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咽了一口口水,他的吞咽声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尤为明显,引着其他人的注意。诺亚尼不动声色地瞥了池年一眼,也咽了口口水。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我去克隆别人啊?”
池年晕乎乎的,他总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好像,好像实验室里的那些皇子们和志愿者们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呀?
“他们的脑子停留在了克隆之前的记忆。”诺亚尼和他解释说,“他们将我们关在这里,用侍卫守着,但潜意识却在催眠自己克隆人已经死了。”
“只有我们才是真的。”
诺亚尼的目光很诚恳,然而池年却捏出了一点汗。他的指尖潮了,往后退了一小步,恰好撞入江雪渊的怀里。他抬起眼眸,忽然想起了江雪渊说自己是池时。
那,如果不是克隆人的话,这个人还是池时吗?
池年紧张地眨了一下眼睛,吞吞吐吐地问:“江?雪渊?”
【哦豁翻车了?】
【不能喝奶了?】
【莫名有点幸灾乐祸哈哈哈江神你也有今天!】
【可他还是喝到了,还是又香又甜的。】
【……】
【草,好嫉妒。】
江雪渊僵了一下,终究还是面无表情地点头。
池年一下子就有点委屈了,往前移了一点,用力挣开江雪渊温热的怀抱:他骗自己。
还要偷奶喝。
克隆人他只认识池时,池景和池瓷,他们叫他妈妈,他就有一点泛滥的母爱,总觉得自己要照顾好他们。
但现在诺亚尼说的,已经完全地,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畴。
“那,那你们怎么知道你们的记忆没有出错呢?”池年咬着嘴唇,湿漉漉地看着他们,“如果,如果你们的记忆有问题呢?”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这……好像确实是一种存在的可能。
池年偷偷问系统:[统统!我是不是也是克隆人啊?]
[啊?]系统不知道这小傻子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想,[你不是见过池瓷了吗?]
那个冒牌货也能比得上?
不知为何,其他人的克隆人与本体拥有完全相同的记忆,与本体的性格、外貌等几乎一模一样,而池年的克隆人偏偏像基因突变了一样,虽然大致的五官几乎一致,但气质却与池年本人截然相反。
但池年忧心忡忡:[可是我觉得他比我高一点,会不会我也是被克隆的,只是记忆转移了?]
说白了,就是还想长高几公分。
系统压住笑意,偏偏池年考虑得真情实感,他似乎觉得这个是一种缺陷,好像被克隆的时候短了几厘米一样。
[不是,你不是克隆人。]系统很明确地和他说。
[哦。]池年有一点点难过。
不久,守卫的侍卫就回来了。
这些囚犯被关在了一起,池年恰好比他们矮一点,前面被迫拥着诺亚尼,后面被江雪渊抱着,左右两边还被斐克莱与雅格围着,成功地隐匿在了人群里。
池年不确定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克隆人,如果不是,他要保护的岂不是外面那些人了吗?但克隆人又克隆了一批克隆人,所以那些克隆人他也要保护?
池年咬着嘴巴彻底懵圈了,晕得厉害。
忽然,他想起来了:“那为什么池时和池景都不在?”
都是克隆人,为什么他们不在外面?
江雪渊怂了一下肩,眼睛定定地盯着池年的前襟那儿,哑着嗓子说:“谁知道呢?”
天知道池年在给那两个克隆人喂奶
的时候他有多想杀人。
又有白点了。
池年脸一红,往旁边扭了扭,手指按着捏了两下。
“很疼吧?”江雪渊问。
斐克莱和诺亚尼一副莫名的神情,只有池年摇了摇头:“也没有。”
他说慌了。
但他觉得给江雪渊喝这种东西不大对。
给克隆人喂奶是因为他们要长大,可给玩家,池年蹙着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问系统:[是不是我的奶水也是道具,可以帮玩家恢复精力?]
系统无奈:[没有。]
他不懂池年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明明都乱七八糟却被他说得一本正经好像很合理的样子。
池年撅着嘴巴:[那江雪渊刚刚干嘛骗我?现在还盯着我看。]
系统没好意思说江雪渊那是馋色。
池年低着脑袋,缩在最拐角的地方。
这些人,他也不敢相信了。
然而很快,侍卫却将门打开了,这一举动让监狱里的众人有些讶异。他们当然能随时离开这里,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但像这样侍卫主动开门倒是第一次,诺亚尼将身子移了移,不偏不倚地挡住了池年,低声和斐克莱嘱咐说:“等会儿随机应变。”
斐克莱点头。
而侍卫的举动很奇怪。
如同机器人那样,被设置好了程序似的,一字一句地张口,池年听着就很像是机器在说话。
他颔首问:“需要两个人运送东西。”
很怪。
只说了一句话,他就停住了。
也并不进去,只是在门口,似乎在等着这些人毛遂自荐。
没有十足的把握,诺亚尼和斐克莱是不会出手的,然而池年却听见系统在他脑海里和他说:[你去。]
[为什么?]
系统沉默了一下,还是告诉他:[可以见到谢声。]
!
池年的小脑袋蹭得一下从诺亚尼的身后钻出:“我要去!”
侍卫只是点点头,似乎丝毫不在意眼前这个小漂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也是。”江雪渊反应极快,一把拉住了池年,选择了第二个名额。
任务的一部分是克隆人,另一部分是谢声。
但池年有点害怕江雪渊见到谢声,他觉得江雪渊那么聪明,大概一见面就会猜到谢声才是那个真正的科学家了吧!
那……那自己的任务岂不是就失败了?
池年鼻尖沁着一点汗,他不满地皱起了鼻尖,粉白的小脸皱了起来:“你不要去。”
江雪渊被气笑了,他为了保护池年才出声的,不然谁愿意做这种莫名其妙还有危险的任务。
“我凭什么听你的?”
池年红着脸,踮起脚尖在江雪渊耳侧说了几个字。
于是大家都看见江雪渊的脸颊也慢慢地浮现出一股淡红。
很不爽,斐克莱抱着臂,见到池年几乎要埋进江雪渊的脖子里,和他说着悄悄话。
只说了一句话,江雪渊便点头,佯装淡定地说“好,但你要小心。”他趁着池年不注意在他的口袋里塞上了一个追踪器,以保证池年的安全。
“也别忘了你的承诺。”
池年的脸颊两侧都晕染着粉色,似乎是被自己的话说羞了,软着声音说了一句“嗯”。
让直播间的观众都听急了——
【草,说了什么啊?】
【好急。老婆也让我听听。】
【看江神那副缺老婆的样就知道肯定是什么甜言蜜语,说不定是舔舔,超超,然后】
【笑死了上面那
句全和谐了。】
“我陪你。”是斐克莱。
池年还是有点不愿意,但侍卫已经过来了,他也没有办法。
像夹小鸡一样,侍卫把池年一下单手拎起来,然后丢到肩上看着走,把池年吓了一跳,懵的表情都变了。
斐克莱也不好了脸色,急忙追上去。
然而侍卫走得很快。
他甚至没有锁门。
里面的囚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长相平庸的男人大步离去,然后沉默。
他们这是被释放了?
很快,那些被关押起来的玩家们一涌而出,像鱼群似的,但诺亚尼却同样不好着脸色,他和江雪渊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神里读到相同的信息:这个侍卫不对劲。
不对劲。
斐克莱体魄很好,却怎么都追不上前面的侍卫。
他皱着眉:他记得这个侍卫,长相平庸,资质平平,不应该有所力气。
而此时的池年也望不见斐克莱了,他像小猫一样怏怏地趴在那名侍卫的肩上,不敢挣扎,但侍卫察觉到了——
将他往上颠了颠。
顺便还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
池年的脸上涌着热气,一下子涨红了,挣扎着要下来:他怎么打自己屁.股啊?!
“你,你放我下来!”
可侍卫就是不放,反而变本加厉地多拍了两下,圆润的软肉凹陷下去,再用力地回弹回来,软腻得简直让侍卫爱不释手。
用的力气甚至打了一点。
池年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两条小腿扑腾着,被男人一只手就镇压住了。
“听话一点。”他将池年抱着,塞进了一个密道,又拍了拍他的屁.股:“往前爬。”
好气。池年饱含热泪,却不敢反抗,他小小只,带着一股憋屈的劲,用力往前爬,争取把这个侍卫甩在后面。
太可恶了!
可侍卫却像逗弄着小猫一样,不疾不徐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笑一声。
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润着,还带着一点邪气,甚至让池年觉得有些熟悉。然而此时的池年完全想不起来他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了。
直到爬到了密道最尽头,他才发现自己来过这里——
这是关押着谢声的地方。
但此时此刻,谢声不在那里。
池年怔在原地,他呆呆地看着那片空了的地方,只留下了空落落的铁链,再无其他。
[不,不是说可以见到谢声吗?]池年脑子里现在全是谢声,[他跑了?]
[我要失败了吗?]
系统冷静地说:[你看看身后。]
身后,身后只有那个很坏的侍卫啊。
池年咬着唇盯着他看,忽然觉得那个声音好像确实和谢声的很像。
“谢……”
“声”字还未出口便被撕下□□的带着笑意的男人阻断。
“好久不见,我的kg。”
真的是谢声啊。池年迷迷糊糊地想,盯着谢声摘了的□□看。
大概过了五分钟,他忽然想起谢声喊自己什么——
“我的kg.”
池年的神情再一次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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