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唐妩娆已经是筑基期,她进前四是意料之中也是大家都想看到的结果。


    而另外四人则两两对决,赢的人不用再比试,直接位列前四。


    输的两个人则需要再比一场,这次输的那一个就是最后的替补。


    也就是说,他们五个人只需决出前四,而进入前四的人不用再一一划分出名次。


    第一场是北山与南山。


    众人不由屏息凝视,这两人在凡界便是师兄妹,入了修真界又都测出单系火灵根,且还各自为两大长老的唯一亲传弟子。


    这样的关系让人充满期待,想看到底孰强孰弱。


    众人心声:有好戏看了。


    下一瞬,见南山一招落败,众人纷纷呆住。


    结束的也太快,太不尊重观众了吧。


    擂台上,北山皱眉看着南山,不解道:“师兄?”


    按理说,她和南山的修为不相上下,方才那一剑也中规中矩,怎么可能把人一剑逼退到台下?


    南山却慢慢笑了:“师妹,这下你已经是前四了,接下来就看金虎和大师姐谁是我的对手了,放心,我会和你一起进前四的。”


    金虎是筑基初期,而木清淮和他们一样是练气期,不用想都知道木清淮会败。


    接下来只要他打败大师姐,照样进前四。


    师父说得对,这样一来先是谦让了北山师妹,是重情重义。


    后面再打败大师姐这个新一辈的领头人,是能力过人。


    南山抱了抱拳,回到了外门长老身边站定。


    外门长老是个微胖的年长老者,他赞许地看了眼南山,又瞥了眼相对而坐的内门长老,以及坐在中央的李宗主。


    李宗主与内门长老皆是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模样,虽上了年纪,却都不减清俊,与外门长老相比,两人更显仙风道骨。


    对于比试中有弟子主动认输,只要当事人愿意,谁也没话说。


    李宗主点点头,示意下一场比试开始。


    金虎冲着木清淮抱了抱拳道:“大师姐,得罪了。”


    他性子耿直,行过礼后,便直接挥剑出招。


    对面十米左右的距离,木清淮站立不动,完全没有出剑的意思。


    众人见她这般反应,心道这是准备认输了?


    也太敷衍了,好歹比划几招啊。


    金虎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飞身到一半,却迎面劈来一阵厉风,风薄且疾,像一道看不见的利剑,带着一股杀气。


    他慌忙一躲,风掠过耳边,擦断几根头发。


    众人看着金虎被一道风打断进攻节奏,随后一道风变成了两道风,两道又变成了四道,逼得金虎步步后退,应接不暇。


    而木清淮始终站在原地,面色淡然,神情平静,只一双手在身前捏诀驭风。


    看台上,李宗主目露微笑,朝着两位长老道:“老夫虽然一直闭关,却也知晓这个弟子自入门后便鲜少去修道场,也不曾去过藏书阁,且与人交流甚少,本以为是个闭门造车的愚木,没想到是块会自己雕琢的璞玉,能将简简单单的驭风术练到这种境界,在练气期无人能出其二啊。”


    内门长老点头应是,外门长老慢了半拍,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想到自己的亲传弟子将要面临的对手可能不是木清淮,而是筑基期的金虎,他两眼沉了沉,暗暗握紧了拳头,天道似乎从来都不会站在他这边。


    不出意外的,木清淮取胜。


    台下,唐妩娆盯着木清淮的双手,这个人竟然凭着一手古怪的驭风术把筑基期的金虎都打败了,不可小觑。


    最后一场比试,金虎势不可挡,南山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跌下台后,南山强撑笑脸抱了抱拳,回到房间便一掌拍碎了桌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意算盘变成了笑话。


    北山的性格一向简单,为人洒脱。


    赢了就是赢了,任何结果都是自己的选择所致,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承担相应的结果。


    所以她见南山并没有一蹶不振便放心了。


    “大师姐,你好厉害,竟然不用剑就打败了金虎。”北山挽着木清淮的胳膊,一脸崇拜。


    不愧是大师姐,这实力肯定能在新弟子大比上夺得魁首。


    木清淮听北山这么说,抿了抿唇道:“我刚学会驭风术和驭火术,还未曾学剑术。”


    身后,跟上来想讨教几招驭风术的唐妩娆:“!!?”


    这个人也太会装模作样了。


    身为天剑宗的弟子,一个剑修,说自己不会御剑,现在又说自己还没学剑术。


    这不跟你已经出口成章了却说还不识字一样离谱吗?


    又骗鬼呢?


    盯着前面那道背影好一会儿,唐妩娆深吸一口气,暗道不管别人如何装模作样都与她毫无关系,领教一下那古怪的驭风术才是自己的目的。


    她走上前去,迟疑了一下,学着北山的动作挽住了木清淮另一边的胳膊:“木师姐,你的驭风术也太厉害了,我可以领教一下吗?”


    木清淮脚步微顿,不知道为什么,胳膊被北山挽着,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当唐妩娆挽着她的胳膊时,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或者说有些不自觉地紧张。


    呼吸,心跳,都在忽快又忽慢。


    思及此,她不由看了一眼唐妩娆,缓缓道:“熟能生巧罢了,假以时日,你们也能做到。”


    木清淮说完这话微微有些失神,娘亲教导她的话又响彻在耳边。


    “清淮,这世上无难事,只要你用心,学会举一反三,世间一切,万变不离其宗…”


    她眼神黯了黯,垂眸看向前方,仿佛娘亲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


    “木师姐?”


    唐妩娆晃了晃木清淮的胳膊,不愿意比试就不比试,怎么还一脸神伤起来了。


    “嗯?两位师妹还有事吗?”木清淮回神,眼底还有些黯然。


    唐妩娆顿了顿,没有再执着领教驭风术,她摇了摇头道:“无事了。”


    说罢,便示意北山一起离开。


    走远了,她遥遥回头忘了眼木清淮难掩落寞的身影,想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


    爱捉弄人的混蛋大师姐也不例外。


    夜深,临近亥时,唐妩娆拿出那面金色圆镜。


    她看着手里的镜子,出神了半晌,默默把镜子又收进了储物戒。


    亥时一到,左手便如之前一样,失去了知觉。


    “妩娆?”是木清淮的声音。


    唐妩娆盯着自己的左手,心道有的人再怎样自诩聪明,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又或者是细小的问题最容易被忽略。


    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捉弄人最好遮掩一下自己本来的声音呢?


    不同于唐妩娆的沉思不语,木清淮见这次离魂到了唐妩娆的左手上,只觉得柳暗花明。


    之前那几晚无知无觉的情况太煎熬了,相较而言来到唐妩娆这里更让人感到舒适。


    “妩娆?你怎么不说话?”


    又是一声清冷悦耳的呼唤,唐妩娆缓了缓神道:“绝色?你来了,这几晚你怎么没来?”


    木清淮下意识地看向唐妩娆的脸,意图看透少女此刻的表情。


    她想了想,选择暂时先相信唐妩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这边出了什么变故。”


    唐妩娆眸光微转,淡定道:“我一切都好,原来你还可以附身到别处,你之前附身到别人那里过吗。”


    “没有吧。”木清淮仔细思索,从自己记事起到如今,除了从凡界山开始附身到唐妩娆的左手上这段时间之外,记忆中似乎并没有其他离魂的经历。


    唐妩娆抬了抬眉梢,重复道:“没有吧?”


    一个‘吧’字很能说明问题,是不确定啊。


    她凝神看着自己的左手,忽然有些后悔,今晚不该心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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