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修真学院直播日常 > 10、第十章
    “有些人要是连自己的威压都控制不住,就不要像个四处撒尿圈地的狗一样乱跑。”


    冷硬的女声带着十二分的嘲讽和挑衅,洛清秋走到凉亭前,目光冰冷地扫视着亭子中的两个人,最后目光落在盛君临身后的少年身上。


    “阮玉,我记得今日阁主特地说过,玉剑阁弟子无事不得中途离开晚会。”


    那被唤作“阮玉”的少年怯怯地低下头,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洛清秋先前的话实在难听,盛君临眉头紧皱,脸上带着几分怒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


    “不好意思。”


    洛清秋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萧束玉微笑地看向盛君临,一脸歉意地道:“抱歉,盛师兄,清秋这人一向不会说话,还请见谅。”


    盛君临掐着决的手被这么一打断,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学院内不准私斗。洛清秋是玉剑阁首席弟子,玉剑阁阁主程醉又是出了名的护短。纵是今日洛清秋挑衅在先,只要他先出了手,便讨不了好。


    他强行压下心底的怒气,看向站在洛清秋身侧的萧束玉。


    这人出声得真是及时。盛君临心里冷笑,先前分明就被那个春山院的新弟子迷了眼,人都走远了,还盯着人家离开的方向出神。


    “方才你们在那边看了半天不出声,等人走了才出来做好人,真是可笑。”


    “还有,萧师弟,你什么时候也成了个贪恋美色的人了?那个春山院的新弟子长得是好看,也不至于痴痴地看这么久吧!”


    “师兄说笑了。知好色而慕少艾,长得好看的人谁不喜欢呢?”萧束玉脸上挂着他一贯的温润笑意,“况且方才那少年容貌无双,已是世间难得的绝色了。”


    盛君临听他话里话外地夸赞那新弟子,便觉得心烦。他掩去眼中的不耐,转身向着阮玉说话时,语气温柔下来,“阿玉,既然玉剑阁主要求你们无事不得离开晚会,那你便跟他们先回去吧。”


    阮玉有些不舍,他偷偷看了一眼洛清秋难看的脸色,不敢违反阁主的命令,只能怯怯地点了点头。


    盛君临柔声地安慰他,“明天我便去你住处找你。”


    说完,他对着洛清秋和萧束玉冷冷地丢下一句“告辞”,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束玉笑着拱手,“师兄慢走。”


    见人走远了,洛清秋冷哼一声,“你一口一个师兄倒叫得好听。”


    她这一句无异于找茬了。学院之中谁人不知玉剑阁的萧束玉是最不像个剑修的剑修,待人温文有礼,倒像个世家公子。


    萧束玉闻言便道:“你生气了?”


    洛清秋是挺生气的,“之前盛君临向着那两个新生释放威压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盛君临说得不错,他们确实早就出来找人了。只是没走几步,便瞧见两个春山院的新生打扰了盛君临的好事。


    洛清秋秉着看热闹的心情没动,等见到盛君临竟然对着两个连炼气期都没有的新生释放威压的时候,洛清秋当下就想出手阻止,却被萧束玉一把拉住了。


    萧束玉道:“他们总要习惯的。”


    “青云学院不是只有一个盛君临。”


    “算了,你总是有理。”洛清秋朝他摆摆手,然后瞪了阮玉一眼,“还不跟我回去。有时间不去好好练剑,在这陪一个风流子弟虚度光阴。”


    阮玉一向害怕洛清秋这个冷冰冰的大师姐,被她一瞪,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嗫嚅道:“师姐,对不起。”


    洛清秋没有说话,板着一张脸,一看就是还在恨铁不成钢地生气中。


    阮玉不敢触她霉头。


    他面对萧束玉时就放松许多,想起盛君临的话,便有些好奇地问道:“师兄,你认识刚刚那个春山院的新生?”


    他倒不觉得萧束玉是对人见色起意了。以萧束玉的为人,他肯定不是个看重美色的人。他看了那新生这么久,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阮玉在心里猜测,一时想起先前被那两个新生撞见……白皙的脸忍不住又红了。


    “不认识。”萧束玉摇摇头。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眼眸中藏着一丝复杂,“不过是,见他长得像一个故人。”


    奚舟两人对后面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离开凉亭没走多久,便到了目的地。奚舟先前还挺好奇中洲的厕所跟华国的有什么区别,但被盛君临的威压一压,他现在仿佛就像在鬼门关附近走了一遭,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青云学院的厕所和他们想象中那种古老破旧的茅房差别很大,远远望去一座竹屋伫立山间湖畔,若不是门上挂着写着男女的牌子,都看不出这是厕所。


    竹屋里面,竹子搭起来的几个隔间全刻上了阵法,门上的木牌亮起时即代表这个隔间在使用中。角落处摆着苍翠的绿萝,木质的流水台上点着一盘熏香,一派风雅得不像个如厕的地方。


    浓郁的檀香味缭绕鼻尖。


    奚舟站在门口,迟迟迈不开走进去的那一步,“……在这样的地方解决我的生理需求,让我有一种罪恶感。”


    “我感觉我玷污它了。”奚舟道,“这檀香闻得我有点想念经。”


    段容殊站在他后面,丝毫不讲情面地在他后背一推,不耐烦地道:“进去吧你。”


    奚舟被他猛地推进去,一个踉跄差点扑街,他翻了个白眼,“你推人之前能不能先说一声,让我有个准备。”


    段容殊径自找了个隔间,点点头,“下次一定。”


    隔间的木门打开,在被他关上的瞬间,门上的木牌瞬间亮了起来,告诉外边的人——这隔间有人了。


    奚舟看着这不大的厕所,几个隔间门上的木牌都是暗下来的,他想起今晚这场晚会在场的是全部青云弟子,人数怎么也有上万人了,可是除了他和段容殊,这厕所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可见,中洲人是不用上厕所的。


    奚舟嘀咕着,也赶紧找了个隔间,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上完厕所出来,奚舟走到流水台前,他看了看这用竹管做成的水龙头,没找到开关在哪。他试探地把手伸过去,竹管水龙头上亮了一圈,潺潺流水从竹管里流了出来。


    ……感情这还是感应式水龙头。


    奚舟边洗手,边感叹,这青云学院也挺厉害的,跟国内也没差什么嘛。


    他洗完手,又捧起清水,洗了把脸。


    明明金丹修士恐怖的威压已经散去,他却仍然觉得那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感萦绕在身上。刚刚经过段容殊的打岔,奚舟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但脸上仍是一片惨白,不见血色。


    段容殊靠在竹屋门口,侧头看向站在流水台前的奚舟,皎洁的月光从窗子穿透进来,照在奚舟身上,衬得他一张清秀的脸愈加惨白。


    他有点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奚舟回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他低声地说,“我第一次感受到修士的威压,太可怕了。”


    “威压?”段容殊听得歪了歪头,“我怎么没感觉到。”


    “怎么可能?!”奚舟猛然一回头,惊讶地看向他。


    段容殊一脸认真,怎么看也不像是在骗他玩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盛君临释放出来的威压呢?


    总不能刚刚是他在做梦吧……


    等等……奚舟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不会就针对我一个人吧?!”


    “这也太过分了吧!”奚舟气鼓鼓地走到湖边的长椅上坐下。


    山间晚风带着一丝秋寒,月光倾洒,湖水微波泛着银光粼粼。


    段容殊看着浮光跃金的湖面,微微皱起眉头,眼里带着一股莫名的厌烦。安静了一会儿,他忽然道:“我不喜欢他。”


    说出来可能不信,段容殊从小到大几乎没遇到过讨厌的人,特别是像盛君临这样第一眼就让他不喜欢的还是第一次。


    奚舟附和地点头,“我也不喜欢他!明明就是他要在公共场合腻歪,干嘛一副我们打扰了他的样子,还欺负我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新生!”


    “算了,反正他是万重山的人,我们是春山院的,以后大概率遇不上。”奚舟叹了一口气,“中洲好像真的很危险啊……”


    段容殊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就写着四个大字:“你说得对。”


    两人在湖边待了一会儿,眼见晚会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他们才悠哉悠哉地走回紫云殿。奚舟出去之前还清醒着的辛华容这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奚舟和段容殊见状,为了不吵醒他,就安安静静地坐下。没过多久,晚会就结束了,众人散场。奚舟忙推了推睡得正香的辛华容,把他叫起来。


    “别睡了,散场了。”


    “唔……怎么了?”辛华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脸上就差写着没睡醒三个字。


    奚舟道:“晚会完了,我们要回去了。”


    辛华容“啊”了一声,顿时清醒了一半。他扭头看看周围,大家都站了起来,朝着殿口鱼贯而出。他这下完全清醒了,蹭地站起身,跟着大家一起回去。


    “……我怎么就睡着了呢……”辛华容懊恼地挠挠头,脸上怪不好意思地红了红,“都是那玉桂秋后劲太足了。”


    奚舟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一丝醉意,又想起青竹峰那几百台的山阶,不由得庆幸道:“还好我没多喝,不然今晚爬都爬不回去。”


    辛华容赞同地点点头,“你看起来确实很不能喝的样子。”


    乘着最后一班灵舟回到青竹峰,又是顺着几百台阶爬上半山腰。等回到学舍时,奚舟已经累瘫在床上里,两条腿像是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仿佛已经没了知觉。


    “呼……我高中体测……跑三千米都……没这么累的……”奚舟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气道。


    他仰躺在床上,看着段容殊坐在床上,脸不红气不喘的,不像是刚刚登过山,反而像是去悠闲地散了个步一样。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诶,段容殊,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经常被抓去参加运动会啊?”


    奚舟看着段容殊这一天爬上爬下的,还一点都不累的模样,体力惊人。这样的人放在高中,还不得次次都被体委抓去参加运动会。


    然而他就不一样了,他是自告奋勇要报名运动会都是会被体委打回来的人。


    体委:“你是别班派来拉低我们分数的卧底吗?”


    段容殊一边抬手把扎起来的头发解开,闻言抬头看了奚舟一眼,“我没参加过运动会。”


    发圈被他单手从头发上撸下来,然后套在手腕上。长发柔顺地散开,瀑布似地在身后批下来。


    奚舟忍不住朝他头上看了一眼,刚刚经历过高考的人,这惊人的发量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还好,我也是有头发的人!


    想到段容殊刚刚说的话,他不相信地道,“怎么可能?你们班体委这么好人的吗?我们班以前都是按体测成绩派人上场的。”


    “这种事不是很简单吗?”段容殊瞥了他一眼,脸上忽然变了个脸色。


    他一手握拳抵着唇,压低了声音咳嗽了几声,眉头微微皱起,眼眸低垂,睫毛轻颤,像是十分难受的模样。他带着歉意地抬眸看向奚舟,声音虚弱地说:“对不起,咳咳……这次的运动会,我可能参加不了了……”


    此时他散了头发,乌黑的发丝垂在脸颊边,配上他一副虚弱苍白的神情,当真是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奚舟:“……?”


    他一脸惊吓地瞪大眼睛,“卧槽……你……你……”


    磕磕巴巴地说了两个你字,奚舟终于憋出一句,“娱乐圈都欠你一个影帝。”


    回想起认识段容殊的这几天里,他什么时候不是一副冷冰冰的高岭之花模样。现在才突然发现原来他不是高岭之花,而是一朵演技精湛的白莲花。


    “感情你这几天这么高冷的样子,不是性格问题,也是根本就不想跟我说话呢。”


    奚舟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亏他还担心这人不爱说话以后在青云学院找不到朋友,天天拉着他说话。


    段容殊没有说话,抵在拳头下的嘴角却翘了翘。


    奚舟眼尖地瞧见了,嘟囔道:“你还好意思笑!”


    段容殊放下手,翘起的嘴角在拿开手的瞬间就压了下去,顿时恢复成平常冷冷淡淡的模样。可奚舟现在看着他,却觉得眼前的人一下子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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