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蒋并没有把车停下，“不行，顾哥特意说要把你送回家的，我要是把你放在小区门口被他知道了铁定会骂死。”
“……我还没吃晚饭，我得先去小区门口买个饭吃。”她回想了一下刚才趴在床上的男人，“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攻击力了吧。”
“噗。”小蒋在前面没忍住笑出了声，“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平时他连话都不愿意多给我们一句。”
“这样么？”她有些好奇，“顾霖平时很凶？”
“什么凶不凶的，我不知道，”他瞬间改了口，“老板那叫英明神武。”
“好吧。”她耸耸肩，“我先走了，今天还是要谢谢你了，那么老远的送我过来。”
小蒋转过头，“没事没事，路上小心。”
齐恬恬下车后在小区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点关东煮，就回到了自己家中。
等她洗好澡开始吃关东煮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了。她揉了揉已经饿到没知觉的肚子，一边拿起一串关东煮，一边打开了手机准备刷刷新闻。
三条未读消息齐齐地弹在首页。
她逐条打开：
第一条，是何雪喊她明天帮忙带个早饭，因为她今天要去父母家住，路程比较远，所以明天可能上班会有点赶。
第二条，是陈景辛问她有没有到家。
第三条，来自于十分钟前，顾霖发的：没吃晚饭？
[齐恬恬：好的小雪，我知道了。]
[齐恬恬：刚到家呢，明天在联系吧。]
[齐恬恬：是啊。]
消息刚编辑完，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是陈景辛，“才到家吗？那个vip病房的情况不太好？”
他就割个痔疮有什么好不好的啊？！齐恬恬无力吐槽，只能随便说两句：“还好吧，主要还是和患者做了一些沟通。”
“这么晚做沟通？齐医生真敬业呐，”电话里的男人带着愉悦的笑声，“没什么，我就关心你一下，早点睡吧，明天见。”
她莫名被说得有些心虚，附和着笑道，“明天见。”
电话挂断之后，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陈医生讲话的时候她总会莫名的紧张……是因为他爸爸是院长的关系？好像不是。还是因为他长得比较有气势？她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也不是。
算了，不想这些了。
忙碌了一天之后的困意袭来，她放下手机，草草将关东煮吃完以后就直接去睡了。
一条已编辑的消息静静地躺在对话框里，等待着发送。
第二天。
“小齐，准备一下和我去查房。”她刚刚到办公室里，迎面碰上了已经换白大褂的张主任。
她赶紧应过，把早饭放在何雪的桌上以后赶紧换上工作服追了出去。
“二十二床的这个病人比较麻烦，你还是要多注意一点他的，和护士站也提一下。”张主任一边走路带风似的把所有病床过了一遍，一边不忘回头叮嘱她，“病例记得更新。”
“好，我知道了，老师。”齐恬恬跟在后面，捣蒜般地不住点头。
把所有的病人都过了一遍之后，张主任带着她走向了电梯，“楼下vip病房也要去查一下房。”
“好。”
“对了，”两个人站在电梯里，张主任突然开口，“我上午坐完门诊，下午可能会去省里参加培训，就不收新的病患进来了。到时候许医生会负责手头的几个病人，你协助他就好。”
“好，我知道了。”她点点头。
两个人说话间来到了vip病房，张主任走到病房门口敲了敲门，“有人么？”
很快门就开了，小蒋从里面探出了头，他先是看到了张主任，“主任你好啊，快进来。”随着门拉开，他又看到了站在旁边的齐恬恬，“齐医生又见面了啊，早上好。”
张主任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一眼齐恬恬，她只能有些尴尬地接话，“是啊，又见面了。”
“正好你们过来，我先出去买个早饭，你们忙。”小蒋说着离开了病房。
走进病房，顾霖和昨天一样整个人趴在病床上，身上还盖着一条薄薄被子。听到两个人的声音后，他略微转头朝张主任轻轻颔首。
才一个晚上没见，面前的男人就变得憔悴了起来。
漂亮的的凤眼下挂着两个泛有乌青的黑眼圈，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微微泛青，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他的手悬在床边，青筋分明，上面还用胶带粘着滞留针装置，针脚的位置微微泛红。张主任迅速地拿起他的手看了一眼，“这个针的位置跑了，等会让护士给你换个手扎。”
“好。”他摆了摆手，算是回答。
“今天感觉怎么样？应该比昨天好多了吧。”张主任笑着说道，“我来帮你看下伤势。”
听到这句话，床上的人瞬间一僵，紧接着开口，“张主任……”
“哦对，”张主任一下子反应过来，她一边走向顾霖一边说道，“小齐，去外面和值班的护士沟通一下，数据什么的也都看一下，有没有问题，等下来和我汇报。”
本来站在旁边准备凑上前一起查看伤势的齐恬恬愣了愣，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等她去外面全部问清楚回来之后，张主任已经把床上的被子重新给他盖上，正在脱一次性手套，“伤口长得不错，等会儿护士就会过来帮你把棉花拿掉就舒服点了。”
“谢谢医生。”
“你这两天还是住在医院里，等——”张主任话说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满脸歉意地举起手机往外走，“不好意思啊，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这下病房里还剩下两个人。
空气安静到有些尴尬，齐恬恬抱胸靠在门边，随意问道，“你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床上的男人发出带着鼻音的闷哼，“这么趴着，还能怎么样。”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她挠挠头往前走了两步，正好可以看到顾霖露出的半个毛茸茸的脑袋，以及……和精致的五官毫无关系的两个巨大黑眼圈。她有些好奇，“昨天没睡好吗？”
话音刚落，本来趴着的男人一下子支起上半身，转过头满脸怨念：“你知道蒋贺他打呼声音有多大吗……我一个晚上就在数他的呼噜声。”
“噗，那你不喊醒他呐？”她一下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顾霖看见对面的女人一只手掩嘴笑着，白皙的脸颊两侧漾开两个小小的酒窝，恍惚间就回到了她给他递情书的那个时候。
……
刚刚体育课下课，他一手拎着校服，一手拿着水瓶，和舍友一起往教学楼走。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一个男生突然拦住了他，“给你，你的信。”
他看着手上粉红色的信封，又看了一眼面前比他还高还壮的男生，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这……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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