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忍足侑士除了网球之外,业余时间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纯爱小说,在恋爱建议方面是大师级的人物,周围很多人都靠着他的指点得到了人生的幸福。
看了神代以知犹豫的表情后,忍足侑士立刻就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这样啊,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神代以知愣了愣,他能看出来忍足侑士只是在开玩笑,可还是很诚实地回答:“最好不要,很危险的。”
这个危险理所当然来自于琴酒,虽然神代以知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但他也知道,一旦有了这样的关系,他绝对不可能被允许和其他人有亲密关系了。
当然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的人生计划里也没有结婚这个选择。他这种身份估计也活不了回来伸手酒回来一?“””
这个回答给恋爱大师整不会了,就像他之前那个问题,神代以知纠结了那么久才给出‘单身’的答案,肯定是有预选的,说不定就是在吵架之类的。
小景这么在意的学弟,这么多年来都是孤身一个人,这不是很适合发挥他的长处吗!
既然他忍足侑士看出来了,就一定得帮个忙,他们关西人就是这么热情!
“看来对方很在意你呢。”忍足侑士笑着说道,“不如主动一点。”
迹部景吾在一旁听得有些想翻个不怎么华丽的白眼了,忍足侑士这么多年来还是一如既往对八卦这么感兴趣,明明自己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没错,长了一张风流多情的浪子脸的忍足侑士,实际恋爱经验是0。不过是因为喜欢各种纯爱小说,所以才显得经验丰富,其实只有理论经验丰富。
然而学弟好像被他唬住了,迹部景吾听不下去,说自己有事先离开,结果那两人都无动于衷,还跑到了角落里单独说话。
迹部景吾: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主动的话,被对方拒绝怎么办。”神代以知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
他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答案,谷歌上也搜不到。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去询问其他人,但他熟悉的那几个人,幼驯染太熟了不好意思说,萩原研二天天和他在一起,松田阵平看上去比他还寡。
唯一一个真的有女朋友的伊达航,神代以知堵不到他,这种事又没办法在电话问。
眼前的忍足侑士似乎成了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迹部景吾多年的好友,嘴肯定够严。他们认识却不太熟,最重要的是,忍足侑士看上去就很会。
“原来如此。”忍足侑士一边听一边点头,就像真的恋爱导师一样,“具体是怎么主动的呢?”
神代以知的耳根有些发烫,虽然做的时候理直气壮,和别人复述又不太一样:“我问他是不是想睡我。”
好刺激。
忍足侑士略有些惊讶,只是一抬眼看到了学弟精致漂亮的脸,又觉得好像还是挺正常的。之前念大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男人追神代以知,还不少,其中还有个差点上社会新闻。
“然后被对方拒绝了吗?”忍足老师摸了摸下巴问道,有些感慨。
他扪心自问,虽然他是直男,但他觉得自己也未必能做得到拒绝神代以知的邀请,被对方那双温柔令人心情愉悦的注视着,骄傲的都想飞起来了。
“他说不喜欢勉强,我说我没有勉强,他说我是在勉强。”神代以知把这段像顺口溜一样的对话说完,充满探求地看着忍足侑士,“我不理解。”
“这可麻烦了。”忍足侑士听得都愣住了,捏着下巴深思道,“从对方的回答可以看出肯定对你是有感觉的,所以问题就在你。你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说出这句话的呢?”
忍足侑士确实喜欢给人解答恋爱方面的问题,这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大胆的客人,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来思考。
“这该怎么说……”神代以知的表情也有些纠结,“因为感觉他很想?”
忍足侑士以前和神代以知不熟,都是通过迹部景吾才会和对方说几句话,对青年的印象一直是不怎么好接近的高岭之花,还是第一次知道对方能说出这么大胆的话。
——他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人会想做什么了,也可以理解那人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去了。
“那么你呢?”忍足侑士犀利地点出了重点,“你的心愿呢?”
“只要他想我就可以。”神代以知说道。
“不是这样的,神代君。”忍足侑士双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十分严肃地说道,“顺从并不是爱,这是对方在意你的表现。”
神代以知噗嗤一声笑了说来,他弯起了眼睛,浅粉色的眸子里漾着笑意:“怎么还能扯到爱上面,他不可能喜欢我的。”
忍足侑士听到这话愣了半天,最后脑子里凝聚成对那位不认识的兄弟的一句同情:好惨。
……
……
神代以知回去的时候,脑袋里一直想着忍足侑士说的话。
——所以说,g哥有可能真的喜欢他吗?并非是习惯,而是沾染上了旖旎的词汇。
就在他想着这事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到上面显示出来的熟悉的号码,神代以知有种被抓包的羞耻感,手一滑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他没忍住笑了出声,蹲下准备捡起来的时候,有一个人先一步伸出了手。
“不好意思,我……”神代以知说着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人。
站在对面的青年两只手指捏着他的手机,对着他露出了一个亵慢轻佻的微笑:“好久不见了,以知。”
神代以知原本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眼睛里多了几分厌恶:“还给我。”
“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叫吗?”手机在男人手里响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五年过去了,你还是好看的让我心动啊,以知。”
神代以知的眼睛只看着被对方拿着的手机,一点多余的视线都不愿意给他。
“当初你为了拒绝我的追求,找上了我家里。我大哥急匆匆地把我送出了国,并且和你允诺再也不会让我回日本……但是你看,我现在在哪里呢?”男人张开了手臂,表情有些疯癫,“没办法,谁让他死了呢,所以只能把我带回来。”
“我不会放弃你的,以知。”男人冷笑一声,手中的手机铃声却一直在响,他皱了皱眉,“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其他人都……”
男人刚伸出手指,打算挂掉电话时,却忽然感觉到脑袋晕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感受到强烈的痛感传来。
他狼狈地倒在了地上,想要起来却用不上力气,自己的脸被踩在地上,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神代以知一只手绕过大衣,塞进了西装裤的口袋里,另一只手轻松地接起了电话:“g哥。刚刚遇到一点麻烦……不,我已经解决了。欸,明天来接我吗?好。”
挂掉电话后,神代以知的听话顺从的温柔语气立刻转变为冰冷。
他的手还是塞在口袋里,一只脚踩在那个男人身上,同时弯下腰:“能回日本,很得意吧,酒井十彦。”
酒井十彦刚要说什么,鞋尖在他的脸颊上用了些力,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如果把神代以知讨厌的人排个名次,酒井十彦绝对能排到第一。
酒井十彦就是之前提到过的,在大学时疯狂追求他的家伙。
说是追求,其实已经在犯罪的边缘徘徊,到了变态的程度。
酒井十彦是财富榜前排的某位富豪的幼子,从出生起就备受宠爱,有钱又有时间,无论多么夸张的想法只要说出来就有专业团队替他完成。
一开始只是纠缠,然后是跟踪,偷拍,莫名丢失的衣物,后来到了当街绑架的程度,还试图给他下药……这些神代以知都还可以忍,至少对他来说只是稍微有些麻烦,还算不上威胁。
直到有一天景光在路上遭到了莫名其妙的人的袭击,接连二十的零也受到了牵连,他才终于决定把这家伙收拾掉。
神代以知在组织中的代号或许名不副实,但他从小却也是被当成黑丨道继承人来培养的。日本黑丨道合法,他家的产业洗白的也差不多了,可多少也还是会沾点边角。
用过一些手段后,酒井家当时的继承人就承受不了压力,把这位幼弟送出了国,并且说不会让他再回来。
“我能让你滚出日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神代以知的声音就像是敲碎的冰块,冷淡又犀利,“或者,这一次干脆让你离开人世如何?”
“滚远点,酒井。”
说完,他都没有多看酒井十彦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里。
酒井十彦趴在地上,半晌也没能站起来,忽然,他笑了起来:“好凶啊以知。”
“可我还是喜欢你。”
神代以知在拐角的地方又遇见了桦地崇弘,也是常年跟着迹部景吾的好友,他身高接近两米,不用抬头就能看到神代以知身后不远处蜷缩在地上的酒井十彦。
“迹部让我来告诉你这件事。”桦地沉默了两秒钟说道,“抱歉。”
这是因为他来得有些晚,身材高大强壮的青年在他面前特别老实地低下了头,像只性格温顺的大型犬。神代以知本来就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看他这个样子还笑了出来:“不怪你,回去替我谢谢迹部前辈。”
桦地崇弘点了点头,目送神代以知离开。
神代以知转弯的时候,回头看到了桦地还站在原地,像座小山。
酒井十彦虽然恶心人,但还不至于被神代以知放在心上。他反而开始想为什么他周围的人个子都这么高。除了景光和他差不多,其他人都很明显的能看出身高差。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即使穿着西装也很纤细的手腕,叹了口气,骨架这种东西这辈子都改变不了了。
不过身材高大的桦地崇弘温顺的像是大型犬,他周围的人都可以说是野兽吧。表面上可能会被人误认为是驯养的家犬,真的动起来就知道有多可怕了。
被琴酒咬过的伤口忽然疼了一下。
琴酒刚刚给他打电话只说了明天返程的时候会来接他,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这对于g哥来说挺少见的,简直就像是只想打电话来听听他的声音一样。
……这都是忍足侑士的锅,谁让他说些奇怪的话,把他的思想都带偏了。
回到房间后,降谷零不在这里,留了张纸条说晚些回来,大概是去执行任务了。
神代以知独自一人的时候也没闲着,查了不少酒井家的资料。酒井十彦实在令人讨厌,他不能给对方出来冒头的机会。
尤其是,酒井十彦现在成了酒井家唯一的继承人,能量也不是之前受宠的幼子可以比的了。
但也不至于能对他做什么,这几年来成长的可不止他一个。
当初他不想被好友发现自己阴暗的一面,所以才勉强忍耐着,如今已经没有什么隐藏的理由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神代以知迷迷糊糊的看着完的资料。降谷零知道这时候才用钥匙打开门进来,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直直的倒在了神代以知的身边。
秋日的清晨有些微凉,神代以知全身都裹在被子里。带着些许凉气的降谷零回来,总算是让他清醒了些。
“结束了?”神代以知问道。
“嗯,整整一晚上。”降谷零叹了口气,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好困。”
“你要是叫我帮你,说不定能轻松些。”神代以知坐了起来,给他让出更大的空间,“船马上就要到岸了,你回去再休息。”
降谷零把脸埋在被子里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动弹;“好——”
神代以知笑着弯下腰去摸他的头发;“原来安室先生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和我一个朋友真的很像呢。”
“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叫zer——”降谷零把他的手拽下来,抬起头的瞬间看到了从对方的睡衣中隐约露出的痕迹,笑容僵在了脸上。
“zero。”神代以知见他突然变脸,伸出手在他眼前扫了几下,“今天好奇怪,昨天晚上被外星人捉去改造了吗?”
神代以知弯着眼睛和他说着玩笑话,却在突然间抬起头来的降谷零有些凶狠的眼神的注视下,下意识地停止了之前的话,试探地又叫了一声:“zero?”
然后被幼驯染压倒在了床上,降谷零双手撑在他的脸边,紧紧地抿着嘴没有说话,像是猫一样的唇角下撇着。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怒火已经全部具现化地表现出来,一种想要破坏什么的冲动在和他的理智作斗争。
“零。”
脸颊贴上了一只微凉的手,幼驯染纯粹担心的清澈眼神像是清泉般浇灭了他心中的火气,同时冒出来的是一种无力感。
十分纯粹的眼神,里面只有对他的担心,表示着对自己全然的信任。
降谷零闭了闭眼,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被吓到了吧。”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故意开的一个玩笑,神代以知也明显松了口气,抱怨地说道:“吓到了!你得请我吃饭才行!”
“行行,今天中午就请。”降谷零坐了起来,同时伸手把幼驯染也拉了起来,强迫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不该看的东西,“也多谢你把我带过来的事。”
“今天中午……不太行。”神代以知顿了顿,他不太想和降谷零说那边的事,但要是没有答案肯定也不行,“……琴酒说要来接我。”
降谷零脸上的笑挂不住了,他干脆冷起了脸,直白地说道:“不去不行吗?”
神代以知明白幼驯染对组织的killer有偏见,虽然这可能不是偏见,而是事实。
可是他能答应降谷零任何要求,这个不行。
“抱歉。”他垂下了眼,说道。
降谷零没说话,室内陷入了一阵十分难捱的沉默中。
又过了一小段时间,神代以知感觉到降谷零稍微起身抱住了坐在床上的他,他的脸正好靠在降谷零的胸口,能听到对方清晰的心跳声。
“不要和我道歉,以知。”降谷零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却异常的坚定,“我也不会再给你道歉的机会了。”
游轮在九点钟左右靠了岸,神代以知在下船前就没有和降谷零同行了。
降谷零去洗澡的时候,他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降谷零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当时特别想从船上跳下去,总之让他离开这个一点也不美妙到处都是让人社死的误会的世界。
他面无表情地把绷带缠上,决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逃避这件事。
好在降谷零也很善解人意,之后就没有和他一起了,神代以知最后哀悼了一下自己失去的名声,朝着岸边走去。
隔着很远他就看到了琴酒的那辆老款保时捷,就像是执掌组织五十年的优雅教父,在一堆黑手党里也能脱颖而出。
他哥就坐在驾驶位上,银白色的长发极其柔软,在他坐上来后看了他一眼。
“开心了?”
“一般,晚上的宴会上有很不错的甜品,但是我都不喜欢。”神代以知回答道,汽车已经启动的时候他才开始系安全带,当然也有琴酒开的太快了有关。
神代以知不喜欢吃甜品,他是点咖啡都要原味的,一块糖也不加。虽然偶尔也会吃一点,但也仅限于三口之内的分量。
顿了顿,才说道:“他自己去的,没叫我。”
他知道琴酒说的是波本,毕竟他往年收到迹部景吾的帖子是常态,但他从来没去过。这次有理由去,也没办法对琴酒说谎。
他只说之前波本帮过他,所以这次还波本的人情。
他哥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渗人,神代以知硬是顶住了。
好在琴酒根本不会在意朗姆手下的一个情报组,虽然波本从各种方面都是他讨厌的类型,无论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神秘莫测的行动。
等终于到了公寓,虽然这次出门完全不算是远门,神代以知还是有种特别疲惫的旅行归来感。
神代以知只脱了大衣,穿着容易皱起来的西装没什么坐姿地倚靠在沙发上。
然后琴酒也坐在了他身边,他十分自然地从靠着沙发转为躺在他哥腿上,琴酒的手指落在他的额头上,顺着轻轻抚摸下来,颇有暗示性的停留在了耳垂的位置。
是神代以知没耳洞的那只耳垂,在他的手里被揉成各种形状。
——耳朵有些烫。
神代以知为了将自己的耳垂抢救下来,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挡住了琴酒接下来的动作。
琴酒顺势握住了他的手,低下头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神代以知仰起头学着对方的样子,也在对方唇角落下一点如同羽毛般触感的吻。
紧接着他感受到了巨大的牵引力,像是磁石般拉着他朝着另一端触碰,室内的温度一下上升了几度,蔓延着烧灼的热度,甚至连感受温柔的空暇都没有。
他只能庆幸自己现在是坐着的,不然又要丢人地腿软摔倒。
“g哥……”好不容易找到的间隔,神代以坐在琴酒的腿上,双手扶着琴酒的肩膀,呼吸不稳地叫了对方的名字。
“嗯。”琴酒素来对他有耐心,听到问题后应了一声,手上把玩着对方的发尾,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神代以知犹豫了几秒,还是问了出来。
忍足侑士在听了他的回答后,露出了十分纠结的表情,沉思熟虑了大概五分钟,才给了他这个建议。
比起永无休止地自问自答,还是直接去问本人比较快。
琴酒压低声音轻笑了一声:“你以为呢?”
原本是想要答案,没想到问题兜兜转转地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贴切……
神代以知想到今天说出来自己答案后忍足侑士复杂的表情,他直觉他哥听到这种答案也不会特别的开心。
浅粉色的眸光微闪,他低头埋在琴酒的颈边——这大概只有他能做了,换成别人,大概脑袋上已经多了一把伯莱塔了。
“什么关系都好。”神代以知轻声说道,琴酒身上的烟草味与常年混界于危险边界的硝烟味给神代以知带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只要是你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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