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聿原以为,这么多年的相处,自己在裴祤宁心中至少会有一点不同,却没想到听到的是那样的结果。
那次回国他只待了两天,裴祤宁生日的第三天早上就离开了京市。
临走前的那晚他还是给裴祤宁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自己飞隔天的航班。
裴祤宁还在生闷气,等着他来找自己玩,没想到等到的是他又要走的消息。
她已经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当时的心情,只觉得周时聿压根不再重视自己,冲动之下,在周时聿提出要不要见一面的时候,她冷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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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各自的情绪下,隔了一年多才见的一面,就这样匆匆结束。
周时聿隔天离开,裴祤宁什么都没说,但那段时间,整个学校的人都能发现她脸很臭,同学们见了都绕得远远的,生怕得罪这位大小姐。
裴祤宁心高气傲,这次见面后,她跟周时聿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冷战。
偶尔跟爷爷去周家作客,听到陈钰说,周时聿在国外已经组建了一家公司,一会这个项目,一会那个项目,每天和一帮外国人打交道,经常到半夜才回家。
裴祤宁从她的描述里脑补周时聿的生活,无形中觉得,大家真的都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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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了和父亲爷爷一样,每天拼事业忙工作的上位者,而自己还在大学里看着世界各地的艺术史,偶尔飞国外看一场秀,买买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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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也总会在裴祤宁耳边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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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轻轻,不靠父母的背景成立自己的公司,真是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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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从小到大,这样的话裴祤宁听得不少。
从前倒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听多了,裴祤宁的逆反心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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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周时聿能做到的,她裴祤宁也可以。
于是大二,骄纵的大小姐又做了个让众人瞠目结舌的决定。
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日没夜地恶补了两个月后,她递交了转专业的申请,并且成功通过学校的考试,从艺术设计转去了商科专业。
就连裴祖望都忍不住感慨,孙女骨子里是有点自己年轻时的影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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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祤宁20岁的时候,周时聿终于从国外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当时正在上课的裴祤宁内心有过片刻的波澜,但终究不再像18岁那样天真激动。
可能是那颗骄傲的心受过伤,也不愿意再对他坦诚相待。
周时聿的公司转回了国内,开在了cbd金融中心。公司成立那天,裴祖望带着裴祤宁去贺喜。
再次见面,周时聿已经不再是那个蜷缩在帐篷里给她读的少年。
他矜贵冷淡,举手投足都是金融新贵的气场和魅力,身边围着很多下属,都以他的话为指令。
他就是那个世界的中心。
裴祤宁像陌生人一样远远看着他,直到他在人群中发现了她。
上前,跟过去一样揉揉她的头,“长高了。”
裴祤宁却下意识地躲开。
周时聿却也没恼。
这些年在国外,他完全投入事业中,早已练就强大的内心,再也不是当初因为裴祤宁一句话就沮丧离开的年轻人。
那句话他还记得,但已经不会再困扰。
既然自己的喜欢暂时得不到回应,他就去提前打拼未来能保护她的港湾。
就像做事业中途中会遇到各种棘手的挫折,爱情也一样,他喜欢的,他想要的,无论多久,无论再难,他也会争取到手。
“裴祤宁。”周时聿看着她,那些压抑的想念到底还是忍不住地往外泛,“你想过我吗。”
裴祤宁起初没说话。
过了会才笑笑,“你想得倒挺美。”
她轻松道,“想你做什么,我每天都很忙。”
意料之中的回答。
周时聿也没生气,问她,“听说你转了专业,还习惯吗。”
裴祤宁:“为什么不习惯,我成绩好得很。”
说话同时,她手机响,是室友约她去看电影,她犹豫回室友:“看电影?现在?好吧。”
挂了电话,周时聿随意问:“男同学?”
裴祤宁故意怼他,“你管我。”
周时聿在心中深深吸了口气,垂下眸,“不管你,你去吧。”
“……”
那时候裴祤宁觉得,周时聿是真的变了。
她任性地变着花样刺激他,期盼能得到一点熟悉的回应,可他却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任何事都波澜不惊,不动声色。
裴祤宁看不到他的情绪,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以前这样的事,他一定会问自己几点回来,男的女的,安不安全,像哥哥那样管东管西。
但现在他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坐在办公室被人称周总,忽然就那么冷漠无情。
是不是当了资本家都会这样。
从那之后,裴祤宁开始主动回避有周时聿的场合,圈子里就那么些人,大家基本都认识,只要听说周时聿会出现的场合,裴祤宁就不会出现。
渐渐的,京市圈子里便传开了这样的流言,说豪门两大继承人王不见王,关系很差。
事实上那段时间,裴祤宁的确觉得和周时聿的关系差到了极点。
她是个心气非常高的人,从18岁被泼了盆冷水后,便再也没有主动去缓和过两人的关系,即便周时聿有时看似有意缓和,她也会像刺猬一样,忍不住怼他。
甚至连最后出国,裴祤宁觉得都是报复性的。
一是不想输给周时聿,也要成为跟他一样,有真材实料的继承人。
二是,也想报复他离开的那些年。
现在自己出国,没学完绝对也不回来。
虽然知道周时聿可能并不会在意,可裴祤宁还是想幼稚地报复他当年对自己的冷淡。
21岁那年,裴祤宁去了伦敦深造商科。
她故意每天在社交账号更新自己丰富多彩的生活,想告诉周时聿自己离了他一样可以有很多新朋友,没什么了不起。
更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
可裴祤宁不知道的是,周时聿几乎每隔两三个月就会飞过来看一次她,也拜托了相熟的学姐在学校暗中照顾她。
工作忙,周时聿通常不会停留太久,他会去她的学校看她的校园生活,有时遇到她和同学们出去玩,他没等到人,便会去她公寓楼下,看到她平安回来才走。
那位学姐问周时聿,为什么不进去告诉她呢。
周时聿说,学习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再在其他方面给她压力。
比如,感情压力。
喜欢她是他这么多年单方面做的事,虽然他没打算放弃,但他希望,能有一个更适合彼此的时机。
或许,再等等她。
过去想等她成年,等她到18岁。
这一次,他再等等她,等她毕业,等她回国。
只要她没有为别人披上婚纱。
他永远都不会放弃。
裴祤宁22岁的时候,在国外已经留学一年,她样样要跟周时聿比,也学着他开始试水一些小的项目。
可没想到,看似一切顺利地开始后,没过多久,项目因为一些原因崩盘。经纪的损失是其次,裴祤宁对自己的能力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她真的行吗。
她总想跟周时聿比,可她真的能成为他那样的人吗。
裴祤宁长这么大,那天是第一次喝酒,还喝了很多很多。
公寓里堆满酒瓶,当酒精麻痹大脑,她意识变得模糊,藏在骄傲下所有情感都涌出来,她开始哭,哭得伤心又崩溃。
哭着哭着,就拿出手机找到周时聿的号码,明知他在国内,还是给他打过去。
那边刚接通,裴祤宁就委屈地哭开,“周时聿,你现在能出现在我面前吗?”
周时聿那天刚好来了伦敦。
后来花了很长的时间,周时聿才连哄带骗地让裴祤宁单独冲了个澡出来。
裴祤宁一下子又晃悠着站起来,气势汹汹地盯着周时聿,微顿,又委屈地哭起来,“你以前都不会这么凶地跟我说话的。”
而后不敢相信地怔在那。
“……”
他压下起伏的心跳,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哪有人第一次就——”
周时聿愣了愣,怎么都没想到她是喝了酒。
她心跳加快,以为自己喝多了和谁有了一夜情,虽然身材看上去很正,可她怎么能做这样荒唐的事。
裴祤宁一哭,周时聿就彻底没了办法。
等她呼吸逐渐平稳,他才悄悄关上门来到卫生间。
到了后他敲门,却半天都没反应,就在等得想撬门时,裴祤宁终于开了门。
裴祤宁脸颊满是红晕,不清醒地抬了抬头,“你谁啊。”
“坐好。”
他联想起师姐说的话,脑中难免乱想,马上问,“怎么了。”
这让周时聿更加心急如焚,立刻就从酒店出来,往裴祤宁的公寓赶。
她忽地垂下脑袋,整张脸埋到周时聿肩头,哇地一声哭出来:
周时聿脱掉衬衣,简单冲洗了下,找出吹风机,打算吹一吹再换上。
“你有。”
他什么都不知道。
“周时聿!你这个流氓!”
周时聿很清楚裴祤宁喝醉了。
裴祤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扒着卫生间的门,幽怨道:“我就知道你要走。”
裴祤宁头皮一麻,几乎是瞬间清醒。
“等会。”裴祤宁好像自己都不太相信似的,又揉了好几遍眼睛,自言自语,“我一定是喝出幻觉了。”
还是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如果不是青春里有个他,裴祤宁也许不会独自出来这样打拼,她熬过很多孤独的夜晚,情感都寄托在学业上,却不想第一次就重创失败。
周时聿在京市,怎么可能大半夜出现在自己的公寓。
“我没凶你。”周时聿努力解释。
梦呓时,裴祤宁朦朦胧胧喊他的名字,“周时聿。”
“除非你陪我睡。”
几秒后——
“……”
裴祤宁一听皱了皱眉,“你骂我?”
周时聿被接连往门外推,有些无奈,扣住她的手把人抱到沙发上。
“……”
谁知吹着吹着,突然就看到杵在门口的身影。
话还没安慰完,怀里的人又嚎啕大哭,“都怪你,呜呜呜呜呜呜呜,都怪你!”
但即便是醉后的这一点肌肤之亲,也还是贪婪地刻进了他骨子里,在后来的许多个日夜,食髓知味。
他直接走进去,把门关上。
裴祤宁满脸泪痕地看着他。她不说话,只是仰头看着他,后来又一点点靠近他的脸。
他有些猝不及防,连件换的衣服都没有,就这样裸着上半身回裴祤宁,无奈道,“我真不走。”
裴祤宁抽泣着抬头,“你知道自己错了?”
裴祤宁:“……”
他犹豫要不要后退,却又卑劣地等待着什么,裴祤宁的唇越来越近,就在彼此快贴到一起时——
她也许在做什么梦,梦里有他。
裴祤宁盯着他的肌肉,“我不信。”
周时聿安慰她,“我不走。”
他最怕裴祤宁哭,小时候是,现在也是。
当然,一切美好都在隔天清早戛然而止。
她身体柔软地依附着自己,一双手生怕自己要走似的,紧紧搂着他。
以裸着上半身的方式,和她拥在一起。
虽然很难,但周时聿还是竭尽所有地去克制,没做那个趁人之危的人。
周时聿不放心,第二天就坐飞机来了伦敦,没想到刚住进酒店就接到她这通电话。
周时聿差点没吓死。
“好。”
裴祤宁乱成一团,慌乱之下抬眼去看那人的长相。
看着她上床,帮她拉好被子,关掉灯。
开一盏小灯,周时聿看着裴祤宁睡。
他不懂这句责怪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想着算了,人都醉了,说的话也不能当真。
裴祤宁身体摇摇晃晃,眨了眨眼睛,好像也看清了面前的人,“周时聿?”
后来那晚,周时聿被逼无奈地躺到了裴祤宁身边。
“嗯。”
只因前一天相熟的师姐告诉他,最近有个白人男同学总来公寓骚扰裴祤宁,裴祤宁跟她吐槽过好几次,好像很困扰。
她伸手用力推周时聿,“你一个我幻想出来的人敢骂我?”
裴祤宁突然就笑了出来,从桌上拿起一瓶酒,“那我们来吹瓶!”
周时聿:“……”
周时聿借着朦胧的灯光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从稚嫩到青涩再到如今的模样,一点一滴,都住在自己心里。
可周时聿不知道。
整个公寓传来裴祤宁惊天动地的声音:
周时聿怎么可能陪着她疯,把人架在沙发上坐好,“我去给你放水,洗个澡,早点睡。”
便随她心意,“嗯,怪我,是我不对。”
裴祤宁直接跳起来趴在他背上,“那你跟我一起洗。”
周时聿:“……”
黑暗中却被一双手拉住,“你不准走。”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周时聿几乎能感受到从裴祤宁呼吸里传来的炙热酒气。
裴祤宁却没了下文。
裴祤宁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在电话里呜呜咽咽地哭。
裴祤宁宿醉醒来,有些懵,摸了摸胀痛的头,试着想坐起来,却一眼发现身边躺了个男人。
周时聿没想到裴祤宁是因为这个喝醉酒。
周时聿看着满地的酒瓶,心疼又生气,“疯了?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身上的衬衣沾满了裴祤宁的眼泪,湿粘粘的,很难受。
周时聿没睡,“嗯?”
“我做的项目失败了,为什么……我已经很努力了,我加了半个月的班,我做了几十页的方案,为什么还是不行……呜呜呜为什么。”
周时聿叹气,理了理她凌乱的长发,语气软下来,哄似的问:“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那是他人生中,生理上最难熬,但情感上却也最满足的一个夜晚。
裴祤宁洗过澡,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可酒气同样浓。
她就不坐好。
女人喝醉都这么可怕的吗。
周时聿几乎没怎么睡,天蒙蒙亮时才不小心睡了过去。
黑夜里,他们像一对恋人,肌肤暧昧地贴在一起。
“那我原谅你了,我们和好。”
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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