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其实已经有些过界了,毕竟江秋渔跟面前这人还是头一次见面。
可江秋渔说这话时的表情大方自然,丝毫让人感受不到冒犯的气息,反而有种想要顺着她的话点头的冲动。
江秋渔是故意的。
因为就在刚才,她不受控制地将伞罩在这人的头顶时,江秋渔清楚地从这人的眼里看见了微亮的光芒。
对方那张清冷的面容仿佛在刹那间有了血色,那双黑眸更是定定地看着自己,片刻不曾挪开。
极度的刺激和激动之中,江秋渔还有心思理智地分析这一情况——她认识我。
虽然她从未见过这人,但她莫名能够笃定,这人一定认识她。
知道她是江家的大小姐,江家唯一的继承人。
因为她看自己的眼神太奇怪了,仿佛整个视线都粘在了自己的脸上,这绝不是面对陌生人应该有的态度。
所以她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在幽暗的雨夜中拦下自己的车,为的是什么?
钱财?美色?
江秋渔不相信意外。
一个面容清冷绝艳的女人,突然冲出来,撞在自己的车前,一定是有所图谋。
没关系,江秋渔喜欢有目的的人,因为有欲望的人才方便掌控。
如果这人真是看中了她江家继承人的身份,那就更好了,能用自己已有的东西将人留下来,对江秋渔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她开出了自己的筹码,她有钱,很有钱,但也很孤独,需要陪伴。
江秋渔的暗示并不隐晦,这人如果真的想接近她,一定会答应的。
果然,下一刻,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便轻轻点了点头,“好。”
她的话很少,但江秋渔并不介意,看见对方果然如她所料同意之后,江秋渔有种意料之中的无趣,但同时又弯了弯唇角,心里涌上了另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没有说谎,父母都忙于工作,她不住在老宅,而是自己买了一套复式公寓,房子不算特别大,但平时只有她一个人在。
当然,那里很快就会再多一个人了。
虽然江秋渔说的是让她住一晚,但她有把握能让这人一直住下去,直到——她腻了为止。
女人也不知是否看穿了江秋渔的意图,她只是安静地看着江秋渔,所有深沉的情绪都藏在了那双漆黑的眼眸中。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看着江秋渔,江秋渔只会想把对方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但换成这个人,她好像并不抗拒,不仅不觉得恶心,反而还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雨太大了,你先跟我回家,我让家庭医生来给你做个检查,好吗?”
“嗯。”
江秋渔顺利地把人带上了车,她收起雨伞,不顾自己湿透的裙摆,从包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递给身旁的女人。
“你先擦一擦,别着凉了。”
这样一方小小的手帕几乎没有什么作用,最多只能擦擦脸上的雨珠,纯白的手帕上没有绣任何的图案,放在脸颊旁时,能够明显地闻到一股淡淡的桃香味。
江秋渔仿佛察觉不到她的动作有多亲密,把手帕递给女人之后,她又弯腰凑了过来,手臂横过女人的身体,纤细的手腕就放在这人的脑袋旁。
这人没有躲开。
她只是默默地看着江秋渔,不知怎的,江秋渔竟然觉得自己从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看出了疑惑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还是很乖地没有躲开。
这个认知取悦了江秋渔。
她勾了勾唇角,红唇距离身旁之人的脸颊只有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嗓音柔柔的,甜腻婉转,“雨夜不安全,还是把安全带系上吧。”
又是一个新的词。
林惊微任由江秋渔替她系好安全带,她眼睫微垂,看着束缚在身前的东西,心里默默地想,这叫安全带。
对林惊微来说,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唯一让她感到熟悉的,就是身旁的江秋渔,可惜阿渔好像失去了记忆,不记得她了。
林惊微轻抿唇瓣,额前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她舍不得弄脏阿渔给的手帕,只装作擦拭的样子,实则却悄悄用魔力烘干了湿发。
上一次在梦境中,林惊微看到江秋渔被残害致死时,就因情绪波动太过强烈而被迫从梦境中苏醒,因此她并不知道,江秋渔又经历了一次重生,还绑定了系统。
她只当眼前的江秋渔是那个还不曾被伤害过的江秋渔,林惊微看着身旁人含笑的眼眸,抓着手帕的指节收紧了一些。
没有人能伤害阿渔。
林惊微闭了闭眼,压下心底浓烈的愤怒和心疼,脸上不曾表露分毫。
她会替阿渔报仇的。
江秋渔不知道身旁这人究竟在想什么,她见对方的神色始终淡淡的,似乎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心里倏地有些不悦。
江秋渔:“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过。”
“我叫江秋渔,秋风清,渔火稀,江水澄澄江月明。”
“你呢?”
林惊微看向她的眼神格外深邃,话出口时,终于不再是一两个字了,“我姓林,名惊微。”
江秋渔眨眨眼,“是哪几个字啊。”
不等林惊微回答,她便径直冲林惊微摊开掌心,笑盈盈地道:“能不能写给我看?”
林惊微盯着眼前白净的掌心看了几秒,伸出指尖,在江秋渔的掌心里认真地写下了“林惊微”这三个字。
“惊微……”
江秋渔轻喃了一句,一时竟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我可以叫你惊微吗?”
江秋渔笃定她不会拒绝。
林惊微颔首,随即又轻声道:“那我叫你阿渔,好吗?”
江秋渔心里漏了一拍,阿渔这两个字,向来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这样叫她。
比如她的父母,比如……褚岚。
江秋渔的脸色淡了许多,她只嗯了声,便不再出声,而是转头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不过很快,车辆便驶入了地下停车场。
江秋渔的脸上又扬起了笑容,她带着林惊微走进电梯,“我已经给医生发过消息了,他待会儿就到。”
林惊微:“我没受伤。”
江秋渔眸光微闪,“检查一下总是好的。”
林惊微不再拒绝,她只安静地注视着江秋渔的一系列举动,尽量不表现出自己的茫然和陌生。
电梯到了,江秋渔率先走了出去,她在玄关处脱下自己的小皮鞋,又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新的拖鞋,“你先穿这个,好吗?”
林惊微低头看着面前的兔子拖鞋,“这是你的吗?”
“是新的,我没有用过。”
江秋渔顿了顿,神色自然地添了一句,“除了保姆之外,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人。”
她在告诉林惊微:你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
江秋渔认真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能逃出她的圈套。
林惊微的眉头舒展开来,她换了鞋,跟着江秋渔走进大门,在客厅停了下来。
“你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江秋渔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衣帽间,“我去给你找一套干净的衣服。”
林惊微没有跟着过去,她站在客厅,打量着房间里的装饰,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小的地方。
这就是阿渔住的地方。
对林惊微来说,这里的景色是全然陌生的,但她依然能够从某些地方看见熟悉的影子。
窗前摆着圆圆的坐垫,还有一方小小的茶几,阿渔会坐在那里,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喝茶吗?
墙上挂着黑漆漆的东西,林惊微不知道这是什么,她走近一看,里面隐约倒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这是镜子吗?
不太像。
林惊微克制住了伸手抚摸这东西的冲动,她怕弄坏了阿渔的东西,万一惹怒了阿渔,被赶出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林惊微认真研究客厅里的东西时,江秋渔也在衣帽间里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人已经骗回家了,接下来就该调查清楚她的身份,这人若是没什么背景倒还好,她只需要稍稍使些手段,就能将人留下。
万一她是某些人特意安排的……
江秋渔眯了眯眼,随手从一排衣服里取了一件紫色真丝睡袍,她摩挲着光滑柔软的布料,眼里燃起了兴奋的光芒。
不管她是谁,江秋渔都不会放她离开。
谁让她自个儿撞上来的?
林惊微等了半刻钟,江秋渔才从衣帽间里出来,她的长发微乱,笑容里有几分歉意,“惊微,里面太乱了,我一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只找到了一件睡袍。”
她把手上的睡袍递给林惊微,又领着对方往前走,“浴室在这边。”
林惊微慢吞吞地进了浴室,江秋渔见她连门都不关,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人的手段未免太直白了。
江秋渔在浴室门口站了起码一分钟,林惊微都没有主动将门关上,她拿着紫色的睡袍,似乎有几分无措。
江秋渔抬起左手按在玻璃门上,“你先换着,我也去找件干净的衣服。”
她说着,毫不犹豫地将门合上了。
她承认,这人的手段虽然拙劣,但她还是被诱惑到了。
虽然江秋渔如今的这具身体才只有十八岁,还相当稚嫩,但她上一世可是活到了二十三岁的,是一个完全成熟的女人。
她很喜欢林惊微的脸。
江秋渔笑了笑,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路过客厅时,她随手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
两分钟前,家庭医生给她发消息,说已经到她家附近了。
江秋渔回复:【嗯,不急。】
不等对方回复,江秋渔又道:【你待会儿记得抽一管她的血,检查一下。】
她可不想要一只生病的宠物,那就没意思了。
江秋渔心情极好地换了睡衣,随即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她的新宠了。
浴室里水声阵阵,哗啦的声音连绵不绝,江秋渔站直身子,轻轻敲了敲玻璃门,“惊微,你在洗澡吗?”
刚才还一副无措的模样,这会儿就敢脱光衣服洗澡了?
浴室里,林惊微皱眉看着眼前的淋浴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这东西莫名其妙开始喷水,冰冷的水珠淋湿了林惊微的长发,她穿着单薄的里衣,茫然无措地站在浴室中央,呆了半晌之后,才被江秋渔的声音惊醒。
林惊微思索了一会儿,几步走到门边,学着江秋渔刚才的动作,将手放在玻璃门上,慢慢拉开了浴室的门。
门外的江秋渔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吊带睡裙,柔软的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她在外面套了一件薄外套,遮住了两条纤细的手臂,脖颈和锁骨却一览无余。
林惊微忍住了靠近她的欲望,薄唇抿了抿,轻声道:“我……我不会……”
她活了这么多年,极少有不会的东西,当着道侣的面承认自己的无能,林惊微控制不住地红了耳朵,心里惴惴不安。
阿渔会不会嫌弃她太笨?
江秋渔听见这话,却是忍不住呼吸一滞。
她不会,是什么意思?
林惊微难不成,想让她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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