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请问你是我老公吗 > 第18章 第 18 章
    几点?


    哪有人这么问的?


    钟黎品了一下,傅闻深是压根不相信她真的爱他,在暗讽她的爱本来就不多吧。


    虽然现在确实不剩多少,但她以前可是真情实感地爱过他,爱得神魂颠倒难以自拔无可救药情深似海,他一个“一点”都没有的渣男,好意思质疑她?


    大家半斤八两,最起码她还装一装样子。


    这种时候必然是不能说真话的。


    钟黎眼睫往下垂,落在傅闻深胸口位置,从我见犹怜的睫毛到头微偏的角度,每一个微小细节都透出黛玉式的怅然若失,附带一点娇嗔的阴阳怪气:


    “反正比你爱我多一点。”


    这回答多么完美,既应付住了他的问题,又完全没说谎。


    完,再抬起眼看向傅闻深,灵活地把死亡之问踢回去,反过来为难他:“老公,你爱我有多少?”


    傅闻深垂眸睨着她,眼神波澜不惊。


    钟黎用两只满含期待的大眼睛盯回去,大有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说之意。


    但她显然低估了一个高级渣男的段位。


    傅闻深对她含情脉脉的注视和手画胸口的挑逗无动于衷,捏住那根在他胸口划来划去的手指,将其拿开。


    然后拿她的话,淡定地跟她打太极:“比你少一点。”


    钟黎:?


    这个渣男竟然现抄她的答案。


    又不爱她,又搪塞她,还抄她答案,过分了吧。


    比她少一点,那可是负数!


    钟黎情意绵绵的表情差点没绷住,端起无懈可击的假笑,舌头在口腔里舔了下牙齿。


    渣男,真有你的。


    她真想给傅闻深一脚,可惜唯一能完成这个动作的脚还得用来支撑身体。


    塑料夫妻,绕了半天,谁嘴里也没一句真话。


    钟黎从小伶牙俐齿,很少有这种吃哑巴亏的时候,洗完澡躺到床上,想起衣帽间自己竟然没占到上风,气得胸闷。


    傅闻深怎么这么会气人?


    真想看看他在那个白月光面前,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句话噎人一整年的德性。


    钟黎拿起平板,滑了滑看到一半的表格。


    除了知道傅闻深是她的老公之外,钟黎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其实非常有限。


    不清楚他的资产情况,这就给了他极大的转移财产的操作空间。


    也不了解他的社会关系,因此对他心爱的那个白月光,一无所知。


    钟黎思考了一番,既然傅闻深对那个女人是真爱,那肯定会带她去见朋友、甚至家人,跟他亲近的人很有可能知道。


    但他亲近的那些人,都对钟黎看不上,自然也不可能会透露给她。


    何况,她现在连傅闻深有什么朋友都完全不记得。


    所以,想找出那个女人是谁,钟黎只能靠自己了。


    她现在能接触到的,只有傅闻深的卧室和书房,这几天她已经搜查了一遍,一丝女人的痕迹都没有发现。


    说明傅闻深这人很精明,防备心也很强,把他的白月光保护得很严密。


    但他书房有一格带密码锁的抽屉,钟黎十分好奇,并且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里面的东西,一定至关重要。


    就是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她原本想,把傅闻深名下的房产排查一遍,也许会有线索。


    比如某个小区他频繁前往;或者哪栋无人居住的房子,每个月缴纳的电费不寻常……


    但她没有料到,这渣男名下的房产有那————么多,他甚至还拥有一整栋写字楼。


    等她挨个排查完,傅闻深和那个女人可能娃都生一堆了。


    这条路径显然行不通。


    钟黎把平板扔到旁边。


    -


    翌日钟黎起床,吴阿姨已经给她做好了红豆糯米小丸子粥。


    一部分红豆打成细沙,和剩下的红豆一起煮得细腻暖滑;糯米小丸子的口感也刚刚好,有弹性又软糯,上面还撒上了糖桂花。


    除了钟黎点的杂蔬厚蛋烧,还做了虾仁蟹柳包菜、牛油果芝士滑蛋两种口味的蛋卷饼;佐菜也准备了四样,都是清爽利口又健康低脂的食材。


    钟黎过来餐厅时,她穿着围裙站在旁边,神色有几分紧张。


    钟黎看了看餐桌上的食物,还不错,种类也很丰富。


    她拿起瓷勺舀了一口粥,送入口中后挑了下眉,边喝边点头。


    然后抬起眼睛,对吴阿姨不吝赞赏:“好好喝,早上能喝到这么好喝的粥也太幸福了。”


    她没挑剔,吴阿姨就松了口气。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也摸到一些钟黎的口味。


    钟黎食量其实很小,但她喜欢种类多一些,每样都尝上几口。这跟她从小在钟家生活的生活习惯有关。


    钟家家庭和睦,三个儿子婚后都与妻儿一起住在老宅,钟鸣鼎食之家,在饮食上一向都很讲究,一日三餐佳肴丰盛,还要加上下午茶与夜宵,光是厨师就有四位,每个都有自己拿手的菜系。


    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从小在金银堆里被盛宠着长大,要什么有什么,又怎么会有节俭的意识。


    吴阿姨虽然不能理解这种奢靡铺张,但不管心里对钟黎有多少意见,看在傅闻深的份上,她得把人照顾好。


    下午秦妍与钟老太太一起来天阜湾,钟黎午睡特地早起了十五分钟,赖聊地在客厅等着,不时看一眼大门。


    门铃一响,吴阿姨跑去开门,秦妍扶着钟奶奶进来,瞧见玄关那只北极熊,视线停留两秒:“这是阿黎买的吧。”


    这个动物摆件确实不是傅闻深平日风格,但出自知名家居品牌,设计与做工都颇有艺术感,摆在玄关其实并不突兀。


    但秦妍一眼就看出来,是钟黎的手笔。


    因为他们家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钟奶奶笑起来,指着北极熊道:“这孩子喜欢的东西一点都没变。”


    钟黎在沙发上翘首以盼,两人还没走到近前,她便伸出两只手臂,委屈巴巴地扁着嘴:“呜呜呜,想妈妈,想奶奶。”


    秦妍刚要无奈说一句,都多大了还跟小孩似的。钟奶奶已经加快几步,过去搂抱住她的孙女:“哎哟,乖孙。”


    吴阿姨去给两人泡茶,回来时,便见钟黎坐在两人中间,拉着老太太的手,脑袋还要挨在秦妍身上。


    一般女孩子长到这般年纪,要么不好意思再与家长撒娇,要么次数也会大大降低,像她这样随心所欲爱撒娇的,属实不多见。


    钟奶奶在家的时候每天都在念叨,不知道孙女在别人家里过得怎么样,这会便仔仔细细地询问钟黎。


    秦妍在一旁坐了会,起身来到厨房。


    知道今天钟家人要过来时,吴阿姨还有两分忧虑,担心钟黎趁机向他们告状。


    此时一家三人在客厅说话,她不便旁听,待在厨房准备晚餐食材,见秦妍进来忙擦了擦手。


    秦妍态度很是客气:“阿黎这几天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怎么会。”


    秦妍笑笑:“女孩子照顾起来总是要仔细一些,麻烦一些,没有闻深那样的男孩省心。我公婆从小拿她当眼珠子疼,把她娇惯得很娇气,在自己家什么事都顺着她,出门在外就未必了。”


    这话让吴阿姨心里一咯噔,心想这应该是在敲打她。


    “原本我婆婆怕给闻深添麻烦,想让家里的保姆跟过来,陈嫂照顾她惯了,做事也顺手,不过这毕竟是闻深的家,我们派人过来不合适,这阵子就要拜托你了。”


    秦妍将两盒燕窝递过来。


    “闻深请你来照顾阿黎,我们是很放心的,只是阿黎现在受伤,许多事都要人代劳,恐怕要给你添不少麻烦。”


    吴阿姨忙拒绝:“您说哪里的话,都是我应该做的。这燕窝还是留给钟小姐吃吧。”


    秦妍温柔但不容拒绝地将燕窝放到她手中。


    “阿黎不爱吃燕窝。她嘴挑,改天我把家里厨师常做的食谱送过来,也许用得上。”


    这番话说得客客气气,软硬兼施,既施了恩惠,也有隐晦警告。


    吴阿姨听得懂,若是照顾钟黎不上心不仔细,让人出了什么岔子,那她得罪的就是钟家了。


    钟黎不知道秦妍跟吴阿姨有过这次对话,但晚上妈妈和奶奶离开之后,她看到吴阿姨收起来的燕窝,就明白了。


    -


    不论是傅闻深的作用也好,秦妍的敲打也罢,这之后,吴阿姨照顾钟黎不再有怨言,也更用心了。


    虽没有陈嫂那般无微不至,打心眼里地疼爱钟黎,但也称得上尽心尽力。


    当然,钟黎完全看得出来,她还是不喜欢自己。


    怎么说呢。


    就像那种相敬如冰的夫妻,只维持表面和平,缺乏心灵的共振与交流。


    一周之后,到了去医院拆石膏的日子。


    前一晚,钟黎特地提醒路航这件事,让他在傅闻深的日程里腾出空档,陪自己去医院。


    路航为难表示:“钟小姐,傅总明天要出席一场重要活动,结束时间在晚上八点之后,应该不能陪您去医院。”


    钟黎反问:“这个活动的重要性,超过他老婆去医院拆石膏吗?”


    这种送命题,路航怎么敢替他老板回答。


    公事公办道:“我会转告给傅总,看明天是否能抽出时间陪您去医院。”


    但他努力保持的客观与专业性,遇到钟黎,就是秀才遇上兵。


    “噢,那你再转告他,他生活不能自理的美丽老婆是不能自己去医院的,他要是没时间,就你陪我去吧。”


    钟大小姐很懂得退而求其次,慢悠悠道:“不过到时候要抱我上楼哦,路总助你应该有健身吧?”


    想到上一次钟黎“退而求其次”时,傅闻深看他的眼神,路航顿时冒出两行冷汗。


    这次还要公主抱,不如他现在马上辞职好不好。


    翌日,吴阿姨早早为钟黎准备好去医院需要带的证件等物品。


    钟黎坐在客厅,悠哉地翻看一本小说。


    机械座钟每个小时准点报时,过了三点,又过了四点,最后在漫长的等待中,临近五点。


    钟黎的小说已经看完大半,仍然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吴阿姨看时间越来越晚,过来劝她:“少爷今天有公事,抽不出时间回来了,我陪你去医院吧。”


    钟黎从书上抬起头,冲她微笑:“吴阿姨,你陪我我当然也很开心啦,但是我想要我老公陪。”


    吴阿姨看看越来越逼近五点的指针,不免有些焦急:“马上就到五点了,再耽误一会,医生就下班了。”


    “没事。”钟黎不紧不慢地把书翻了一页,端起插着吸管的水杯喝了口水,放回去。


    “不着急。”


    吴阿姨替她着急。


    只是拆个石膏而已,有司机接送,有她前后伺候,她也不明白这大小姐为什么就一定要傅闻深赶回来陪她,多少是有点不懂事。


    但她自然是不敢说,紧张地来回踱步几圈,不时看着时间。


    五点,时钟报时。


    吴阿姨叹了口气,正要再过去劝劝。


    傅闻深要是有时间自然就回来陪她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肯定是挤不出时间,又何必硬等着较劲。


    就在这时,玄关传来开门的动静。


    吴阿姨一愣,转头看见傅闻深走进来,像是刚刚从某个正式场合回来,身上的深蓝色条纹西装笔挺而端谨,愈发显衬出他矜贵、肃冷的气质。


    客厅,钟黎往后仰着脑袋,看着玄关方向,唇角上提笑得十分甜美:“呀,我工作繁忙的老公回来了呢。”


    吴阿姨的心放回肚子里,又担心耽误他的正事,问道:“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工作都结束了?”


    傅闻深没作声,视线越过玄关与通道,投向客厅。


    今天是君度杯钟表设计大赛的发布会,活动没结束,他推了后面的晚宴提前回来。


    因为家里有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美丽老婆,去医院必须要他亲自陪同。


    这会见他回来,自己从沙发上起来,单脚蹦跳得倒是身轻如燕,十分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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