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难捱 > 第65章
    浴室的水流声哗哗啦啦响个不停。

    不到几米的距离, 声音变得格外清晰,程尔坐在沙发上,手指抠着边缘, 后知后觉意识到进入贺让骁的领地, 全身的细胞都在紧张地叫嚣着。

    程尔不安地四处看,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而耳朵里被时大时小的水流声占满,脑子无法正常思考。

    酒店房间套房内灯没有完全打开, 错落有致的地灯和一圈廊灯辉映着反而让房间内有种朦胧感。

    她身边的扶手上搭着他脱掉的衬衫,存在感很强,她看看衬衫又往旁边挪了点, 心跳还没完全平复。

    手机在灰色沙发上亮了亮, 是贺让骁的手机,界面上除了两条消息提醒,壁纸是一张她之前拍的小猫,鼻子凑镜头很近, 他当了很久头像那张。

    忽然想到什么,程尔拿出手机,搜索泡芙, 跳出来的软件竟然EAR。

    程尔愣了会儿, 她下载然后登录ERA,开屏广告瞬间抓住她视线。

    ——想你,耳朵先知道

    仿佛将私有的浪漫公之于众,程尔感觉心脏像是被挤压, 泛出一点细密的疼。

    很快开屏界面消失, 进入了正常的登录界面, 程尔去没心情登录进去看, 她将软件关掉了,然后重新进入界面。

    就为了看那句话,她如此重复了四五次。

    最后一次,她截图保存下来,她想贺让骁超过了本能。

    屏幕熄灭,程尔的心情稍微缓和,但下一秒又提了起来,浴室门打开,贺让骁换了套宽松的家居服走出来,他比之前更高,手压着毛巾搭在湿漉漉的头上擦,撩起视线盯着她看。

    黑发湿漉漉地垂在额前,他胡乱擦了下,有几根头发不听话地支着,或许是换了套衣服的缘故,程尔恍惚觉着他现在就是他们大学生该同居时的样子。

    他的脖颈和肩膀那块儿又红的明显,大概是捏出来的,喉结一动就欲得要命。程尔看得出神,带着水汽的手指在眼前晃了晃,她回过神来,浑身都作烫。

    程尔提醒他手机响了,他在她旁边弯腰拿手机。

    他身上水汽重,沐浴液的味道混合着水汽,有种极强的侵略性,短短几秒钟,让程尔一刻也无法忽视,心脏拼命地跳着。

    他看了一眼,无情地扔到一边,低下视线看她:“不去洗?”

    程尔没来由地又想到他买的那些东西,呼吸变得急促,视线不敢看他,轻声说:“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她刚起身,就被贺让骁攥住手腕,顺着他的手往上看,对上一双深深的视线,“耍我啊?”

    他握着的那片肌肤滚烫,潮湿的热意顺着肌肤往里渗透,程尔紧张地想逃。

    “我只是觉着不合适。”她自己都觉着这话很假。

    还特别矫情,但除了这么说,她不知道怎么缓解他们重逢后的紧绷感。

    贺让骁默不作声,目光很深地打量她,手臂收紧把她往身边带,空着的手在她腰上揉了下,眸光和嗓音往下沉,“你让我考虑考虑你的时候,怎么不想合不合适?”

    “这不一样。”她说。

    贺让骁审视着她,“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但她有说不出来,大概是怕他觉着她跟以前不一样,沉默落在他眼里就变成了拒绝和抗拒。

    搭在腰上的手扣紧,她紧贴着他胸膛,气息交缠,分不清是谁得先乱。

    程尔感觉到了危险。

    她垂下视线,低声说:“我想重新追你。”

    “用不着。”

    本来也就没分手。

    她呼吸一颤,脑子变得空白。

    用不着是什么意思啊?

    忽然一道手机铃声,打破突兀的安静,程尔求助地看着贺让骁,但他偏偏故意似的,手绕到她腰后,将她手腕握住。

    手机还在拼命地响,贺让骁折磨人似的,故意让她猜是谁打来的。

    这么晚了,程尔哪知道是谁打来的,两人不紧不慢的较量着。

    几十秒后,贺让骁松开她,自己坐回沙发里,捞起手机胡乱地点着,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程尔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林星里打来的。

    他八成是知道今晚有情况,故意一遍遍打来的当僚机。

    程尔还没回过去,他又打来,程尔看了一眼贺让骁,走到落地窗边按下接听。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做什么亏心事说:“还没。”

    林星里问:“要不要我去接你?顺便让他吃吃醋。”

    程尔低声说:“不要了,这样不好。”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心空了,手机被贺让骁抽走,她慌张回头撞上他的视线,心跳慢了半拍。

    电话被无情挂断,他整个人往前,程尔往后贴在落地玻璃上,外面灯火辉煌,她害怕地抓住他的衣服。

    他的视线停在她锁骨那儿,衣领敞开,小半白皙肌肤被头发遮住,一条银色细链在头发下冒出了点,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

    “你到底跟他到底什么关系啊?”

    手指钩出她的项链,莫比乌斯环抵在指腹,稍稍用力,她的身体随着他拉扯的动作前倾。

    两人贴得更近,呼吸绞在一起,不轻不重。

    程尔心尖发颤,但却暗暗窃喜,他问就代表他还在意啊,所以她故意沉默,状似思考将问题抛回给他,“你希望我和他什么关系?”

    贺让骁指腹在莫比乌斯环碾磨,不知道想到什么莫名低笑了声,然后看回来,直视她的眼睛。

    漆黑的眸光微深,低着压下来,迫人感很足,叫他看起来有点危险。

    他若有所思将沉默的时间拉长,那股暧昧感在不流动的房间内一点点加重。

    程尔呼吸也重,有点呼吸不过来,手心里湿透了。

    “我问你呢。”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程尔呼吸一下收紧,眨了眨眼,“那你和我什么关系啊,你问我。”

    下秒,下巴被他捏住,被迫仰起,他头低了点,干燥柔软的唇贴上来,轻轻咬住她的下唇。

    程尔慌张闭眼,睫毛颤颤,身体也抖得厉害。

    声音贴在耳边,模模糊糊的,“跑了那么久,还问我什么关系。”

    咬着下唇又松开。

    贺让系的吻法一如既往地磨人,仿佛要将她那点小棱角一点一点拔掉。

    无所谓试探,轻而易举撬开齿关,呼吸渐沉,唇舌纠缠,加深这个久违几年的吻。

    手从下巴摩擦到了后颈,松垮地箍着,像是给她借力撑着。随着他吻得凶了点,她脖子酸,身体发软有点支撑不住。

    贺让骁往她往怀里带,胸膛靠着胸膛,心跳和呼吸都彼此贴近。

    程尔有点喘不过气来,又舍不得将他推开,手抓着他的外套,一点一点抓皱又松开,被他抓着手臂搭上肩膀,她抬起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更凑近了回应他。

    两人倒进被子里是,程尔身子震了下,睫毛抖得厉害,但顾不得那么多,刚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她又攀上他脖子,整个人都在他怀里。身上都是他的味道。鼻尖贴在他颈动脉边蹭,碰到滚动的喉结,她大胆地去咬。贺让骁怕痒躲了下,笑着将她拉起来吻住,扣着手腕,慢慢地换了个方向。

    “现在知道什么关系了吗?”他低下来问。

    程尔嗓音潮湿,“可以……可以接吻的关系。”

    他又笑。

    温度越来越高,程尔感觉呼吸烫,手指烫,他的身体呼吸就连吻都变得很烫,房间都升温。

    湿润的吻碰到颈动脉,呼吸让肌肤变得很痒,她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感觉揉在腰间的手心潮湿,温度也高,沿着皮肤不轻不重地落到每一处。

    又痒又热,程尔呼吸变得很乱,她有点招架不住这种触碰,腰又被揉了一下,这次力道重些,有点疼。

    她刚要说话,腰被握住,整个人陷到他怀里,视线往上看,他眼里的情绪有了明显的变化,比之前更沉。

    “让让。”她盯着他的锁骨,想入非非。

    贺让骁以为她想躲,扣着人估计磨,咬着她尾音,声音有些凶有些含糊,“你自己跑到我面前。”

    “这次我不打算放过你。”

    贺让骁垂着头,呼吸很快,目光很深地看她,与其说看,不如说在等待。

    她觉着他今晚是不高兴的,是凶的,也不想让他猜了,呼吸的间隙回他,“我跟林星里没关系。”

    贺让骁动作一顿,打量着她,又听她大胆地说:“这次换我缠着你。”

    这句话仿佛撬开他冰封所有情绪,很快她感知到什么,又羞又赧,急促地呼吸很重,她肩膀忽然一痛。

    之前被他咬过的地方,又被咬了一口,这次轻,没那么疼,可她却抖得不像话。

    “这次能管多久。”

    他垂着视线看,表情有一瞬间是痛苦尖锐的。

    她听得心下一片酸软,起身,去亲他下巴,“没了你再盖。”

    就像往她手心画爱心一样。

    只要他想要就可以一直盖。

    贺让骁却想得与她不同频,他将人按回去,收紧手指抓住她,有些发狠,“别钓我。”

    她抱着他头,想到什么,贴在耳边亲亲碰了下,他整个耳廓都发红。

    他还等待着,她的鼻尖若有似无在他锁骨边蹭,全是他的味道。

    含糊的声音像是无数道钩子,往他心里钻,软声叫他:“让让。”

    “贺让骁。”

    “阿骁。”

    “哥哥。”

    这是一道紧要的阀门,一旦打开一发不可收拾。

    手指从喉结往下,一点点按着蹭,贴在胸口听了会儿心跳,然后继续往下。

    指尖烫,身体也烫,她因为他在锁骨那儿动作而烧了起来,像两团火纠缠着燃烧。

    程尔被他手上的戒指闪到,脑子忽然清醒了大半,阻止他:“你的戒指。”

    一时间心酸难忍。

    贺让骁迟疑看她,摘掉戒指放到床头柜上,不再给她分心的机会。

    “尔尔,好痒啊。”

    模糊不清的话绞在潮湿的空气里,湿乎乎。

    他抱着她青涩地蹭,是一种少年才会有的纯情试探,程尔尽管害羞,却觉着很受用,像被一只大猫抱着蹭痒。

    她心都软了,后果就是贺让骁得寸进尺。

    程尔对他的所有触碰还停留在十八岁,但她却忽略了贺让骁现在成年了,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侵略性,让她感到无力招架。

    他精力充沛,却也蛮横强势,锁着她像是在品尝美味的丝绒蛋糕。

    不着急一口吃掉,要从边角一点点尝,将美味的余韵留存无限延长。

    浑身软绵绵靠在他怀里时,贺让骁冲完凉水澡,身上水汽很重,身上的沐浴液味道很好闻。

    她累得手酸,贺让骁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她手指,偏头看看安静的人,亲亲头顶,那种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情形终于落到实处。

    那种漂泊了很久,终于归乡,身心放松下来,疲惫感也如期而至。这些年他不敢停,也不能停,这一刻终于不用再绷着神经争分夺秒,不用担心他慢一步就可能与她擦肩走散,他爱的人就在身边,就在他的怀里。

    他伸伸手就能抱紧。

    他拼了命往前跑,十九岁无能为力的事情就不会再重演。

    他捏捏手背,嗓子有点沙,“还酸吗?”

    程尔哼了声,蜷着手指随他摆弄。

    时机不对,他买的那些东西躺在床头柜上,没派上用场,但他变着方法讨了回来。

    她动了动,又乖乖窝进他怀里,低声抱怨:“好像破皮了。”

    他要掀被子,“我看看。”

    程尔一把按住,难为情地摇头。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程尔在国外见过习惯了暴风雪,已经没了当初的兴奋感。

    可今晚,她还是看着外面飘飞的雪,感觉有点不真实。

    侧过头仰起视线看他,又伸手碰碰,是柔软的温暖的,又倾身凑上去亲。

    贺让骁眸光转深,将人拉到怀里抱着,“不累了?”

    她想到刚刚一幕,面红耳赤地摇头,“你明天要回京北吗?”

    “明天一早有会。”

    “没时间,你为什么还回来?”

    贺让骁手停在她耳边,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你说呢?”

    又让她说,他真的变坏了,都不会像以前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次能留几天?”

    程尔也故意说:“很多天吧。”

    屋子里很静,空调运作的声音倒显得明显。

    关了灯,他的体温烘着,一派暖融融。

    贺让骁疲惫感很重,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大概是睡得不太安稳,眉头拧着,眼球轻轻动了动。

    程尔侧过脸看,近距离看他,视线从她的睫毛鼻梁游走,定格在眉心,她伸手轻轻推开。

    不要不开心啊,她偷偷说。

    等到他彻底没了动静,她悄然起身,点了支烟倚在窗外往外看。

    路灯下雪花纷纷扬扬,唯美的飘着。美国的雪比这个大,也密,她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柔和的画面。

    看得一时出神,连腰上缠上一双温热的手都没反应过来,她侧过身看见他懒倦的表情,顺手掐了烟。

    下秒,烟头被他拿走,烟和打火机也被顺势收走。

    “你怎么醒了?”

    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吻了下她的后颈,闷声说:“怕你跑了啊。”

    她抓紧他的手,转过来抱住他,“不会的,你抓住了。”

    贺让骁低低嗯了声,手指扣着,嗓音有点严厉,“烟扣了,以后不许抽了。”

    她低笑,“好。”

    觉着还不够,又说:“让让,你管着我吧。”

    *

    贺让骁开会实在没办法排开,提前回了京北。

    程尔在嘉城停留了几天,她去看了汪姨,无意间提起过去。

    汪姨说当年她那个男同学来找过她,程尔心口动了动,追问当初的情形。

    汪姨回忆,“那晚,他来找你,我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但他买了很多东西来,我追出去时,看见他站在路灯下……似乎在哭。”

    时间太久远,汪姨对这一幕记忆太过深刻。

    高高瘦瘦的男生很颓,无精打采地站在路边,垂着眼,眼眶通红,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痛苦。

    明明肩膀上什么都没有,却像是被压垮,有点喘不过气来。

    旁人看了揪心。

    程尔听着只觉着难受。

    不过她很快告诉汪姨,“我跟他在一起了。”

    汪姨没反应过来,“谁?”

    程尔弯唇:“为我哭的男生。他叫贺让骁。”

    汪姨记得他是桦川成绩很好的学生,说他考上京北的大学,本地电视台还宣传过。她顿时笑开了,是真的高兴,拍着她的手说就好就好,又夸贺让骁很好看,他们结婚之后的宝宝肯定好看。

    程尔重新去看了春荫街,那片区改造,很多街边的商店都拆除了。

    她爱去的小商店没了。

    包子店也没了。

    歪脖子梧桐树还在,经年累月的长,仿佛比之前更歪,顶端被环卫工人削了枝,看起来有点怪。

    程尔拍了张歪脖子树,发给贺让骁。

    他的电话很快打来,“回春荫街了?”

    程尔嗯了声,“看到歪脖子树了……”

    “想我了啊?”

    他懒懒散散的嗓音,着实蛊人。

    程尔脸热,心想贺让骁以前没有这么直白啊,“没有。”

    贺让骁笑了声,“那就是想亲我了。不然怎么单单去看那棵树。”

    “……”

    这个男人好懂啊。

    程尔磨磨蹭蹭的,两个人就这么连着线,他那头有人在汇报工作,他偶尔出声应一声,程尔以为跟她说话,听他说:“不是跟你说。”

    他真的变了很多,比之前成熟,工作起来魅力十足。

    电话持续到她逛完春荫街,贺让骁忙完,低声哄她:“尔尔,早点回来。”

    “我们现在什么关系啊?”

    贺让骁难得没不高兴,“你回来,亲自告诉你。”

    程尔回京北那天,贺让骁的秘书亲自来接。

    上了车,秘书在手机上飞快打字。

    一条消息悄无声息发到了同事群里。

    [靠靠靠,接到老板娘了,好漂亮,over]

    手机震动不停,他没看,转头跟程尔说话。

    明明之前说他自己来接,怎么又换成秘书了,虽然她不介意,没忍住问:“贺让骁很忙吗?”

    秘书笑笑,“贺总临时有个应酬,我先送老……程小姐去公司休息。”

    程尔点点头,转头看着窗外,心里忐忑起来。

    要去他公司啊。

    她还是无法想象贺让骁成工作的样子,会和上学那会儿差多少呢?

    肯定不会那么拽了吧。

    秘书见她有些拘谨,主动打开置物箱,递了罐蓝罐可乐。

    “贺总交代,程小姐喜欢百事可乐。”

    程尔抿唇,接过可乐握在手里,心里更紧张了。

    “他还交代什么了啊。”她心跳得好快啊。

    秘书说:“贺总说程小姐害羞,暂时不要叫老板娘。”

    “……”

    贺让骁的公司在中层,电梯间里挂着硕大的EAR的海报,程尔这一刻紧张到达了顶峰。

    随着电梯楼层不断增加,她手指越捏越紧。

    下一秒,她就要窥见他过去的五年,复杂的心情在心口激荡。

    “叮——”一声,时间不容许她多想。

    经过电动感应门,秘书领着程尔往里走,他的公司年轻化,员工也年轻,工作气氛比较活跃,办公室装饰氛围轻松。

    程尔看着她们办公桌上的玩偶、抱枕、各种手办、还有奶茶,轻轻翘了翘嘴角。

    至少,贺让骁这个老板,不是老古董。

    经过办公区,很多人都朝程尔看,秘书给大家使眼色,兜里手机响个不停。

    秘书说这层是主要技术部门,贺让骁方便跟他们沟通,自己的办公室也设在这一层。

    “他们怎么了?”

    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喊,“老板娘好漂亮啊。”

    紧接着有人起哄,“欢迎老板娘视察工作。”

    气氛一下活跃起来,程尔脸红的不太好意思。贺让骁走出来牵着她手,将她带进办公室。

    关上门,外面瞬间安静了。

    程尔后背抵在门上,她很想看看这扇门是不是透明的,万一外面看见了怎么办。

    贺让骁手指按开关,百叶窗缓缓落下,房间完全与外隔绝。

    “你带我来公司干什么啊?”

    她其实也不用秘书接的。

    “你不是想我了吗?睹物思人,迫不及待想见我?”他说。

    简直强词夺理。

    “我没有啊。”

    他的手搭上她后颈,低下头,凑近些,用不正经的口吻说:“心跳这么快,还说没有?”

    程尔感觉后颈那边烧了起来。

    “是你想我了吧。”她说。

    他痞痞笑了下,“这都被你猜到了。”

    程尔心里泛起涟漪,抿抿唇,提醒他好好工作不要乱想。

    贺让骁又笑,没什么正形,“想了也做不了。”

    “……”

    晚点的时候,程尔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手被捏了下,醒来。

    窗外晕着漫天霞光,浅红色的光晕打在贺让骁的眉眼上,漂亮又迷人。

    她没醒透,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里,眸光很散地倚着沙发看他,视线跟他缠在一起,她忽然笑了下。

    他问她:“笑什么?”

    程尔回忆着往窗外看了一眼,声音很轻:“我梦见过这一幕,大二搬出去住,我窝在沙发看电影累了,就睡着。然后你回来,也是这么坐着看我。”

    她抬手,“也是这么捏我手。”

    时间好像也没有多残忍,把收走的那一秒还了回来。

    静了静。

    贺让骁开口,“你还欠我一个心愿,记得吗?”

    那是好久远的事情啊,还是物理实验那次,他怎么能记到现在啊。

    “你想到要什么了吗?”

    贺让骁将她拉起来抱住,“结婚,跟我。”

    作者有话说:

    重逢买套,再见逼婚,也就贺让骁了吧,呱唧呱唧鼓掌。

    让鹊鹊看看谁的掌声最大。

    下本《春风不入夜》,周寄的系列文《野了的夏》求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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