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么个逻辑，副本里的一切悲剧不应该是正在发生，更有可能是已经发生，再准确些来描述，指不定还是反复上演。
海上轮船能航行多少次？
之前收集到的消息都在表示这艘游轮是首次下水航行，既然都成副本，不可能副本只开一次。
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总不能来一批人，就开一次新的船吧？
那伊莎贝尔女伯爵也没办法次次都参演啊，除非属于她的那部分全是规则幻想构成，要是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之间，需要的力量可实在是太大，也没办法做出天衣无缝。
要是他们一开始登上的就是鬼船。
那也就说得过去了。
副本规则下，假能为真，真也能为假，全部都是死人在表演，可比活人死人一起唱戏要方便管理得多。
想到这，姜时时从个人背包里掏出一大叠的特级鉴定卡。
卡片闪闪发光，还带着金色。
光是瞧着就不一般。
道具确实特殊，是他们之前在宝库里搜了好久，才找到的道具，可重叠放置于个人背包，压满999个才会占第二格。
据说是该道具较为昂贵，又比较难获得，还很极其可能钻了系统的漏洞，才有这样的特殊待遇。
钻漏洞这个可不是他凭空猜测，道具本身的描述就有这么一句话，并且还强调了‘及其可能’四个字。
旁的暂且不提。
这个道具再合适不过眼下的场景了。
姜时时朝已经走到身边的宁景山招了招手，笑着说道：“用鉴定卡看看，他们到底是活人，还是别的什么有趣的东西。”
听到这话，宁景山微微瞪大了眼睛，道：“肆哥……”
他也不是什么傻子。
真正傻的人在无尽里可活不下去，稍微动动脑子，也都想到了些什么。
笑着郑重点了点头，便接过了道具。
剩下的那名微胖男性玩家见状，也讪讪走过来，笑着唤了声‘肆哥’。
哎，无尽里能搅动风云还让主系统头痛的大佬！
谁人不知啊？
他不是不想搭上大佬这条线，那不是怕人家以为他图谋不轨吗？
而眼下，也不是他搭不搭上的问题了。
大佬明显对这个副本的线索收集程度极高，开口就是NPC不是活人，他要不赶紧示好，怕是命都难保。
都说这几位大佬待人和善。
可真正触及利益的时候，谁还管和不和善不善？
还是早早表示自己只想活着离开副本，没别的想法吧！
姜时时本来不打算理会凑上来的陌生玩家，但对方都站在了自己身前，还挡住视线。
……
想了想，又掏了把鉴定卡出来，递给对方，示意去干点活。
既能给同伴分担点工作量，也不至于碍他的眼。
微胖玩家也很有眼色。
接过鉴定卡，表示自己会好好干的同时，飞快钻入人群里，揪出一个又一个的NPC。
别的不提，干活的态度那是十分积极。
“你们做什么？”
“还真信他的话吗？我们大活人站在这里，还能是死的不成？”
“你们不会真以为我们是夜里会出现的那种东西吧？”
“放开我！”
……
各种声音回荡在赌场里。
姜时时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神态各异的乘客。
也许是副本的规则，又或者是直接揭穿这些乘客们的假象。
鉴定卡起效后，原本还挣扎着吵吵闹闹的人群渐渐哑然无声，一个又一个直接瘫软在地，变成死法各异的死尸。
也就眨眼的功夫。
整个赌场就只剩下四个玩家还站着。
满地全是不会喘气的尸体。
姜时时微微收敛笑意，站起身，慢步走在倒地的尸体周围。
死得都挺凄凉。
身上的伤口也不止一处，有些甚至连脸都被划花，可想而知死前的争斗有多么激烈。
就是这尸体都挺新鲜，没有丝毫腐烂的痕迹，仿佛时间停留在了死亡的那一刻。这大概是鬼船上规则在作用着，也没有多奇怪。
姜时时打量完尸体，便将视线扫向赌场里站着的另外三个人。
先是自己的两个同伴，最后目光落在微胖玩家身上。
意味深长道：“现在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了，到今晚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精彩。”
……
微胖玩家听得那是背后直冒冷汗。
这是什么意思？
晚上不就是指认杀人犯吗？是要，把他们都干掉吗？
“肆哥就别开玩笑了。”
宁景山也觉得背后一凉，但他还是选择相信游无肆的人品，哪怕对方亲手刀了个据说是假货的姜时时，也还是觉得游无肆不会是那种抛弃同伴的人。
他把剩下的鉴定卡递到大佬面前。
笑着继续说道：“您说今晚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看到这一幕，微胖玩家也连忙把剩下的两张鉴定卡递给游无肆，他倒是想多给几张，可刚刚去鉴定NPC的时候实在是太卖力，眼下也只剩下两张鉴定卡。
姜时时随手接过鉴定卡，脸上笑容也换成游无肆惯有的面无表情，淡淡开口道：“待在一起，等伊莎贝尔来找我们就好，可不要再多出几天的游戏。”
“我一定跟紧肆哥！绝对听指挥行动！”
微胖玩家拍着胸口保证着！
虽然游无肆讲得不是很清楚，但他也知道，四个人要是分散行动，BOSS肯定会插手，再多出几夜的杀人犯指认。
跟大佬行动有利也有弊。
运气好，大概是能顺利离开副本，运气不好，恐怕他就是第一个被献祭出去的。
但眼下也没有其他选择。
除了听对方安排，就是听对方安排，别说三个人他打不过，就只一个游无肆，就能把他给撕了。
姜时时没有想再说话的意思。
他打开赌场大门，同时随手把椅子也提上，拉到靠海的栏杆边缘，找了处没有尸体的地方，坐下来，注视着大海。
天气还算不错，阳光颇为刺眼。
便把骨干放了出来，当做个遮挡太阳的棚子。
大概是他注视大海的目光太过忧郁。
骨干这个优秀员工也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个相机，递给了它的老板。
姜时时看着这个熟悉的相机，愣了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骨干在糸氏镇假扮无人机的时候挂着的相机。
里面应该还有不少的画面记录。
他随口夸了两句员工的优秀，便接过相机，观看起里头的画面影像，在看到自己和坏哥哥的身影时，心中更是思念着眼下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又做些什么的坏哥哥。
周清行和宁景山看到游大佬这模样，也知道对方肯定是想念姜大佬了，不好过去打扰。
又记着对方说要全都待在一起，就边打量着四周，边用面对面的小道具交流，
连大佬的同伴都不出声，微胖玩家当然也不敢有别的动作，老老实实找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待着，静静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这一日似乎格外漫长。
但也只是他们停留在原地的错觉。
天色渐暗。
姜时时也把玩得差不多没电的相机收了起来，先给相机里那些视频画面记录下欺负他的游无肆记上一笔，这才朝着伊莎贝尔的别墅走去。
他也不确定伊莎贝尔的别墅就是隐藏着鲜活气息的地方。
但不管人类还是鬼怪，都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藏东西，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再有，整艘船比较干净，又没有什么尸体的位置，也就是那座别墅了。
今夜，天刚黑，浓雾渐起。
要不是姜时时带路，怕是都分不清方向，即便如此，他们也不知道往前踏去的每一步到底是平坦的道路，还是会迈进大海。
姜时时走得不算太快。
刚好在圆月浮现天际边的那一刻，推开了伊莎贝尔别墅的大门。
屋里的雾气更浓。
仿佛来到了个只属于雾的世界。
所有的遮挡物都消失不见，怎么走，都走不出这片流动不止的海雾。
姜时时倒是不着急，没有遮挡物，那就一直往前走。
他倒是要看看，伊莎贝尔还想玩些什么游戏。
难道只靠这些雾气，就能把他们杀死吗？
事实证明，伊莎贝尔擅长的游戏并不多，她利用雾气，让玩家间相互误以为遇敌。
再伺机而动。
姜时时擒住周清行试图攻击的手，他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微胖玩家的叫喊声。
转头看去。
刚好就看到大叫的微胖玩家挥舞着道具朝伊莎贝尔冲去。
他甚至都来不及开口。
伊莎贝尔就被那名微胖玩家用一件又一件的道具给分尸了！
……
随着‘叮’的一声，海雾渐渐散开。
微胖玩家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茫然，他好像杀死了副本BOSS？
这真的是副本BOSS吗？
怎么，这么脆？比他以前杀过的鬼怪都要轻松？
明明自己只是想自保而已。
姜时时面无表情。
他不想承认，自己忘了叮嘱其他人，对伊莎贝尔温柔些。
毕竟，对方是真的比较脆弱一些。
伊莎贝尔死了。
但副本的规则依旧在继续着，像是诅咒般，笼罩在这艘游轮上。
就在这时，姜时时察觉到了些什么。
预曦正立
他朝着雾气最浓的地方看去，只见数道警惕的身影正站在那处。
“你…你们是谁？”
第392章 无尽
遮挡视线的浓雾渐散。
很快，就看到堵在门周围神色慌张的几个孩子，最大的那个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手上还拿着把似乎是用于自卫的匕首。
仔细瞧去，那匕首还挺眼熟，跟伊莎贝尔在赌场里捅人的那把差不多。
“我们是游轮的乘客。”姜时时松开钳制着周清行的手，同样做出警惕的表情，说道：“你们是谁？这艘船上不是只剩下我们还有那些怪物了吗？”
他见几个孩子用眼神交流起来。
便打量四周，继续开口道：“这是伊莎贝尔住的地方，你们认识她？”
“我们不认识什么伊莎贝尔！”
“你们说你们是乘客，有证据吗？”
两个年纪看起来最大的小孩表现得很凶，眼神直勾勾盯着他们，即便手在发抖，也都死死的守着门。
仿佛只要陌生人靠近一步。
就会拼尽全力去攻击。
姜时时也表现出同样的谨慎，他从口袋里翻出副本身份卡，说道：“这是我们的房卡，你们呢？你们又是谁？真不认识伊莎贝尔？她穿一条白色的蕾丝裙子……”
话音还没落下，孩童人群里就骚动阵阵，声音细细碎碎的，听得也很不真切。
两个守门的小孩并没有直接相信陌生人。
对视片刻，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个才开口说道：“我们一直都在这里，你说你认识小白姐姐，有什么证据？”
“认识还要证据？”姜时时瞥了眼那把匕首，继续道：“她的匕首跟你们的一样，我就想说，她已经在怪物堆里不幸…牺牲了，如果你们认识的话，就顺便告诉你们一声。”
听到这话，小孩们顿时都急了。
连理智都丢失。
一窝蜂的从门里跑出来，团团把站在客厅的四个陌生人围住，无数声焦急又担忧的询问回荡在整个别墅。
旁的暂且不提。
这群小孩是真的多，乌泱泱一群，脑袋贴着脑袋，数都数不到头。
更别说屋里也有不少声音发出来。
很难想象这里到底有多少个人类幼崽。
这生命的气息，冲击的姜时时都有些难以承受。
他没忘记游无肆似乎不擅长应付小朋友。
便做出束手束脚的模样，无奈说道：“虽然很抱歉，但，你们的那位白姐姐确实不幸牺牲在了…昨夜。”
姜时时还是特地看了眼忽然大亮的白天，才适当的使用了‘夜’这个词。
即便牺牲存在着一定的‘蹊跷’。
也不妨碍他偷换概念。
毕竟，伊莎贝尔确实死了，还死得特别快，特别干脆。让所有玩家都没有一点点防备。
不远处的微胖玩家也在这时意识到了伊莎贝尔到底是谁，他极力掩盖着自己的心虚，又连忙看向双手，确认杀死BOSS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虽然这群孩子看起来没有什么伤害性。
但眼下身处副本，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可不能让这些NPC知道他做了什么！
“不会的，白姐姐怎么会死！”
“怎么会这样！”
“就跟白奶奶一样离开我们了吗？”
……
小孩们一人一句。
姜时时耳朵都被吵得只剩下尖锐的声音，即便如此，他也捕抓到了关键词，白奶奶。
不难联想，伊莎贝尔本来就是个老人，被称呼为奶奶也很正常。
既然有小朋友提起白奶奶的离开，大概伊莎贝尔老年的形态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
人类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招架的物种，更别说是人类幼崽。
姜时时实在是回答不了那么多的问题，也不敢回答太多，担心会被主系统看出不对劲，只说了两句，就保持安静，偶尔伸出手，把那些挤得快要跌倒的小孩给扶稳站好。
倒是周清行和宁景山一直在安抚着这些小孩。
张口就是忽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跟伊莎贝尔的关系很好，实际上全都是从老管家嘴里听到的小道消息。
这群小孩其实都很警惕，也不知道经历过些什么，看着就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样子。
但一群孩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后。
便都把玩家们围着送进了小屋子中，指着床上好些个咬着手指头，瞧着也就刚开始牙牙学语的孩子。
“白奶奶说过，她要是回不来了，就会有新的大人来照顾我们。先是白姐姐来了，现在是你们。”
“白奶奶还说这艘船只有破除诅咒，才会到岸。”
“白奶奶说你们会给我们找吃的！”
……
一句接着一句。
听得玩家们头都大了。
周清行不得不让这些小孩安静下来，然后把心中的疑惑逐一问出。
事实证明，这些孩童知道得还真不少。
即便全部都是从所谓的‘白奶奶’那里听说，也没办法拼凑成完整的话语，也足够他们找到离开副本的关键。
就是——轮船要抵达原本的目的地。
而现在，他们面临的问题非常艰巨，不管是这些孩子，还是所剩不多的食物，以及依旧如约而至的‘诅咒’……
“白奶奶说过，如果白姐姐不在了，诅咒就会蔓延在我们之间。”
“叔叔诅咒是什么？”
“白奶奶和白姐姐都没有告诉过我们。”
“只说船上有会吃人的怪物，可到现在我们都没看到怪物，就是吃的已经越来越少了。”
……
周清行再次询问这些孩童。
惊讶发现，这些孩子居然不是同一艘船上出发的，而留在这里最久的那个孩子，已经有四年！
整整四年。
也就是说，这艘船在海上飘了四年！期间很有可能吸引过其他的游轮，随后悲剧重复上演。
诅咒是怎么形成的，他们也不得而知。
唯一清楚的伊莎贝尔也已经死亡，从对方那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状态来看，恐怕为了保护这些孩童平安存活在这个空间，已经消耗了无数的力量。
就算他们这些玩家不出现，怕是伊莎贝尔也活不了多久。
“这是我们最后的食物，不把你们四个大人算在里面的话，我们还能再少少的吃二十天。”
年纪最大的孩子拿着个本子算个不停。
即便精神状态不太好，也依旧坚强的没有再其他孩子面前表现出来。
相比白姐姐的死亡、不够吃的食物，她更担心的是诅咒。
她在船上已经很久很久，也是陪白奶奶最久的人，她很清楚，诅咒一出现，夜晚就必须死人。
想到这，连忙看向窗外。
已经过去了小半天！便急忙开口道：“诅咒是怎么样的？我们今晚要怎么做？”
听到这话。
姜时时微微抬眸，注视焦急的小女孩半晌，才缓缓说道：“你们先吃饭，晚上的事情，晚上解决。”
至于怎么解决……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主系统真是机关算尽。
规则是只能存在一名幸存者，也就是说只能活一个人。
可现在，不只有多位玩家，还连带着数都数不清的无辜孩童。
但凡游无肆道德感依旧保持在原本的界限，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而想要破除这个诅咒。
对于其他玩家来说难于登天，但对于游无肆而言，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不就是活一个人吗？
只要其他，不是活人，不就可以了吗？
别的尸体是怎么样，姜时时不大清楚，但自己和游无肆，似乎是带着某种不可思议的传染‘病毒’。
只要轻轻触碰，就会瞬间让活人大变活尸。
当然，这样的变化也是无法逆转的，并且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和不稳定性。
但这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只要找个中间过度物，再借助道具，也可以转换为特殊能力的一种。
刚好，许多传奇道具都能充当中间过度物。
先让玩家大变活尸，成为某种特殊体质，再使用传奇道具压制，使用在孩童身上，这样必定会让这些孩子发生某些非人变化，甚至很有可能长大遥遥无期。
但至少是能‘活’着的。
运气好的话，在这个副本世界也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运气不好，大概会是另一种悲剧。
姜时时并没有犹豫多久。
他知道这样会暴露游无肆的身份，但主系统要的不就是确认身份吗？
如果他不这么做，也不符合游无肆的性格。
最重要的是，之前的几次试探，主系统怕是已经确定了他所扮演的这个游无肆，就是正在寻找的目标。
“啊？肆哥？你说，要给我换个不是人的特殊体质？可别不是在开玩笑吧？”
宁景山看着漫不经心说话的大佬。
茫然得很。
什么叫换个不是人的体质，听起来怎么那么瘆得慌？而且，大佬笑得也怪可怕的，像是要送他去死似的。
不知不觉，宁景山就把‘送自己去死似的’这句话给呢喃出来。
闻言，姜时时点了点头，说道：“对啊，就是死。”
心脏都不怎么跳，可不是死吗？
也有可能玩家不太一般，毕竟无尽是允许体质非人强化的存在。
……
宁景山咽了咽口水。
他直接张开双手，闭上眼睛，大义凛然道：“死就死吧，总比在这里等死好！”
话是这么说。
也还是相信游无肆不会让自己出意外。
“伸手就好。”
姜时时随手挑了件传奇道具，盖在宁景山伸出来的手上，用手指轻轻划拉着。
瞬间，道具划开的瞬间带着金色光芒，一颗又一颗红色的血珠紧随而出，手臂上也多了道血肉翻开的整齐伤口。
“肆哥…你…你指甲指甲……”
宁景山说话瞬间就迟钝起来，大脑也混沌一片，但还是艰难说出了下半句话：“真…真锋…锋利……”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就觉得世界变得好慢好慢。
周清行看到宁景山的双眼忽然变得青白，那张说个不停的嘴巴情不自禁张开，似乎唾液都无法控制，就连皮肤都瞬间出现了诡异如同尸体般的变化。
他也是收集过无数副本信息的。
脑海中瞬间就想起一个物种，丧尸……
想到这，周清行连忙看向游无肆，视线落在对方沾血的平整指甲上。
真的是丧尸吗？
没记错的话，丧尸病毒的传播只要存在伤口就会飞快蔓延。也只有丧尸，才有将人感染成丧尸的能力。
可游无肆从来没有进过存在丧尸的副本！
“到你了。”
姜时时抬眸看向眼睛睁得老大的周清行，他面无表情的抬了抬自己的手。
被猜出来了呢。
这下主系统也不用再去犹豫些什么了吧？
直接判定他就是要寻找的目标。
副本已经到尾声，主系统想要插手也有一定的难度，也还是得保持警惕才行。
希望他这边身份的暴露，会让坏哥哥的行动更顺利些。
第393章 无尽
周清行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默默闭上了嘴。
他也猜到游无肆这么做的打算。
副本规则需要相互厮杀，那艘叫做破雾的船也只剩下一位幸存者，便意味着，能活着的人只有一个。
而现在，要是他们都不属于活人的范围，自然也就能避开这个规则。
……
至于大佬不是人这件事。
不是就不是吧。
无尽都承认对方是个玩家了，不管是个什么物种，都必定是玩家。
姜时时看着周清行乖乖伸出的手臂，又回头去看了眼已经变得跟游无肆那些灵魂深处记忆中尸体差不多模样的宁景山，眼中红光一闪而过，为对方稍微压制了一下类似于‘病毒’的东西。
又沉思片刻，往个人背包里多掏个传奇道具出来。
这传染的效果似乎有点过头了。
安全起见，还是再多隔个道具吧……
姜时时也是因为发现游无肆这具身体拥有控制传染速度的能力，不然还真不太敢在这么一大群孩童身上使用。
要是全都不小心变成了真尸体，那可就真造孽了。
当然，就算拥有这样的能力，也不能完全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这传染能力实在是太快，几乎是从基因方向改变，还是得慎重再小心些。
周清行看到大佬拿出第二个道具的时候，更是沉默，难得朝身旁的宁景山投去个同情的眼神。
大概非人类的大佬也没有想过人类会这么脆弱吧。
他正胡思乱想着。
只觉得手臂一阵清凉，再然后大脑就浑浑噩噩，所有的东西都似乎被撕裂开来，没办法拼凑成自己能理解的模样。
微胖玩家看到游无肆的同伴全都像是被感染成了丧尸，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别的玩家有没有见过丧尸他不知道。
但他是真的去过存在丧尸的大逃杀副本，也亲眼见到过那些几乎没有任何理智没有任何思想只知道追着活物的丧尸，更是看到玩家被丧尸感染的整个过程！
按理来说，被普通丧尸感染速度都不算太快，只有那些特别聪明甚至具备了智慧的丧尸才……
微胖玩家不敢再深想。
一方面是觉得这里面肯定存在问题，被丧尸感染后的玩家可没听说有谁能再回到无尽空间的。
另一方面，此时此刻，游无肆正在静静看着他。
他所能选择的，只有被对方在手上用指甲划个口子，以及…变成真正的死人。
哪一条路他都不想选。
但不选又不行！
微胖玩家满头大汗，最后还是无奈走到了游无肆的面前，在对方抬起手的时候，连忙从个人背包里拿出了神话道具，哭丧着脸说道：“肆哥，再隔一层呗！我…我怕痛……”
到底是怕痛，还是怕死。
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姜时时满足了微胖玩家的这个小小要求，主要是对方看起来不是很健康的样子，身体不健康的人对传染的抵抗可没那么强。
见这名玩家还是很紧张。
他边把道具按在对方皮肤上，边皮笑肉不笑开口说道：“怎么会痛呢？你看这不就好了？根本就感觉不到的。”
微胖玩家真没感觉到。
因为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感觉了，只剩下眼白的眼睛瞪得极大，肢体也瞬间爬满尸瘢。
大概是姜时时这让人变怪物的能力吓着了周围好奇的小朋友，孩子们纷纷退得比之前约定好留出的空位还要远。
他们虽然在船上待了很久很久。
但也都被保护得很好，除了夜晚会看到某些不太真切的影子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任何的非人类生物。
姜时时倒是很满意眼下的情况。
他掏出根结实的道具绳子，围着三个正在变异的玩家，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
说好听些是在变异，但实际上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太确定。
反正也不能真的死了，那可是人类玩家被淘汰的标准，只有半生不死还留口气的变异，才是真正的合格。
姜时时也努力用能力操控着传染的速度。
剩下的，只能玩家自己硬抗，时间多些再少些的问题而已。
传奇道具也不是无尽遍地都是的垃圾，这都坏了好几个，终归还是有些效果的。
要是再不行……
那肯定是身体都不够健康！
弱化了那么多的传染都控制不了，这身体素质还怎么当玩家？怕是连鬼怪的一击都挡不住吧！
反正姜时时对自己的两个同伴是很有信心的，至于剩下的微胖玩家，能在无尽里养得这么一身的肉，身体差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应该也能成。
事实证明，一切都跟他预计中的差不多。
黄昏日落时分，周清行先恢复了正常，除了眼瞳变成灰色，皮肤比之前苍白两分，肢体动作还有些僵硬说话结巴一点，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再然后就是宁景山。
大概是隔着的道具太少，他的眼瞳要比周清行要白上许多，皮肤也发青，动作僵硬说话结结巴巴就不提，指甲还都是黑色。
等到天都黑下来。
微胖玩家也稍微褪去了变化。
之所以用稍微这个词，是因为对方看起来正常又不正常的样子，从微胖变成瘦子不提，连话都说不了，张开嘴巴就流口水。
但至少是听得懂人话，能点头摇头，并且从玩家面板上确认变异是完成了的。
浓雾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在四周。
姜时时清楚，失去了BOSS操控的鬼船夜晚必定是混乱无比的，而留给他们的时间只剩下一夜。
必须要在天亮规则生效之前，把这些孩童都从正常人类的范畴上划去。
姜时时先是翻出几个质量好的保护道具，确定所有孩子都待在伊莎贝尔的这栋别墅里，再挨个把传奇道具往别墅上使用。
做完这些，又把流口水不停已经变成瘦子的玩家拎到院子里，嘱咐对方看着点门。
随后回到屋里。
先是丢了两个磨刀石，让脑子已经清醒不少的周清行和宁景山把指甲都磨尖细一点。这才招呼着孩童们过来打针，排队成两排，挨个慢慢来。
姜时时可是充分考虑到了孩童的心理健康。
要不是换装并没有绑定在游无肆身上，拥有另一个换装程序的假时时也已经死去，他甚至都想给同伴换上个白大褂，好让孩子们更容易接受些。
小孩其实都很聪明。
更别说他们已经亲眼目睹周清行等人的变化，也明白自己是要变成怪物才行。
不是不害怕。
但他们也清楚食物不多，更明白这艘船上真的有奇怪的诅咒。听话的孩子们牢牢记住了白奶奶那句‘会有大人来照顾好你们’。
即便再害怕，也都乖乖排起了长队。
姜时时很满意小朋友们的表现。
他也没忘记自己现在披着游无肆的皮子，严肃点了点头，便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一边，挨个盯着小朋友们隔着厚厚几层的传奇道具，被打‘针’。
传奇道具隔厚一点，是周清行提出来的意见。
其实变异的过程根本就不痛苦，因为真的一点知觉都没有，倒是醒过来的时候，整个身体乃至灵魂都变得很奇怪，有种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太重要的感觉。
最可怕的是，他很想吃小孩。
字面意义上的吃小孩。
要不是被姜时时用道具捆绑住，在瞬间清醒的那一刻，他是真的会冲出去吃小孩！
太香，太诱人了！
甚至整个大脑都在思考着，怎么会有比小孩还好吃的东西呢？
……
周清行和宁景山都是用了极大的意志力，甚至都暗地里使用上道具，才艰难控制住自己的行动。
他们再清楚不过。
自己已经不是个人了。
而是，会吃小孩的半丧尸，连系统面板都是这么描述的，可想而知他们对吃人的渴望。
现在这个打‘针’，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大的考验。
甚至因为强烈压制内心的欲望，面目都狰狞起来，吓得那些上前的小孩更是拘谨。
姜时时暂时还不知道同伴们面临着什么样的问题，倒是发现院子里的玩家似乎正在试图往屋里窜，但也没成功，毕竟他回来的时候顺便往门和墙壁上又贴了个道具。
注意到两位打针的同伴速度有些慢。
便催促道：“还有很多小朋友在等着呢，速度快一些吧。”
姜时时其实也发现同伴们的异常，还以为是变异的副作用，才让他们表情如此的…扭曲。
当活人和半死人肯定是不太一样的，面目扭曲些也正常。
至于什么吃小孩的。
他压根就没想到！他当尸体那么久，可没有什么吃小孩的乐趣，换成游无肆的身体，也从来没有想吃过小孩，甚至连吃饭都没有任何的味道，也难怪游无肆不爱吃东西。
这一认知差距，也就导致周清行和宁景山以为大佬是故意考验他们！
真正丧尸和带有丧尸异变的玩家肯定是不一样的。
也许，关键就是在能不能控制自己不吃小孩！
他们都明白，肆哥做的每个举动都有他的理由！眼下肯定是为了他们好！
第394章 无尽
姜时时虽然不明白周清行和宁景山的痛苦与忍耐，但也一直注视着他们那边，以防给小朋友‘扎针’的时候出现意外。
他还得仔细控制每个小朋友身体里的传染速度，尽量压到最低。
人类真的太脆弱。
而人类幼崽更是脆弱中的脆弱，再小的传染似乎都能把他们变成一具尸体，即便有层层传奇道具减弱‘毒性’，都得小心又谨慎的控制着，极其耗费心神。
所幸，游无肆的这具身体似乎不知疲惫，还蕴含着姜时时也不懂得操控的巨大能量。
即便屋子里需要关注的孩子多到数都数不清，也都能招架得过来。
如果外面变瘦的那名玩家不要再撞门发出哐哐不停地嘈杂声音，大概姜时时会更清净也更省心些。
不怎么安静的夜晚缓缓流逝着。
周清行和宁景山觉得自己都要疯了，理智和欲望在不停的拉扯着，有时候属于人类的一方占据上风，有时候属于丧尸的本能在作祟，悄悄使用了一个又一个道具，却还是痛苦不已。
要是他们还是正常人，现在恐怕不止表情狰狞，都要满头大汗。
可惜，身体丧尸化的他们已经失去流汗这么个功能。
半死不活还在缓缓跳动的心脏声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自己，还是个人，不能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
这注定是个漫长并且吵闹的夜晚。
姜时时觉得两个同伴今天效率特别慢，大概是变异后带来的小小副作用，只能时不时出言催促着。
终于，‘扎针’结束。
而最早那批被打‘针’的小朋友也开始出现了异样反应。
姜时时为了防止这些被传染尸体血统的孩童打架，又挨个把人绑起来，在看到有个小朋友试图咬身边的同伴时，顺带又找布绑住了嘴巴。
没有换装程序真的很麻烦。
所有东西都要就地取材，也不能保证干不干净，至少能用就行。
撕下别墅里的最后一块窗帘布。
终于，所有小朋友都五花大绑放置在了别墅各处。
姜时时刚想找个位置坐下，继续仔细观察大概已经算不上纯粹人类小幼崽们的变化。
转身，就瞧见把嘴巴堵得严严实实的周清行和宁景山。
……
这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吗？
还是变异的后遗症让他们嘴巴里必须放点什么？
他暂时没空也没什么心情去了解。
注意力继续放在幼崽们身上。
海雾渐散。
别墅里只剩下一个半大不小，身体特别差，并且正在生病的小女孩是个活人。
其他全都正在缓慢转换成半丧尸。
姜时时确定规则已经判定船上只剩下一位幸存者，便打开别墅的门，把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蹦个不停的瘦子玩家逮住，绑起来。
确定世界终于安静后，打开院子的大门，出去走两圈。
规则生效了。
这艘船也终于可以向着目的地出发，而不是永远停留在拥有另一片空间的大海未知处。
但不知道是不是伊莎贝尔说的诅咒仍存，又或者他们这种作弊的方式使得非人生物留在了船上。
特属于鬼船的时空依旧跟随着这艘船。
似乎在等待着再次出现的机会。
姜时时有些明白该怎么去真正破除诅咒了。
如果只有一个幸存者到达目的地，那海上的‘破雾’将永远存在着，命运也会让幸存者再次回到大海，一直重现这场悲剧。
而想要解除这一切。
就必须要有其他幸存者离开大海，他们只要分散在世界各处，诅咒就会分散，破雾也无法再重现。
刚好，船上有许许多多肤色不同的孩子。
姜时时回到别墅，强行停止了孩童们的传染，这对游无肆这具身体来说也是非常艰巨的一项工作。
所幸，只是阻止人类的基因被更改太多，而不是彻底清除这个‘血统’。
他隐约感觉到，清除是永远都没办法清除的。
能做的，就是把所有异变都封锁在孩童的某段基因里，禁止除了游无肆之外的任何存在触碰这段改变。
无尽空间的传奇道具确实是宝物。
再三稀释后的传染已经属于新的变异，而这种变异，将游无肆这个最初的传染源奉为至高掌控者。
姜时时还真没想到坏哥哥的力量这么神奇。
经过一番捣鼓，他成功将变异压缩到极其细微的基因变化中，诸如发色眸色这种并不损害健康的地方。
甚至没能影响孩子们的成长。
当然，也不是说小朋友们真的还是个正常人类，只是在普通人眼中依旧正常。
至于会不会有些什么副作用……
也很难说。
姜时时已经极力做到了掩盖所有，剩下的，是真的无能为力。
幼崽们太小，想要恢复正常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姜时时处理好一切后，便去看了两眼躺在床上烧得神志似乎都有些不清醒的小女孩，从个人背包里拿出药液给对方灌下，才继续坐回椅子上，看着窗外平静的大海，发呆。
这时候的他还没有意识到某些问题。
直到次日，大部分孩子都清醒过来，周清行和宁景山也表现得比之前正常，继续往着大海发呆的姜时时才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船，好像不会自己开！
那么问题来了！
谁来开船？又该怎么开船？
游无肆确实会开船，可他不是游无肆，他只是披上游无肆外皮的姜时时而已……
现在学开船还来得及吗？
暴露身份的话，会不会影响到游无肆那边的行动？
姜时时面无表情，带着一群精力不知道为什么异常亢奋的小孩，还有周清行宁景山，以及变得有点像狗的瘦子玩家，往游轮的驾驶室走去。
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但不能表现出丝毫。
也许是这次副本中的运气真的很不错。
姜时时本以为自己就要露馅，没想到，打开船舱驾驶座后，四处乱蹦的小朋友们踢倒了个箱子，然后，蹦出来一具会说话的白骨。
白骨自称是无尽的神级玩家，正在渡过属于他的传奇副本。
没错，这个副本就是他的传奇副本。
他也不是不能离开，但如果是以玩家的身份离开而不解决船上的诅咒，海雾将会带着诅咒蔓延至整片大海。
而挑战也会失败。
所以，他只能留下。
副本中的时间流逝得并不快，为了稳住副本，他将大量道具都使用在伊莎贝尔身上。
他也跟老年姿态的伊莎贝尔沟通过。
但少女姿态的伊莎贝尔对他没有任何的信任，只要看到就会陷入疯狂状态。
只能顺势被对方‘封印’在箱子里。
白骨没想到少女姿态的伊莎贝尔对他警惕的程度超出意料，甚至在死亡前都不忘用规则把他压制在驾驶室。
要不是被孩子们误打误撞打开，恐怕直到玩家离开副本，他都没有现身的机会。
大概是太久没有说话。
白骨嘴巴一张一合，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吐出来。
当然，能进入传奇副本的他也不是傻子，同一批进入副本的其他玩家，甚至只有他活了下来。
全盛时期的伊莎贝尔，可不是普通玩家能对敌的。
他甚至也是身负变异体质的玩家，也想过该怎么解决副本的问题。
但可惜，白骨的变异根本没办法保证这些孩子能平安抵达陆地，即便抵达，也不会是正常人的模样。
所以伊莎贝尔并没有允许他对这些小孩做任何事情。
姜时时一点都不想听这句白骨滔滔不绝，眼看白骨又要说话，他指着驾驶室各种操作面板，淡淡开口道：“会开船吗？”
“会，我都进入传奇副本的挑战了，还不会开船吗？你们也是来传奇副本挑战的吧？我前期贡献度还是很大的，等副本通关，我可能还得再去新的副本里走两圈，你们应该可以顺利成为传奇玩家了……”
白骨喋喋不休说着。
行动力倒是很强，马上就走去开船了。
姜时时终于混过了开船这项艰巨的任务，就再也不想在船舱里待着了，留下三位玩家跟这个话多的白骨解释。
他带着其他小朋友，出去找鱼竿钓鱼。
幼崽们还在长身体，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人，但暂时表现出来的基因还是人。
得吃东西才能快点长高长大。
姜时时忽略掉孩子们吃鱼时稍微显得凶残暴力且不经过烹饪的画面，教导其他小朋友耐心钓鱼，自己则是看着大海，想念着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坏哥哥。
再等等。
副本就要结束……
结束不了。
姜时时已经在船上钓了整整四十天的鱼啊！‘终点攀争’的活动都要到截止日期了，他们还是在茫茫大海上，连个头都没看见。
要不是非常确定这艘船真的在同一个方向上航行，甚至都要怀疑那具白骨会不会开船了。
终于。
又过了五天，天刚亮，站在甲板处的姜时时就看到了陆地。
随着叮的一声。
副本结算响起来，同时伴着道是否选择离开副本的声音。
姜时时毫不犹豫，直接选择离开，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道并不属于机械声的女音十分熟悉。
可不正是莫九书的声音吗？
只是比之前听到要空灵许多，仿佛像是世界之声。
准确来说，就是世界之声。
姜时时的结算中出现了一直都在追寻的世界本源，也明白为什么坐在赌桌上逢赌必赢。
因为，世界的力量在作用着。
他也没时间去思考什么世界不世界，因为玩家面板中‘终点攀争’活动已经过去了一天！
伴随着道道白光。
姜时时掉进了个黑暗又狭小的空间里……
发现自己蹲着，连忙站起来。
随着脑袋上的盖子被顶开，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了无尽空间街道上并没有什么垃圾的垃圾桶里，很快，身边的垃圾桶也冒出了周清行、宁景山、白骨以及某个不太正常的瘦子玩家。
这样的归回无尽实在是不正常。
仿佛他们走了什么特殊通道似的。
姜时时纵身越出垃圾桶，刚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路边亮着的灯忽然熄灭，又忽然亮起。
一个严严实实裹着灰袍的身影从灯里倒冒出个脑袋。
看到姜时时的身影后，整个人都跳下来。
迫不及待就把怀里那圆溜溜的一团东西塞了过来。
……
姜时时被迫接了个同样包着灰袍子的圆形球状物，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眼前那道矮小身影把帽兜摘下些许，露出某张还算熟悉的脸。
正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那据说是生了个系统球的零食饭友。
“把宝宝送去白塔，下次再跟你一起吃小番茄，我有点急，先走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
灰袍饭友转身就往他刚刚钻出来的可回收垃圾桶里跳进去，不见了踪影。
……
第395章 无尽
姜时时茫然看向怀里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球’。
如果可以，他脸上绝对满脸都是问号。
从零食饭友那‘宝宝’的称呼里，不难猜测出这个就是对方生出来的球。
而跟他一起吃小番茄什么的，也相当于直接戳破他不是游无肆的身份……
是主系统对无尽的掌控力变弱了？还是游无肆那边身份已经暴露？或者是零食饭友自信着他说出的每一句话不会被主系统察觉？
姜时时正思考着哪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忽然，某道清脆又稚嫩的童音就这么钻进了他的脑袋里，怪礼貌的，开口就是‘叔叔好’。
换做是普通人，怕是会吓得把球给丢出去。
还好他是个尸体，被吓几下，也不会有些什么太大的反应。依旧稳稳抱着这个被诸多力量掩盖气息的球。
从灰袍上那厚重到连他都分别不出袍子里到底是个什么的层层限制来看，宝宝的安全可太重要了。
那么问题来了。
他把礼貌的宝宝球送去白塔。
然后呢？
……
刚刚零食饭友也没仔细说呀！就把宝宝球给他！他怎么会知道要送去白塔的什么地方？总不能随意找个地放下吧？
姜时时很想跳回垃圾桶里，把看起来比自己还要不靠谱的零食饭友找回来。
但很可惜，对方走得非常快。
甚至可以说是顺着无尽空间的数据流离开，悄无声息，他暂时不太清楚数据流的本质，即便拥有游无肆的身体，也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没办法。
姜时时只能看向怀里的球，用神识温柔询问道：‘宝宝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吗？’
‘要去白塔哦，叔叔。’
姜时时当然知道是要去白塔，但关键不再于白塔，而是白塔的什么地方。
对于幼崽，他总是格外多出些耐心。
还是个孩子嘛，不能要求太多。
便继续询问：‘那宝宝知道要去白塔里的什么位置吗？有谁会来接宝宝吗？’
‘不知道哎，小爸爸没说。叔叔也不知道吗？’
这个反问简直深入灵魂。
姜时时很诚实，直接就回答：‘不知道。’
这下，宝宝球也沉默了。
也不知道宝宝球都经历过些什么，在良久的安静后，用一种跟声音不符合的老成，开口道：‘那就麻烦叔叔先带宝宝过去吧，宝宝可以努力思考，要去什么地方的。’
……
听起来简直辛酸极了。
姜时时都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坚强，要不是惦记着游无肆的安危，都想带对方留在白塔里，等那不靠谱的零食饭友回来领球了。
但想归想。
现在无尽空间看起来怪怪的，还是得行动起来才行。
当然，在此之前，也必须要把宝宝球安置在个安全些的地方。
“肆哥？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宁景山看到游无肆站在一旁，一直低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便主动靠近询问着。
大佬的神情实在是太严肃了。
像是要干一票大的。
听到这话，姜时时抬眸看向宁景山。
很快就意识到对方没有察觉到宝宝球的存在，也并没有看到他刚刚与零食饭友的交谈。
看来，饭友还是有那么点一点点的可靠，就一点点，真不能再多。
想到这，姜时时开口说道：“先去白塔，看看最近无尽都发生些什么，还有‘终点攀争’活动的情况。”
“对对对，活动都结束了，我们也没收到什么消息，怎么回事的……”
“什么活动？无尽又搞活动了？怎么无尽变得这么冷清？街上摆摊的人都没有？诶，白塔不在那边吗？你们走错方向了吧？奇怪，白塔位置怎么变了？感觉无尽的方向好像都反过来了。”
……
自称白骨的玩家回到无尽后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瞧着很斯文，就是嘴巴一张，依旧还是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甚至没人搭理他，也都要讲上几句。
幸而宁景山也是个爱聊天的，及时给对方普及了一下主系统的存在。
“啊？主神呢？主系统是什么？系统01？怎么可能，系统01超级狗腿的哎，它对主神的忠诚简直天地可鉴呢！我不就是进了个传奇副本吗？怎么感觉换了个世界似得……”
姜时时忽略掉耳边白骨那嘈杂的声音，专心跟怀里的宝宝球沟通着。
别的不说，宝宝球真的很乖很可爱。
要是可以的话，真想投喂几个小番茄。
就是不知道…球要怎么吃东西。
这个问题暂时不提。
姜时时很快就从宝宝球口中得到了关于游无肆的消息，用宝宝球的话来说，就是见过一位气息与他有所纠缠灵魂似乎不太适配的叔叔。
一问名字，姜时时。
那就是游无肆没错了！
姜时时听着宝宝球讲述游无肆在副本里精妙绝伦的表演，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白塔前。
虽然还很想再继续听宝宝球那用简单又可爱俏皮的话语所描述出的跌宕起伏发展，但理智还是让他叫停，并且摸了摸宝宝球大概是脑袋的位置。
轻声道：‘好啦，宝宝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
姜时时哄完非常努力讲故事的宝宝球，便抬头看向情况不对劲的白塔。
怎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而且白塔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只剩下高耸入云的白色长塔，仿佛不再有任何进入的通道。
事实证明，姜时时的猜想没错。
即便他使用了杂货铺的权限，白塔也像是失去了所有对外的反应，连数据都没有流动半点出来，就像是个普通到只剩下实体的建筑。
与整个无尽都格格不入。
“怎么回事？进不去白塔了？”
宁景山也很茫然，只要是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眼下这个情况不太对劲，以前飞绕在白塔四周的东西全部消失。
这座塔仿佛露出了真实的模样。
真实得，又太过虚假。
白骨也觉得很稀奇，身为主神时期的神级玩家，他可不像现在的玩家那么胆小，即便身上一件道具都没有，也有本事保证自己不会在无尽空间里收到任何伤害。
他也清楚无尽肯定是出现了大问题。
便三两步走到白塔前，直接就触碰起白塔，同时说道：“我也没见过白塔这个样子！我问问交好的系统看看……”
话都没说完。
白骨突然发出一阵哀嚎。
“不是吧？我怎么列表好友全没了？连个系统都不剩？01那么狠的吗？”
神级玩家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
狠狠锤了两下白塔，便继续开口：“那我试试看看能不能用模拟无尽中小系统的数据沟通白塔吧，但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在这方面并不是太擅长，只是为了不落后其他玩家才艰难摸索一点的。怎么都用这样的表情看我？模拟无尽数据不是神级玩家必备的技能吗？”
……
周清行和宁景山以及某个无法控制表情的瘦子，非常整齐的摇了摇头。
原来，无尽数据还可以模拟的吗？
以前的玩家到底都会些什么？
姜时时倒是很淡定。
数据而已，他还过游无肆当场插手半虚拟世界的构建呢！
看来以前的无尽很精彩呀！
那位被称作主神的掌控者，肯定是个很包容的存在。
白骨真没想到系统01把玩家压榨成什么地步，话都说出来了，便埋头钻研起系统数据的模拟。
他确实是学过的。
艰难拉出操作面板，看着上面与早前截然不同的数据库，板着张脸，认真编辑起来。
然后，表情越来越狰狞。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
姜时时直接判定白骨没办法胜任这项工作，就算他不太懂什么数据，都能看出蓝色数据流乱七八糟。
刚想说些什么。
忽然察觉到某些异样。
他唇角微勾。
抬步，就闪身出现在隔着白塔不远处的某个遮挡建筑物后。
对着空无一物之处。
礼貌开口道：“好久不见，系统1551阁下，近来可安好？”
……
系统1551觉得自己的统生真的是非常的坎坷。
它原本在外面好好的。
也许久没有被主系统召回来干事，又不用面对那不想再见到的债户。
谁知道，主系统突然把他们这一批搜寻丧尸王的系统全召回来，又刚好专门安排它巡线白塔。
这不。
碰上游无肆了吧。
真的很倒霉。
系统1551不想面对游无肆。
它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就是丧尸王，虽然已经没有任何关于对方的详细记载，但主系统警告过他们，丧尸王在系统操作方面的能力不亚于每一个分系统。
寻找到踪迹必须上报。
没有太多犹豫。
隐匿的系统1551转身就打算离开，迅速钻进无尽数据中，打算能走多远走多远。
就要得逞的时候。
忽然，一道指令直接将所有数据流方向堵死。
同时某只大手捏住了他的身体。
姜时时垂眸看了眼怀中似乎对数据做了些什么的宝宝球。
随后才直视着已经暴露身形并且全身冒出滋滋蓝光的系统1551。
皮笑肉不笑道：“1551阁下怎么那么急着离开？就不愿意留下来，跟我这位老朋友寒暄两句吗？”
说完，姜时时简直想给自己鼓掌！
他演的游无肆，真的好像哦！阴阳怪气的很呢！
第396章 无尽
……
系统1551可不知道眼前男人在想些什么，它只知道，接下来统生将要面临异常艰巨的挑战。
恐怕，也是它的系统生涯以来，最艰难的挑战！
望着眼前拦截的数据墙。
它直接放弃了挣扎，用最礼貌最客气的口吻打招呼道：“许久不见，游无肆先生。”
“确实很久没见，久到我都要忘了系统阁下的模样。”
姜时时单手抓着1551也没打算放开，这统心眼可多了，松手指不定就跑不见。
他也没没打算离太近。
担心会察觉到宝宝球的存在。
沉思片刻，便闪身重新回到白塔前，把系统1551塞进了正在对乱七八糟数据狰狞着表情的神级玩家怀里。
不是说要联系个系统什么的吗？
这不，刚好有送上门的。
白骨刚操作到复杂数据区域，忽然被塞了个东西到怀里，思路一打断，正想说些什么，余光就瞥到了数据外泄的蓝光。
……
好像，是个系统？
他飞快摸了把冰凉的外壳，手感跟以前的系统朋友确实差不多。
“你好呀，小系统，你的编号是多少呀？”
白骨笑眯眯的开着口，语气很是温柔，配合着表情动作，颇有几分拐卖小朋友的坏叔叔感觉。
系统1551不太想回答的。
但看到对方居然能操作系统数据流的面板，即便操作得没有章法，也似乎破解了一部分的数据。
便扫描起当前玩家。
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一个主系统标记为危险的玩家。准确些应该说，是系统大更新前遗留下来的玩家，从数据反馈得到危险的程度来看，是需要直接逮捕上报的那一批。
……
确实危险。
无尽的数据都能摸透，难怪主系统要求逮捕并上报。
系统1551礼貌回答：“先生您好，我是编号1551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
它没办法读取出这名玩家的真实姓名。
对方使用了相关道具将其隐藏。
“编号是1551吗？我有个老朋友也曾经好长一段时间是这么个编号呢，它一点都不想加薪升职，但优秀的系统总不会被埋没，最后还是跻身大系统里，小系统，你跟我很有缘分哦。”
白骨一脸怀念的感慨着。
手边不停地在系统身上摸，边将对方的数据导入操控面板中。
他是真不太擅长，换作其他擅长这个技术的玩家，大概早就破解完一切了。
系统1551面无表情。
即便它已经经历过不少次的系统重置，但在听到这名玩家如此开口时，数据还是剧烈晃动片刻。
有一定的理由怀疑，它在被重置前，可能就是那个倒霉的跻身进大系统里的统。
……
再结合之前外出逮捕丧尸王编号为0195系统搭档身上乱七八糟的数据，大概也能猜到为什么当初那拿着相关道具的小傻子出现在无尽中，0195就马上收到了相关接引的指令，甚至指令无需经过主系统。
那件道具大概就是跟重置前的倒霉统0195有关。
就算系统已经格式化无数遍，某些本质的地方仍不会改，定下的约定，也依旧要执行。
而现在，倒霉统是它。
系统1551决定保持沉默，不在开口。
这些玩家站在白塔前，想要做些什么，谁都能看得出来。
它肯定是不能选择帮玩家，就算想帮，也没有这个本事，主系统封锁的白塔，可不是它这样的边缘小系统可以插手。
但要是玩家从它的数据里找到些什么。
这可就跟它没有半点关系了，自己只是个小小系统，怎么会拥有这样的数据库呢？绝对是玩家自己拼凑钻研出来的。
诶，主系统安排它做什么不好。
非要来巡视白塔。
这就是玩家口中所谓的命运吧？
白骨也不在意系统1551不愿意说话，系统的默契，他熟悉，都表示‘很高兴为您服务’了。
那就是愿意配合。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直接搞……
搞不起来啊！
白骨感觉数据越走越偏，要不是即便是压缩在虚拟面板里，也都自个开始蹦跶个不停，活像是中邪了似的。
即便是什么都不懂的姜时时看着都觉得不对劲。
他可是见过游无肆直接动动手就构造出虚拟人生命运线的，眼前的这位神级玩家还是太差了些。
以这样的进度下去，恐怕是在这里待上几天几天都没办法进入白塔。
就在这时。
姜时时听到了一声稚嫩的叹息。
很快，怀里的宝宝球用极其无奈的语气乖巧的请求道：‘叔叔，宝宝翻过系统1551哥哥的数据了，宝宝可以打开白塔哦，但是需要叔叔帮忙，不能让坏蛋发现宝宝在这里。’
姜时时思考了一瞬间。
为什么宝宝球要叫自己叔叔，而称呼系统1551为哥哥。
联想到对方现在的模样是个球，便也暂时不打算寻求问题的答案。
很快。
姜时时披着游无肆的外皮，假笑着表示自己也许可以试试，在白骨询问时，用‘略懂略懂’来回答。
在这刻，他终于明白了坏哥哥的快乐。
被大家用诧异又佩服的目光注视着，感觉真的很特别，很有趣。
宝宝球一出手，所有数据飞快流转。
而白骨抱着的系统1551直接把所有数据光芒都收敛，静静当着个不会发光的球。
编号1551系统从未主动做出任何违背主系统指令的事情，全都是游无肆太可怕，居然拥有媲美系统数据的计算能力。
而它，这个小小的系统。
只不过是在外出逮捕丧尸王时，不小心收集到了诸多无尽版本更新前关于白塔的数据信息。
没错，就是在外面收集到的，绝对不是在无尽空间中安详度日的时候寻找着玩，更不是特地从0195身上挖掘。
姜时时看向蓝色数据流构成的虚拟小门。
门是真的小。
也就拇指那么大。
大小也不是那么的重要，能进入白塔就好，时间不等人，迟则生变，还是早点进去好。
便淡淡开口：“走吧。”
眨眼间的功夫，众人就顺着数据流出现在了白塔里。
此时的白塔……
很黑。
黑到看不见任何的东西，要不是宁景山在一旁开口不停说话，都没办法察觉身边站了个人。
姜时时本来想开口说些什么。
又忽然意识到，这是个把宝宝球送到其他地方的好时机。
他们刚刚在外面耽误了那么多时间，恐怕已经被主系统察觉，现在跟同伴们分开，刚好可以迷惑主系统的视线。
在离开前，他还做了一件事。
就是让宝宝球伪装白骨和编号1551系统的数据，先是捏造个假的在白塔里活动，最后把白骨和系统覆盖上他跟宝宝球的气息。
这样的办法也许无法欺骗主系统。
但也能拖延些时间。
做了总比没做好，对待坏球主系统，必须要多留个心眼！
宝宝球在编号系统1551身上得到了非常多的数据。
姜时时带着宝宝球，很快就进入传送楼层的地方，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并没有直接使用传送，而是通过数据流跳跃的方式，接连换了无数个新楼层。
按照宝宝球的话来说。
整个白塔都被封禁，所以所有的东西都没办法打开，也都只能处于数据停滞的状态。
通俗点解释，就是需要电才能运转的机器被强行停电了。
也许内部还有机械在转动，但只是无意义的重复运动。
姜时时的物理学知识刚好可以理解宝宝球的解释，他轻轻摸了摸宝宝球的脑袋，夸赞道：‘宝宝好厉害，懂得好多呢！’
宝宝球被夸得很开心。
忍不住在温柔的叔叔怀里跳了一下。
姜时时再次摸摸宝宝球。
同时开口继续传送神识道：‘宝宝觉得我们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呢？’
他算是明白了。
怀里的宝宝球比他要聪明，也比他自己要靠谱得多。
……
宝宝球是真的聪明。
它没有被夸赞迷昏脑袋，瞬间就清楚，眼前的叔叔也不是个靠谱的大人。
哦，对方都不是人。
“那，我们先想办法把白塔启动吧，白塔是支撑着这个‘世界’的关键，如果我们可以占据这里，爸爸们打坏蛋就会轻松很多。”
姜时时听着宝宝球故作老成的稚嫩话语，也感受到了对方的雄心壮志。
他沉思片刻。
最后决定同意宝宝球的想法。
直觉告诉他，运转数据比坏哥哥还要流畅的宝宝球，说不定真能启动白塔呢？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真不知道要把宝宝球送去什么地方。
如果宝宝球能占据白塔。
再多找几个系统球放进来，就算主系统想找到宝宝球，也必须要玩上无数次捉迷藏。
姜时时打定主意后，便带着宝宝球在白塔里摸索行走。
别的不提。
小小的宝宝球是真的超级厉害。
兜来转去，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一片流转着金色的地方。这片金色就像是残影般余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姜时时总觉得这样的颜色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回忆里刚闪过个什么印象。
怀里的宝宝球，忽然就炸开了！炸进了那片金色残影中，就像是个，爆炸的大煎蛋！还带着无数条又细又长的金丝线，看起来怪好吃的。
一瞬间。
姜时时脑子都蒙了！
眼睛也瞪圆了。
糟糕，被暗算了！没能保护好宝宝球！就算宝宝球再聪明，也都是个幼崽啊！
他要怎么跟零食饭友解释？
难道要说，宝宝被炸成带丝的大煎蛋了？
第397章 无尽
那么问题也来了！
为什么宝宝球会变成个大煎蛋？难道宝宝球并不是类似于系统那样有着冰冷金属外表的球？而是个…蛋？
姜时时满脑子都是疑惑，因为太过震惊与慌张，各种思绪都乱糟糟，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过了半晌。
他才匆忙开口呼唤着：“宝宝？”
‘叔叔，我在。’
宝宝球的声音变得空旷悠远，即便依旧是稚嫩的童音，也都带上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空灵感。
似乎自己也不是很习惯这种状态。
又继续说道：‘叔叔，好像有点怪怪的，我变得好大了哦。’
……
能不大吗？
都炸开成丝了！
姜时时既心虚又担心，半晌，才询问道：“宝宝你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要不，你先从上面下来？”
他怎么觉得，炸开的宝宝球越漂越大了？
刚刚还是个煎蛋，现在就像个…炸蛋，就是字面意识上，炸开的金灿灿还蓬松带丝的蛋……
‘挺好的哦。’
‘就是觉得我好像载入了好多的数据，没有什么不舒服，很自在的感觉。’
‘叔叔，我知道了，这里就是白塔的核心哦！’
‘也是无尽的核心。’
‘这里好像还有坏蛋主系统留下的数据痕迹，让宝宝破解看看……’
姜时时还是觉得有点问题，刚刚慌张着，也没反应过来，现在听宝宝球说了这么多话，才终于后知后觉记起来！
这种空旷且带着些回声的特殊声音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可不就是之前擂台赛的时候，主系统出现时……
没错，就连这片金灿灿的光都很相似，简直如出一辙！
还有刚刚结束的海上船剧本。
将世界本源赠送给他的某个存在，声音也是如此的空灵！
再结合宝宝球说的‘无尽核心’。
难道现在宝宝球坐上了主系统的位置？
……
姜时时有充足的理由证明自己的猜想十有八九是真。
当然，这所谓的位置也只是个类似于‘王座’的存在，并不是说坐上去就真的可以完全取代主系统，但也肯定是掌握了某些权限。
大概就是类似于半个‘虎符’？
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宝宝球似乎也没办法再变回球，就连掩盖对方气息的灰袍都已经碎得只剩下一块又一块的残布。
‘宝宝破解完啦！’
‘叔叔，现在宝宝已经操控好白塔了哦，只要没有宝宝的允许，谁都进不来，就算是坏蛋主系统也不可以！’
姜时时一听这话，马上开口夸赞道：“宝宝真厉害！真实太聪明了！”
幼崽就是需要多哄哄的。
况且，他这也不是哄，是真心实意的夸赞！
宝宝球是真的聪明也是真的厉害，不然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呢？
‘宝宝想试着从坏蛋手里抢过无尽的掌控核心，为了防止被干扰，需要把白塔封锁起来，叔叔你要出去吗？’
‘爸爸他们还在跟坏蛋周旋哦。’
‘宝宝这边如果动作快点，说不定能给爸爸他们带来帮助呢！’
姜时时愣了楞。
不得不承认，宝宝球真的好乖好懂事也好棒，都不需要他做些什么，自己就能做出决定。
这么聪明的幼崽，真的是太可爱了！
当然，即便宝宝球再聪明，发生过刚刚不小心爆炸且根本就来不及挽回的事件，他还是很内疚的。
反复确认宝宝球在这里是真的安全，才表示要离开白塔。
姜时时也很担心游无肆。
他太久没见到坏哥哥，也不知道自己身份伪装得好不好，会不会给那边带来什么麻烦。
虽然坏哥哥确实很强，但坏球主系统明显要厉害好多。
况且，现在坏哥哥用的是他的身体……
似乎没有那么强呢！
想到这，姜时时也不再犹豫，叮嘱宝宝球多留意白塔内外的异样，不要轻易放奇奇怪怪的生物进来。
叨叨絮絮说了很多。
才摸了摸宝宝球那炸开到眼前的透明金丝，随后让宝宝球把自己还有白塔里的其他人，包括系统1551都送出去。
既然完全掌控白塔，并且能从内部绝对封锁。
那肯定是不能留任何意外在这里面的。
‘好哦，叔叔再见。’
话音刚落。
姜时时就出现在了白塔外，身边还站着满脸茫然的同伴，以及某个刚飘起来又被白骨抓住的生无可恋小系统。
白骨轻轻摸两把系统冰凉的外表，像是摸小孩的脑袋般，同时看向身旁那位名为游无肆的玩家，微微眯起了眼睛。
哎呀，这位游先生，身上肯定有着不小的秘密。
白塔里的动静，恐怕就跟对方有关。
没记错的话，主神久居与白塔，几乎从不轻易离开，而刚刚白塔里的动静，大概与此脱不开干系吧？
白骨再次摸着小系统。
也没打算问些什么，而是看着游无肆，开口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呢？”
姜时时其实并不太清楚自己该去哪里。
但离开白塔前，宝宝球给他指了一条路，无尽图书馆。
刚好，他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无尽图书馆里有着所有副本的线索，那就说明图书馆与无尽副本有着不可割舍的联系。
再加上宝宝球从白塔数据里翻查到与规则规则之间的信息，几乎可以肯定，图书馆就是无尽副本的真正入口处。
当然，也是因为宝宝球说‘姜时时’就在图书馆的副本里。
据说是分系统074做了些什么，把主系统引入图书馆中。
具体的事情宝宝球也不明白，就算他再聪明，也都被保护得很好，大人们也没有让他知道太多关于怎么打倒坏蛋的信息。
姜时时在听到宝宝球这么说的时候，其实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
毕竟，宝宝球是真的聪明。
他甚至都觉得宝宝球比自己要聪明太多太多。
就算是用保护这个说法，也不应该瞒着宝宝球，哪怕零食饭友再不靠谱，也总得提醒孩子该怎么去做吧？
但他们没有，反而是让乖乖巧巧又听话的宝宝球自己行动。
有些反常。
但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姜时时可还记得将宝宝球盖得严严实实的灰袍。
上面不仅带着遮掩气息的各种力量，也有强悍无比的保护之力，即便是他想撕开灰袍，再没有动用游无肆真正实力的情况下，也是没办法做到的。
这也说明，灵食饭友对宝宝球的保护没有假。
关于宝宝球，姜时时也想不出什么别的东西，现在白塔已经封锁，再多思考也没用。
当前之急还是要先去图书馆。
不知道是不是主系统离开前特地做了些什么。
眼下无尽所有交通设施全部停止，四周别说是人影，连个漂浮的系统都看不见。
一片死寂，仿若死城。
交通工具确实停了。
但他们这不是还有个系统吗？对于系统来说，总有办法启动无尽空间里的交通工具。
……
系统1551很想说‘不’。
但它眼下受控于人，脑袋还被拍着，对方甚至调出了个操控面板，也不知道是威胁还就是威胁。
身负指令的系统是不可能结束指令的！
它绝望的将所有数据关闭，同时，默默把如何操控交通工具的指令放在最外层。
是玩家自己窃取的，可不是他做的。
白骨虽然打开不了白塔，但小系统都把相应的数据整理归纳好，有操作面板在，加上个人面板中还有不少的积分，启动交通工具并不是什么难事。
也就不到十分钟。
一行人达到了图书馆前。
四周依旧是空荡荡的，就连打开着的图书馆，都是漆黑一片。
从外面根本没办法看到里头的东西，裸黑得如同深渊巨口。像是断了电，又像是跟整个无尽都隔绝开来。
姜时时根本不带犹豫。
知道游无肆在里面，直接抬步就往大门敞开却格外漆黑的图书馆里走去。
抱着系统1551的白骨也紧随其后。
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的了他！主神都被忠心耿耿的下属撬了位置，这样的戏码，无尽怕都是头一回发生！可比各种副本要有趣得多！
说不定……
无尽，本身就是最大的副本呢？
姜时时一踏进图书馆，就看到了站在巨大透明窗户旁拿着一本书的‘自己’！
他眸光微亮。
都不去在意四周全定格不动的其他玩家。
快步奔向了对方的位置！
姜时时非常确定，站在那里的就是坏哥哥！
闪身上前。
他张开双手，将矮小的‘时时’拥入怀中，平时总装着面无表情或者是假笑的脸上也露出了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使用着姜时时身体的游无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在翻页的手微微摇晃。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
他极力抬起眼，看向了面前将他紧拥的姜时时。
四目相对间，眸光灼灼，比烈日还要炙热。
但意外总是来的太及时。
二人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
姜时时只觉得灵魂震荡，直接被拉入了一片血红的空间里，他依旧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但怀中空荡荡。
周围哪里还有‘自己’的身影？
第398章 无尽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被拉入了副本里，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图书馆里的异样。
恐怕所有在图书馆中的玩家都身处于副本，而这必定与坏球主系统脱不开干系！
Y.U.X.IＦ
姜时时在意识到眼下的副本是主系统的阴谋，便开始警惕起来。
这个副本的规则很简单。
简单得简直一目了然，使用着游无肆的身体，甚至能清晰看明白所有。
归纳就是两个词，挑战与杀戮。
是的，这个副本既简单又粗暴，只需要将此处的所有挑战都通过，就可以离开。
有些类似于无尽中的大逃杀。
但要说更接近，还得是之前的擂台赛。
而且这个副本开启后就不能强制离开，想要通过，必须要完成所有的挑战，取得胜利。
姜时时顿时也明白了坏球主系统的用意。
它依旧忌惮着游无肆，并且认为游无肆极有可能会给它造成极大的损失，所以特地开启如此一个挑战副本。
以便拖延时间。
要是没猜错的话，结束这个副本后，迎接他的依旧是无止尽的挑战。没有任何的线索，也不需要解开任何的谜题，只单纯完成挑战。
事实证明，姜时时的猜测完全正确。
这个异常特殊的副本不止是要通过杀戮平息一切，中途等待的时间还特别长，甚至都无法干涉规则，只能耐心等待着下一场挑战的到来。
真的是专门为游无肆而准备的。
而且，隐约间，在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一次又一次染上鲜血，总觉得这具身体好像被激发了些什么奇怪的能力，有些上瘾，也有些沉沦。
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杀戮。
……
姜时时隐约有些担心，总觉得这样对游无肆的身体不太好。
那坏球主系统必定是藏着脏心思，谁知道这一场一场挑战下去，坏哥哥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可逆转的变异。
本来就是尸体了，再变下去，也不知道会成个什么模样。
他还是很喜欢现在坏哥哥的这具尸体模样的。
姜时时很想做些什么。
但这里的规则比之前所有经历过的副本都要稳定，他不是不能打破，可一旦打破，也就意味着要花更多的时间在副本里寻找突破口。
且也必须要经历这一次一次血与肉的厮杀。
相互比较之下，居然还是继续保持眼下的挑战速度，离开的速度更快些。
……
姜时时没办法，只能加快扫除阻碍的速度。
在这期间，他能明显感受到游无肆身体里多了些乱七八糟的力量，还有越聚越重的煞气，以及所谓的因果。
毫无意外，眼下的副本肯定是坏球主系统特地弄来，就为了针对游无肆的，不然只是简单的通过副本，怎么可能会累积因果呢？
而且，很奇怪的是，挑战过程中会出现非常多的人类。
就是普普通通的人类。
男女老少皆有。
脸上全是惊慌失措，四处茫然的逃亡着，像是经历了什么绝望的事情。
从身上的短袖衣服来判断，应该是普通科技时代的人。
姜时时非常确定这些人类都只是执念，所有的鲜血也不过是过往幻影的重现。
但这些执念一旦被游无肆打破。
就像是条条枷锁，将那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束缚，但身体却诡异的充满力量，甚至抬手间都能将执念收割。
很怪。
姜时时觉得这里的执念大概跟曾经的游无肆有关，直接或间接的影响着游无肆……
这令他更是不安。
多次犹豫着要不要停下来。
直到他发现，根本停不下来。
即便想要打破规则，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执念也会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必死决心般，将‘游无肆’淹没。
好不容易。
姜时时终于解决这个副本，正庆幸着可以离开，谁知，他上下前后左右，全部都是同规则的副本。
一页又一页的纸张将他团团包围。
连个缝都没有。
想要离开重新回到无尽图书馆，除了闯过去，就是闯过去。
这，就是主系统摆在明面上的阳谋。
姜时时虽然并没有能彻底弄明白其中的深意，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做什么，却也清楚自己没有别的路选择。
主系统早就死死盯紧‘游无肆’，并且安排好一切。
得亏他跟坏哥哥互换身体，不然被这么暗算，指不定对坏哥哥的灵魂也会产生影响！那些执念，可不太一般呢！
姜时时没去犹豫前后左右，直接选了个方向就冲过去。
所幸，新进入的挑战副本并不是人类，这次变成了无数的亡灵，瞧着摸样来看，像是战死的那种……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些亡灵虽然并没有像是人类执念那样对游无肆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但他还是感觉不太对劲，煞气太重了。
重得像是什么灭世魔头似得！
气息也很是混杂。
主系统是真的特殊针对着游无肆。
姜时时感觉自己已经走了一个又一个的副本，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图书馆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仿佛被关在了特殊的‘小黑屋’里。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总觉得耳边好像出现幻听，有一道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的声音在隐约呼唤着自己。
就在这时，姜时时在铺天盖地的副本规则间隙，看到了一丝炸开的金黄色鸡蛋丝！
边边还是卷翘起来的，就跟宝宝球一样可爱。
他毫不犹豫。
直接朝着金色丝线涌去！
姜时时也是有仔细思考过的，就坏球主系统那高高在上的模样，才不会这么的可爱，要是对方恐怕得加上无数层光晕，衬托得自己神圣不可侵犯。
哪里像宝宝球。
煎蛋变炸蛋，都那么的真实，并且还能勾动他几分食欲。
所以，这个肯定和坏球主系统没有关系！非要说，大概是终点盟会的074吧？
眨眼间。
姜时时就冲进了金光里，也就在全身被金灿灿光芒包围的时候，他忽然感受到灵魂深处的一阵振动。
再一瞬间。
直接就换了个空间。
姜时时低头看向双手，随着尖尖指甲一收一缩，他清楚自己这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茫然的同时，有几分担忧。
难道他中了坏球主系统的暗算吗？
刚刚那道金光其实是陷阱？不然怎么会突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又会不会对坏哥哥造成影响？
正这么想着。
姜时时只觉得爪子一重，圆滚滚又胖乎乎的小纸人娃娃抱着个又大又红的番茄，塞进了他的爪子里，还歪头蹭了蹭他的拇指。
番茄是真的好大，也好红。
看得出是精心挑选过的，也是游无肆特意准备留给他的。
再仔细联想刚刚灵魂中的振动，共鸣的力量明显是从另一头主动发起。
所以，是坏哥哥要换回自己的身体。
姜时时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把许久都不能正大光明啃上的番茄塞进嘴里，下意识学着坏哥哥那样眯了眯眼睛，又想起自己现在终于可以当回自己，便睁大双眼，打量起四周。
他其实也挺担心坏哥哥。
但也知道，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除了相信游无肆，也就只能相信对方。
而现在，姜时时需要做的是，离开这个副本。
那么又又又问题来了。
……
为什么这个副本是一张又一张的纸构成的墙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他该怎么过去呢？
坏球主系统不会真觉得他是个笨蛋，特地弄了这么一个看起来很聪明的副本关着他吧？
姜时时吃着番茄，一时间也摸不到头绪。
等到番茄都啃完还是想不出来。
最后还是两个圆滚滚的小纸人娃娃，对它招了招手，蹦到地上，蹦到地上奔跑着。
看得出来，游无肆已经把离开的办法留给了两个小纸人娃娃。
姜时时跟着娃娃们走啊走。
这座迷宫仿佛没有尽头，期间他还遇到了不少的玩家，准确些应该说，看到了不少玩家在书籍构成的墙壁里面。
隔着书页，只能以动作交流。
对手舞足蹈沟通并没有兴趣的他没怎么理会这些玩家，专心跟着纸人娃娃们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姜时时觉得不止几天几夜那么多，终于，看到了一面跟之前纸张构成的墙壁都不一样的墙。
裸黑。
黑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不像是出口，反倒像是深渊。
姜时时仔细打量后，也确定这个并不是出口，用他并没有多少的数据知识来看，大概是bug之类的地方。
进去后到底是会离开，还是会掉去其他的副本里，也都很难讲。
但既然小纸人娃娃把他带到这里，肯定是条路。
姜时时把娃娃收回有着小美人鱼的腰间竹藤包里，想了些，还是把竹藤包放进了个人背包中，比较保险。
做完这些，他才踏进黑色墙壁。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墙壁就像巨兽的嘴巴，渐渐合拢，直到重新恢复正常的模样。
姜时时进入黑暗后，很快身体四周就涌现出蓝色的数据流，还带着终点盟会宝库里见过的，终点盟会标记，闪闪的，怪漂亮。
顺着这道标记。
他还算通畅的行走在奇奇怪怪的数据流中。
直到，被某道看起来就很高贵还刺眼的金色光芒追击，都不用想，那绝对就是真正的坏球主系统！
姜时时的动作很快。
也不知道坏哥哥使用他身体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不再是沉重得被束缚的摸样。
因此，跑起来的速度也丝毫不亚于周围流动的数据。
但到底这里还是主系统的主场，在这场你追我赶中，他渐渐落下风，好几次都险些被追上，幸而主系统那边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不能及时突破。
直到终点盟会标记大亮。
姜时时一头扎进了终点盟会的标记里，然后就从宁栖的肚子里冒出半个脑袋。
……
姜时时确定自己现在冒出半个脑袋的姿势非常古怪。
视线越过宁栖那并没有多大起伏的平坦胸口，对上了对方那双骤然亮起还带着蓝色数据光芒的双眼。
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
脑袋就被宁栖给捧住，并且扯了出来。
在下一瞬间，就被宁栖带到某团金光的边缘，同时听到宁栖使用兴奋的语气开口催促着。
“时时，用爪子使劲扎它！”
……
姜时时依旧处于茫然的状态。
但也很听同伴的指挥，即便眼下的同伴，似乎跟自己之前认识的不太一样。
他伸出爪子，朝着棉花糖般漂浮的大金团扎去。
明明是虚无缥缈的金色光晕。
却有种跟扎进大熊娃娃的感觉差不多，怪好玩的。
想到这，姜时时又抽出手指，继续扎了两下。
随着他的动作，金色光团一点一点缩小，最后，缩成了个金色的…煎蛋？
他眼睛都瞪圆两分。
说是迟那是快。
某个带着帽兜的少年忽然出现，随着动作，帽兜滑落，白嫩脸蛋上嘴巴大张，紧接着，一口吃掉了煎蛋。
……
可不正是姜时时惦记着不靠谱的零食饭友？
姜时时这下不只是眼睛瞪圆，嘴巴也‘哦’成了个圈。
这冲击丝毫不亚于宝宝球当场炸成煎蛋。
他甚至开始怀疑…无尽世界的本质会不会就是个炸开的蛋？
没认错的话，刚刚扎的金色大光晕团随后缩小成的煎蛋应该就是主系统吧？
就，就这么吃了？
姜时时都顾不得其他，即便是余光里出现游无肆的身影，都没第一时间看过去，目光顺着零食饭友已经闭上的红润嘴巴，缓缓下滑，最后落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会不会……
里面还能再生出个球来？
主系统撬走主神宝座前，没记错的话，也是个系统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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