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心一直在担心苏御,下午所有细节全部传回国内,这一次是误伤,其实是不是误伤也不清楚了,这种事情作为新闻媒体人肯定不能先带话题。
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专门的人处理。
等得到确定伤亡信息的时候季知心看着刘俊松的名字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那个阳光开朗的人,他和苏御一样,还有一周就要完成任务归国了。
李坤看着坐着发呆的人,上前敲了敲桌子,“知心,怎么了?”
“李哥他就是当时送我们回驻地的人。”季知心指了指名字,指尖落在刘俊松的名字上。
李坤眼神里也闪过一丝哀伤,这种情况是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
旁边还有几个小同事在整理要发的稿子,当念到刘俊松的名字纷纷都红了眼眶。
办公室气氛一时降到最低点。
“知心准备一下,下午送烈士灵柩的专机到机场,你跟我过去。”李坤是这次接机首席记者,季知心跟随。
季知心点了点头,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不少,才拿上东西跟着李坤出了大楼。
司机和另外两个同事已经等在车上,车上气氛也压抑,另一个同事因为穿了一件比较亮眼的衣服,还特意去买了一件黑色的换上。
到机场的时候李坤联系了机场工作人员,看了工作证专人把他们引到到机场里。
迎接烈士的军队已经站成两排,几人快速拿出机器,李坤简单调试了一下,摄影机就位准备工作就绪。
没多久她们接到机场信息,专机还有半小时将会降落机场。
这半小时大家在寒风中安静的等着,站在一旁的两排军人如同傲立的松柏。
季知心不知道是冷还是别的原因,手有点发抖,小同事给了她一杯热水,滚烫的开水被她握在手里指尖还在发颤。
这一天季知心一直都有点浑浑噩噩,只知道苏御下飞机的时候双眼布满红血丝,不知道他多久没有休息好,当国旗盖在灵柩上的时候,所有人眼眶都红了,季知心知道自己在掉眼泪,连李哥解说的声音也都在哽咽。
特别是说到接我们的烈士回家的时候身边好些人都大哭了起来,有来往的旅客,有随行的同事。
今天新闻出的很快,做了特别报道,忙完的时候季知心出了大楼,发现天空飘起了雪花,天地间都变成了白色。
她给家里打了电话,没有回家而是调转了车头把车开进了苏御自己买了一套小房子里,那里是他以前回来暂时歇脚的地方,季知心去过一次,后来苏御出去执行任务,就给了季知心一把钥匙。
她偶尔会让人来收拾一下,保持屋里有点人气,因为知道苏御要回来,她特意让人来收拾了一遍,最近也在开窗通风。
工作的地方距离这个房子并不算远,就算路况不太好也就十多分钟就进了小区。
季知心在楼下看着窗户一片黑洞洞,以为苏御没过来,她在楼下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上楼。
“苏御哥哥?”她开门就感觉一道寒风从屋里裹挟而来,比在外面还冷。
她把门关上,走了两步果然阳台上站了一个人影,在寒风中站的挺拔,客厅与阳台相连地方的推拉门完全打开,冷冽的风夹杂着雪花在客厅乱飞。
苏御不怎么抽烟,但是今晚他身边已经丢了一地的烟头。
季知心进来的时候看到他夹在指尖的烟已经燃了一半。
她走过去看他衣着单薄,苏御听到季知心的声音想到自己一身烟味,先把烟灭了,“你怎么来了?”
他声音嘶哑的不像他的声音。
“先进屋吧。”季知心知道他不好受,什么都没说,让他不要再吹冷风。
苏御没说话,抬脚跨进客厅,已经站了太久,他脚落在地上没有任何直觉,每一步都靠着肌肉记忆。
季知心关了推拉门,又开了屋里的总闸。
等屋里的灯亮起,她才看到苏御眼里的红血丝更严重了,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疼,脸上还带着没完全好的伤痕,撑在腿上的手背也有一道伤痕。
随着通电,屋里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苏御一直没说话,站着就站着,要么坐着就坐着。
季知心拿了家居服让他换上,又给他烧了热水,他换衣服喝水像机器。
等过了好久,才突然起身伸手抱季知心。
“糖糖……”
“苏御哥哥如果难过就说给我听,我在的。”
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纾解,苏御所有的假装防御起来的外墙在这一刻坍塌,刘俊松是他带的兵,从进来就在他手里,而两次任务身旁都有他。
第一次出去的时候刘俊松才进军营一年,这一次刘俊松依然跟着苏御。
刘俊松十分相信他,每一次遇到危险情况,他都说只要有苏队长在就会让大家顺利完成任务回家。
他对自己十分信任,苏御也觉得自己不会食言,他肯定会带他们回来,可刘俊松的事情让他自信崩塌。
苏御陷入深深的自责,觉得是自己食言了,又觉得是自己这个队长失责。
所以他痛苦,找不到人说,不知道该怎么办?
“糖糖,是我对不起刘俊松,我食言了,我说了会带他们安然无恙的回家,你知道吗,他还说回家一定好好去吃一顿火锅,还说回家就要赶紧找女朋友,他想结婚了,他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家,他还说要给咱们做伴郎……”
苏御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很久,说到最后眼泪从眼眶滑落,但他一直紧紧抱着季知心,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落泪。
他在自欺欺人,他不想承认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渺小得毫无用处,他救不了刘俊松,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苏御哥哥我们都是人不是神,这也不是你的错,是那些坏人的错,你不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苏御当然知道,可他看着刘俊松倒在自己跟前,他难过无助,这种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外他不能有任何情绪崩溃的样子,只有私下,不是只有季知心在他才可以把自己的情绪袒露。
季知心明白,他想说的不想说的都明白,抱着他,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
苏御自从刘俊松出事就基本没睡觉,整个人精神已经到了临界点,可能因为季知心在他在下半夜睡着了。
季知心陪着他,结果他才睡了不到五小时就醒了,因为身边的人像火炉一样。
季知心还担心苏御吹了半宿冷风会生病,结果进医院的竟然是自己。
等她清醒后都是第二天下午了,李哥和晁菲菲都来看过她,李哥还挺自责是带着她去机场吹了半天冷风感冒了。
其实季知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感冒了,她身体一向都挺好的,在驻地那么艰苦的条件她都没问题,反而回来了身体娇气了。
睁开眼的时候苏御正好从外面买了晚餐回来。
“醒了?”苏御走过来,摘掉手上的手套,先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才把手心放在季知心额头,“退烧了,还有哪里难受吗?”
季知心看着苏御有点恍惚,他眼里红血丝已经少了一些,整个人疲惫感还是很重。
“我怎么了?”
季知心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完全不能听,一说话嗓子还很疼。
“高烧。”苏御言简意赅说着把买回来的粥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又拆开了盖子,打开晾一晾。
“现在饿吗?要是饿我把床给你摇起来吃点东西。”
季知心点点头,苏御已经转身去给她摇床了。
她看着忙忙碌碌的苏御,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出一点颓丧气息,但她知道苏御依旧没走出刘俊松牺牲的事情,他只是在装。
为什么装呢?大概是因为自己生病了,说不定此时还在心里怨他自己昨天没有及时把家里电闸打开,没有及时让屋里暖和起来,才让她生病了。
这大概就是一起长大的好处,彼此真的十分了解,苏御对她永远都是优先反省自己,苏御确实是这样想的。
不过季知心也没有刻意和他聊这件事,苏御忙忙碌碌的照顾着她,她也任由他忙碌着。
其实苏御是打算求婚的,戒指他已经放在衣服的口袋里,他试了两次最终还是没在这种仓促的时候进行。
苏御与父亲感情并没有太好,可能是因为母亲生他难产伤了身体,父亲对他多少有点意见。
后来母亲又早早离世,父亲再找之后两个哥哥又相继成亲,他仿佛就只剩一个人了。
这些年他和家人关系都平平淡淡的,完全没有家的感觉。
因为有季知心他的生活才不一样,刘俊松的事情都还没过,昨晚季知心又高烧到叫不醒。
那一刻苏御真的害怕极了,他害怕失去她,所以去替她买粥的时候跑了两条街买了一个戒指。
回来又冷静了下来,怎么能如此仓促呢?他放在手心的公主,虽然不能给她世纪婚礼,但每一步都应该让她终身难忘。
季知心病好以后单位给她放了一周的假,她平时工作很拼,很多该休的假都没休,她也趁机好好陪苏御。
苏御也休假了,两人去了一趟刘俊松的家里,他家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刘俊松是最小的。
刘俊松的母亲是个非常伟大的母亲,面对苏御的自责她一个大字不识的老人竟说了一番颇有道理的话。
不知道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苏御本来就想开了,回程的时候他整个人状态好了很多。
苏御没有说话,但季知心知道他已经走出来了,成年人就是这样,特别是像苏御这种人,其实很容易就走出来,安慰只是情绪临界点的指引。
有过失去的无助就更珍惜拥有的。
两人十分珍惜第一次正式相处的机会,因为都休假所以就放肆约会。
苏御存心要补回这些年欠季知心的约会,每天行程都排得满满的。
今天他还安排了求婚仪式,就在电影院里,所有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两个主角的到时候,出了点岔子。
两人手牵着手在电影院门口遇到了季辰岩和姜穗宁。
四目相对季知心心虚得往苏御身后躲。
“爸妈,你们也来看电影啊?”
苏御倒是十分坦然牵着季知心的手叫了一声,“季叔叔,姜阿姨,你们好。”
季辰岩眸光深邃,目光似含着冷光死死钉在苏御身上,就知道这个小兔崽子从小就打上了他女儿的主意。
姜穗宁突然想起,这不就是电视里看到的人吗?原来是苏御啊。
四人站在熙熙攘攘的电影院门口,好死不死的这会儿安排一人送一朵玫瑰花的环节开始了,季知心在父亲的目光下接着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
姜穗宁在一旁倒是挺开心,还说,“苏小御没想到你小时候一本正经的长大了挺懂浪漫啊?”
这话让季知心不好意思,苏御也有些尴尬,毕竟季叔叔的眼神要杀人似的。
他清了清嗓子提议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会儿,刚坐下就赶紧小心的解释了本来是回来就打算去季家拜访叔叔阿姨,但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
说起来季辰岩对苏御这个人并没什么意见,甚至于作为军人也是十分优秀,他自己就是军人,苏御这些年所有的信息他都知道,维和任务完成得也出色。
这样完在桌子下牵着季知心的手也没放开,季知心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濡湿感。
他说完话,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沉默,季辰岩一直没说话,目光幽幽的盯着苏御。
“老季同志,别绷着脸,这是吓唬谁呢?说起来咱们也好多年没见过苏小御了吧?你还记得当年糖糖跟着子书去港城玩了,苏小御来咱们家送画册没,一眨眼就二十来年过去了时间真快啊。”
“对了苏小御过年我还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我们糖糖过去是不是住在你们营地?那边很辛苦吧,我听说你这是第二次参加维和任务了,会害怕吗?”
因为有母亲姜穗宁在一旁,气氛总算是和谐起来,苏御不卑不亢的回应着姜穗宁的话。
姜穗宁是挺满意苏御的,这孩子知根知底,甚至都不用盘问户口似的查问了,这些年又努力,关键对糖糖也好,长的也出色!!
她挑选女婿的条件苏御都符合了。
季辰岩看着妻子热情成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当然看起来依旧冷冷的。
好不容易谈完,苏御这求婚是求不成了,开了个头,重头戏还没来现在季知心也知道他要求婚了,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问话结束后季辰岩率先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苏御,“已经搬回大院了,就抽空来家里吃饭。”
苏御说不受宠若惊是假的,瞬间有种快转正的高兴,当然也就高兴了一分钟,季辰岩又对季知心道,“糖糖跟我们回家。”
姜穗宁看了一眼苏御,牵起女儿的手,“走吧,苏小御记得来家里吃饭啊。”
苏御站在原地,然后大步转身,不等了回去准备提亲的事情。
季辰岩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书房,然后联系了苏御父亲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稽这才知道自己儿子要做季家女婿了,这可高兴了,苏御是幺儿,妻子去世的时候年纪又不大,她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老幺,聘礼早就准备好了。
这些年苏稽又给添置了一些,父子俩因为一些事都有些心结,这不代表苏稽不喜欢儿子,不过他基本都在军营,家里是妻子在操持,没了妻子和孩子们的纽带似乎都断了。
特别是苏御两父子没有仇却又不熟稔,只比陌生人好一些。
苏稽不知道怎么改善,苏御也不主动,但儿子要结婚这种事他这个父亲可不含糊。
他在地方干休所,接到季辰岩电话就匆匆到了京市。
苏御本来还在自己准备聘礼,结果父亲回来才告诉他早就准备好了,还是她母亲离世前就准备了。
他和母亲关系好,不免又想到了母亲,再去季家之前父子俩又去祭拜了母亲。
苏御想母亲肯定很开心,她以前就喜欢糖糖。
季辰岩没想到这父子俩脸皮还挺厚的,特别是苏稽,好些年不见说话是一套又一套了。
这么对比起来苏御倒是比这个父亲还稳重,人就得对比,对比之下季辰岩竟然把苏御看顺眼了。
当然苏御在顺眼之后不仅把自己工资卡所有资产上交就算了,还说他虽然出了聘礼,但是愿意做上门女婿。
他丝毫没有避讳所有人,季辰岩愣了一下,这话把苏稽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家儿子这不值钱的样子真是在季辰岩面前更抬不起头了。
这话让季辰岩舒坦了,态度好了不少。
两人的婚礼是苏御提前就找姨妈安排好了,求婚肯定是不能再搞一次了,婚礼倒是办的漂漂亮亮的。
季知心没想到两人还真是眨眼就结婚了,婚礼当天季辰岩第一次送女儿出嫁,虽然苏御说是上门女婿,以后孩子姓季,两人婚后也就住在大院和爷爷奶奶一房之隔,但他依旧觉得心里堵得慌。
看着台上苏御开怀的样子他情绪反正就很淡,这个时候姜穗宁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季首长,你这是第一次送女儿出嫁,下一个就好了,心里承受能力就变高了。”
季辰岩听得心里更堵了。
台上苏御在对季知心告白,话筒里我爱你回荡在酒店大厅。
台下宾客纷纷鼓掌祝福,姜穗宁看她家季先生实在是难过,伸手握住他的手说,“放心吧,糖糖会很幸福的。”
糖糖番外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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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淼淼刚回国就被小姑姑堵在了机场,“淼淼你能帮我个忙吗?”
小姑姑叶晨只比她大五岁,说是姑姑其实相处更像姐妹,因为担着长辈的身份,叶淼淼父母又不在了,所有不管是养大她的爷爷还是陪伴她的姑姑都成了她不能缺少的一部分。
一般小姑姑很少找她帮忙,都找上她了,估计就是大事。
“小姑姑让我帮什么忙?”
叶淼淼怎么也没想到要帮姑姑的忙竟然是代她去相亲,当然还要破坏这一场相亲。
这一次相亲是家里的一个长辈介绍的,小姑姑性子十分柔顺,最不会拒绝别人,就是因为不会拒绝所以才被强行按头相亲了。
她害怕自己过去别人几句话又让她无法拒绝,又被按头交往,以前就出过这种事情,最后她鼓起勇气说分手之后还被人说是玩弄别人感情,反正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这一次听说对方急着结婚年纪都三十五了,说实话小姑姑相貌好看,性子好宜家宜室,这种性子在相亲市场不要太吃香。
难怪小姑姑会这么着急。
叶淼淼性子要比姑姑好一点,可能是从小父母不在的原因,她又是十多岁才被接回叶家,性子没那么弱。
姜穗宁今天替季子书安排了一场相亲,这些年姜穗宁倒是挺努力的,奈何季子书感觉自己怎么都有点难以接受,所以一直毫无进展,今天姜穗宁又安排了一场。
季子书想着正好就在公司楼下,就抽空下来了一趟。
结果才刚坐下就走进来一个小姑娘,看着二十出头的年纪,坐下来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说,“你好我是你今天相亲对象叫叶晨。”
季子书看了她一眼,绅士礼貌的伸手,“你好叶女士,我叫季子书。”
叶淼淼一听他叫自己叶女士,多老派的叫法啊,不过看他一表人才又礼貌绅士,本来想速战速决又稍微忍了忍了。
反正结局是不成就行。
她坐下之后季子书就把菜单递给了叶淼淼,“看看想吃点什么?”
叶淼淼也没相过亲,不知道该怎么破坏,一看他递菜单计上心头,“季先生不瞒你说,我喜欢喝酒,别的没什么喜欢的。”谁喜欢娶个酒鬼老婆,叶淼淼觉得这个说辞挺好。
“嗯?”季子书又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菜单点了几样菜,对服务员说,“对了上一瓶白酒。”
说完看着对面小姑娘脸色瞬间变了,还特别认真的问了一句,“茅台还是五粮液?”
叶淼淼长到二十二岁白酒什么味道都不知道,偶尔朋友同学聚会顶多喝点啤酒,而且都喝不了多少。
“不然换成啤酒?”叶淼淼试探性的问,这喝白酒不是要命吗?
季子书此时把西装外套脱了,身着白色衬衣,领口被解开一颗扣子,整个人闲适的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木质的桌面上轻点着桌面,因为动作很轻没发出任何声音。
“我听说喜欢喝酒的人,都喜欢烈酒,啤酒不行吧?”
叶淼淼一顿,还有这个说法?
为了把人设稳住,叶淼淼只得硬着头皮说,“那就茅台吧。”不行她再找借口。
“加一瓶茅台,谢谢!”季子书说着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叶淼淼抬头就在男人递菜单的时候似乎看到他眼眸里滑过一丝笑意,说实话这男人长相真是十分出众,端着一副温润公子的样子,不过这个年龄似乎又让他眉宇间暗藏着霸气。
她总觉得刚才他那笑有点意味深长,可当她要仔细看的时候发现他神色正常。
叶淼淼有点心慌,总感觉对面的男人不像善类,看着就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这个饭店看着生意也不差,上菜速度贼快,叶淼淼还没想到对策,菜就接二连三的上了,不但如此白酒也来了,甚至还给她倒上了。
服务员要给季子书倒的时候,被他拒绝了,“谢谢,我不喝酒,帮女士倒就行了。”
叶淼淼看着亮澄澄的白酒欲哭无泪,心想要不然现在就坦白吧。
结果她还没坦白就听男人又说话了,“叶女士怎么都不动筷子,是不喜欢吗?不喜欢就早说,我这人最讨厌别人撒谎了。”
叶淼淼觉得难道自己露馅了?不应该啊,小姑姑说了两人互不认识,只得又笑道,“没有,很喜欢。”说着赶紧夹菜。
“不喝酒?”
“喝喝喝。”叶淼淼说着赶紧一口把杯子里的白酒喝了,辣得她嗓子痛。
服务员可有眼力见儿了,看她喝完赶紧续上第二杯,好像这个酒按杯收钱一样。
没办法叶淼淼又喝了一杯,当第三杯的时候,她感觉身旁好像出现个人影。
“季先生不好意思,我路上因为点事情耽误了。”
叶淼淼此时看人已经有点重影,但脑子还是无比清醒,啥意思?这男人还邀约了一堆人相亲?渣男……
那她还装个鬼啊。
“你是?”季子书看着来人问。
“我是您的相亲对象梁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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