!”


    桑小青连忙捂许问的嘴,“你可小点声!让咱爹听见,这个年也别想好好过了!”


    许家也是代在这里,一家人又不是好吃懒做,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贷款。


    当年许问爷爷生了很严重的病,掏光了家底还不够。


    但也不能看着人咽气,许秋石就贷了款。虽然觉得利息有点高,但好歹能活命。


    结果老爷子没救回来,欠了一屁.股利滚利的高利贷。


    就因为这样,现在许家穷死,宁愿一家八.九口挤在一张炕上都不肯去贷款。


    借钱只借个人的。


    许问拿开她的手,恢复说话的自由:“没那么夸张!我知道咱爸以前上过当。不过我要借的是公家的钱,不会被坑的。不过,事成之前,麻烦你们先别跟爸说。我把事办成了再说。”


    许望跟小青已非昔日吴下阿蒙,痛快地点头。


    又聊了几句,许望就跟谢德春回家去吃年饭。


    许家很快也开席。


    大大小小一桌子八口,还是很热闹。


    朱美珍叹息一声:“这少了小征,还是有点冷清。”


    许闻翻个白眼,“娘,也不是我说你。我才是你亲儿子!你对路远征是不是有点过于好了?”


    许问扯了下唇角,浅笑了一下,没让许家人看出她的失落。


    自打两个人认识至今,似乎是第一次分开过年。


    早就做好了分开的心理准备,所以自打许问单独北上以来,一直还算适应。


    过去最初四天以后,也没觉得像第一次分开那样那么想路远征。


    结果,越到年根底下越扛不住。


    万家灯火,共享团圆,唯独缺了她的他。


    现在朱美珍提起路远征,许问鼻子有点酸。


    也不知道他从彩虹岛离开了没。


    也不知道在海上漂多久,是否顺遂,平安?!


    有了许闻打岔,朱美珍也没再提路远征。


    主要她也没空提。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家家户户自己在自己家里团圆,许家也不例外。


    今年却不一样。


    这个邻居家端来一碗鸡,那个邻居家送来一盘肉。


    一顿饭的功夫,家里原本自己做的菜全部换了出去。


    朱美珍直呼血亏。


    但,人情往来讲究的就是你来我往,赔点赚点都是心意。


    许问也没想到自己二十多岁的年纪,还能吃一回“百家饭”。


    许秋石胃口也不好了,放下筷子对许问道:“都知道咱们初六南下。这几天家里肯定会来各色的人。你确定真一个不带?”


    许问摇头,“肯定得带。但是,我只想带聪明能干的。那些偷奸耍滑的我肯定不愿意带。”


    许秋石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说了句“有些时候不是你资料怎么样就怎么样!”


    许问纳闷,她招工人,不是她挑选还能是谁说的算?


    想再问,许秋石却不打算再说。


    这个问题,许问在八一年的大年初一有了答案。


    在魏庄公社,过年期间还有一个风俗叫串席。


    意思是除了正常的走亲访友拜年之外,还有一些诸如发小啊结拜兄弟啊之类的会自发组席。


    今天张家,明天李四家,人还是那几个人,就是换着家的吃。


    这种习俗多数是男的,女孩很少会参加,大约因为嫁人后就见不着了。


    往年朱美珍只需要招待许闻那帮子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小青年。


    初一下午,家里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领头的许家人都认识,是他们生产大队的队长,王大军。


    剩下两个都有些眼生。


    眼生仅限于许问。


    明显朱美珍跟许秋石都认识。


    许秋石连忙迎上前。


    许问纳闷地问桑小青,“这两位是谁?咱爸妈怎么那么热情?”


    桑小青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好像许问不认识他们是犯了大错一样。


    “一个是我们生产队的大队长,一个是望姐生产队的队长。”桑小青解答完,又幽幽补了一句,“我跟许闻结婚我们大队长是娘家的主事人。”


    事实上,许望结婚,谢德春他们的队长是就是他公公,桃源大队的大队长是送嫁女中最重要的宾客。


    也就是说,许问应该都见过他们。


    许问眨眨眼,“那会年纪小,不记得了!”


    桑小青接受了这个说法,结婚前的许问话特别少,不爱交际,不认识人也很正常。


    “奇怪!这个人怎么都凑到咱家来了?”桑小青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们能来的理由。


    许问倒是很快猜到了个人的来意:“劝咱爸收破烂的。”


    “啊?”桑小青眨眨眼,没听懂。


    许问却也不多说。


    来了客人,朱美珍要张罗做菜,许问得自己带小夏初。


    外面太冷,许问不顾小夏初的反对,强行把咿咿呀呀抗议的她抱进里屋,放在炕上。


    小夏初虽然才六七个月,也是个鬼精灵,知道这个麻麻不好说话,说不走那就是真不走。


    又哼唧了两声,见抗争无望,老老实实躺在炕上啃脚丫。


    许问则支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酒过巡,桃源大队的生产队长先开口:“老许!咱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也就不跟着藏着掖着的。你带小年轻出门长长见识赚点钱这是好事。我代表全生产队的老人感谢你!”


    王大军说着还真站起身来给给许秋石弯腰鞠躬。


    许秋石哪敢担,忙起身拦着,“老哥哥,你这不是折我寿?”


    王大军摆摆手,“你干的是大好事。不怕的。”


    许秋石知道这阵仗由不得自己反对,早早按照许问教的往她身上推:“这个功都是我女婿带着女儿折腾的。我要有这本事早早奔出去了,哪还能在地里刨食吃?!”


    王大军犹豫了一下,跟另外两个生产队的大队长对了下眼。


    别人不清楚,王大军却知道许秋石说的是实话。


    许秋石是好人无疑,但好人往往没什么大本事,这也是个事实。


    所以这事怕真是许问或者说许问那个男人张罗的。


    这么一想他有点张不开嘴了。


    轮到许望的公公,谢国昌开口:“亲家。咱也不是外人。你知道我就是个直性子,藏不住话。不管这事是你的主意还是问问的主意,咱都不能这么办事不是?咱们天天喊着共同富裕!同甘共苦!你不能只把个生产队吃苦能干的都挑走。光剩下老弱病残,咱们剩下的队员吃什么喝什么?”


    桑小青生产队的队长跟许秋石是最生分的一个,不好意思开口,只点头附和,说“对,对!”


    见谢国昌开了口,王大军也只能打边鼓:“老许,我知道你顾忌什么!谁家生产队里没个二球八蛋的刺头?就因为这样,你才更得把他们带出去。叫那一个个的生瓜蛋子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才能消停一些,不是?”


    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愣是不给许秋石反对的机会。


    他很着急,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下意识往里屋看去。


    许问把小夏初递给桑小青,自己打开门出来,笑语晏晏地打招呼:“位叔伯,你们就别难为我爹了!他老实你们都知道。要带人上岛的是我,决定用谁不用谁的也是我!


    位叔伯的意思我也挺明白了。说白了咱们都是一样的意思。我想带生产队里勤快本分干活麻利的走,你们是想他们留。你们有你们的理由,我有我的原因。怎么说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要不然本着公开公正的原则,咱们投票?


    看看勤快的愿意跟我走,还是泼皮无赖愿意跟我走!”


    泼皮无赖无疑只是少数,比起种地,大家肯定更愿意跟着许问去赚钱。


    投票的话,他们得输。


    个队长一致摇头,都不同意投票。


    一时间谈不拢不说,气氛越来越僵,个队长心一横,威胁许问:“那你们就一个也别带!要不然我不给你们写介绍信。”


    许问抿了下唇,眼中闪过一抹不快。


    现在这年代出行还是不太自由,出门出了必要的身份证明还得有大队开的介绍信。


    坐火车、住宿都得要。


    许问确实被气到了一霎,随即笑了笑:“既然各位叔伯这么有诚意,那咱们也没必要再谈了。你们尽管去拦。反正我们一家人的户口随时可以迁走。实在不行,我可以让我男人单位发公函过来要人。


    全国都在拥军拥属,想必位叔伯,不至于这么点觉悟都没有。”


    个队长把底牌都亮了出来,没想到许问根本不吃这一套。一时间有点束手无策。


    而且话说到这份上,没有缓和的余地,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吃许家的饭,只能悻悻离开。


    谢国昌愤愤不平道:“许家也不知道怎么养的闺女!一个比一个骄纵跋扈!一点都不尊老爱幼!”


    王大军凉凉地瞥他一眼,“那也是你当初媒六娉把人家娶回去的!”


    谢国昌:“……”


    语塞了一瞬,朝王大军怒目而视:“你哪头的?你们生产队的人报名可最厉害!要是她把青壮年都带走了,我看你明年的生产任务怎么完成?”


    王大军长叹一声:“明年的事就明年再说吧!反正他们一家子,这次回来,把口粮钱给得足足的!重点是他们根本没领口粮。这样我们队还能抽点粮食扶贫。我比你好交差的多!


    再说,许问这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吃软不吃硬。要我说你就不该那么早去威胁她!”


    “你少马后炮!”谢国昌也一肚子气,“你早怎么不拦着?再说,刚才你不也点头同意了?”


    “你俩都说不给他们开介绍信,难道咱个一起来的,我还能独善其身不是?”


    桑小青大队的大队长,是最束手无策的一个,苦着脸道:“两位老兄弟,现在被将了一军,你们说怎么办可好?”


    “又还没输!”谢国昌哼唧了两声,“好歹我也跟他们许家是亲家。我回去好好劝劝我儿媳妇,让她串个线!”


    王大军指了指,桑小青娘家生产队的队长,“依我看,你劝儿媳妇,不如他去劝桑家人好使。许望跟许问是亲姐妹,穿一条裤子的。但是桑小青却是许问的嫂子,她开口,许问绝对会给面子。”


    “那你呢?”


    王大军耸耸肩,“我什么都不用做。”


    尽管许问说迁户口走,但是许秋石跟朱美珍不会走的。


    他们上了年纪的人都讲究落叶归根。


    年轻人就好像刚学飞的雏燕,扑腾着小翅膀往外飞。


    但是年迈的燕子更愿意往家飞。


    还是那句话,许问不是没良心的人,她不会留给生产队一个老弱病残的队伍。


    再说,个生产大队,都要跟她出去赚钱,他就不信许问能用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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