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里自然需要干活,只不过昨天是第一天,他们没有被分配到任务,中午和晚上的食堂里都没有囚犯也是因为他们第五层的人只被允许在中午用餐,晚上的餐食需要留给上层囚犯。当傅意他们得知这个消息时没有变脸色,反而是了然地点点头。
至于做什么工作,危险性是多少,就看分配任务的人是谁了。
不过他们有些怕池年晕过去,毕竟这细腿和细胳膊,总觉得干不了什么。而且没有餐食,不知道这小漂亮能不能熬得住。
池年边走边走神,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他心里盘算着:晚上没有餐食要去哪儿吃饭呢?要不然去抢苏景的饭,昨天晚上他吓自己,都没有道歉呢。
“池年,119号,拿着工牌去那边领……活”发工牌的人看见面前猫儿似的小少年,声音也停顿了一下,眼里尽是疑惑,这里关押的都是重犯,不知道这小少年是怎么被关进来的。估计是被谁陷害了吧。
池年小骗子捧着工牌,眼巴巴地等待自己的工作——“去打扫走廊最尽头的房间。”
和其他抬货车等工作比起来,这份工作简直轻松极了。但下一个领工牌过来的人却直接惊呼出声:“最尽头的房间?”
布置工作的狱警瞥了那人一眼:“在领工牌的时候喧哗,触犯了第十五条规则,直接去领罚吧。”
那人脸色煞白,却是狠狠地瞪了一脸无辜的池年一眼。池年想了一下,超级小声问布置工作的狱警:“他为什么要叫呀?”
“我也不知道。”狱警冷漠回答。
池年只好带着扫帚往最尽头的房间挪过去,他又不笨,那个人叫得那么大声,连守则都忘记了,肯定是房间里有很恐怖的东西。他有些胆战心惊地问系统:[统统,不做工作的话会不会受罚啊?]
[不会。你是king,这里的规则对你不起作用,除了监狱长和第二层的指令。]
池年眼睛蓦地亮了起来。
[但是如果不做,其他玩家会怀疑你的。]
吼,对哦。池年一下子又沮丧起来。
他怏怏不乐的模样在别人眼里像是小猫拖着腮发愁,皱着的鼻尖都好可爱,很快就有人上前问他要不要帮忙。
是叶安:“池年,我帮你做吧。”他被分到的任务是卸车轮,相对而言也不算特别难。
“不用啦!”池年惊讶:叶安人也太好了吧。那个男人尖叫的时候他就站在自己前面,居然还能挺身而出。忍不住地,池年望着他的目光就多了一些赞赏:好善良!
叶安被他看得耳根子有点发烫,摸了摸后脑勺,说:“那你小心。”紧接着就把什么东西塞到池年手上。然后匆匆走了。
池年看见是一张黄纸。
[这是什么啊?]他问系统。
[应该是符纸?我也不太清楚。]虽然申请了直播间,但积分商城并不对池年开放,所以他的积分留着也是白留。
[哦。]池年小心地收好,塞进了自己的小口袋,又拍了拍,认认真真的模样让直播间大呼难受——
【老婆,为什么不开打赏啊老婆!】
【别收那个毛头小子的东西啊,我也可以送你啊我的宝!】
【你是我的宝!你是我唯一的宝!年年,我再说一遍,我不允许你收别的男人的礼物!】
*
*
不知不觉,池年也走到走廊最尽头的房间了。
监狱的中心采用了很有科技感的设计,每一间房间都与平常所住的公寓相差无几,唯有最后一间,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厚重的铁门死死地压抑着这里的氛围,门上插着钥匙,轻轻一扭,门便悄无声息地开了。
而房间内部也是一点光都没有,完全黑暗的。
池年小心翼翼地探了一个头进去,空气中倒是没有灰尘,可里面什么也看不清,他有点怕。畏惧地往后缩了缩:[统统,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我有没有干活。]
他的小脑瓜总是在这种时候转得特别快。
[你看看外面,就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了。]
池年往外一看,居然发现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望着他这个地方。
像是在用目光逼着他进去。
呜。池年的小脑袋又转了回去,换了个想法:[那我把门开着,进去站在门口待几个小时,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说做就做!他拿着扫帚,一鼓作气将门打开,然后冲进去,找了个靠墙的地方站好——
“砰。”门关上了。
池年的脸白了几分:[统统,刚刚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还抱着几分天真的幻想:[我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系统很无奈地回答他,[门关了。]
[门,门为什么要关啊?]池年紧张得牙齿开始打颤,他好害怕这样黑的地方,说出的话也颠三倒四,胡言乱语起来,[呜,呜呜,我不好吃的。]
系统:怎么不好吃,你皮白肉嫩,一看就很好吃。
池年想:不要哭了,他哭得太多次了,眼睛会痛的。于是就忍不住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一直仰着头,感觉更害怕了。
[呜呜,统统,我会不会被吓死?]
[万一房顶上掉下来一只鬼怎么办?]
池年在脑海里模拟着他的一百种死法,每一个都惨兮兮的,让他更抖了几下,后来甚至忍不住比较哪个死法更好:[被吓死会不会要快一点呀?]
系统忍不住了:[笨蛋!]
[你干嘛骂我!]池年对这个词总是好敏.感,连暂时的恐惧都忘了,虽然下一秒又开始颤颤悠悠地哭,[呜呜干嘛骂我呀?]
[先去看看门能不能打开。]
池年昂了一声,鼻音很重,声音的最后头跟着一点微微的喘气,格外动听,他贴着墙,慢慢摸索到门边,[不,不行。]
打不开。
遇到笨蛋宿主,系统只能耐心指导:[那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道具。]
[我怕。]池年嘟囔着说,[你怎么不去。]倒是理直气壮。
系统被他气笑了:我要能去还有你什么事。但现在这样,系统也不想和他辩论,只能哄着:[这是个密室,如果有鬼的话早就出现了,何必等到现在,说明你要解谜才能出去。]
池年没听明白系统说了一大堆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蛮有道理的,点点头,一点一点地往旁边走,黑暗里的行走总是格外艰难,他走得比蜗牛还慢。
好不容易摸到一样东西,池年“啊”了一声。
[怎么了?]
[摸到一个东西,硬硬的,圆柱形的。]
系统:……
[你恐怕摸到的是手电筒。]
池年摸索着把灯打亮了,终于照亮了四周,他松了口气,可看见房间里的摆设,他又惨白着脸,说不出一句话出来——
房间不是很大,只有四周有桌子,上面摆满了罐子,罐子有大有小,让池年感觉到恐惧的是里面泡着的东西。
他说一个字,就要停一拍,很小声很小声:[统,统统,我,我是不是看错了?那个是人头吗?]
昏黄的手电筒灯光下,那只硕大的罐子里泡着一个完整的男人的头颅,他像是没有死亡那样,双目睁开,定定地看着池年。
他的腿一下软了,却没倒在地上,而是被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时渊舟接住了。
“年宝,怎么了?”时渊舟狭长的眼眸扫过这屋子里的一切,是谁让池年来这里的?
他的眼眸冷着,带着温热气息的嘴唇却贴上池年有点凉意的耳垂:“宝宝,是害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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