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喊素素吗?”


    “素素是谁?”


    “素素是她对象吗?”


    在扈邑疑惑的时候。


    洪灼开始沿着脑海中的记忆在学校寻找着渝素的身影。


    一边跑,一边拼命疯喊“素素”两个字。


    他一会出现在教学楼,一会出现在操场、图书馆、宿舍……


    雷植则一直跟在他身后,并认真打量附近,企图能找到不一样的地方。


    然而逛了半个多钟,他依旧没有看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就连洪灼也一脸挫败地在教室里的某个位置上,傻傻站在那看向窗外。


    雷植跟着看向窗外的天空,眉心拧了起来。


    难道说,让他发生异变的不是这个地方。


    他正想着的时候,在距离他几米远的地方,霍移带着时无突然出现。


    对于两人的出现,洪灼迅速看过去,眼底浮起一团肉眼看不到的希望,但在看清来人后,生气地吼了一声,然后继续看向窗外。


    霍移两人被吓一跳,差点忍不住暴走。


    “队长。”


    “队长,可有什么发现。”


    见到两人,雷植简单地打了个招呼,随后摇头,“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让洪灼发生异变的应该不是这里。”


    “那还能在哪?”霍移皱着眉头问。


    雷植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看了眼因为找不到人而开始暴躁挠玻璃的洪灼,脑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之前路风发生异变的时候,说过他曾在路江别墅区五十公里外的山头上待过。


    那么,山头才有可能是真正的源头。


    注意到雷植的表情,时无摩拳擦掌,有些激动,“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雷植点头,“我们去路江别墅区五十公里外的山头看一下。”


    “好。”


    “那洪灼他们怎么办?”霍移问。


    “打晕扛走吧。不然他想起来渝素在基地,有可能暴走去基地找人,那将会是个麻烦事,而且,我们还需要研究。”


    说完,雷植眼眸一暗,用极速的步伐靠近洪灼,随后一击雷电劈下去。


    洪灼还来不及反应,手还在玻璃上,全身颤抖几下,重重倒在地上。


    时无见此,立马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针筒,然后扎进洪灼手臂的血管里,接着针管就装了小半瓶红中发黑发紫的血液。


    见时无坐地上摆弄东西,开始就地研究,雷植一把把洪灼扛肩膀上,“那我先过去,你们一会跟上。”


    说完,就大步离开。


    但也奇怪了,之前那些本来就听话的丧尸,这会没有了洪灼控制,竟也没有暴走,还是很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走。


    霍移看着啧啧称奇。


    雷植也有些意外,但管不了那么多,抗着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也不影响行动,快速朝目的地跑。


    而另一边。


    扈邑看到视角突然黑屏有些发蒙。


    过了几秒才切回视角吐槽一声,“那啥雷植,你个老六。”


    “想带他回来,你绑着他不就行,干嘛非得打晕他。”


    “不过这家伙还真聪明,居然这么快就猜到我们这山头。”


    “还有,雷植这家伙是不是长得有些眼熟。”


    说完,他认真观察刚起床正打理头发的碎花。


    直播间观众听见这话非常认同。


    【艹,不说没发现,长得有点像阿花的。】


    【确实像,那个雷植是吧,他的眉眼和碎花很像,就是一个硬朗,一个柔和。】


    【对,很像,脸型和发质也挺像的。关键长得超帅啊,一股子霸道总裁的味道。】


    【楼上加一。大帅啊,不是我肤浅,但他真的好帅,原谅我。】


    【都是成年人了,干嘛非得选一个,我全都要,男女老少,长得好看就行。】


    【可不是,格局打开点。】


    【话说,你们还记不记得,阿花曾经喊过“植儿”两个字。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母子呢?】


    【有吗,没什么印象,但如果是真的话,那啊啊啊!】


    【有,我也记得。敲!阿花,你儿子要来找你了,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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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着闪过的弹幕,扈邑的记忆一下被勾起。


    “好像阿花确实这么喊过。”


    “天呐,阿花,你儿子来找你了,也太有缘了吧!”


    “阿花,阿花,你儿子来找你了!”


    “啊啊啊!”


    扈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总之此时就是很激动地疯狂摇晃树枝,发出“沙沙”响。


    碎花注意到后,先是迷惑地眨一下眼,接着用手感受一下风向,随后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小树的树干,轻声且语速极慢说:“早啊,小树,要喝,水吗,我去,给你打,水。”


    话落,正要起身。


    一旁一直怀疑人生,待净化值为35%的大帅突然站起来。


    表情很是怪异,但看着就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扈邑:“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想离开,果然,孩子大了,可怜我这个年迈不能动的老父亲喔。”


    说着,整棵树的叶子很有节奏的抖动,就像人类哭泣抽气的样子,一呼吸一抖,一呼吸一抖。


    直播间观众:“……”不想说你。


    碎花则嘴角溢出一抹宠溺的笑意,然后张手拦在大帅面前,用不太顺畅的声音问道:“你去哪。”


    见到碎花,大帅有些紧张害怕,他站得乖巧,嘴巴张张合合,一手攥紧衣角,一手抬起来指着一个方向,磕磕巴巴道:“d……基……地,回……家,哥哥。”


    “那你,叫什么,名字。”碎花耐心问。


    大帅摇头,表情茫然,“不知……道。”


    “那你哥哥,叫什么。”


    “寒……尘。”念完两个字,大帅脸上浮现一抹傻兮兮的笑容,看着就像隔壁村地主的傻儿子。


    “寒尘?”碎花皱起眉头,她也没听过。


    “嗯。”大帅继续傻笑。


    “那你,还记得,你变丧尸,是末世,第几年。”碎花说着话也有些费劲,但说多了倒也顺畅些许,目前她很满意。


    “嗯……”这次,大帅思考了很久,还挠头几分钟才回答,“末世……第……8……年。”


    闻言,碎花眸光一震,她记得她变丧尸的时候才末世第2年,现在已经第8年了吗?啊不,也许还更久。


    那?植儿肯定忘记自己了吧。


    想着儿子的模样,碎花感觉心里刀割似的疼痛。


    她真的很想见见儿子,哪怕远远见一面。


    远远见一面就好。


    可是。


    小树还小。


    等等吧。


    再等等吧。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收回眼底的伤痛,表情有些严肃,对着大帅道:“你现在是,丧尸,你哥哥,见了会害怕,会赶你走,你不能走。”


    听见不能离开,头领还那么凶,大帅表情委屈巴巴,“可……我……想……见……哥哥。”


    “不准。”


    “好……吧。”肉眼可见大帅变得失落,但却也不敢违抗命令。


    见他这样,碎花多少有些心疼,于心不忍,但这孩子看着就挺不清醒的,不说回去路上会不会有危险。去到基地肯定会被人盯上,然后带进研究室,或者让他带路来到这。


    碎花绝不允许有这种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拉着他去接水,找吃的。


    望着碎花带着一部分丧尸离开,扈邑不禁感慨,“阿花真是个好孩子,虽然严厉了点。”


    “看来我教得挺好的嘛。”


    “就是大帅怎么看起来傻兮兮的。”


    “是还没完全净化的原因吗?”


    直播间观众倒是看得清楚。


    【应该不是,大壮的待净化值可是75%,大帅都35%了。应该就是脑子的问题,还有时间影响吧。】


    【对,他和阿花虽然说话都磕磕绊绊,但明显碎花是音带导致的,而大帅就是那种,嗯,怎么说呢?就是反应不过来,说一个字要想很久。】


    【楼上委婉了,大帅看着有点傻。】


    【大帅有些蠢萌的意思。】


    【原来是笨蛋美人,笨蛋美人谁不爱。】


    【大帅看着怪可怜的,阿花也可怜,希望他们早日回到家人都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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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飞速,转眼就到了中午。


    火球似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大帅举着巨大的芭蕉叶给小树遮阳,碎花用湿布条给小树的叶子降温。


    扈邑美滋滋地享受着两个好大儿的孝顺,嘴里就差哼出歌声。


    另一边。


    雷植疲惫地坐在一棵树下,一边吃着难以下咽,还有些割喉咙的干粮,一边用手擦着额间的汗。


    此时,他头发衣服皆已湿透,模样很是狼狈,可即使这样也没有影响到他往日清冷矜贵的形象,反而淡漠中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对此刻的境遇,他没有丝毫怨言,反而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的山头。


    快了,就快到了。


    再坚持一会。


    吃完干粮后,他略作休息。


    才再次扛起还晕着的洪灼,往山头狂奔。


    半个钟后。


    山头。


    给小树擦叶子的碎花突然停下动作,转过头看向一处,眉心拧起来。


    几秒后,似乎确认什么,朝懒散的丧尸大吼一声,随后带领他们跑下山头。


    扈邑:“???”


    “怎么了?”


    “难道是大壮回来了?”


    他的猜测很准,此时雷植扛着洪灼在山头底下不算太远的树林处。


    他允了一口气,正想一鼓作气跑上去。


    然而没走几分钟,听见前方传来大片脚步声。


    雷植一愣,随手把洪灼扔地上,摆出作战姿势。


    谁知。


    一会后。


    在树林的转角处,走出一个不算高、有些瘦小、脸色苍白发青、衣衫褴褛、可以说相当狼狈的中年女子。


    四目相对,一刹那间。


    雷植认出了她,不敢置信,浑身颤栗。


    他微张着嘴,卡在喉咙的字还没喊出来,一向表情淡漠的他,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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