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愣愣的看着楚衡,虽说是被娇养长大的,可在感知情绪上面,姜婵从未失手过。
眼下姜婵已经感知到,楚衡情绪的不对劲了,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吗?
正当姜婵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楚衡已经走到了面前。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对上了视线。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姜婵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急忙低头移开视线,才觉得好过一些。
低头的时候,再次让姜婵失了神。
好不容易避开了楚衡的视线,却同楚衡下摆的小猫对上了视线,这才让姜婵失了神。
阿爹不是说,这人是太尉之子吗?太尉这个职位也不低啊,这人怎么还穿着那件被勾破的衣裳呢。
而楚衡便是趁着姜婵愣神的功夫,自然而然的拿走了书。
等到姜婵回神,东西早就好好躺在楚衡的掌心了。
偏偏楚衡那厮还对着姜婵一笑:“听到姜姑娘这么说,我便更想瞧瞧这书上写的什么,还望姑娘见谅。”
话里话外都文质彬彬的挺谦谦君子的,可行为方面半点边都碰不着。
这么一套一套的直接都将人看呆了,都将东西拿走了,还再这里说些什么见谅的话,简直是多此一举。
姜婵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想看自己吃瘪的样子。
都这么气了,姜婵却也只能摆出一幅无所谓的表情,就怕这人再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看着小阿婵气鼓鼓样子,楚衡感觉莫名的自己心情都变好了。
总算是能看看这书了,楚衡仔细观摩着手中的书。
看样子这书有点年头了,有些记录的纸已经微微发黄,并且有些味道了,书籍的封面的字,倒是写的板板正正的。
异事录,楚衡眼里的狠绝显露,楚衡已经猜出这是一本怎么的书了。
楚衡要找的恰巧也是这一类的,自己是因为梦的缘故才这样的,那么阿婵呢!
这个念头直接让楚衡的心漏了一拍,可随即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若是姜婵同自己一样是梦境的话,不会是这幅模样,梦境那样真实,以姜婵现在的性子直接避之不及,怎还会有这样好好说话的机会。
心中的疑虑消减,楚衡才定下来心,有机会好好看看手上的书。
找了这么久的书,现在却好好的躺在他人手上,姜婵气都要气死了,可现在却要在一旁赔笑,真是没天理。
由于方才含双在那页上折了角,楚衡微微一翻便翻到啦这一页。
那些字一个接一个的跳入楚衡眼里,此时的楚衡险些说不出话,一是因为这书是姜婵要看的,其二就是这书上面的内容,同楚衡原本好要找的东西,大同小异。
种种迹象联合在一起,本就让楚衡不安的心开始重新跳跃。
“这书是有什么问题吗?”姜婵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自己一句话不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书就没了。
楚衡压下自己眼里的墨色:“没事,只是没想到,姜姑娘居然会喜欢这一类的书。”这话里更多的是试探。
听到楚衡的话,姜婵有一瞬是僵住的,随后笑着说道:“也就随便看看,学习一下知识嘛,技多不压身。”
说着话的功夫,姜婵的眼睛咕噜咕噜的只转,琢磨着什么时候,把书给抢回来。
这样欢快的语气,楚衡便明白,以姜婵这个不太聪明的小脑瓜,应该不会想那么深,眼下应当是安全的。
更何况在没有探清事实真相前,这件事只能称作为梦,梦又能怎么当真呢。
心中的不安消除后,楚衡便又成了那个老谋深算的楚衡了。
“还没有找到想看的吗?”楚衡望着后面书堆里的奋力寻找的含双,明知故问的说道。
“还好还好,就不劳烦楚公子了。”姜婵眼下只想将这人赶出去,自己本身就是偷跑出来的,在外面拖了这么久,事情却还只是起了个头。
“没关系,人多速度也快,说不定姜姑娘还能早点回家呢。”楚衡顺手拿起一本书,便开始翻看起来,丝毫没有将自己当成个外人。
楚衡将姜婵的小心思,摸的清清楚楚的,一套接一套,阿婵根本武侠营收。
姜婵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暗暗发誓,找到自己要找的书,一定要把楼下的掌柜给暴打一顿,收了那么大一片的金叶子,然后不干活就有点过分了。
就这样不大不小的屋里,站了三个辛勤劳作的人,含双负责从这堆茫茫书海里,找到疑似的书,楚衡负责将这堆书再次细细筛选。
至于姜婵嘛,她只是个无情的搬运工,负责将含双找来的书,一本一本的运到楚衡身边。
不出意外,两柱香的功夫,姜婵便累的气呼呼了,堂堂的丞相府小姐,现在居然成了个书童。
累的瘫软在一旁,气喘吁吁的摇着手,趔趔趄趄的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处,像只没有骨头的猫儿一样,直接瘫在了上面。
真的是太累了,没一会儿的功夫,瘫在椅子上的小人便没有动静,含双和楚衡担心的望过去。才发现只是累的睡着了。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找到有记录的书也只是薄薄一点。
楚衡仔细的看着书上的记录,这已经是皇城里最大的书阁了,可关于前世梦境的记载,却还是少的可怜。
更引起楚衡的注意的,还是书上的记录。
仔细翻阅这些书籍,楚衡便发现一个问题,只要是记载了这些事情的书,上面无一例外都会记载上城东的刘公子。
若是一本还好,可本本都有就有点说不去了,望着书上篆刻的字,楚衡便不免开始思考。
自八年前离京,再次回来一起早已物是人非,楚衡就是记得什么,也早就记不得了。
看来要找到一位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余光瞥到一旁还在忙活的含双,楚衡便来了注意。
“你过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你。”楚衡对着含双招手说话。
含双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书籍便过来了:“公子请讲。”
楚衡摩挲着书上的字迹,缓缓说道:“你自小便在京城吗?”
含双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头雾水的,却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奴婢自小便在京城流浪,后来小姐将奴婢捡回,自此奴婢也算是有个家了。”
说到这里,含双便停下了,后面的事情,实在是不适宜说出口。
楚衡细细琢磨着含双说的话,若是这样的话,含双对于奉先年间的事情,应当也是知道的,实在不行,总听过老一辈的人讲过吧。
“你知道或听过,奉先年间一位刘公子的事情,若是此人还活着应该也有六十往上了。”
含双懵懂的摇了摇头,平日里她满心满意都扑在小姐身上了,那里还有闲工夫关注这些事情。
看到含双的反应,楚衡也就明白了,若是还想要寻找的话,恐怕还需要一段时日。
这时,一旁椅子处发出了动静。
姜婵迷迷糊糊的起身,还疯狂的揉着眼睛,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刘公子啊,不会是向烟要嫁的那个吧。”
就连姜婵也没有想到,自己昨晚翻腾了一夜都没睡着,反而在书阁的一把破椅子上,睡的这么熟。
“你方才说什么?”楚衡敏锐的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刚刚醒来的姜婵脑子还不是清醒的,听到楚衡的话愣愣的说道:“不会是向烟要嫁的那个吧。”
“上一句。”
“什么刘公子啊。”
“你说的这位刘公子是什么人。”楚衡宛若饿了许久的恶狗,嗅到了肉的气息,便死死捉住一点的不放。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哎。”姜婵眼睛心虚的打转转。
向烟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要被自己家人给嫁给糟老头子,这种事情实在不好往外说,所以姜婵才这样支支吾吾的。
况且姜婵是下定了决心要帮向烟,所以嘴肯定是严实。
“你说出来,对你一直想解开的疑问有帮助,我也能为你想想办法。”毕竟姜婵脸上都写满了纠结。
楚衡望着姜婵,在旁人看不到的深处,皆是对姜婵的深情,浓郁的化不开。
“那哪儿是什么刘公子啊,那妥妥是个刘老爷,年纪一大把,据说是住在城西,好像还挺有钱的,家财万贯应该也是有的。”姜婵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听到这话,楚衡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却还是一言不发。
“你是想到什么了吗?”姜婵像只小老鼠一样,抬着头怯怯的问道。
“眼下只是猜测,我怀疑这位刘老爷,就是书中所说的那位知天命的人。”楚衡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梦境的事情,就有可以解答的人了。
“那我也要去。”几乎是楚衡话音刚落,姜婵就举起来自己的小手,感觉都都要蹦起来了。
一旁的含双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含双都不知道,她家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活泼好客了,平日里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屋子里躺着,难得有这么热心的时候,
“我不但是为了搞清楚事情,更是为了解决向烟的婚事。”姜婵义愤填膺的说道,一脸认真的表情好似过会就要干什么大事一样,在姜婵眼里这两件一样重要。
楚衡微微将脸转了回去,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眼里的笑意是止都止不住。
“只是今日有些太晚了,不如明日我们一起。”
“那说定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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