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曹宏盛一把护住被吓到惊声尖叫的霍明君后,还来不及再出声提醒,就见那条翠绿的长蛇已经冲向了顾霁白和姜暮夏。


    “嘶!”


    当姜暮夏眼睁睁地看着顾霁白冲到她面前,用手臂替她挡住那条异常凶猛的长蛇时,她整个人都懵了。


    根据原著内容,她知道顾霁白会在第一次上山时被蛇咬,但幸运的是,那是条无毒蛇。


    可她万万没想到,上山时间比原著里提前了那么多却还是避不开剧情,那么问题来了,这蛇有毒没毒?!


    “老顾,你没事吧!”


    曹宏盛拽着霍明君跑了过来,一把拉开顾霁白的衣袖,手臂内侧里赫然多了一排还在渗血的牙印。


    见状,霍明君声音都慌了,“大哥,你被咬到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你头昏不昏啊,还能不能喘上气?”


    就在几人纠结是先划开伤口放血好呢,还是先撕衣服扎手臂好的时候,姜暮夏宛如英勇就义般地扑了过去。


    她决定赌一把,赌赢了她就彻底和首富大佬搭上了关系,成了他半个救命恩人不说,这次事件也能成为她对他真爱的最佳证明,将来哪怕再发生点啥,也不怕翻车……


    可万一要是赌输了,不可能的,老天爷绝对不可能对她这样的小仙女那么残忍!


    见姜暮夏对着那个还在渗血的牙印义无反顾地下口时,顾霁白都愣了,过了几秒才一把推开了她。


    “你是疯了吗?!”


    “这可是蛇,万一它有毒你要怎么办,你会死得比我还快!”


    此刻,姜暮夏的眸子里已经蓄满了泪珠,但仍执拗地望着顾霁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我不能让你有事,你救了我一次又一次,你现在有难了,难道要让我坐视不管吗?”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那群娃娃里的领头羊小虎子凑了上来,看也不看地随手捞起一块大石头三两下地就把蛇头给砸烂了,卷吧卷吧拎在了手里。


    “这山里蛇可多了,毒蛇也不少,去年张叔上山拾柴就被条毒蛇给咬了,送去县医院截了条腿才勉强保住小命。”


    “啊,哥你别再怪小夏了,咱们快下山吧!”


    “得抓紧去医院啊!”


    听了小虎子的话,霍明君被吓坏了,吩咐曹宏盛扶一把顾霁白后,她拖着姜暮夏就往山下跑,边跑还边问她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等几人跑下山时,先走一步的娃娃们已经替他们叫来赤脚医生候在了山脚下。


    赤脚医生看了眼小虎子手上拎着的长蛇,又翻开顾霁白的衣袖看了两眼伤口,当即心里便有了判断。


    “行了,莫慌莫慌,这不是毒蛇,要不了命。”


    “一会儿我替你把这伤口包起来,过不了半月就能好,这蛇拿回去吃了吧,就当补身体了。”


    赤脚医生三下五除二地用纱布在顾霁白的伤口处裹了几层后拎着医药箱便扬长而去了。


    听见这蛇没毒,姜暮夏也是狠狠地松了口气,然而她的心明显是放的有点早,还没等她走回知青点,她的嘴巴就开始发麻了。


    “呀,小夏,你的脸怎么回事儿啊!”


    霍明君回过头刚想拉着姜暮夏说话,便被她脸上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只见她整张脸胀大了一圈都不止,脸颊上还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疙瘩,就连嘴唇也肿的能有平时三倍大,差点就能贴到鼻尖了。


    “我不几道啊!”


    姜暮夏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瞬间发现自己居然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这下子,还没来得及回到卫生站的赤脚医生又被叫了回来。


    可他对着姜暮夏的脸看了又看,始终得不出个结论,最后只能扔下一罐治皮疹的药膏草草了事。


    “小夏,要不咱找支书开个证明,咱去县医院看看吧!”


    霍明君看着姜暮夏的脸皱紧了眉头,她是亲眼看着姜暮夏的脸在吸了蛇毒后才一点一点肿起来的,这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皮疹呢。


    “不用,先看看情况吧,如果过两天还不见好,我再上医院去瞧瞧。”


    此时的姜暮夏,在花费了100晶币的巨款,进行过身体检测后已经完全安心下来了。


    要不是有今天这神奇的一遭事儿,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居然会对蛇的唾液过敏!


    得益于赤脚医生出去后的一番宣传,没过多久,知青点就涌来了一大波人,为的就是看看小姜知青究竟得的是啥怪病!


    进来后一看,大伙都被姜暮夏脸上的惨状给吓坏了,这年代也没有过敏这个说法,很多老一辈的私心里都觉得她这是糟了蛇婆婆的报应,可现在正破四旧的,谁也不敢提这话茬。


    “小姜知青,你身体不好就别去上工了,我替你和大队长请个假,你多歇两天吧。”


    赵婶心疼地替姜暮夏掩上被角,主动开口劝她多歇两天,她倒不是怕她招惹邪祟,而是想起了娘家的小侄女,那丫头命苦啊,小小年纪就生了怪病一命呜呼了,死之前脸也肿得和发面馒头一样。


    虽然现在小姜知青看着精神还好,但她还是有点担心她也熬不过去。


    然而,她话才刚说完就被李翠花给一口否了。


    “这哪成啊!”


    自打李翠花知道姜暮夏暗地里投靠赵丽华想偷摸着去当村小老师,她就看她哪哪都不顺眼了。


    “咱小姜知青一心建设农村,想必不会为了这点小毛病耽搁上工,毕竟这干活凭的是手里那把子劲儿,靠的又不是脸!”


    “之前的那个小赵知青,想当年干到吐血都不愿意下工啊,要我说这才是合格的革命战士,而不是有些人只会在嘴里喊喊,屁用没有!”


    李翠花话音才刚落下,就被自家闺女拆了台。


    “娘,那小赵知青吐血后没两天人就没了,这属于无畏的牺牲,咱主席不提倡这种……”


    最后,几人争执来争执去,还是大队长媳妇赵丽华硬气了一把,下了决定,准了姜暮夏的假。


    李翠花悻悻然地带着闺女退了场,刚走出知青点,就忍不住朝闺女下手,重重地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细肉。


    “你这死丫头,刚帮谁说话呢,你咋连好赖人都不分呢!”


    “你娘我前两天刚为了你和赵丽华杠过,你就替她说话!”


    “娘,别掐了,疼!”


    陈大妮一把甩开李翠花的手,她刚哪是为了赵丽华说话,她明明为的是她今天交到的新朋友小姜知青说话。


    “有件事我要和你讲。”


    “啥事儿啊!”


    李翠花恨恨得朝着知青点甩了个眼神,刚准备回家就被自家闺女抛的炸弹给炸晕了。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不想去当老师,你想继续下地?!”


    “你要还不想气死我,这话你给我收回去,不许再提!”


    见自家闺女还想犟嘴,李翠花一把拧住她耳朵,把她往家拖。


    另一边,小虎子家开饭了。


    小虎子,大名叫陈虎兴,他爷爷陈金荣是南湖大队陈氏一族的族长,之前也是当支书的,这几年年纪大了,才把支书这个位置传给了自家堂侄陈德生。


    陈金荣见大孙子小虎子居然在吃饭时嘴里还哼哼着□□来了兴趣,“你小子咋还会唱这歌儿,我以前想教你,你都不爱学!”


    “爷爷你唱的难听死了,哪有小姜知青唱起来好听啊!”


    “而且,她还给我们吃糖了呢!人可大方了!”


    小虎子嘴里裹巴着夹了咸菜的窝窝头,含糊不清地辩解道。


    “小姜知青,是不是那个为娃娃们带了几箱子书下乡的小知青啊?”


    族长陈金荣来了兴趣,小声地和坐在一边的媳妇陈大娘说话。


    “应该就是她,怎么了,你有啥想法啊?”


    陈大娘和自家老头一起过了大半辈子,一听他这话茬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老马家闺女下月就要嫁到县城去了,她这一走,村小那不就没老师了吗,我觉得这小姜知青就不错,看起来是个好同志。”


    闻言,陈大娘摇了摇头,“那不行,我听翠花说了,桂香一进城,她家大妮就去村小接班。”


    “陈大妮去村小当老师,这不成!”


    一听这个,陈金荣立刻摇头否了。


    “陈大妮那丫头当初初中没上完就跑了回来,她当老师,这不白白耽误咱家小虎子学习吗!”


    “明个儿我去找德生喝两杯,这事儿我不同意。”


    陈金荣是参加过革命的老一辈,比这村里的大多数人都更能看得明白形式,这未来终究是知识人的天下,不读书当个土老帽那哪成啊?


    入了夜,曹宏盛见顾霁白一直没回来睡,只好披上衣服出去找他。


    “老顾,你干嘛呢,睡不着觉在这儿赏月?”


    “该不会是在想咱们的小姜知青吧?”


    顾霁白眉头一皱,转过身冷冷地看向曹宏盛,“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行行行,你没惦记人小姜知青。”


    兄弟多年,曹宏盛才不怕顾霁白的冷脸呢,继续冒死发言,“那我说,人家小姜知青惦记上你了,这总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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