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本文没有血腥暴力元素,男女主只是在逛鬼屋,都是游乐场已知虚拟,谢谢。】
秋雨连绵,阴云盖日,客流量巨大的游乐场因为连续的雨季而人烟稀少,过山车、海盗船类的高危刺激性设施都宣布关停待开。
巨大的黑伞后倾,露出伞下女孩子娇俏笑颜和青年俊美凌厉侧颜。
闻越蕴会选这样的天气来游乐园,纯粹是因为不喜欢晒和……在家里面对陆离铮久了,腰有点儿受不了。
出门前他们正窝在懒人沙发里如若无骨的追刑侦剧,尺度/大且没打/码,刺激感闻越蕴暂时原谅了逻辑缺陷,突发奇想地问陆离铮,“要不我们去鬼屋玩吧?”
算下来她长大后还没有和陆离铮真正意义上的去过游乐场,年少那会儿忙这忙那,去过两次游乐场都是有拍摄工作,休息时坐着喝水吃冰淇淋,陆离铮给她扇风,高中倒是组织过秋游,但那是高一,陆离铮还没有转过来。
“现在吗?”陆离铮垂眸看靠在自己肩膀的小狐狸确认。
闻越蕴睨窗外细雨,犹豫道,“想现在,就是不知道开不开门。”
“开的,抱你换衣服?”陆离铮温润回。
“不用了,我自己换就好。”闻越蕴一股脑儿地爬起来冲进衣帽间,顺带锁了门,睡前运动过度,她懒床时常加剧,需要出门的日子里陆离铮会提前叫醒哄半天,顺便提供帮忙洗漱和换衣服服务。
上次衣帽间的门关好,灯也被灭掉,人陷在各类布料的擦.蹭包围里,被抓着脚踝拽回去,软毛地毯和层层掠过如毛刷般的衣角带来新奇的触感。
失去感官后陆离铮的炙.热坚.硬被放得更大,耳垂被捏搓,嘶哑含欲地嗓音灌入耳廓,“既然蕴蕴今天这么不想起床,就干脆不要起了。”
她很努力的逃脱,扑进材质偏硬的区域,冷杉的气息浓郁,胡乱扑腾几下摸索到纽扣,硌的难受。
“喜欢在我的西装里?”陆离铮低笑,“那满足你。”
闻越蕴迷迷糊糊的想你这人怎么占有欲这么离谱,走神被发觉,陆离铮抚着她逼问,“在想什么?”
破碎断续的奶音从喉咙被撞出,“西装的醋,你好过分。”
闻越蕴还想说女孩子们喊‘我蕴’你都要瞅人家两眼,可没能吐槽出来,因为陆离铮直接让她知道了自己还能更过分一点儿。
手指点麻花般在衣架里筛选,最后落定在套刚刚才挂上没两天的jk套装上,是朋友店里的新品,还没全面开售,习惯性的先给她寄过来了,同样寄来的还有时令新鲜的一大捧花束。
当年闻越蕴当模特时常合作的那位对鲜花狂热而偏执的lo裙店主姐姐在两年前成功完成了行业生态转型,边卖衣服边开花店了。她不当模特后店主姐姐还是会在每次上新前给她寄新品,并且在第一次寄的时候说明了缘由,“我没别的意思,不需要你再当种草姬帮我拍图,只是单纯觉得你穿好看,热衷于给喜欢的妹妹寄我参与设计的衣服而已。”
闻越蕴宣布和陆离铮的婚讯后没几天就收到了巨型包裹,店主姐姐愣是把过去大几年里店里出过的情侣款、合适陆离铮尺码的都给她打包补过来了一份。
足足洗了三桶洗衣机才收拾好,衣帽间又新开辟了个专门情侣装区域,她前天晚上没事干,在衬衫领口用银丝绣了自己与陆离铮名字的尾字。
白底银线,灯光下闪闪发亮,或是贴近才能看清,闻越蕴莫名热衷于这种隐晦又闪耀的小细节。
版型优越到可怕,粉嫩的格裙褶皱压线平直,白色长袜包裹着骨.肉匀称的小腿,在旁的陆离铮西裤熨贴,白衬衫穿得松垮恣意,半数塞进裤线中,半数外露,若隐若现勾勒出劲瘦流畅的腰身,领结的款式和格裙配套,都是粉白。
闻越蕴扎了只蓬松的丸子头,画淡妆,青春洋溢,满意的举着手机对镜准备拍全景的时候,陆离铮忽然低头吻了下来。
定时拍摄的设置没关,直接记录下了这幕。
于是发社交软件合照的时候干脆放出了三张,顺手艾特了店主姐姐。
左一:情侣jk正经合照。
中间:被揽着腰配合接吻。
右一:口红花掉脸颊绯红和唇角可疑的沾染口红。
仅闻越蕴下电梯到上车的间隙里,这条评论转发就过了五千。
[今天是高中生和学生会会长吗?风纪委员标识了解一下!知法犯法!罚吻三个!]
[我觉得是我老婆超可爱乖乖女和桀骜不良少年的组合,有代餐文吗?]
[只有我一个想问,店主啥时候上架吗?别教人插花了店主,出来卖小裙子了!]
较为离谱的是第二条回复底下被点赞顶到页面显示的。
ht陆离铮:[请把“我老婆”三个字去掉。]
——[好的妹夫,但其实我说的就是你老婆。]
——[捞,妹夫好沉啊,给我上去。]
闻越蕴侧目笑盈盈地喊正打方向盘的陆离铮,“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吃醋了,你都是直接抱着缸喝的。”
陆离铮回轮开直线,反客为主问,“就那么喜欢别人喊你老婆?”
“……”闻越蕴决定跳过这个危险到明天可能下不了床的问题。
游乐园位于京郊,占地面积巨大,囊括各个年龄向游玩设施,避园翻新过数次,常来常新,屹立不倒,是帝都扛把子的游乐园,会给每位入园的游客都会发一份地图。
闻越蕴和陆离铮直奔半山腰的主题鬼屋,传言是坟地改建,噱头十足。搂着陆离铮举伞的手臂,闻越蕴不再看脚下的路,而是将周遭的景致收入眼底。
马卡龙配色旋转木马和绚烂的摩天轮矗立烟雨中,雨丝模糊视线,朦胧里梦幻感加剧,拐角的路牌下立着只白色的糯米团子小海豹,她觉得眼熟,频繁回头好几次都没想起是在哪里常常见到。
身边的海豹元素实在过多,窈窈用水族馆养了只竖琴海豹,也可能是挼多了,看谁都像自家海豹。
鬼屋不算在游乐场门票的项目内,需要额外支付一笔费用,前台的气氛就已经打满。
收银员姐姐穿着道服,身后的墙壁上挂着太极八卦阵图。
入场须知就立在仙鹿摆件旁,很讲究的隶属手写。
[为保证用户安全及体验,本鬼屋限制年龄为十八岁至四十五岁,每次最多入屋四人,最少两人,不接单人通行。
患有幽闭恐惧症、抑郁症、躁狂症、心脏病、高血压、脑血栓等病症的玩家请提前告知工作人员。若游戏过程中有任何不适请及时告知工作人员做出相应处理或终止游戏……如因玩家原因,导致工作人员受伤或主动触碰真人npc等情况,将立即终止游戏,并由责任玩家承担相应赔偿责任。][1]
非常懂法的没有说让体验者签订根本无效的免责协议之流。
闻越蕴搓着手跃跃欲试,拍陆离铮的肩膀豪迈讲,“我们打个赌吧,要是我没有害怕的话。”
她压低声线咬耳说,“接下来一周做不做和做到什么程度都有我来主导。”
陆离铮挑眉,黑眸噙着玩味的笑意,“那要是蕴蕴害怕了呢?由我说的算?”
闻越蕴自诩是血浆片下饭选手,对恐惧元素无感,不假思索回,“当然。”
话音刚落,头顶的白炽灯开始频繁闪动,墙边散出幽蓝光芒,凛冽的凉风自四面八方吹来,脊背蔓出阵阵寒意。
前方入口处亮起红烛,后方响起阴森可怖的细弱尖叫,驱赶着体验者入内,踏入烛火区域的瞬间身后的大门缓缓合上,最后一抹明光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凉风骤然加大,幽微的烛火摇曳,忽明忽暗,最终全然灭掉,空气中浮动着似有似无的血腥味,长条物体自顶篷垂坠拂过耳后,随后又直愣愣地擦蹭过脸颊,闻越蕴伸手去碰了下,粗细长短不一,冷而凉,能摸出鳞片感,该是在模仿毒蛇盘顶之流,凄厉的尖叫并不能影响她的判断。
声音轻柔,自带嘲讽技能点,“热塑性橡.胶,弹性强,方便拉伸塑形仿真,可是蛇的鳞片应该做硬质哎。”
“嗯哼。”陆离铮轻哼。
两人闲庭信步的穿梭在黑暗中,模拟电压不稳而闪烁的光斑令人把目前所处位置的布景看个大概。
废弃的医院走廊,墙壁被道具血浆泼洒,候诊的长椅上坐着个穿破旧病号服的骷髅头,手往前伸直指着问诊处被电锯穿.膛而过,半跪在台面上的人偶。
“哇这个人.体真不错哎,好精致。”闻越蕴摸着人偶的指节,又抚到关节连接处,惊喜不已,“没白花钱,电锯惊魂医院版,整挺好。”
“比我手好看?”陆离铮不咸不淡地发问。
闻越蕴习惯了他无差别吃醋的水平,却还是必须要承认,她的不淡然因素全来自于与陆离铮掌心紧扣时传来的温热体温,视觉沦陷,嗅觉受到攻击,只有触觉感官被无限扩大,带着薄茧的掌心摩.挲着细嫩软.肉,带起阵阵酥.痒。
有太多次都是从玩弄对方的手指,接着舔.舐手掌开始的情.事,这样紧张刺激的氛围里不该有绮.念,可就是那么发生了。
闻越蕴挣开陆离铮的手掌,又伸回原处,指腹轻柔的在掌心划了两笔,再穿过臂弯挽住。
昏暗和凌厉的叫声里,陆离铮喉结的滚动和轻微的吞咽音被完美掩过。
挑开沾血的挡布,踏入病房布景,远处传来低沉断续的钢琴曲,伴着模糊空灵的吟唱,惨绿的光线扯着巨大影子来回游弋覆着人白布的病床间。
闻越蕴倾耳仔细辨别着曲调,带着点儿犹豫说,“莫扎特,安魂曲?”
“应该是。”陆离铮答,那声音像是破损磁带放出的,很难辨别每个音符。
闻越蕴心无旁骛地听音识曲,忽然迎面而来疾风和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地向后弯腰去躲过,脚下忽地踩到滑腻液体,平衡感顿失,不受控制的朝后栽倒。
千钧一发之际,想奋力挣脱陆离铮的手,不把他带倒,而陆离铮偏要伸手去拉。
“砰”想象中的痛感没有席来,闻越蕴被冷杉气息的环抱拥住了,后背贴靠着紧实胸腔,她无措的哭腔发问,“没事吧?摔痛了吗?”
陆离铮陷在刚刚开启的软垫装置上,撞击音是鬼屋后期配的,真实到可怕,把人性拿捏的分寸不差,头抵着发旋宠溺哄,“乖,没事的。”
闻越蕴不肯信,她刚准备起身,天花板突然发出剧烈的异动。
眼前豁然开了个大洞,直挺挺地砸下什么东西,接二连三的打击感摧毁理智,闻越蕴翻身张开手臂,把整个人瘫倒最大范围,想去挡掉身下的陆离铮。
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后颈,风声里是阴翳的窃窃私语,对心爱之人的担忧在这一瞬膨胀爆.炸,彻底摧毁掉心理防线,泪水不由自主地淌出眼眶。
血腥味渐浓,陆离铮敏锐的察觉到两声异响,他飞速翻身将怀中人和自己的位置翻转,利落的将她护到身下,冷静道,“宝贝儿,没事,乖。”
闻越蕴在陆离铮的安抚中收拢失措,反应过来他背后是柔软的垫子,陆离铮单手屈肘撑在她身上,空出只手去蹭脸上喷溅到的血浆,黑暗里他望向自己的眼睛明亮如星,引着闻越蕴镇定,彼此的呼吸缠.绵交.错,她昂头吻突兀的喉结。
余光里是灰白的影子,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们都没有脚,而长到拖地的衣物沾染着刚刚喷射出的血浆,每移动一下就会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痕迹。
陆离铮环顾四周,又从兜里摸出块话梅糖,冲着远处的铁柜狠狠抛出。
“哐铛”脆而轻的响声过后,幽灵们变换路线冲着话梅糖的方向飘去。
声控设备!
闻越蕴屏息被陆离铮拉着蹑手蹑脚地站起来,缓步后缩的同时,话梅糖再度被抛出把幽灵往反方向吸引。
墙角侧倒着个巨型长衣柜,因为放倒的原因无法直接站姿容纳两个人,只能躺下,陆离铮先躺进去,闻越蕴再猫腰缩进去,整个人都趴到他身上。
幽闭空间中贴得严丝合缝,起伏的胸膛带动着对方呼吸的频率,闻越蕴附在陆离铮胸口,数着他的心跳,倏然抬眸,外界的幽光透过缝隙落进柜中。
她就借着那么一抹惨淡的绿看清陆离铮注视自己的眼神,坚定而温柔,无声诉说着,“万事有我。”
纷乱心跳与慌乱情绪都在对望中平静下里,有他在,什么都不必害怕。
泠冽的冷杉气息侵占性十足的对抗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温热的吻落到额前,带着十足的安抚意味,闻越蕴彻底宁定下来,正准备窥视周遭计划下一步,突然从缝隙中对上双赤红的眼睛,她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把脑袋深埋进陆离铮的颈窝,同时箍在腰间的手倏而收紧,后脑的手掌把她按得更深。
什么东西敲砸着柜门,一声又一声,听得人毛骨悚然,她不敢在抬头,怕再次对上那双窥伺的血瞳。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又安静了下来,宽大的手掌下移,抚到后颈,不轻不重的按了两下,又挪至脊背,衬衫挡不住热意,指腹划动,像是再写什么字。
闻越蕴认真的体味着每个比划,最后拼凑出个“乖”字。
混球本性不改!
磁性低醇的嗓音响起,陆离铮的声音很轻,“惊醒后声控,声源消失后按照既定路线浮动巡视,外面目前的幽灵不在,应该都去走廊了我们要冲出去。”
他伸手把柜门微微移动,再次观察着病房内的景象,确认安全后拍闻越蕴的臀,“先出去,一起走。”
“走。”陆离铮直接翻出来站稳,骨节分明的手指顺入闻越蕴的指缝,十指紧扣,不发一言,直接拽着她疾步往外冲去。
甬道潮湿渗水,青苔钻出墙壁的石缝,阴森寒意,但闻越蕴来不及体味这样的恐怖气氛,她只顾着向前,尖叫被远远的甩在背后。
他们朝着光亮的方向奔去,面前出现段中空处,要渡到对面,必须踏过摇晃的绳桥,桥以粗麻绳与木板连接,不长不短,桥下伸出白骨嶙峋的手臂。
陆离铮没有停顿,沉声喊,“不要放开。”
他率先一步踏上摇晃的桥面,以躯.体的重量艰难的固定一点儿,“来。”
闻越蕴毫不犹豫地跟上步调匆匆渡桥,刚站定抬眸就又被逼退了大半步。
面前是个大写的“奠”字,唯一通路的楼梯下段能看到两只刷着红漆的棺材,力量自相连的掌心源源不断的渡过来。
“小心台阶。”陆离铮提醒。
踩到平面后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彻底看清楚了新场景,中式恐怖的常见元素拼凑,棺材板内发出指甲抠木板的簌簌声及细弱吊着嗓子的求救音。
一团红色的物体对着闻越蕴冲撞过来,陆离铮本意是想拦,可意识到那是女性npc后止住了步调,冲她挥了挥手。
红嫁衣“小女孩”仰面发出诡异的笑声,见他们俩都不为所动,保持着怪笑后退离开。
空间安静下来,陆离铮勾唇,痞气地笑了声,“蕴蕴吓哭了,那算我赢?”
“出去再说。”闻越蕴惊魂未定的吁气。
隧道漫长的如同没有尽头,明灭烛火、风声水滴、尖叫和时不时落下的粘腻布条都在为了单人四位数的票价回本。
他们一刻都没有停留,紧握着对方的手,越过各类牛鬼蛇神,朝着光明奔赴。
闻越蕴原本是单纯的跟随方,她什么都不必想不必看,把全身心都交付给陆离铮就好了。
突然间停了下来,凉意自指尖渐升,闻越蕴皱眉看向陆离铮,他的面色苍白如纸,颤栗摇晃感直接被传导过来。
顺着陆离铮茫然的眼神望过去,挡在正前方的是扇门。
鲜红刺目的荧光屏上闪着“急救中……”三个大字。
闻越蕴恍然大悟,那是陆离铮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她上前半步竭力挡到他面前,高声呼唤,“陆离铮!”
“陆离铮!”再喊时带着急切的哭腔。
陆离铮的叹息声将她环绕,同时伸手直接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想揉进骨血一般,闻越蕴能感受到他躯体的紧绷僵硬,头顶传来闷声,“我没事,先出去吧。”
剩下的路很短了,这次换了闻越蕴打头,拉着他一往无前。
我与所向披靡毫无瓜葛,可在你无助惘然时,会成为你的支柱。
同步迈入明亮的出口时,都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浊气。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落,谁都不想再待在室内,相视一笑走近雨中。
山风裹挟着泥土气息涌进来,人彻底清醒了下来。
半山腰的观景台座椅旁支了巨大的遮阳伞,斜扫的雨丝偶尔随风横进来,陆离铮弯腰仔细的擦干,有折了两张纸垫好,才拉着她落座。
一瓶扭开的冰可乐被递过来,闻越蕴喝下三分之一又递了回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塑料瓶,仰颈喉结滚动,陆离铮一口气喝光,将瓶捏扁,扬手半空抛出,精准的落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跑动而散落的发丝被拨到耳后,陆离铮顺势落下个吻,这样的姿势让闻越蕴看不清他的神情,带着微不可察地哀伤,“是我输了,蕴蕴想怎么样,我都奉陪。”
“不要。”闻越蕴晃着脑袋躲过,回眸看向他,凑上去亲。
雨丝把伞下隔绝出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闻越蕴眸光流转,呢喃讲,“在上面好累啊,要做的,舒服的。”
“……”陆离铮扯唇角,无可奈何道,“我哪次舍得你自己来了?某些人要求又闹着累。”
“略略略。”闻越蕴装傻萌混,“说起来这个鬼屋真的很可以,布景道具能打九十,氛围感很好,心理攻势猛烈,是那种利用自己对同伴忧虑激发出的恐惧。不过想想也是,不是热恋的情侣或者互有心思的暧昧对象,大概也不会花这个价格来体验鬼屋。”
陆离铮大马金刀地坐回原位,手臂虚环在她肩头,捏了支烟没点,淡淡答,“是很可以,但更大的可能性是,这家游乐场是楚家的产业,鬼屋的设计者囊括了曲楚、应长乐以及你沈沁姐姐和多位心理领域佼佼者,不少场景设计和绘制是小芷应邀做得,大家实在太熟络了。”
过分了解一个人,难免对对方的恐惧产生共情。
比如刚才柜中的幽闭环境被敲击,离开鬼屋的闻越蕴会心悸多年前陆芷萝的遭遇,再比如最后一卡,设计者再赌体验者是否有过候在急诊室门口的焦虑紧张感,撞到了给知名恐惧,没撞到就当作布景板而已,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得。
沈沁早年读犯罪心理,后来从事刑侦一线工作,见过的死者搞不好比活人多,有精准的恐惧直入点。
闻越蕴也终于想起来路过的海豹元素为什么眼熟了,应长乐冬天常用来揣手的暖手宝周边就长这样。
“……”她哑然,“那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这个鬼屋是他们几个参与的?”
陆离铮低笑,侧头逆风点烟,悠悠答,“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蕴蕴没有问。”
倒还真是,人到了快奔三的年纪,家庭事业都要兼顾,不再像读书时每天照面。
平素各有各的忙碌,见面时候喝酒打牌寻开心,工作上的事情鲜少提及。
难道正开心饮酒到半程,突然扫兴的来一句,“我设计的鬼屋马上开始运营了,父老乡亲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吗?”
年初陆离铮被拉黑那阵子,闻越蕴因为作品瓶颈期而成日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拆拆绣绣,陆芷萝同为创作者,理解这种状态旁人劝说是添堵,更需要安静,有两个月没有来访,想来就该是那阵子做得鬼屋设计。
闻越蕴后仰,看着打印了卡通图案的伞柄,感叹说,“真好。”
挣脱了那种恐惧的人才能摊开来写成剧本用,应长乐和陆芷萝都已经走出来了,而陆离铮。
她反手去抓搭在肩头的手指,软糯问,“你还行吗?”
陆离铮侧头去吐烟圈,挑眉睨她,放浪讲,“在这儿啊?那等会儿,我让曲楚把园区监.控关了。”
“……”闻越蕴气得鼓脸,握拳去锤他胸口,娇嗔骂,“你给我正经点儿!枉费我心疼你!”
“正经不了啊。”陆离铮攥她的手腕,把人往怀里拥揽,“我又不是柳下惠,怎么坐怀不乱?蕴蕴教教我?”
闻越蕴教不了他,直接亲上去以吻封缄。
伞下风雨退避,有且只有恋人温暖的环抱与炽热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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