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有战斗值,却没有战斗经验的老年版少女。
略带神经质且极度情绪化。
萧朔月觉得自己多少还算有点底。
但是现在,阿紫读取了自家队长的记忆。
战斗机巧√
战斗经验√
情绪稳定√
要不休个战,姐姐你继续唱歌,我给你鼓掌?
萧朔月觉得自己要是敢说这样的话,对方就敢把自己绞成肉泥。
果然,阿紫的战斗技巧,已经有了质的改变。
没有铺垫,没有渲染,没有嘴炮。
没有风,没有光影,没有味道。
甚至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上一秒她还在几十米远,下一秒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
只有杀意铺天盖地。
还好萧朔月这一个月的极限锻炼,将身体适配度拉到了较高的一个值。
她感受到杀意变浓郁的一瞬,本能性往后躲。
堪堪只躲避剑身,剑锋划伤她的手臂,钉在树根之上。
几根树根在她耳畔炸开!
萧朔月狼狈的在云海上打了几个滚。
阿紫已经再一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
艹!
萧朔月菜刀飞出,只听见“噔”的一声,她甚至没有时间抬眼去看刀撞上了什么。
一个翻身从地上站起来,飞速倒退。
一直到狼狈的倒退几十米,她站在树干之上收回菜刀,这才发现。
自己把人脑袋劈下来了。
此时已经进入后半夜。
星光透过红树林的树冠,落在林子间,只有浅浅的一层深红色。
阿紫一身大红色红裙,赤着脚,披头散发,细小的树根正将她的头缝合在脖子上。
只花了几秒钟。
头颅缝合完毕。
她稍稍动了动脑袋,仿若没有痛觉,手上的木剑挽了个剑花,垂眸,声音的确有队长那股子劲儿:“你今日,必死。”
她话音刚落的一瞬。
世界都仿佛震动了起来。
以她为中心,方圆,上树木像几乎被同时拦根截断!
木屑倒飞,碎叶狂舞。
树根拖拽着巨木,相互摩擦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迅速沉入云海。
清空出了一个空旷的场地。
阿紫一个人立在空旷的云海之上。
用事实宣告,她才是这片领域的主宰。
第剑,阿紫从头顶落下。
萧朔月菜刀横档慢了一息,木剑几乎劈碎了萧朔月的锁骨。
第四剑,阿紫从侧边出现。
因为萧朔月突然展开了儿童翼,从而保住了自己的手臂。
第五剑,阿紫斜从斜后方出现。
……
一直到第十一剑结束。
萧朔月手里的菜刀都已经卷刃,握刀虎口发麻,神经因为高强度紧张,隐隐抽搐着。
自己今晚,可能真的要死在这了。
她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脑海里出现。
阿紫第十二剑的杀意已经到了近前。
萧朔月捏紧了刀柄,满负荷的神经再一次被绷到最紧,她努力放缓呼吸,视线落在地面上……
然而,阿紫这一次并没有到达自己的近前。
浅浅的龙吟声中,一柄飞剑破空而来。
剑身阿紫从光的阴影中挑出,稍稍一掉头,精准的扎进了她的腹腔。
这看似轻飘飘的一剑,将阿紫捅穿后,速度不减反增。
连人带剑,如同子弹一样朝前方飞射。
“砰”“砰”“砰”几声巨响,剑身连着炸开几棵树干。
最后“笃”一声,将这座森林的主宰钉在了外开外。
阿紫扭曲着身体,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
整个红树林都随着她的恐惧,颤抖着枝叶和树根。
是队长!
萧朔月脚下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一道身影安静的落在了自己身侧:“感觉,如何?”
萧朔月:“╥﹏╥”
感觉头皮发麻,后脊背发凉,心脏突突突的。
裴寂看的有些好笑:“我还以为你挺不过五剑。”
外,阿紫已经了无生气。
不知道是真死还是装死。
萧朔月第一次感觉到了抱大腿的安心。
她提着的菜刀虽然没有放开,声音却缓了下来:“在她的地盘,我五感像是消失了一样。”
萧朔月很赞同自家队长的判断:“要是没发现她每次行动前,树根会有波动,我应该撑不到第五剑。”
到第九剑的时候,她甚至找到了一些规律。
比如,树根拉紧,进攻的方向应该是从上方而来。
又比如树根层突然变薄的地方,是要给阿紫让路,好从底下攻出。
……
等等,第五剑?
萧朔月突然抬起头:“队长,你来了多久了?!!”
裴寂低着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要是说自己来了几天了,会不会不太好?
这不是看着她玩的开心。
自己又要去确定磁力核晶位置,就把她寄存在这玩几天。
萧朔月看着裴寂默不作声。
懂了。
自家队长肯定是在阿紫清场的时候就进来了。
然后一直在旁边围观到了现在。
萧朔月手撑着树根,眼见红树林可能要坍塌,她从地上站了起来:“队长,我们去拿你之前留下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
实战训练。
吧?
萧朔月在前面带路。
将红树林的事情概述了一遍。
她讲故事本身就没有什么天分,还总是跑题,读取记忆那一段还没说完,就说起了树里很多张脸,死去的时候才十几岁。
不过,她跑题多远似乎都能找回来。
等少女树葬跑到小棺材后,她又说回了阿紫抽取记忆后的战斗。
裴寂在后面跟,静静听着。
听到战斗的时候,微微抬了抬头,视线落在面前人身上。
她是团队出身,有着典型的团队战斗风格。
像她自己八卦的绞肉机之夜。
和许云溪搭档的时候,她就非常的舒适。
后背交给队友,自己安心前方,和队友保持一致节奏。
这样出身的人,一个人战斗,会非常没有安全感,想着速战速决,耐心会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消失。
今天这样的高压,她再来几次。
估计就可以摆脱对“后背”的安全感问题。
“到了。”
萧朔月在一棵树前停下,她观察了一下附近树干上的脸:“应该就是这棵。”
阿紫每次抽取记忆,树脉都会有相应的波动。
她抽取裴寂的记忆的时候,树脉波动的源头,就是这棵平平无奇的树。
裴寂垂眸看了一眼:“的确有我留下的印记。”
印记的强度,隔着半个碎片都能感觉到。
对身边的人说:“刀借我一用。”
他的剑还在当钉子。
萧朔月递过菜刀。
裴寂伸手接过,手腕轻转,在树干上画出一道痕来。
他将刀递回给萧朔月,空掌对着树干轻轻一拍。
一块小木片从深痕弹出。
“是记忆。”
裴寂伸手抓住,摊在掌心,给萧朔月看。
名片大小,一厘米厚,正反两面都有繁复的纹路。
萧朔月想象中,记忆应该一团能量,冒着或蓝色或紫色的光。
拍进脑子里即可。
没想到是张木质储存卡。
只是储存卡有了,读卡器怎么办?
萧朔月:“把阿紫——就是那个女怪,抓来读取?”
“不用。”
“嗯?”
裴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想了想,将木片递给萧朔月:“拿一下。”
这是人家的记忆。
萧朔月连忙收起菜刀,小心翼翼接过木质储存卡,不敢实拿,只是托着。
这边谨慎完一抬头。
那边裴寂已经转过身去,然后开始脱、衣服。
萧朔月稍稍愣了下,又恢复了平常。
在地球,哪怕刨除游泳馆和水下训练,她也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异性的肉丨体。
在基地,每日打卡训练场上。
光着膀子穿个裤衩脖子挂条毛巾,是很多大哥小爷们一年四季的打扮。
野外任务,受伤是常事。
不是每次都有队医跟着,给队友上个药,换个绷带,也是工作之一。
从孩童进入基地训练时算起。
十几年,每天在眼前晃的都是常年训练、肌肉优美、最具有美学蜜色的异性肉丨体。
看都看麻了。
她这一平常心,就没有扭过头去,也没有避开视线。
直直看向对方。
这一看就看出不对来。
裴同志真旅游队长,来碎片就带了两套运动套。
上次是浅灰色的。
这次是深灰色的。
原本拉开拉链,一拽袖角,外套就轻松脱下。
这么简单的动作。
愣是脱了十几秒钟。
脱完外套后,他顿了顿,又缓了十几秒。
此时他身上还剩一件白色t恤,长袖款。
略宽松,但是材质好,有坠感。
能清楚的勾勒出他的肩背的肌肉,已经有些僵住了。
隐隐有呼吸声传来。
萧朔月脸色严肃了起来。
这是受伤了?
她视线落在裴寂僵硬抓起衣角的左手上,难道是抓蛇取胆时留下的?
萧朔月盘了一遍自己的包里有什么药品,裴寂的t恤终于脱了下来。
露出玉一样颜色的后背。
萧朔月刚看上一眼,就突然觉得胸腔踹了只小兔子。
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萧朔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温度正常。
又听着自己密集的心跳……
不应该呀。
这玉色也不是她的审美。
不应该害羞呀?
她正被自己的心率搅得思绪混乱,就听见裴寂的声音冷静的传来:“在这里。”
萧朔月再次抬头。
就见裴寂反手摸到自己的脊柱,用中指指腹压了压其中一截,一小节脊椎骨就被他取了出来。
脊椎骨上也有同样繁复的纹路。
他将脊椎骨重新按回去:“记忆纹阵可以放入读取……”
萧朔月没有听到剩下的话。
她的心跳如擂鼓,已经飚上了耳膜。
她看了一眼裴寂即将穿上衣服的后背。
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腔。
在地球,她也看过新人没收来的言情小说。
什么《基地队长爱上我》《十次训练后,我爱你》……
这样的剧情下,心跳加速。
难道是——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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