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栖的鼻尖顶着闻息的下巴,迫使闻息的头一直向上抬着,想看手机屏幕,就必须把拿着手机的手抬起来。
陆栖留意着闻息手上的动作,注意到他把手抬高了,就坏心眼地亲向闻息的眼睛:“我记得你不看手机屏幕也能打字,现在不行了?”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想起,随即传进来的是徐瑞文的声音:“闻息、,你们快换好衣服没?我们等你们的时间都够打两局巅峰赛了。”
陆栖吻得愈发用力,闻息握紧手里的手机,抵在手机边缘的指尖因为用力过度有点发白:“第几个……”
陆栖心里清楚闻息在问什么,故意装不懂:“什么第几个?”
闻息的气息有点喘:“徐瑞文……在你列表第几个。”
陆栖语气无辜:“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闻息:“陆栖。”
闻息染上水色的双眸闪过一丝清明,冷冷落在陆栖脸上,又在亲吻中消失殆尽。
“第三个,或者……第四个。”陆栖把左手伸向闻息捏着手机的右手,把头往后仰了仰,略微拉开他和闻息之间的距离,“闻息,要我帮你点吗?”
闻息的视线、注意力全在陆栖身上,偏偏得分出几分心神发消息,心里正憋着气,陆栖这么一说,干脆把手机递到陆栖胸前,也不管陆栖会不会伸手接手机,直接松手放开了手机,把两条胳膊搭在陆栖的肩膀上,低头亲吻陆栖之前,皱着眉头说了句:“你发。”
好像此情此景之下,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陆栖:“好。”
陆栖低笑了一声,抬起下巴任由闻息吻着,右手指尖点开消息列表第三个账号,盲打了一条消息给徐瑞文发了过去。
陆栖:困,不去,我先睡了。
手机震了一下,是徐瑞文发来的。
最帅法师小徐:闻息呢?
陆栖不看消息也能猜出来徐瑞文发了什么,直接打字回复。
可能是心里的欲念更甚,也可能是对陆栖轻松回消息的状态不满,闻息垂下左手,抓着陆栖裤子的边缘扯了一下。
修长的食指沿着陆栖的腰和裤子之间的缝隙,往里面探了一点。
陆栖右手一松,手机啪得掉在了地上。
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已经发出去,但显然没打完的消息。
陆栖:他已经睡
了。
陆栖凑到闻息耳边说:“去我那边。”
没等闻息回应,陆栖把闻息抱了起来,盖在闻息头上的衣服落在了地上。
不想被外面的人看出端倪,陆栖沿途按开关,把闻息这边的灯全关了,走到陆栖床边的时候,周遭的环境全是黑的,只有从窗外落进来的月光静静地照在地上。
黑暗里,闻息的动作比在隔壁的时候放肆很多。
陆栖也不再克制。
掀开被子,压着闻息躺了上去。
过了一会,闻息听到了陆栖拉床头柜抽屉的声音。
纸盒被打开的声音,塑料被撕裂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弥漫在空中的陌生味道。
闻息搂住陆栖的背,把头抵在陆栖的肩头:“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陆栖贴着闻息的耳朵说:“月初。”
闻息没说话。
陆栖把闻息额前带着湿气的黑发拨到一旁,专注地看着闻息脸上的表情:“觉得有点早?”
闻息伸手抓住堆在床另一边的被子,拉起来把两个人从头到脚都盖住了,抓着被子边缘往下躺的时候,带着陆栖的身体也跟着他一起躺下。
狭小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息的空间里,闻息带着喘息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那边的床头柜里也有一盒,上个月月底买的。”
从此刻起,直到两个人相拥在床上睡着,闻息说出口的只有细碎的话语。
除了陆栖的名字之外,再无词句。
十二月十九日上午十点,闻息睁眼先看到的,是压着他发梢的陆栖的额头,还有陆栖凌厉的眉毛,和在闭着的情况下也和温顺这个词毫无关系的眼睛。
发现陆栖右眼旁边那道极细的,像刀疤一样的胎记附近多了两道红色的暧昧痕迹,闻息的表情瞬间变得有点尴尬,尴尬的同时,又忍不住想抬手碰一下。
手指刚从被窝里伸出来,就被闭着眼睛的陆栖抓住了。
陆栖把闻息禁锢在怀里:“不准起,快天亮才睡着的,必须再睡一会。”
闻息:“不处理你一下你脸上的痕迹?”
闻息昨天的情动陆栖都看在了眼里,不动脑子想,不开口确认也知道闻息说的是什么:“不处理,问就是蚊子咬的。”
闻息:“现在是十二月。”
陆栖逗闻息:“那说是你咬的?”
闻息:“……”
“如果你想让我处理,是有私心,是不想被别人看到而不是在意别的东西……”陆栖的指腹反复擦着闻息脖子到肩膀的两处红痕,像是在涂抹怎么涂都化不开的颜料,“我可以在脸上贴创可贴。”
闻息抬头亲了下陆栖的脸,嘴唇离开的时候,正好擦过胎记附近的红痕:“是不想给别人看。”
或许是因为亲密行为的余韵还在,不只是半夜他亲吻过多次的眼睛和胎记,不只是留在附近的吻痕,闻息连陆栖本人,都不想给别人看。
闻息说得跟真的似的:“贴创可贴太麻烦,今天没训练赛,你可以请假,在宿舍里训练。”
陆栖的身体往下挪了挪,直到他的双眼和闻息的眼睛平视,说话的语调温柔地像哄人犯罪的骗子:“闻息,你考不考虑把我锁在宿舍,等有训练赛了,或者总决赛开始的前一天再放我出去?”
闻息垂下眼睛,表情认真得像是真的在考虑陆栖说的这件事的可行性。
晨光太亮,陆栖拉高被子,把两个人笼在黑暗里,轻声喊了遍闻息的名字:“闻息。”
闻息:“嗯。”
陆栖又喊了一声。
闻息应了。
陆栖继续喊,不管他喊第几次,闻息都会安静地给他回应。
明明什么身体接触都没做,两个人的身体就在呼唤和回应中热了起来。
上午十一点十五分,陆栖和闻息先后进了训练室,瞅见两个人脸上都贴着创可贴,徐瑞文皱着眉,一副觉得他想的是真的,又觉得那个想法很荒谬的模样:“你们昨晚……打架了?”
徐瑞文的问题太离谱了,刘泽昊嫌弃道:“儿子你有点脑子行不行,要是连他们俩都会打架,你早被闻神打死了。”
徐瑞文一时语塞:“……我罪不至此吧?”
刘泽昊:“是不至于,怪就怪他们俩感情太好了,显得你和闻神关系差。”
徐瑞文:“……”
陆栖先一步走到桌前拉开闻息的椅子,拿起自己座椅上的坐垫叠放到闻息的电竞椅的坐垫上后,把椅子推了回去,停在闻息的面前。
闻息垂眼坐下。
陆栖坐着椅子挪到闻息身旁,凑到他耳边说道:“两个估计也有点硬,我买了新的,下午六点之前能送到。”
注意到闻息和陆栖都坐下了,刘泽昊开口提醒:“刚刚徐赫教练来过了,说从明天开始,我们每天至少有一场训练赛,本月直播时长差太多的,今天尽量多播几个小时。”
陆栖:“不播,总决赛结束再说。”
“我记得你十二月直播时长差得最多?”虽然这么说很不吉利,但为了不影响陆栖,刘泽昊还是说了,“万一我们总决赛输了,之后几天肯定会被疯狂带节奏,你挑那个时间段补时长,和给喷子当靶子有什么区别啊?”
陆栖打开王者app:“不会输。”
刘泽昊下意识问了句:“你说不会就不会啊?”
陆栖:“嗯。”
闻息跟了句:“是不会输。”
“行吧,既然我们的野王和野王的梦中情射都这么说了,我今天就不凑时长了。”刘泽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万一输了,陆栖和闻息什么时候直播,他就什么时候直播,有骂大家一起挨。
不直播在战队中出现了人传人现象。
许鸣关了电脑:“本来就不想播,你们不播我也不播了。”
刚打开直播还没来得及开麦的徐瑞文:“你们都不播,显得我一个人好闲啊。”
就连进徐瑞文直播间看他直播的观众也是这么想的。
【全怎么就你一个人直播?】
【其他人是不是都在训练啊?朝天椒你真的好闲。】
【答应我别直播了,去训练,总决赛必须拿下bee,我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再有几天就到十二月二十四日,就打总决赛了,谁给你的自信直播不训练?】
……
徐瑞文:“我们射野给的。”
直播间观众不再劝徐瑞文下播,进入了吃瓜状态。
【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干什么了?】
……
徐瑞文环顾四周,确定没人看他这里,开口说道:“闻息和说我们总决赛不会输。”
这不是他们想吃的瓜。
直播间的观众疯了。
【……好像真的是能说出来的话。】
【啊啊啊啊,怎么说这个,你知道有多少黑子蹲在你直播间等着带战队节奏吗?】
【我确定这话是ua战队的射辅没有关系。[狗头]】
【我发誓,如果战队总决赛输了,我就把他们骂到退网,然后我自己也退网,等什么时候他们真的拿冠军了,我再出来。[哭泣][哭泣][哭泣][哭泣][哭泣]】
……
【救命!冷静下来,我觉得和闻神说的话可能会变成真的。】
【救命,我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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