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阵法的时候就更加了，面色冷漠，目不斜视，完全不把旁边的慕舒染放在眼里。
慕舒染倒是因此从虞寒这个反应里察觉出了他的态度。
这狐狸，他是不是不喜欢寒舒园有灵宠？
确实有些人不喜欢养灵宠，别的地方暂且不说，云霄剑派就有一大堆剑修觉得养灵宠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修炼资源，灵宠于修炼无益，到最后究竟能不能养成战宠还两说，与其养一个灵宠，还不如给自己的本命灵剑多搜罗一些好东西，将本命灵剑打造地更加锋利。
至于寒予，他大概不是类似的想法，或许只是有些别扭。
灵宠也是妖兽的一种，只不过是从妖兽之中挑选出较为温顺的一些，而寒予他本体也是狐狸，若是看到狐狸作为人族修士的灵宠，大概确实会挺别扭的。
即便灵宠既没有灵智也无法化形，但也是有一线成为妖修的可能的，作为妖皇身边的护法，寒予应该是看不得这个的。
给狐狸找好了借口，慕舒染叹息了一声，他看着站在整个寒舒山最中间布置阵法的男人：“寒予，你是不是不喜欢灵宠出现在寒舒山？”
一边布置阵法，一边也悄悄关注着慕舒染的虞寒听到问话之后，虽然没有回答，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受影响，但脑袋却马上点了一下，就像是就等着慕舒染问出这个问题。
慕舒染了然：“既然这样，你在寒舒山的这段时间就暂时不养了吧！”
虞寒直接忽略了慕舒染所说的“暂时”，一边布置阵法一边跟他说话：“这么好说话？”
慕舒染倚在炼丹房的门前：“不养灵宠又不会怎么样，再说了，我估摸着时间，你在寒舒山恐怕也待不了多久了吧？”
虞寒被慕舒染的语出惊人给整懵了一下，就连布置阵法的动作都停了一瞬，他有些想不明白：“我怎么就待不了多久了？”
慕舒染道：“你现在人形都已经恢复成这么大个了，就算内伤还没好全，但至少行动已经不受阻碍了，你们妖皇都已经失踪这么大半月了，你作为护法，都不着急的吗？不需要去找找的吗？”
虞寒冷漠脸：“找妖皇干什么？这么大个妖了，还能走丢不成？我为万妖林鞠躬尽瘁这么多年，现在养个伤还不能好全了再回去吗？”
慕舒染情不自禁发出了“嚯”的一声，整个人都站直了：“你们万妖林的妖之间，关系这么冷淡的吗？”
虞寒做完了最后一步，看着寒舒山上的几道灵气柱冲天而起，最终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灵气罩，将整个寒舒山笼罩起来，满意地拍了拍手：“我们单身妖就是这么冷淡。”
“其实万妖林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现在的妖皇以及几个实力高强的妖修各自为据，但是后来，因为万妖林有高阶妖修坐镇，成为了对妖修而言较为安全的地方，便慢慢有妖族族群在那里落脚，再后来万妖林旁边的魔沼林里某一个沼泽地突然涌起十分强烈的魔气，吸引了几个实力强悍的魔尊，魔沼林跟万妖林地方太近，为了跟魔沼林抗衡，几个高阶的妖修在聚拢起来，这才变成了现在的万妖林。”
慕舒染大概明白了：“也就是说，实力最强悍的那几个妖修，反而是没有族群的？”
虞寒点了点头：“不管是我还是妖皇，都是没有自己的族群的，而下面的那些妖族虽然明面上以我们为尊，但其实都有为自己族群打算的小心思。”
慕舒染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难怪书中根本没有妖皇以及他身边人的影子，感情万妖林的领导班子本来就没什么凝聚力，说不定他们这一批妖修在看到主角攻强势崛起之后，就一个个高高兴兴地各自找地方隐居去了。
慕舒染看向虞寒，忽然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一回万妖林有个妖修顺势打败了那个什么鬼魔尊，然后抢了妖皇的宝座，你觉得现在的妖皇会怎么办？”
虞寒愣了一下：“有这么好的事？那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绝不给万妖林的小妖添一点麻烦，反正我在哪里都能修炼。”
说着，他还看了看慕舒染：“我觉得你这个寒舒园就不错，正好这里本来就有我的一份，你觉得呢？”
慕舒染的表情慢慢变得僵硬：“那我的灵宠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养？”
这狐狸是打算赖在这儿了吗？
虞寒“哈哈”笑了两声，仗着身高优势拍了拍慕舒染的脑袋：“灵宠什么的，还是别想了，这寒舒山上只能有我一只狐狸。”
慕舒染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这狐狸未免太霸道了吧？
不过，他布置的阵法倒是十分可以。
慕舒染对于阵法也有所研究，虽然他的阵法水平其实一般，也没精力精进，但眼光还是有的。
寒予给寒舒山布置的阵法，虽然只是防御性的阵法，唯一的一点攻击能力也只是借力打力，将别人对于寒舒山阵法的攻击还回去，但优点也十分突出，消耗的灵气十分稀少，甚至在灵植的加持下，说不定在阵法循环之下，还能有所富足，这样就不需要频繁更换阵法节点中的灵石。
对慕舒染这样目前手头拮据的人来说，这样的阵法实在是太好了！
因为这个，慕舒染暂时原谅了狐狸霸道的行为。
再说了，原书之中的妖皇趁机离开了万妖林，但寒予就不一定了，毕竟主角攻就算成长得再怎么快，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抗住整个魔沼林对万妖林的压力，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因此他还是想方设法收拢了好几个大妖。
虽然还是有几个大妖退居山林，不过大多数依旧藏身在万妖林之中。
万妖林毕竟是妖修最大的驻地，不可能任魔修将它吞并，就算不甘心让一个小妖作为妖皇领导自身，但若是魔沼林当真对万妖林不利，那些藏身起来的大妖也不会坐视不管。
慕舒染不知道寒予是其中的哪一个，但最终大概率是不会长期待在他山上的。
他养灵宠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自以为想通了的慕舒染放下了心，甚至心情很好地帮虞寒拍了拍身上沾上的尘土：“辛苦啦，在阵法生成的时候还是溅到了些土，要不还是去洗个澡吧？”
虞寒正想回应些什么，便察觉到自己身上传音符的动静，他将传音符取了出来：“大概是蒙冀，你定制的那些屋舍，他跟他徒弟应该已经炼制好了。”
这话一出来，慕舒染就更开心了：“那太好了，什么时候能够到？”
虞寒道：“我问他一下，现在还有些时间，你可以把之前的那张单子再整理一下。”
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将最后的那些东西都划掉。”
慕舒染眨了眨眼，应了下来：“没问题。”
等你走了以后再买！
***
两日后，便是慕舒染跟蒙冀大师见面的日子。
慕舒染一大早便准备好了需要带走的东西，一件件地放进自己的储物戒之中。
放到最后，他用神识看着自己储物戒之中为数不多的空间，叹息了一声：“到底也修炼了这么多年，东西越来越多，看来还需要找人炼制一个空间更大的储物器具，原来的这个有些不太够用了。”
话音刚落，一个白玉戒指被塞进了他的手中，虞寒站在他身边：“这是我以前用的，不算多好看，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空间比较大，而且我用了不少时间，这白玉戒指里头的空间多多少少也蕴藏了一丝灵气，虽然还是不能储存活物，但应该比一般的储物戒会好用一些。”
慕舒染看了看手中的戒指，又看了看虞寒：“这白玉戒指给我用，那你自己呢？”
虞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哦，我修炼出了内府，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慕舒染倒吸了一口气，对于虞寒的实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虽然他之前就已经猜到，这人的修为绝对不低，毕竟连他的师尊七长老都察觉不出他的伪装，至今也只以为他只是一只万妖林跑出来的小狐狸，那么他的修为至少是要比七长老高的。
七长老如今是洞虚期，而内府是需要化神期才能修炼出来的。
知道他修为高，但没想到他的修为能高到这个程度。
慕舒染小心翼翼又有些兴奋地瞅了他一眼：“你已经化神期了啊？”
虞寒对于慕舒染的眼神十分受用，他骄傲又矜持地点了点头：“嗯，化神期好些年了。”
甚至在不久之前，已经进阶成了合体期。
慕舒染又问：“那万妖林妖皇本身修为就高，你作为护法修为也不低，再加上万妖林已经做好了准备，怎么还是让那个什么魔尊给偷袭了啊？”
虞寒：……
那当然是因为，妖修之中除了他之外，能跟无渡相提并论的并没有。
虞寒轻咳了一声：“无渡魔头的修为不低，也已经触碰到化神期巅峰的门槛了，化神期跟化神期还是不一样的，再说了万妖林也没那么多化神期。”
“好了，不提这个了，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吧？再不走，就赶不上跟蒙冀约好的时间了。”
主要是，要是再说得多一些，慕舒染就该猜出来他的身份了。
慕舒染被扯开了话题：“也对，跟蒙冀大师的会面比较重要，不过你今天是打算人形过去吗？没关系吗，不是说还要躲着那个谁吗？”
作为最后的反派，那位打伤妖皇的魔尊肯定也是个实力强悍的人，而且刚刚他也说了，化神期跟化神期还是不一样的。
虞寒安慰了慕舒染一声：“没事，那魔头没见过我的模样，只不过伤势没好的时候，他容易从自己留下的魔气摸过来，现在就我体内的魔气已经不存在了，自然不需要担心了。”
懂了，他最开始就是想要借云霄剑派的阵法将身上的魔气跟魔尊本尊的魔气隔绝掉。
“既然这样，我们走吧！”
这一次，他们跟蒙冀大师依旧约在与仙居碰面。
慕舒染率先点了一壶上好的灵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虞寒推了一杯过去：“虽然都说与仙居的灵茶不错，但其实跟我们平时的灵茶比起来也就那样，不过等人的时候消遣一下，倒也还行。”
虞寒接了过去，正想要说些什么，包厢的门被推开了，蒙冀大师从外面进来，大大咧咧说道：“虞寒啊，你这位小友实在是很有想法啊，你问问他，有没有兴趣跟我学炼器啊？”
慕舒染愣了一下，歪了歪脑袋：“虞寒？”
不是寒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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