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呢?”明玥忍住心中的怒火,直直地看着这明予思。
只见明予思紧咬着唇,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知情的只怕还以为明玥怎么虐待她了,又是跪又是一副要哭又忍住不哭的样子。
真的,但凡是个男人来瞧了,没有不心疼的道理。
她显然也没有想到明玥会拒绝,毕竟据她所知,这沈大人夫妻来都是十分慷慨大方之人,沈大人愿意为将士们无偿送上粮草,自己不过是管这沈夫人要上区区一株人参罢了。
所以她在反应过来后,柳眉一竖,“我在外听闻,夫人乃心善如活菩萨,但凡有人求助必然是会伸出援手的,更何况蓝将军乃国之栋梁,夫人更该搭手一把才是。如今夫人不愿意,莫不是有什么私心?毕竟我还听闻,沈夫人与云夫人来往十分密切……”
她先是一脸正义言辞,后来又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打算的表情,这副欠打的样子,便是高华芝也忍不住了。“我看要死的不是那蓝鹤唳,而是你最应该去看看大夫才是,好叫大夫给你瞧一瞧,那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说罢,只朝明玥道:“不必理会这种神经病,我是怎也没有想到,那明太傅虽是有些老古板了,但也不至于养出这样的蠢货东西。”
明予思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反而因为高华芝的怒骂,以为自己果然猜中了,这沈夫人就巴不得蓝鹤唳快死,这样一来,这边关就无人压制那宫兰亭了。又想到这镇国公府原来老公爷在的时候,也是这夏王朝一等一的的武将,怕不是现在这镇国公嫉妒了蓝鹤唳,所以想要取而代之吧?
不然这高华芝何至于如此激动,还辱骂起自己来?
想到这些,她心中不免是生出一股怒火来,冷冷地朝着高华芝看过去,“怎么?你是不是巴不得蓝将军重伤不治,好叫你家那没用的夫君代替了他?呵,你做梦!你以为陛下有那样糊涂么?你也不看看秦道几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话音落下,只听得‘啪’的一大声,那明予思身子都歪倒在了地上,一脸难以置信地捂着被打的脸,也顾不上那嘴角的丝丝腥甜,怒目圆睁,“高华芝,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骂什么不好,骂人家男人没本事?
“打你就打你,怎么还要专程给你挑个黄道吉日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要不是老娘看你可怜,被丈夫休了,亲爹又卧病在床,老娘真是忍不住一巴掌你劈在这里算了!”高华芝是有武功的,就算并不是很高,但要打死明予思这样弱不禁风的女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阿酒早在对方恬不知耻开口,还妄想道德绑架明玥的时候,她就想动手的。如今见了高华芝做了自己没做的事情,忍不住扬起大拇指朝她晃了晃。“我总算知道,那蓝鹤唳为什么宁愿要娶一个半路遇到的女人,被别的女人骗,也不要她了,这等满脑子不知道装着什么的蠢女人,谁受得住?”
说罢,又瞥向了怒得喘着粗气的明予思道:“你爹娘真是可怜可悲,生养了你这么一个东西,自己亲爹命不久矣,也不见你上半分心,反而是贪生怕死的蓝鹤唳,为了不愿意继续上战场,假意受伤,叫你这样牵肠挂肚。”
“你胡说,我夫君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休得污蔑他!”面对阿酒的那些怒骂,她没气,却是因为阿酒骂蓝鹤唳,她才记得怒回。
明玥眼见着这一幕,忽然想起了那个一心一意要和那林家母子俩长相厮守的顾淡浓。她还以为,顾淡浓已经是独一无二的恋爱脑了,但事实证明,恋爱脑这个词的兴起,绝对不是因为一个人。
特么是因为真有这样一个群体。
她看着还在为蓝鹤唳开脱的明予思,无奈叹了口气,“蓝鹤唳死不了,你回去吧,别把最后这点体面都给丢了。”不然的话,她就叫人给打出去了。
但事实上明予思爱情至上,她才不要什么体面,不但和那阿酒高华芝对骂,还能抽空明玥心思歹毒,残害忠良等。
于是最终还是被赶了出去。
她这个蓝将军的下堂妇,上一次也是这样被那蓝鹤唳爱上的那个女人给赶出来的。
多半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她在大门外狼狈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扶了扶那有些凌乱的发鬓,继续在门口叫骂。
骂这沈夫人明玥是如何歹毒等。
只是明玥来这北州也那样久了,新开起的羊毛坊,不晓得解决了多少人的生计问题,不但如此还提高了绵羊的养殖率。
因为这羊毛坊的建造,使得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割下来的羊毛往何处售卖了。
以往,那都只能是连毛带皮剥下来,还要给把皮子给熟好,不然很难出售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那绵羊一年两次剪毛,白给挣了许多银子。
也正是这般,叫沈煜十分担忧无法融入夏人的那些青柠塔的北戎老百姓们,现在也都几乎是恢复了生机。
还有这城中,明玥也开设了一处小些的烧碳坊,眼下正出银钱修葺书院,还开设了女子私塾,如今已经有不少普通人家的小姑娘入学了。
她做的好事,那件件桩桩都是数得出来的。所以仅凭着那明予思一人之言,谁能当回事?
甚至是有那听得不耐烦的,觉得明予思着实过份了去,只忍不住道:“姑娘我说句实话,你也别气恼。”
明予思还以为对方要帮她说话,还带着泪珠儿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对方。
哪料想得对方却说道:“那蓝将军哪里配用什么千年人参?他那么大一个将军,在这里解决不了将士们的衣食问题,反而还要求沈大人出手帮忙,去了那南方,才上战场又受了伤,他这样没用,就不要出来学人做什么将军了,这简直是给我们沈大人添乱!”
那人说罢,一时有些气愤起来,甩手就走了。
他人倒是走了,却有路人留下,十分赞同这路人的话。
明予思气得脸都绿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太傅大人家小姐的仪态,只当街破口大骂起来。
最后还是那蓝鹤唳在府里晓得了,只打发人将她带回去。
他哪里有那样重的伤?不过是找个借口说伤势严重了,免得万安帝又拿自己替七皇子挣功勋,他可没宫兰亭和沈煜那样傻。
主要他觉得自己也没那本事啊。
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明予思不但信了,还跑去沈家闹这笑话。
他也是越想越气,等着明予思回来,便叫人带到自己跟前来。
明予思委委屈屈被蓝鹤唳的人带回来,如今见了蓝鹤唳下床了,心中顿时一喜,哪里顾得上先前在沈家以及沈家门口所受的一切委屈,只兴奋激动地要朝他扑过去,“夫君你的伤势好了?”
只不过还没靠近蓝鹤唳,就被蓝鹤唳给无情地抬手给拦了,“明姑娘,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他实在想不通,他又不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就是个想要混吃等死的罢了,不知道这明予思到底看中了自己哪一点?
他这一声明姑娘很明显是伤到了明予思,下意识地捂着心,满脸的受伤表情,“不,你答应过我爹,会好好照顾我的。”而且明家不也给了宫里的明贵妃帮忙了么?“你的那一纸休书,我不认。”
“这不是你认不认的问题,我答应你爹,可是你爹也答应了我旁的,这些事情你还小不懂,反正咱们成婚这么久,老子一根毛没碰你,你可别赖上我。”蓝鹤唳急了,但又可怜这明予思,到底是不忍心将她给赶出去。
又怕她再扑上来,所以连忙喊人来,只吩咐人将明予思给送到偏园里去,然后直挺挺地躺到那床上,忍不住仰天长嚎,“妈的,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又不是做将军的料,也不想做什么将军,他就想有点钱取几房美貌妻妾而已。
这几年里,要不是为了银子,他才不做那孙子,明明是那女人和明太傅的事,偏要把他扯进来。可怜那狗皇帝,还拿那女人和他孩子来挟制自己,天晓得自己多恨那女人!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过现在这糟心日子。
躺在床上又越想越是不对劲,那老头子当初不是说,只要自己给他将女儿带离上京,他也会找时间离开上京么?
可如今这病重的消息都传来了,他怎么还没告老还乡?他闺女和自己也没有关系了,他怎么还不来把人接走?
唉声叹气一回,转头继续睡,一时又想起上一次去沈家的时候,瞧见一个姑娘,正是自己喜欢的成熟姐姐,瞧她那装束,该是没有成婚。
只是对方一看就不是个寻常人,怕是自己也入不得她的眼。更何况如今自己为了保命,跑回这北州,只怕人心中就更瞧不上自己了。
他这般想着,只觉得万般不如意,但又能如何?只能继续躺平。
而沈家这边,那明予思这样一闹,自然是没引出什么风波来。只不过到底叫人心中有些不悦。
几人就此事论了一回,方转了话题。
又得了云绮那头来的消息,只说聂夫人回去,将那宫情和宫忆音的后事安顿好了,过一阵子也要启程来这北州了。
宫兰亭手里如今没有兵权,南方又在打仗,朝廷那里自然顾不上她这么一个老遗孀。
所以她来这北州,倒是顺利。
只是等她到的时候,另一则消息从上京传来,那明太傅病故了。
不过如今南方战事未歇,他一个老头的死讯压根引不起谁的重视,明玥他们这里听进了心里,只因那明予思在北州罢了。
但也没有去多管,如今南方战事已经逐渐延升到了江南,听说上官棠已经几番几次派人去元家了,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以近来元十一都十分担心,他虽不愿意回到他母亲病逝的地方,可也始终挂记着自己的家人。
沈家商行的生意,也多受到影响,尤其是那澜州。
更担心战火蔓延到澜州,所以一个月前,明玥就已经去信,暂时将那边的商行铺子都关闭,货物也不再走那头。
她的信才寄过去没几天,还没到就得了高老大和孙少卿的信,说是吴州已经打起来了,大量的老百姓们涌入澜州,雍城也难保,到处都是难民流窜。
因此明玥这里和沈煜一商议,便又快马加鞭去信,只叫高老大那里和孙少卿商议,杂货铺和商行里的人,所以愿意,一家老小都迁移到这北州来。
反正这北州地大物博,还有一个几乎空荡荡的青柠塔大草原,最缺的正是人。
没多久,就得了那边的准信,他们要迁移来。
明玥看着那回信的时间,心里甚是担心,和阿酒叹气,“只怕战火比咱们预想的都要严重。”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半点留恋都没有,就立即搬离了住了几代的家园呢?
而且这么多人要来,这边她也要做出安顿来。
阿酒只安慰着,“夫人也不必太担心,三师姐他们亲自去接,应该不会出事的。”
又说南方这战火,居然打了这么久,正儿八经的战开了几场明玥不清楚,但是以那上官棠,还有难民起义的王铮,一个南方盐商发家揭竿的周汝声,三人已经将那南方分得清清楚楚,比那地图上都要清楚,各占一方,略有三国鼎立之势。
至于朝廷派去的上官锦筠,先是像样地打了几场,但奈何朝廷粮草跟不上,也只能守在彭城,避免这些反贼们上京。
其实,早的时候出一个宫兰亭,应该一切就都平定下来了的。
但是奈何皇室信不过宫兰亭,朝廷大部份官员又觉得,他守着这被北戎人更让人放心些。
而原本这北州的兵马一轮又一轮地调走,如今北州其实是没有什么可用的军队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也并不影响北州的经济正常发展。反正这里偏北又靠着北戎,周边就是偏僻的西北,所以战火自然是不会打到这里。
打仗本身就最是费钱,谁会来花钱抢这么个破地方呢?
所以比起那岌岌可危的南方,这以前常年总是被战火牵连的北州,居然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这里安全,涌进来的人也就多了。
那原本荒芜着的街道,房屋也住满了人,沈煜接受了明玥的建议,开始由衙门组织建造房屋,但衙门必然是没有这么多人,所以就有了招标现场。
这边热火朝天大建设中,孙少卿和高老大的队伍,也在两月后抵达。
人不少,所以明玥专门将他们安置在了一条街,那条街的街也改成了澜州街。
住的人,自然也几乎都是澜州那边来的人。
这么多故人相见,自然是有说不清的欢喜,尤其是府里那几个小管事,当初除了余娘子母子之外,其余的父母亲人都远在澜州。
空青八角他们的亲人也都跟着迁移来此,只是奈何他们启程来的时候,澜州新任的知州大人已经降了上官棠,所以那上官棠的人军队进城,也引得不少其他难民进来,自是死了些人。
八角家里,便剩下他母亲和两个姐姐,姐夫们则被抓了壮丁充军,生死不知,兄弟们也亦是如此。
所以如今就生下他母亲与两个姐姐带着一堆孩子。也亏得他这几年攒了些钱,不然这么一大家子,还真是叫人脑壳疼。
人多了,事儿也多。
反正这一年后几个月里,明玥都在忙碌里度过的,等那高华芝催促她去庙里烧香,她才发现已经许久没去求菩萨保佑出海的孩子们了。
二月份,听沈煜说卢大人因一桩案子,气得辞了官,与沈夫人同去了琅琊王家。
隔了没多久,明玥也得了卢晴玉的消息,只说上京一片风声鹤唳,好些个朝廷命官的家眷,已经开始找出路了。
她夫君讨了个外任,虽是个小官,但是能远离上京的风声鹤唳,去的也刚好是李烬夫妻俩说在的岭南。
明玥得了这消息,心想再好不过了。本来还担心卢大人父子俩都辞官去了琅琊,那卢晴玉一个人在上京如何是好?如今晓得他们到岭南避祸,也是松了口气,而且那边还有迟若华这个表姐妹,也是有照应。
也是这个时候,明玥才意识到,这夏王朝,怕是真的要覆灭了。
战火虽未延到这西北,可是天下是真的乱了。也亏得北戎人如今也自顾不暇,听说去年那北戎王庭就开始出事了,几个王子也在争相夺权,不然的话,他们即便是没有能力开战,但也不会放过这种好时机,少不得是要来青柠塔和北州掠夺一二的。
不想她和高华芝感慨北州王庭夺嫡之事,却见高华芝一脸神秘兮兮地将脑袋凑到她身边来,“你没发现,我夫君有快一年没在家里了么?”
明玥是发现了,可是秦道几不是一年到头都在外跑么?
她愕然之际,便听得高华芝说道:“如今这北州,除了宫兰亭手里那几千兵马,也就是衙门这点人了,南方那边又彻底乱了,难保北戎人没有什么想法,你家夫君便想了个馊主意。”然后害得他们俩夫妻分离。
明玥听得这话,一脸震惊地看着高华芝,分明就不信的样子。
“真的,这事儿我起先其实也不晓得我家那口子到底去了哪里,后来才发现,他给我的回信里,那纸张是北戎都城金州才有的。果然我第二次问,便问出了缘由来。”这个秘密憋在心里半年之久了,她早就想找个人分享的。
明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所以,北戎那王庭之乱,是他们俩一手挑起来的?”
“话可不能这样说,不给北戎人找点事做的话,只怕早就没了什么青柠塔和北州。”高华芝连忙开口,生怕明玥将自家夫君和沈煜给定义成那奸佞之人。
明玥听得这话,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生死攸关之际,谁还那样圣母?这首要自然是顾着自己才是。我就说嘛,这北戎人乱得太蹊跷了,怪不得听厝木说,神女山那股北戎人没再进山骚扰他们,感情如今那塔拉德的后人也是去了往金州争权夺利了。”
而随着南方战况,各方势力占据割地,硬是将西北和上京给生生切断了联系。
于是这北州之事,便以沈煜为主。一项项惠民政策执行落实,空荡荡的军营里又逐渐住满了将士。
又一年,那靠近北州这边,自封为王的王铮总算得了空闲,想要将这西北几州据为己有,这才发现,自己的兵马根本没有办法踏入北州境地。
北州节度使沈煜在他们打仗的这两年里,虽然不至于将这西北边境打造得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厚实,但王铮也觉得,花费兵力在这偏僻的西北却不划算,还是要用来对付上官棠和那周汝声。
所以便彻底没在管西北。
他的撒手不管,沈煜虽还只是这西北节度使,但其实如同这西北之主无异了,加上当年青丘州盐田案子和李家案,大部份的势力几乎都牢控在他手中,又在青柠塔有着数万匹战马,北州军营里的将士也逐渐充盈。
所以即便是那王铮想要打过来,西北也丝毫不惧。
又说这两年里,蓝鹤唳早就跑了。
真的是撒手跑了,大概是在他那伤势好了没多久,他自己留下一封信和那明予思就走了。
出乎意料,那明予思竟然是万安帝的亲女儿……万安帝对明太傅有夺妻之恨,所以他把万安帝的女儿养大,然后挑了蓝鹤唳这么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女婿。
他原计划是想要报复万安帝,可没有想到万安帝丝毫不在意明予思这个女儿,所以明太傅是被活活气死的。
他死了,蓝鹤唳也跑了,听沈家去往西域的商队说,在那边好像看到过他,已经娶妻生子,还做起了生意,对沈家商队,也是颇为照顾的。
而明予思,真的是一心一意,那眼里只有蓝鹤唳,亲爹养父是谁她也不在乎,到处找蓝鹤唳。
听得蓝鹤唳出现在西域,有一次竟然偷偷藏在沈家商队里,意图跑去找人。
可是那蓝鹤唳成亲几年都不曾碰她,可见是真的不喜欢,人都躲着,连上京的姐姐和侄儿都不管。
虽说是个没感情,也非同父同母的姐姐。
但蓝鹤唳是真的想摆脱她,所以沈家自然是不可能带着她去,发现后立马就遣送回城。
明玥觉得她留在这城里又是后患,但把她送去上京,中间又隔了几个州府,上京那边也不见得接收她。
因此也就继续让她留在蓝鹤唳原来住的地方。
只是军营中主事的,如今正是那宫染夜和陈少鹿两个小将。
而这期间,沈煜也单独城里了一个衙门,专门审查各种案件的地方,有些像是个小些的刑部,将在马场主事的章邯之给调遣过来。
这算是满足了章邯之一心所求。
青丘州那边,有不少曜族人开始下山,原来他们只接受明玥的意见,女人生产期和小孩儿下山。毕竟不管怎么说,山下的环境都比山上要好,生产的女人和才出生的婴儿,如何熬得住?
即便是他们如今有那暖和牢固的树屋。
可是女人和小孩一下山,男人们在山上,总觉得少了什么,也就常常下山来看望妻女。
久而久之,一个个小小的部落在山下建立,男人们则组成了狩猎队,一年上山几次,每次一个月不等。
那边负责曜族人安顿的,正是陈大人,不过很多事情都还没安排好,所以并不算完善。
因此沈煜得了陈大人那里的信,便同明玥商议,“再过半个月,煌月也该到北州了,不如让她去?”
明玥一时便想起当时从布云河边回来的时候,煌月对于这曜族人的未来规划高谈阔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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